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见过道士么?"吴道德斜着眼睛问道。
"见过,见过。"
"林正英就是,专门打僵尸的,我特喜爱他。"
"你说九叔呀,那我也认识。"
"燕赤侠算么?"
"??????"
几人开始瞎扯,天南地北,海阔天空,尽是不着调的事。不过,配合的还挺不错,倒像有意在逗吴道德似的。
"说你们没见识,你们还真当的起,真是表里如一,令人佩服。"吴道德灌了口酒,自顾自地说道:"这前两日暴雨连天,妖邪出潭,你们当是好玩的?"正当大家莫名奇妙的当儿,他忽然一拍腿:"光顾着喝酒,差点忘了件事!"
这一惊一乍的,把大家吓了一跳,连其它桌的人也转头来看。
崔泽问道:"忘了带桃木剑?糯米?这儿可买不到的。"
吴道德不理他的玩笑,放下酒杯,正色问道:"小兄弟,我问你,昨晚我撞倒你之后,你可有捡到什么东西?"
崔泽一愣,疑惑道:"什么东西?"
"比如说一个小饰品,跟朵小花似的??????"吴道德期盼地看着其他,目中带着热切。
"唔??????"崔泽做出努力回想的模样,沉吟道:"我装了一箱子衣物,被撞散之后,又重新合了起来,除了衣物之外,确实多了点东西??????"
"哦?"吴道德面露笑容,急切地问道:"东西在哪?"
"这个嘛??????消失了。"崔泽说道。
吴道德睁大了眼睛:"怎么会?"
"怎么不会?"崔泽反问了一句,说道:"我的箱子里除了衣物,就多了些雨水,今早放在阳台上晾晒,现在估计蒸发殆尽了,岂不就是消失?"
"你??????"吴道德算是听出来了,这小子正耍自己呢,面色不禁有些发红,眼睛圆睁,酒气外放,有种甜腻的味道。
崔泽见他有发怒的趋势,忙笑道:"吴叔,别生气,别生气,开个玩笑而已。你说的那个花一样的饰品,我是真没见着。"
"真的?"吴道德明显有些不信,小眼仔细瞟了瞟他。
"我以人格担保!"崔泽信誓旦旦地说道,为增强气势,还使劲拍了拍胸脯,这么个义气豪放的模样,在他做来,偏显得有些滑稽。
吴道德闻言,不禁有些失望,摇摇头,嘴里却还嘀咕:"你的人格,怕也不怎么靠谱??????"
"额……谢谢夸奖。"崔泽龇了龇牙,说道,嘴中还嘀嘀咕咕的。
其他三人可有的乐了,欢呼鼓噪,像是在庆贺一般。
“到底是老江湖,目光如神。”赵振竖了个大拇指。
“确实是老前辈,心似明镜。”秦远拍了个响巴掌。
有点难度了,王彭不擅此道,一时不知该怎么接,只能喊道:“好!”倒也及时齐整,响亮透彻,其他食客纷纷瞩目,好奇差异。
"你们真没人性。"崔泽撇了撇嘴,用手半遮着脸,装作不认识他们,转向吴道德:"吴叔,你的东西很重要么?"
吴道德正在思索,紧皱着眉头,闻言抬起头:“自然很重要……"随即又叹了口气,摆摆手道:"你个小孩子,说了你也不懂。"
"哦?这天下还有我不懂的东西?"崔泽说道:“不是我吹,吴叔,天文地理,风俗人情,吃喝嫖赌,我是多有涉猎,还有不懂的?”
"有……"吴道德不屑地笑笑,说道:"至少,你如今还不懂如何跟自己老婆打交道。"
"这倒是,不过,以后会懂的。"崔泽摸了摸鼻子,笑道:"那东西是你老婆的?"
"原本是要送给她的。"吴道德说道。
王彭说道:"一个饰品而已,再买一个就是了。"
"哪有这么简单?"吴道德重新拿起酒杯,颓丧地说道:"要是能买到,何必来找你们,我老人家可没这么空闲。"
"买不到也不用这样吧?"崔泽给他斟酒,说道:"你怕老婆?"
"不是怕。"吴道德摇摇头。
“我懂,我懂,是尊敬,叶问也这么说。”崔泽为他圆话:“我就立志做个这样的人,您是我的榜样。”
却未想,吴道德接着说道:"是……相当怕。"
“额……”崔泽满头黑线,说道:“您……真敞亮。”
第九章 花朵香馥郁
20140902 07:36:53
几位小伙与吴道德性情相投,聊的很愉快,只是对于他提到的饰品,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实在无能为力了。可惜之余,只能好言安慰,并努力保证,若是以后遇见了,一定通知并送还与他。
吴道德唉声叹气,并不因此有丝毫好转,酒散之后,摇摇晃晃地与他们告别。
"吴叔,你行么?"赵振见他脚步不稳,怕路上出事。
"笑话。"吴道德双眼朦胧,抹了下嘴角,说道:"我不行,谁行?"
