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向思从来不玩游戏,因为布向思是游戏白痴。毕叙斯清楚的知道这点,所以每次玩游戏时,布向思都眼巴巴的看着他。
“叙斯,我陪你玩游戏,不过我不会,你能交我么。”布向思腆着脸上去,反正脸皮早已经豁出去了。
“你叫我什么?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喜欢玩游戏了”,毕叙斯头也不转的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一个人的思想,不是你用三言两语就说的清楚的。教我玩游戏吧,这个,这个是什么?”布向思捣鼓着手柄。
毕叙斯的游戏人物死掉,他把布向思的游戏手柄接上,挑选了一个简单的格斗游戏。
“看清楚,这个,是跳起来,这个是前进,后退,攻击,别记错了”,毕叙斯简单指导了一下,就让布向思挑一个人物跟他决战。
布向思有些委屈,他还什么都弄不懂。
“笨蛋,怎么又死了,不对,你是笨蛋么,后退,快后退,被我踢到了吧”,“真菜,又死了”,“哈哈,看你这个死的真惨,我才出了两脚”,“我让你两招,哈哈,笨蛋,又死了,这样也能死掉”,“对,就是这样,先躲避,然后攻击,这个角色不是力量型,但是腿很厉害”,“我让着你呢,不然你怎么会赢。”
有人陪着玩,毕叙斯异常开心的不时爆喝一声,大多都是骂布向思笨手笨脚,和夸赞自己又赢了真厉害之类的话。
布向思也不生气,输了就再接着下一局。
“我赢了,我又赢了”,布向思第二次赢得时候,没依靠毕叙斯的指导。
毕叙斯撇嘴,不服气:“再来再来,我不信你这个游戏白痴居然能赢我第二次。”
“哈哈,看吧,就说你赢不过我。”
一个下午,两人都坐在地上开心的玩着游戏,间或者听到毕叙斯咒骂出声。
布向思只偶然赢过一两次,毕叙斯按游戏手柄手指都痛了,才停下来。
“笨蛋,跟你玩真没意思,这么简单的游戏都学不会。”毕叙斯揉揉坐麻的腿,其实很久没有这么畅快了。
格雷事情多,不肯跟他一起玩,毕叙斯一个人提不起劲。
“我第一次玩啊,以后会好一点吧。”
“那当然,有我这个师傅在,你再玩的差就是丢了我的面子”,毕叙斯哼道。
布向思笑。
吃晚饭的时候,毕叙斯还有些意犹未尽:“明天我们去游艺城玩,让你看看,我的技术可是顶尖的。”
格雷看着两人相处的很好有些开心,毕叙斯很久没这么有激情了,他在写作的时候,通常都是焦躁和暴躁状态,偶尔极神经质的笑着,念着书中的对白。格雷犹豫,毕叙斯不写小说也没关系,他是怕了毕叙斯那种不正常状态。
布向思听了毕叙斯的话,竟然答应了:“好啊”。
毕叙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晚上布向思却突然跟毕叙斯说:“我不能跟你一起出去了。”
毕叙斯惊讶:“怎么了?”
“黄总还在找我,我不能出去。”
“我当什么事,黄总从来就没有找过你麻烦”毕叙斯满不在乎的看着一本漫画,是少女漫。
布向思吃惊:“什么,黄总从来就没有找我麻烦,那黄蓉说,黄蓉说黄总带人抓我。”
“骗你的”。
“怎么可能,黄蓉怎么可能会骗我。”
“她跟陈静欣打赌啊”。
布向思愣住,黄蓉跟陈静欣打赌。
“赌了什么?”。
“赌你听到消息,是先关心黄蓉还是先跑。”
布向思愣愣的撇着嘴,脸色难看:“无聊”。
“是啊,女人本来就这么无聊,明知道你不喜欢她还一次次试探。”毕叙斯不屑道。
“毕叙斯,你没有交过女朋友么”,布向思问。
“女朋友,大一的时候有过,后来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觉得女人很脏,就再没有过了。”毕叙斯不隐瞒道。
