言下之意,就是他们是专门负责混沌天里需要泥瓦工的地方的。
张笑笑一听这话,顿时眼睛一亮:“意思是,这香满楼,也是出自他们的手笔?”
在这样的年代,能够平地起一座八层高的楼房,着实是需要些能耐的。
张笑笑虽然这样问了,但心中却已经有了答案。
她相信,轩辕古推荐给她的人,定然是十分精良的。
一日一百文,还不包饭食,这个价格还是因为自己与他也算得上是朋友了。
否则,混沌天的人,怎么可能会给她一个小小的农户人家盖房子的?
想到这里,张笑笑立即点头应下,却又考虑到另一个问题:“你说他们负责你手下的那些地方,那他们现在可有空,方便么?我们如今在别人家里寄宿,总归也不是长久之计。”
轩辕古一个旋身,从窗棂上跳了下来:“我既然与你说了,自然是方便的。”
张笑笑没有再多说什么,心中却是记下了轩辕古的这个人情。
两人又就开工的时间和细节商讨了一番,张笑笑在这里借了笔墨,打算回去之后,连夜便将图纸画出来。
她梦想中的度假小屋,即将出自她的亲手设计,想想都觉得舒畅。
“那你手下有会木工的人么?”既然泥瓦工的问题在这里解决了,张笑笑便打算再看看轩辕古手下可有能工巧匠。
轩辕古此时却也只能无奈地耸耸肩:“虽然平时也都用得到,但真正做木工的人,却没有。都是在外面买现成的。”
张笑笑本就没有抱着太大的期望。
轩辕古已经帮了她一个大忙了,她又怎么还能那般贪心呢?
只是,她想要的那些东西太过精细,若不是真正专业的木匠师傅,只怕是做不出来她要的效果的。
两人又聊了好一会儿,罗宇方却只是一直静静地坐在旁边喝茶,动作优雅从容,若不是他那一身兽皮衣服,只怕没有人会将他当做庄户人家来看的。
那周身的气质,叫人无法忽视,又岂是一个简单的庄户人家的人身上能够拥有的?
眼看太阳快要落山了,张笑笑忙起身向轩辕古告辞:“时间已经不早了,就不打扰你了。我们先回去了。泥瓦工,希望尽快能上工。”
“放心吧!”轩辕古朝张笑笑递去一个安心的眼神。
目送着张笑笑走进“电梯”,他一步跨到落后一步的罗宇方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最好能藏一辈子。”
罗宇方并没有回头,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轩辕古这句话似的,径直跟在张笑笑身后进了“电梯”。
暗间的门关上前的那一刹那,轩辕古分明看到了罗宇方嘴角挂着的那抹浅淡的笑容。
他恨恨地瞪了一眼罗宇方,一甩衣袖,扭头又重新坐回到了窗棂上。
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先前的云淡风轻,一颗心,分明早已因为张笑笑的出现而乱了方寸。
到底,兜兜转转,她选择的人,始终都是他。
玉盏中的桂花酿被他粗暴的倒入口中,原本醇香的味道此刻却叫他觉得苦涩难当。
他干脆扔了酒盏,一伸手,桌子上摆放的白玉酒壶便已经飞身到了他的手中,他已仰起头,任由醇香的桂花酿从壶嘴中倒入自己的口中,蔓延着满嘴的苦涩。
此时的轩辕古,哪里还有半分风流公子的潇洒不羁,但是一个侧影,便孤寂的叫人心疼。
见张笑笑和罗宇方下去之后,便上来伺候的掌柜的见到这样的一幕,在心中轻轻叹息一声,垂手立在一旁,没有出声。
错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
轩辕古始终忘不了这句从张笑笑口中说出的话:“萧御是她错的时间遇到的对的人。连安,你说如今的时间,可对了?”
连安嗫喏了下唇角,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但轩辕古这话却又似乎并不是问连安的,倒想是询问自己的,“呵!时间对不对有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到底都出现的太晚,到底总是那个错的人。哈哈!”
