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修为的表现让庞小顺为之心惊,这小子的忍『性』不小,这种咄咄『逼』人的话都能忍得住,不过军人出身的他并不会因为江修为的退让而收敛,大马金马地道:“那就停职反省,没有二话。”
说完这话,庞小顺不再纠缠这个话题,道:“江局长,通知刑侦队,到我办公室来开会。”
刘学勇还想说什么,江修为拉住了他,瞪了一眼,刘学勇顿时不说话了。''官场升迁路:非常秘书679
会议的主题是围绕“矬子”黄晓飞和民工被打致死两个案子,分别由刑侦一队和二队队长负责,分析了案情之后,庞小顺要求尽快排查线索,进行拉网式地毯式的调查走访,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破案。
安排了这些,众人都散去了,副局长江修为却留了下来,笑着道:“庞局长,今天小刘的事情我替他向你道歉,这家伙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没什么坏心眼,你就原谅他一回,回头我好好收拾他。晚上,我作东,我记得自从你上任,你还没给过机会给我请你喝酒呢。”
江修为这个态度很明显是想缓和一下刚才在调度中心庞小顺的不快,庞小顺也很清楚,可是他显然不领这个情,不过说得还是很委婉,淡淡道:“案子没破,哪里有心情喝酒啊。”
江修为道:“案子归案子,案子不破难道就不吃饭了?”
“你先出去吧。”庞小顺摆了摆手,开始整理起材料来。
江修为讨了个没趣,怏怏地离开了。
陆渐红在市『政府』的会议室里接待了民工代表,贺子健和诸明松也一同参加了,贺子健拿出纸笔作着记录。
陆渐红道:“这里没有外人,大家有什么话尽管畅所欲言,不要有什么顾虑。”
民工代表所说的有两个方面,但归结起来,还是一个问题,那就是关于那个先伤后死的民工。
第一个方面,是关于民工的赔偿问题,人虽然死了,但赔偿还是要有的。第二个方面,那就是严惩凶手。
两个要求并不过份,陆渐红了解过,起因是赔偿的数额问题,而后加上民工的死亡事件,才让整个事件升了级。
陆渐红当即表态道:“严惩凶手责无旁贷,这一点请你们放心。至于赔偿问题,我暂时不能表态,但是我可以保证,两天之内,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诸明松这时道:“你们虽然是外地人,但是出了这样的事,市『政府』是不会坐视不理的,反映情况也是正常的,但不能采取这种极端的方法,这么多人冲到市『政府』来,能解决问题吗?像什么样子?你们有理,好好谈,如果你们无理取闹,市『政府』是不会受胁迫的,你们要明白这一点。把你们的电话号码留下来,有消息了我会马上跟你们联络。”
陆渐红的话虽然不能让这些民工满意,但他的态度是和蔼的,这让民工们很容易接受他的话,况且目前也只能这样,想一口吃成胖子也不现实,便留下了其中一人的电话,带走了民工。
诸明松眼看着他们离开后,这才回到会议室,回来的过程中,他走得很慢,脑子里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今天这事惊动了市长,还让市长亲自出面解决问题,其实事后想想,陆渐红的处理方式也很简单,并没有什么出奇,可就是这个表态,就把事件平息了。这代表什么?是自己的能力有问题吗?不,是自己的态度问题,没有把自己归结到群众中去,认为自己高人一等,所以才不能平等对话,导致事件升级。同时,他又在想,会不会因为这个事,让陆渐红认为自己干不了事、干不成事呢?走到会议室门口的时候,诸明松觉得自己还是要降低姿态,取得陆渐红的原谅。''官场升迁路:非常秘书679
进来时,陆渐红正在接庞小顺的电话。庞小顺向他汇报了目前的情况,陆渐红提了个“八字”要求:“从速破案,还人公道。”
等陆渐红放下电话,诸明松道:“陆市长,今天这事我向您检讨,我这个分管信访工作的副市长太失职了,没做好安抚工作,给领导添麻烦了。陆市长,我接受您的批评。”
诸明松的姿态让贺子健吃了一惊,态度很端正啊,不过他的那点心思陆渐红看得很透彻,凭心而论,诸明松这人工作能力一般,但是还是肯干事的,属于稳重型干部,不求有功但求无过,陆渐红虽然瞧不起他的摇摆『性』格,但是最近来看,跟自己走得很近,而且他毕竟是市委常委,这一票没有理由不拿到手,便道:“解决问题才是硬道理。”
说着,话题一转,道:“小贺,通知吕市长立即过来。”
诸明松松了一口气,道:“陆市长,那我先出去了。”
陆渐红点了点头,待他走后,贺子健已通知完毕,回到了会议室,趁着这个功夫,陆渐红问道:“小贺,文化局那事查得怎么样了?”
