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起照相机,连续按动快门键,闪光灯咔嚓咔嚓连连闪烁好几十次,一瞬间四周被照相机照得雪亮,借着那闪电般透亮的光芒,只见从我们的四周围爬出无数只黑色的蜈蚣,有长有短,有粗有细,最小的有几厘米长,最大的将近半米,头上都顶着个黑色肉瘤,有的显然已经发育完全了,那大肉瘤已长成了巨大的黑色眼球状。
它们每只身体两侧都长满了脚,密密麻麻的,好生恶心,数百只脚丫子驱动着自己柔软的身体,一扭一扭地向我们袭来。
那群蜈蚣头顶着黑眼,应该是早已习惯在黑暗中,所以对很强的光线异常的敏感,被闪光灯一照之后,都纷纷后退了几步,但是由于数量太多了,成千上万只蜈蚣,又不断地从地洞里涌出来,一只贴着一只,堆积纠缠在一起,来时的道路已经被堵得死死的,像一堵厚厚的蜈蚣墙一样。
无论我们是用枪射击还是用火吓它们,都无法逼它们让出一条道儿来。
碧哥相机的闪光灯还有手上的冷烟火微弱的火光,虽然可以暂时抵挡一下蜈蚣群,却只是个饮鸩止渴的法子,远水救不了近火。
一旦相机也没电了,冷烟火熄灭了,都不免会遭到那群蜈蚣地攻击。
这蜈蚣是越来越多,我们进来时携带的那些个兵器,基本上是用光了,现在无计可施,只有一步步地向后退。
石壁的四周围都爬满了蜈蚣,此刻火烧眉毛万分危急,毛哥忽然指着身后数十米远的山体叫道,那边好像有个小山洞,咱们先进去躲一躲再吧!。
顺着毛哥地喊叫,我回头一瞅,那并不是洞,只是山腹由于年深日久开了个缝隙,那缝隙仅仅只有一人多高,不知道里面的深浅,但是情急之下,也只能先退到里面支撑一下,然后再想办法逃脱。
这种时候肯定是说干就干,多耽误一秒,对我们这三个手无寸铁的人来说,就多一分危险。
我们三人拿好东西,快速退到了山体的缝隙之中,这里面是上边窄下边宽,我们只能蹲下来钻进去,没想到里面还深得很,脚下也是裂开的道道缝隙,不过在地上也仅仅只有几厘米的宽度,人踩在上面,根本不用担心掉到地缝中去。
碧哥经常参加野外求生,所以他的心理素质是极好的,身处绝境也并不慌乱,眼睛四处扫了扫,一看这山隙中的地势与情况,身后数米远有个横向的大裂缝,心中好像有了些定数。
他对我说,你那儿应该还有些炸药吧?看能不能先把入口炸塌了,挡住那些个畜生地冲击。
话音刚落,已经有几只蜈蚣顺着缝隙爬了进来,正准备蹦起来咬人,碧哥反应是极快的,一个闪身,按动相机快门,那几只蜈蚣被相机的光芒一闪,都急忙回头闪躲光线,毛哥出手也快,抄起铲子对着蜈蚣的头部就是一顿狂轰滥炸,随后用铲子一扫把拍死的蜈蚣扫出了洞外。
我看我们现在情况甚是危急,再不做出果断的行为,让那些巨大的蜈蚣趁机钻了进来,那可就麻烦大了。
我急忙取出那几包炸药,这时候根本来不及计算炸药用量,再说了我也不会计算,第一次用这么危险的玩意儿,拿出多少就是多少吧!只能插上雷管,让碧哥和毛哥快速向前面那条横向的山体缝隙深处跑。
我点燃了炸药,边退边用枪射击爬进洞口的黑蛇,一直退到碧哥和毛哥的旁边,与Shi他们俩挤在一个不算很大的拐弯处,前面有一块相对来说还算大的石块挡着。
我刚想要让他们把嘴张大了,堵住耳朵,小心被这炸弹震聋了,因为我没有控制量,万一搞出很大的动静,那我们几个可就真的聋了。
可我这话还说完呢!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闷雷般在山洞中回荡,碎石和爆炸产生的气浪一起汹涌而来。
我们三个虽然躲在转弯的地方,有大石块挡着,避开了直接的冲击,但仍然被爆炸缠身的气流伤到了内脏,感觉整个胸口像是被人用拳头重击了一下,双耳鸣动,满脑子都是嗡嗡嗡的声音,什么也听不见了,仿佛这世界都是无声的了。
我们几个离爆炸点太近了,而山洞又太小了,爆炸产生的巨响没有足够的空间缓冲,所以这声音非常响,震得我耳膜都破裂了,要是没有捂住耳朵,那我现在肯定是聋了。
此时山洞里烟雾灰尘弥漫,满山洞都是灰,呛得我直咳嗽,地上全都是爆炸后产生的黑色碎石块儿,不过此时的山洞是非常安静的,我试探性的探出身去,点燃一根火柴,借着微弱的火光瞧了瞧爆破过后的山缝,碎石块儿已经把我们进来时的洞彻底地堵死了,外边的那一堆堆蜈蚣是进不来的,我们想从原路出去也几乎是不可能了,除非一块一块地搬掉这些石块。
碧哥和毛哥都还好,只是手臂上都有被碎石划破的口子,出了点血而已,其他倒没有什么状况。
我长吁一口气,总算是安全了,这一路可真是荆棘坎坷,惊心动魄,根本就不让我们有喘息的机会,要不是我们够幸运,早就死在这深山里了。
这可不!形势才刚刚稳定下来,还没容我为目前的状况发愁,又出现了新的危机。
所谓的鬼洞就是在这墨尔多神山主峰的山腹之中,黑色的墨尔多神山就如同一个黑色的空壳,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可能就在这壳下的某一处吧!