轩辕古突然大笑了起来,那笑声听在连安的耳中,却分外凄凉,充满了伤痛。
连安心疼地看着这样的主子,却也无能为力。
“情”之一字,最是磨人、伤人。
而他家主子的伤痛,也只能由他自己摸摸舔舐,抚平。
与此同时,张笑笑与罗宇方已经牵着手出了香满楼。
没有人回头看一眼,仿佛自己与这座闻名天下的酒楼没有任何一点儿关系似的。
今日出门最重要的事情已经解决了,米面等东西也早已购置齐全,两人便搭成了回村的牛车,回到了村口的福伯家。
福伯见两人回来,大包小包地提着,鼻子耸了耸。
张笑笑一看,就知道福伯的意思,从背后将手举了起来:“福伯,在这儿呢!”
福伯一见到张笑笑手里提着的两坛酒,耸了耸鼻子,一下子就闻到了这酒的香味,顿时眉开眼笑:“啧啧,竹叶青!”
见到酒,福伯的眼睛也直了,一双脚早已经自动自发地走到了张笑笑面前,伸手就将两坛酒抱在了怀里,朝坐在医馆一角的五个人挥了挥手:
“好了好了,你们要闹回家闹去,老头子我今日心情好,就不跟你们计较了。笑丫头,走,咱爷俩进去喝酒去!老四,你帮我把门关了。”
福伯说着,便宝贝似的抱着怀里的两坛酒,从医馆后门回了自己家。
张笑笑和罗宇方也都跟着进来了。
听到福伯方才的话,屋子内剩下的七个人才纷纷朝着对方看去。
张笑笑随即冷笑一声。
呵!真是冤家路窄啊!
这呆在医馆里的五个人,可不就是罗家的那一大窝奇葩么?
罗宇方手里还提着今日张笑笑买的东西,一见到这群人,顿时也是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
王氏早就知道福伯收留了罗宇方和张笑笑两人,他们一家在村里的人品不好,压根就没有人肯收留的,都怕被王氏闹得家宅不宁。
一听说罗宇方有了落脚之处,顿时一家子便都凑了过来,跟福伯那里哭了半天的穷苦,又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
福伯本就是外乡人,又有些本事,脾气也大。
最重要的是,他是大夫。
自古以来,便有言,宁得罪阎王,莫得罪大夫的。
王氏虽不是个好的,到底也知道大夫的重要性,不敢太过撒泼。
如今见到了罗宇方和张笑笑,又见到罗宇方手里提着的东西。瞬间想到自己这一日,滴米未进,一下子一腔怒火便喷涌了上来,一头就朝着罗宇方撞了过去。
张笑笑早就看到了王氏眼中的算计,脚步一跨,挡在了罗宇方面前:“先把东西拿进去。”
罗宇方本担心张笑笑会受伤,可见她一只手,便顶住了王氏的头,又顺手抓住了王氏的头发,眼底一松,一个蹿步,便进了后院。
福伯家的院子是从来不许任何人进去的。
若是有事,最多只允许人进医馆里喊人的。
所以,至今为止能够进去的人,也就只有张笑笑和罗宇方二人了。
王氏见张笑笑拦住了自己,连忙就朝着跟过来的几个儿子和孙子大叫:“还杵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拦着老四!他手里的都是好东西!”
王氏这句话,才将方才怔愣住的兄弟几人叫得清醒了过来。
然而此时,罗宇方却已经蹿进了福伯家的院子。
整个村子里,没有人敢去触福伯的霉头,因此几人倒是束住手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罗宇方将那些好东西都提了进去,却无能为力。
正文 第107章 我的底线,是你
第107章我的底线,是你
罗宇方进去了,就苦了在外面应对的张笑笑的耳朵了。
她本就是喜静的人,乍然有五个人提高了大嗓门,在她面前肆无忌惮地吊嗓子,对她来说,着实是一种非人的折磨的。
下洼村的人口也不算多,这会儿又是饭点,若是没什么了不得的病,也没有人会在这个时间来找福伯的。
所以,整个医馆内,只是片刻便充斥着罗家五人肆无忌惮的谩骂声。
大家虽然没有生病,却到底有着好奇心的。
一个个听到声音都端着饭碗过来凑热闹,全然把医馆内发生的一切当做了就饭的下饭菜了。
齐大哥见这情况,皱了皱眉头:“张妹子,你没事儿吧?”