见陆渐红问起,贺子健简单汇报了一下在西门娴那里了解到的情况,然后说出了自己的疑『惑』:“长乐房地产公司这么做我很不能理解。”
陆渐红指了指脑袋,道:“你再仔细想一想。”
贺子健『揉』着额头,忽然间灵光一闪,道:“看来是我的方向有问题,陆市长,我有一点新的想法,不知道通不通。”
“说说看。”陆渐红向后一仰,靠在了椅背上。“官场升迁路:非常秘书”查找本书!&l;/div&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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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八〇章 惊人的分析
第六八〇章惊人的分析
贺子健道:“长乐房地产公司是个企业,既然是企业,就是以赢利为目的,不可能做赔本生意,这就与无偿替文化局售矛盾了。现在看来,长乐公司的目的就是为了把这个项目拿到手。结合这一次的安全事故,我有个想法,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得太深了。长乐公司是想通过偷工减料,建筑‘豆腐渣’工程,通过降低成本的方式实现更大的利润,我想这笔利润肯定要比收取佣金要多得多。”
“有道理。”陆渐红不由点了点头,其实他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想的比贺子健要更深一层,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那么财政局会不会也参与到这件事中来。这个工程虽然是文化局牵头的,但是说起来还是『政府』工程,因为没有通过竞标的方式,最终是以质检局的质量验收、审计局的成本核算之后,才由财政局付款。其中有没有分期付款,陆渐红并没有看到合同,陆渐红忽然醒觉到,自己放权的做法似乎有点过了。
陆渐红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不过贺子健通过陆渐红微沉的神『色』来判断,揣摩着陆渐红的心思。如果换了自己是市长,会怎么更深一层地考虑问题呢,结果是越想越惊,不由道:“财政局、审计局、质检局,不会串通一气吧?”
无意识地冒出这句话,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陆渐红的眼皮子也跳了一下,道:“纪委李书记是个很真正的人。”
贺子健的身体挺了一下,陆渐红已经给他指明了方向。
外面传来滴答的脚步声,不用看就知道,是副市长吕玉芳,整个市『政府』里,也只有她的高跟皮鞋能发出这种自信而有节奏的声音来。
推门而入,吕玉芳笑道:“陆市长,您找我。”
贺子健起身道:“陆市长,吕市长,我先出去了。”''官场升迁路:非常秘书68
陆渐红道:“吕市长,坐。”
说了这句话,陆渐红便不再开口,默默地看着窗外。吕玉芳端坐于前,四十多岁的人看上去跟个三十出头一样,皮肤嫩如少女,身材也苗条得跟个姑娘似的,他实在不愿意把这样一个有风韵的漂亮女人与利用职务之便大肆敛财的犯罪分子联系到一起去,可是种种现象表明,他不愿意的事情极有可能就是事实。
吕玉芳的内心微微有一丝慌『乱』,她已经知道了民工冲击市『政府』的事情,这还算不得什么,刚刚她丈夫余恒坤打电话告诉她,那个民工已经被解决了。民工的死她是知道的,也亲自去处理了,可是万万想不到的是,让那个民工消失居然是余恒坤的主意。余恒坤的算盘打得很响,赔一个死人的钱往往要比赔一个残废的钱少,这样可以一劳永逸,解除后患。这让吕玉芳感到强烈的惶恐,那可是杀人啊,余恒坤这几年仗着余长乐带着的一帮人以及跟公安局的关系,不可一世,连吕玉芳自己都觉得他太嚣张了些。平时打打闹闹也就算了,这一次居然搞到杀人,她现在只希望杀人的人赶紧跑路,跑到一个追查不到的地方才好。
不过这些震『荡』都在她的心里,脸上却是一点端倪也没有表『露』出来,撩了撩头发,妖娆地一笑道:“陆市长,您找我来不会就为了看看我吧?”