由于这山腹内被先人几乎掏空了,在里面建宫殿,建陵墓,建地宫,埋宝藏,几千年以来形成了巨大的内部张力,导致山体很多地方都裂开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地缝。
刚才我用的炸药的爆炸力冲击到了山体,对原本微小的裂缝产生了再次挤压,压力越来越大,形成了一种以点破面的效应,所以我们现在处于相当危险的处境。
我虽然暂时还听不见山体震动的声音,但是似乎能感觉到山体在轻轻震动,头顶上,脚下,原本窄小的裂缝,现在渐渐扩大,无数的碎石从我们头顶掉落了下来,而且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我一边用手护住头,遮挡着纷纷落在头上的细小碎石块儿,一边向碧哥求救,毕竟他这方面很有经验。
碧哥也有点焦急了,说道,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吧!太危险了。我们只能暂时顺着裂缝往斜上方爬,这是现在唯一的办法。
我们也同意了,毕竟现在谁又愿意把命交在这里呢?都走到这一步了,绝对不能放弃。
我们一个接着一个地往上爬,每爬出一段,身后就被碎石填满,如果稍作停留,就算不被石块砸死也得被活埋,成为这大山的垫脚石。
我们三个深一脚浅一脚的,连自己都不知道爬出去多远,手上被锋锐的碎石扎得血肉模糊。
我们一个个呼吸急促,感觉一颗心脏都快从口中吐出来了,是又渴又累又饿,最后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再也挪不动步子了,我干脆把眼一闭,坐在斜坡上,抱怨道,活埋就活埋吧!不跑了,不跑了。
但石块可不等人,一个劲儿地往下落,我见状,赶紧起身向上爬,又不知过了多久,没想到这时山体内裂缝的扩散停止住了,身后的空间全被石块埋住,上面终于是停止了落石,我们松了口气,倒在原地喘着粗气,想喝水又有点舍不得,毕竟身上的补给已经不多了。
隔了半晌,毛哥开口说道,大鹏,咱们他妈的现在是死了还是活着啊?
我看着周围黑漆漆的山石,近乎绝望地说道,我看也都差不多,就算暂时还活着,可能过一会儿也就快死了。
碧哥无奈地笑了笑,说道,虽然现在的现状,可能对咱们来说不大容易接受,不是很理想,但是我还是得跟你们说说。咱们现在是在墨尔多神山的山体中,四周已经没有任何出路,还不知道这里的空气是不是流通的,否则像这样支持不了半个小时,咱们就得憋死了。
咱们所有的炸药都用了,现在凭咱们自己的力量恐怕出不去了,这个地方也是荒无人烟,也别指望外边有人救援了。
听到碧哥这么说,我更是绝望了,说道,既然如此,多想也没用了,现在嗓子冒烟,还剩下一壶水了,喝完了再说吧!
于是我便把水壶拿了出来,不再保留,豪饮了一大口,又递给了毛哥和碧哥,就这样,喝了个两三轮,水壶就见底了。
☆、第八十一章 奇怪的预言
最后一口水下肚,我顿时舒服了很多,身体也没那么热乎了,身心俱疲的我此刻觉得舒缓了好多。
我从包里掏出手电筒,按了按,咦?竟然又亮了,真是他么够奇怪地,还以为它完全不能用了呢!现在又回光返照了。
毛哥坐在地上死命地抱怨道,哎呀,当初我就不应该来这儿啊!如果不是我自己犯糊涂,现在也不至于落得个如此下场,上上不去,下下不来,被困死在中间了,可谓是弹尽粮绝啊!