"您老住哪?咱送您过去??????"王彭说道。
"不用,不用。"吴道德摆摆手,开始向店外走,边走边说:"我清醒的很??????"打了个酒嗝:"我住的不远,很快就到。"
几人看他坚持,也就没再强求。
崔泽又喊了一声:"喂,吴叔,该去哪儿找你玩?"
"找我干嘛?"吴道德头也不回,身形有些不稳,踉踉跄跄:"我老人家忙的很,谁要陪你们玩?你们也找不到的,若是有缘,自然会遇见。"
几人看着逐渐消逝的身影,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醉成这样,也不忘装。"崔泽叹息道:"扯什么有缘没缘的,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时时谨记,免得泄气,果然是个高手??????可为我辈楷模,值得好好学习。"
赵振笑道:"你自己学吧,我可没兴趣。"
四人也摇摇晃晃地回了宿舍,酒大半是吴道德喝了,四人喝的合起来尚不及他一半,可惜小伙子们酒量有限,虽只几杯,已略有醺意。
"晕呼呼的??????"崔泽捂着脑袋,倒在了床上。
"怂包。"王彭说道。
"我可记得,你们没一个人比我喝的多??????"崔泽坐起身来,说道:"我若是怂包,你们将自己至于何地?"
"不是怂包。"秦远说道:"是傻瓜。"
"嗯?"崔泽翻了个白眼:"区别很大?"
"有一点。"赵振点点头。
"从何说起呢?"崔泽疑问道。
秦远说道:"这位吴叔自打一出现,浑身便带着酒味,言语行为,无不涉及酒水,定然是个喝惯酒的人。你一杯一杯陪人家喝,以为自己是谁?千杯不倒?还是大海无量?"
崔泽摸了摸鼻子,说道:"貌似??????我的情况比他还好些吧?"
秦远说道:"那是人家没捉弄你,只顾自己喝了,若真是他一杯,你一杯,今天怕是要抬你回来了。首先需要说明一点,我们不会抬的,只会把你放在地上拖回来,就像小狗一样。"
崔泽说道:“我们家的小狗才不拖,都是散养的,健康快乐每一天。”
“哦?脱了缰的野狗?”秦远笑道:“那当真了不得,就怕收不住,跟你似的。”
两人互相拆解了几招,各有胜负,决定暂时收口,下次再战。
王彭却解释了一句:"吴叔醉的很轻,他这类人就是这个样子,没喝酒就跟醉了似的,喝了酒也跟醉了似的,再喝上几天几夜依然这个样子。"
"呵呵,听起来挺玄乎。"崔泽笑着站起身,接了杯水,咕咕灌下。
"咦?"正待要走回去,却发现自己的箱子,放在阳台上,正闪闪发光。摇摇头,擦擦眼睛,光芒依然闪烁,看来不是自己醉糊涂了。
带着疑惑,走出去探看。
箱子是昨天便放在阳台上的,里面已空空如也,哪来的亮光?
近前一看,一朵鲜艳的粉白小花,正夹在行李箱边缘,熠熠生辉。只是一撮大小,精致剔透,太阳一照,流光溢彩,十分可爱。
崔泽伸手取来,花质坚硬,仿佛铁铸一般,样子却像水晶,至于到底是何物质,就看不出来了。
"什么玩意?"赵振推了推眼镜,凑近些观察。
崔泽摇头:"不知道,箱子里发现的。"
王彭说道:"不会就是吴叔说的那东西吧?"
"是了。"崔泽一拍腿,说道:"花一样的饰品,肯定是这个了。大概是昨天他失落在地上,恰被我收拾衣服时卷进了箱,昨晚天黑,晾晒时竟没发现。"
王彭说道:"得想办法还给他才是。"
"嗯,这就去。"崔泽说道:"免得他老婆逼他跪搓衣板,我这去急人之难,扶危济困。"说着便去拉门,要给人家送东西。
秦远说道:"你去哪儿找他?"
"额??????"崔泽这才想起来,今日只匆匆喝了顿酒,既没留联系方式,也不知具体住址,现在出去寻找,岂不痴人说梦?