这句话一说出来,吕玉芳有一些悔意,这话说得太轻佻了,其实也只有她自己知道,每当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就证明自己的内心是极度不安的。
陆渐红也吃了一惊,在他的印象中,吕玉芳是一个很稳重的女人,现在怎么突然冒出这句话来?如果换了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倒也不奇怪,面对自己一个位高权重的年轻帅哥,小姑娘动动春心很正常,可是对方可是一个年纪偏大的副市长,这就很反常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陆渐红不动声『色』地看着吕玉芳,道:“吕市长,刚才民工到市『政府』来,这件事你知道吧?”
吕玉芳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赶紧收敛心神,道:“我知道,医院那边也闹得不可开交,所以在知道他们要到市『政府』来,我立即联系了公安局江副局长,让他安排警力过来维护秩序。”
这是一种很普遍的做法,陆渐红没有追问下去,道:“民工那边的赔偿交涉得怎么样了?”
“刚刚得到长乐公司那边的消息,已经同意了赔偿的方案,考虑到伤者又遇到了这种事,我要求追加十万元的赔偿,长乐公司本着人道主义的原则,也同意了这个要求,正在准备资金。”吕玉芳一口揽了下来,余恒坤对这个副市长老婆还是很忌惮的,相信他不敢拂了自己的意思。想到余恒坤,吕玉芳的心头就是一阵恼怒,她是要他找几个吓唬一下那个民工,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极差,直接下了死手。
陆渐红脸『色』稍霁,道:“吕市长,尽快把款项赔付到位,另外,一定要注意安全生产的问题,你是分管这一块的,出了这样的事,你也有责任,以后我会让安监局和质检局关注这一块,如果再出安全问题,我拿你是问。还有,一定要保证质量,千万不要搞出什么‘豆腐渣’工程。”
吕玉芳的心头又是一惊,怎么怎么听都觉得陆渐红是话有所指,难不成他嗅到了什么?
吕玉芳心头思绪纷杂,不敢再多待,起身道:“我现在就去落实款项的问题。”
看着吕玉芳略显慌张的神『色』,如果换了以前,陆渐红可能会认为她是觉得自己的工作不到位,可是现成,由于有了先前的判断,陆渐红忽然觉得,吕玉芳真的会有问题。''官场升迁路:非常秘书68
吕玉芳走后,陆渐红并没有起来,而是木然而坐,连指间的烟燃尽了,也没有发觉。
他只在想一件事情,是不是要在俊岭掀起一场反腐风暴。“官场升迁路:非常秘书”查找本书!&l;/div&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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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八一章 亡羊补牢
第六八一章亡羊补牢
梁万崇这几天一点动作都没有,市委那边没什么动静,更别说把手伸到市『政府』这边来,最近发生的一连串事件,他都没有『露』面,抱着一种隔山观火的态度在看热闹。最近他也甘于平庸,厚积薄发,不断地在省委给陆渐红上眼『药』水,陆渐红虽然知道梁万崇的偃旗息鼓只是个假象,但是他现在焦头烂额,根本无暇去一窥其暗里动作,况且他也不在乎,就这样相安无事,才是他所希望的,你只要不伸手过来,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不过你只要手一伸,非斩了不可。
吕玉芳回到家里,余恒坤还没回来,打他的电话居然关机了,一肚子的火没处发,『操』起冰箱上的花瓶砸了个粉碎,还是不解气,又将茶几上的茶具砸了个稀巴烂,这才稍解心头之火。
心里的烦闷让她一口饭也吃不下去,财政局长费玉清打电话过来约她吃饭,也全然没有兴趣。回想起陆渐红似乎隐有所指的话,吕玉芳有些惶惶不可终日的恐慌。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年纪轻轻的陆渐红,她总有种沉重的压抑之感,她自己还没有理解,黑暗总是见不得光明的。
『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开门的声音吵醒了她,就听到余恒坤的一声惨叫:“我『操』,哪来这么多碎玻璃渣子?家里遭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