他话音未落,那山体中似乎又传来一阵阵裂开的声音,看来刚才的事情还没有那么快结束,又要再来上一次。
我们歇了一段时间,体力恢复了差不多了,现在又让我们面临死到临头的状况,自然是不甘心坐着等死了。
我们刚想往前走两步,只见前方裂开了一条很大的大缝,手电的光柱往里一扫,猛然看见那里面竟然坐着个人,我晃了晃脑袋,总觉得八成是自己眼花了。
此时山体震荡产生的大大小小的碎石,像雨点儿似的滚落下来,我们来不及细看,只要是见有路就先踩上去再说。
我打着手电筒照亮前面的路,我们拼命闪身进了前面刚刚裂开的石缝。我们也没来得及看看那是个什么地方,就这么进去了。
刚进去的时候,先是觉得呼吸很不顺畅。这里面灰尘漫天飞舞,应该好久没有人或者生物进来过了吧!而且因为长年封闭,没有流通的空气,我们急忙取出口罩戴在头上。
还没休息片刻,只听身后轰隆一声巨响,数十块巨大的黑色山岩滚滚落了下来,挡住了来时的入口。
我一瞅,坏了,这尼玛来路断了,可就真回不了头了。现在只能是“既来之,则安之”,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们便回过头来观看周围的情况,想不到原来我们身处的地方,是一间仅仅仅只有十几平米的正方形石室,地面上摆着一只古老的大石头匣子。
你还别说,这石头匣子啊!跟随处可见的黑色石块是截然不同的,看上去很普通,颜色也不起眼,但是外形独特,我们是根本就没见到过这样的石头。
石匣子大概有半米多高,一米多长的样子,工艺造得极其的精密,上面竟然雕刻着数幅石画,画上画得什么,好像并不是很清楚了,我们仔细研究了半天,却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碧哥突然喊道,你们看,那里好像有东西,妈蛋,吓死老子了。
我们光顾着欣赏这奇特的石匣子,根本没注意到石匣的两边还盘腿坐着两个人,走近了一瞧,用手电筒仔细地照了照,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我们三人也是大吃一惊,我更是被吓得不行,嘴里喊道,妈呀!鬼啊!
吓得我手中的电筒落在了地上,啪的一声,不知道是摔坏了,还是电池松了,石室中顿时又变得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中碧哥点燃了一根火柴,一照之下,见盘腿坐在石匣边的两个人,原来是两具干瘪的尸骸。
这尸骸看上去是一老一少,身上都已经化为了深褐色的,老者下颌上的胡须还依稀可辨,就连脸上的道道皱纹都可以看得清楚,他穿得很单薄,但身上裹着一张羊皮。
另一具看上去是个幼童的样子,梳着个小辫儿,他们都是盘膝而坐的,看样子似乎是在看守着这只稀奇古怪的石头匣子。
碧哥看清楚之后,长叹了一口气,骂道,大鹏,你个胆小鬼,以后别动不动就发神经,吓死人不偿命啊,这两个分明已经快成化石了,少说死了有上千年了。他娘的这里原来是个墓室。
我心中咯噔一声,回道,切,这么黑我怎么知道是什么啊?被吓一跳是理所当然的了,我就不信你们俩一点都不怕。
毛哥听了我的话,急忙辩解道,我才不怕呢!我不是跟你说了么,我业余爱好研究风水星相的,但主业就是驱魔抓鬼,你认为我会怕这些东西吗?你以后不要凭空玷污人的清白。我名声好得很,标标准准的刘大胆儿。
碧哥也笑了,搞得我很尴尬,他把话题引开,说道,你以为个个都像你似的,啥都怕?咦?你们看这石头匣子好像有点古怪,你们猜猜,这是装什么东西的啊?
毛哥仔细想了想,却没有接碧哥的话,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喃喃道,他的话稀奇古怪的,我是听不怎么清楚,也听不懂,但碧哥应该听得了大概,他解释道这是风水里的唇语。不过具体的意思他也不是很清楚。
我正胡思乱想之际,碧哥和毛哥已经在这间小小的石室中转了数圈,无论是头顶脚下,还是身前身后,到处都是黑漆漆的石头,有的地方有几条裂缝,但缝隙都太小,根本找不到出路。
啥都没有发现,最后我们的目光落到了两具干尸中间的大石箱子上,不过这里面就算是有什么陪葬的宝贝,对我们这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