“哦,我大学的时候暗恋隔壁班的女生,她不是我们系的,她是本地人,长的很好看。她男朋友跟她在一起的时候,还和别的女生开房间被我看到了,我那次还冲动的跑上去跟那男的打了一架。那是我第一次打架。后来两个人分手了,我很开心,想着跟她告白,可是看到她跟我同寝室的室友在树林里拥吻,我就彻底放弃了”,布向思喃喃的讲着。
“我知道,你还听到她跟别人说,你长的不好,家庭也不好,人太老实又脏兮兮的,所以不愿意跟你讲话,还不许别人跟你讲话”毕叙斯毫不留情的打击道。
“我,我在孤儿院长大很丢人么,我大学学费和生活费都是我自己挣来的,她凭什么嫌我脏,我是买不起衣服,可是我的衣服都洗的干干净净的。我只是不明白,她凭什么这么说”布向思脸埋在手里。
这是他大学时代的最不愿回想起来的事情,所以他没有留在那个城市,而是跑到了隔壁城市。
上次回母校,布向思直到回到家才想着,若是遇到那女生会怎么样。估计早就认不出他来了吧。
毕叙斯叹口气:“有些人眼睛看不到别的优点,有些人蒙尘,让别人看不到他的优点。布向思,你的优点只有我最清楚,所以,不要自卑。”
布向思缩进被窝里,连那一点自卑毕叙斯都知道的清清楚楚,自己羞耻的地方被别人完全看穿,这种感觉很讨厌。
“毕叙斯,见你之前,我一直在想,把你杀了怎么样,这样就再没人能写完那小说了,这样我就不用死了。”
“你打不过我”。
“不试试怎么知道”,布向思恼怒的掀起被子扑到毕叙斯身上,用被子蒙住他,两个人窝在被窝里,互相厮打。
毕叙斯清楚的知道布向思的弱点,怕痒。
布向思被挠的笑得喘不过起来,揪着毕叙斯的胳膊一直笑,腿在他身上无力的踹来踹去。
然后两个人都僵住了。
布向思用脚趾挠了一下,又挠了一下。
毕叙斯一下子把布向思扔到了床下。
布向思裹着被子掉在地上,从被子里露出头,看毕叙斯难得的用手捂着某个地方,去了卫生间。
毕叙斯裸睡这个好习惯带来的后果就是,布向思欣赏了一根黄瓜。
布向思卷着被子躺在床里面,外面露了好大一块地方,布向思又抱出一床被子。今天毕叙斯肯定不愿意跟他一床被子。
毕叙斯过了很久才出来,布向思不禁感慨,毕叙斯还真不错,居然这么久。
然后就见毕叙斯湿漉漉着头发从浴室出来,身上难得多穿了个内裤,非常宽松的那种。
布向思蒙住头,留出一条缝偷看毕叙斯。毕叙斯阴沉着脸,脸还有些红,一把揪起布向思的被子,布向思紧紧抓着被子不丢。
毕叙斯叹了口气,把被子又放回去,擦干了头发睡觉。
隔天两人很尴尬的起了床。
格雷眯着眼睛笑,“毕先生布先生今天起得都好早,睡得不好么,怎么这么大的黑眼圈。”
毕叙斯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布向思礼貌的笑:“还好,可能是做噩梦了,所以看起来有些憔悴。”
格雷点着头,毕叙斯阴沉沉的,撇两眼布向思。
吃晚饭,两人僵持着不动也不说话。
格雷收拾好东西,拿着车钥匙,也不管两人之间奇怪的气氛:“今天不是要去游艺城么,走吧。”
说着也不管两人意见,一手揪起一只就上了车。
毕叙斯哼唧一声:“格雷,你最近活泼了很多。”
格雷的脸色由红转黑,这个词用的太不准确了。
游艺城大多都是孩子和看起来像混混的人,三个人往游艺城一站,格雷就非常虚弱的叫起来。
“毕先生,我有些不舒服,最近鼻炎犯了,在人多的地方会头疼,我在下面的茶馆坐着等你们吧。”
毕叙斯斜睨了他一眼,格雷立马扶着脑袋哼唧。
毕叙斯大发慈悲的挥手:“去吧”。
然后毕叙斯领着布向思,熟门熟路的换了游戏币,给了他一把,就吩咐:“你喜欢玩什么就去玩吧。”然后自个在一个游戏前坐下,开始玩的热火朝天。
布向思拿着游戏币愣了,现在的毕叙斯跟小孩子一个样。
布向思没有走,就拿着币站在毕叙斯身后,看他跟几个孩子比赛,赢了之后开心的不得了。
“怎么不去玩?不会玩?我教你”,然后拉着布向思在隔壁坐下。
布向思觉得自己也像小孩子了。
☆、惊异发现
玩游戏开始,毕叙斯就忘记了所有不快,拉着布向思各个地方转悠。投篮球,跳舞机,捕鱼。
毕叙斯跳舞很差劲,跳两步错误,重新开始,又错。一旁围观的人原想着毕叙斯长的不错,自信满满的上去了,跳舞一定很不错。谁成想,这么烂。遂纷纷起哄。