"那怎么办?"他问道。
“装出事了吧,说什么随缘不随缘的,无聊透顶。”秦远耸耸肩:"如此,事情只能如他自己所说,随缘吧。"
"好吧??????"崔泽捻着花,默默地又走了回来。
坐在床边,用力嗅了嗅,把花举在自己眼前仔细观看:"这东西还挺香呢,现在鼻子里都是味道,清清爽爽的。"
赵振也嗅嗅:"貌似是真的。"
其他人也发现,自崔泽把花拿到手里,就有一股香气散开,馥郁芬芳,闻之舒爽。舍中鞋袜堆积,气味本不大高妙,如此一来,反而察觉不出,真奇异的很,说不准,还是个高级的的清香剂呢。
崔泽忽然在花上舔了一口,眼睛圆睁,说道:"嚯,美味呀,大家来尝尝,甜甜凉凉的。"站起身,举到王彭身前:"来,彭哥,舔一口。"
王彭嫌弃地偏过头,说道:"一边去,上面还有你的口水呢,恶心。"
"口水里营养很多的好不好,没见识。"崔泽说道,又去拿给别人舔,把大家恶心的上窜下跳,左冲右突,慌乱紧张,纷纷逃开。
可能因为醉酒的缘故,脚力不如平时健捷,动作也不比往常灵活,他追来追去,硬是没成功。其它宿舍听着这热闹声响,以为伟大的赵振同学又要奉献自己,娱乐大家,纷纷来张望。见是崔泽作怪,拿着占了口水的东西向自己冲来,自然十分失望,也通通被吓跑了。
崔泽没办法,把花含在口中,躺回去睡觉了:"真是一群混蛋,竟然连哥的口水也嫌弃,天理何在?不鸟你们了,睡觉。"
赵振问道:“你这样含在口里,吴叔的老婆还怎么用?”
崔泽却闭着眼睛,没什么动静,大家以为他睡着了,也就没再管。
花上散发着丝丝凉气,由口而喉,由喉而腹,清爽舒适,十分惬意。崔泽确实没骗他们,他如今感到浑身自在,飘飘欲仙,仿佛在梦中一般。
至于是何缘故,就不得而知了。
可能由于他酒喝多了的缘故吧。
脑袋本就晕乎乎的,经方才一阵胡闹,更加疲乏,睡意逐渐拢来。他侧了下身子,就沉沉睡去了,连口中的东西也忘了吐出来。
第十章 小径逢奇迹
20140902 16:13:03
崔泽醒来时,天色昏黄,已是傍晚。
校外有汽车的鸣笛声传来,因隔的很远,听不真切,却有种异样的舒适感,似乎是距离磨钝了笛声,使它不再刺耳。校内则显得静谧,除了篮球场上不时传来精力过剩,欲求不满的呼喊。
伸了个懒腰,跳下床来。往日午睡,总会头昏脑涨,晕乎好些时间,今天却感觉精神奕奕,仿佛新生一般。
鼻息之间,清凉舒泰,微闻余香。
"我的花呢?"他忽然响起一件事,匆匆又爬回了床铺。
一番辛苦寻觅,卷被翻枕,却毫无所获,半分花影也未看到。
"你们见着我的花没?"崔泽问道。
秦远正玩着电脑,闻言转头:"你不是含在嘴里的么?"
"是呀??????"崔泽敲了敲脑袋,说道:"可是我醒来就不见了,原以为你们拿去玩了呢。"
秦远说道:"被你弄的那么恶心,谁有兴致玩?"
赵振将书丢在一旁,笑道:"难道你睡梦中太饿,不小心吞下去了?"
"那么硬的东西,我吞的下去么?"崔泽不禁翻了个白眼。
"这个可说不准。"赵振耸耸肩,说道:"你向来恶形恶状的,消化能力一定极好,木头都能吞下,何况区区一朵小花?"
崔泽鄙视地给他竖了个中指,然后继续找。
费了许多功夫,床底桌下,仔细搜寻,就是找不见。
崔泽一屁股坐在床上,张嘴长叹:"他娘的,你到底跑哪去了?"
"过来。"却听王彭忽然喊了声。
"嗯?"崔泽一愣,问道:"干嘛?"
"你过来让我看仔细些。"王彭疑惑地招呼他来前,并让他张大嘴巴,看了看,说道:"振振的乌鸦嘴,果然厉害。"
"嗯?"崔泽不禁跳开,睁大眼睛:"真被我吞了?"
其他两人好奇,也围过来看。
崔泽拿了个镜子,张嘴对着,想一看究竟。
他很好奇,王彭是如何断定的。
难道,嘴里残留着花瓣?
一瞧之下,便明白了。花瓣倒不曾看见,可自己舌头,喉咙处有着许多印迹,晶莹透亮,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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