在呜呜哇哇的谩骂声中听到一个关切的声音,不得不说,张笑笑心中还是很感激的。
扭过头,看到说话的人,她随即扬起一个笑脸:“没事。谢谢齐大哥关心。”
王氏骂得越发起劲了。
张笑笑拽着她的头发,任由她如何挣扎都挣不脱这个小贱人的桎梏。
她抬手打她,抬脚踢她,这小贱人却躲得比猫儿还快,真是要气死她了。
此时乍然听到旁人的声音,王氏顿时话音一转,便将矛头指向了齐老大:“呵!我道这小狐狸精怎么这么能耐的?!合着勾引了我们老四,如今又来勾引旁人了!我们家老四那头上都被你这个贱女人带了绿帽子了!”
一旁的罗家众人听到这话,也都开始顺着王氏的口骂了起来,那样子,就仿佛张笑笑做了一件天大的对不起他们罗家的事情似的。
齐老大被罗家人这番话气得一张憨厚的脸涨得通红。
但他是男子,向来不善言辞的,这会儿又哪里反驳的过撒泼的罗家人,最终也只是恨恨地吐出三个字:“你胡说!”
张笑笑冷笑一声,抓着王氏头发的手紧了几分:“看来是老娘给你的教训太少了,才让你敢如此这般肆无忌惮地诋毁我!”
围观的众人都不由得一愣。
他们只听说罗家老四捡了个漂亮姑娘回来,据说这姑娘还是从大地方来的,生得也极是漂亮的。
可没想到,这样高贵的女人的嘴里,竟也会吐出“老娘”这样彪悍的词语。
他们还以为,大地方来的女人都是娇滴滴的柔弱美人呢!
这姑娘这泼辣性子,倒像是他们村里人似的。
张笑笑并不知道,因为她这一声毫无顾忌的“老娘”,下洼村的百姓便对她躲了几分亲和。
王氏的头发被张笑笑握在手里,她觉得自己的头皮都快被这个贱女人给剥下来了。她大喊大叫,骂骂咧咧,可这贱女人却下手越来越狠了。
王氏心里不由得害怕了。
她虽然看不见张笑笑的模样,却分明感觉到了一股寒意从后背袭来,吓得她激灵灵得打了个寒颤。
张笑笑冷冷地勾了勾唇角,眼中满是不屑和鄙夷。
王氏的头发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洗了,再加上昨晚罗家的那一场闹剧,她这头发上也不知道有多少脏东西。
这么想着,张笑笑突然就觉得自己的手心里全是脏污,下意识地松开了王氏的头发,往后退了一步,抬起自己的手看去。
罗宇方以最快的速度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赶了出来。
一出来,便见张笑笑正看着自己的手,满脸厌恶,那表情好似要将那只手给剁下来似的。
罗宇方好笑一声,知道她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神情,一个跨步走到她身旁,握住她柔软的小手,用自己的衣服轻轻地帮她擦拭起来。
张笑笑微微一愣,扭过头去看罗宇方。
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让她越发疑惑地皱起了眉。
只是,还没等她细想,耳边就再次传来了王氏不依不饶地谩骂:“哎呦!黑了心肝的不孝子呦!老天爷怎么不降下一道雷电,劈死你这个不孝的东西呦!这女人都背着你偷人了,你居然还拿她当个宝似的!枉我老婆子拼了半条命生下你,含辛茹苦将你养大呦!”
陈词滥调的东西,听着叫人生厌。
下洼村是个不大的地方,彼此是什么人,大家心里都是有谱的。
王氏这番闹腾,众人也都知道她平日的作为,只当是看一场戏罢了,哪里管得着她是不是邋遢,只是那一双双戏谑的眸子看在王氏的眼中,竟都成了对她的鼓励了。
她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管自己此时到底有多么的狼狈,便再次哭天抢地起来,“哎呦!我可怜的老头子呦!你怎么就那么早走了,将我扔给这个白眼狼呦!他如今吃香的喝辣的,住好的地方,却将老娘扔在路边,没天理呦!”
张笑笑眼中全是讥讽的嘲笑:“见过不要脸的,可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她无语地小声对罗宇方嘟囔。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是看不过眼!你可不许怪我!”
说到底,王氏就算再不好,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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