“且,下去吧,下去吧”,毕叙斯愤怒,啪啪啪又扔了几个币上去,布向思捂脸。
上去把毕叙斯给拉了下来,两人完了好一会捕鱼游戏,毕叙斯赢了很多,心情才好起来。
等毕叙斯终于肚子饿了,才发现两人已经玩的太久了。
两个大男人混在一堆孩子中,毕叙斯没有丝毫不适应,兴冲冲的拉着布向思冲到楼下。
“我饿了”。
布向思摸摸肚子,也饿得不行。
格雷目光呆滞的呆在茶楼茶一上午,灌了一肚子的水,此时也饿得不行,正啃着些小糕点补充热量。
“毕先生,你们回来了”,格雷有礼的问候。
毕叙斯看也没看他一眼,把格雷的糕点全部一扫而空。格雷再一次呆滞,布向思对毕叙斯的性格再一次有了些认知。有些任性小孩子脾气,不记仇,固执,看着很好相处,其实人很好。
布向思突然安心了一些。
许是上午玩的太累了,毕叙斯吃完饭就爬去睡觉,布向思呆坐在客厅里,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视。
格雷接了一个电话之后,愁眉苦脸的不知道到哪去了。
现在整个客厅只能听到电视里偶像剧对白的声音,布向思呆了好一会,轻手轻脚的关了电视,走到毕叙斯的书房。
布向思打开了放在书房的电脑,不知道在搜索什么,然后忽然他眼前一亮。
布向思对着电脑苦思冥想,怎么是这样的,居然是这样的,真惊悚。布向思很惆怅很苦恼。
关了电脑,布向思走到卧室,坐在床边盯着毕叙斯的睡颜看。布向思只能再一次承认毕叙斯长的很好,但是长的再好也不能改变毕叙斯的性别。
此时格雷很苦恼,编辑催稿问怎么回事。格雷不能说因为小说主角不想继续当主角了,要罢工,所以这部小说暂时也罢工。否则,编辑一定会开着飞机拿着两把西瓜刀杀过来,到时候受害者只会是他不是毕叙斯。格雷异常惆怅。
“亲爱的,我好想你,你在做什么呢”,格雷找亲亲女友安慰自己受伤的心。
布向思看着毕叙斯看到撑不住睡着了。
毕叙斯醒的时候,胳肢窝里夹着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低头一看,一个人的脸出现在眼前。
布向思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皱着,像在担惊受怕着什么。
毕叙斯觉得有些对不起布向思。若是自己处在他那样的境地,一定会忍不住杀了作者。可是布向思只是苦苦劝说他,现在连劝说也没有了,看样子像是认命了。
毕叙斯不太清楚布向思是怎么想的,只是有些不愿意面对布向思。
他的小说一定要写完,这是不能改变的。
毕叙斯没有惊动布向思,就睁着眼睛等布向思醒来,毕叙斯突然想到头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时间有些尴尬。
于是布向思被毕叙斯起床的动静给弄醒了。
快一个月了,关于说服毕叙斯一点进展都没有,布向思越来越焦躁。
期间沈困打来电话询问怎么样,布向思委屈的说如果他死了,东西都捐给沈困。
沈困开玩笑,我都拿去烧了祭奠你。
打电话的时候没有避着毕叙斯,毕叙斯几次路过布向思身后倒水拿零食,布向思没看见一样,依旧跟沈困哭诉。就像是,就像是故意让毕叙斯听到一样。
布向思说自己二十好几,快奔三了还是处男,死了太可惜了,所以要把第一次献出去。
沈困惊讶,你不是和谁谁谁一夜情了。
布向思更加委屈的道:“那是假的。”
沈困好笑道自己不好这口,不然一定给布向思一个美好的回忆。
布向思抽搐着嘴角说:“我也不好这口。”
布向思说自己的遗憾太多了,还没有攒到钱没房子,还没有正经谈过恋爱,还没有自己的孩子,没听过孩子叫自己爸爸,还没有去过想去的地方。甚至还没有好好享受一天。
毕叙斯脸色有些不好,布向思的话一句句戳他心窝。布向思在指责他。
等挂了电话,布向思才发现,毕叙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