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子们这段时间除了交游外,大多数也在抓紧时间学习,准备最好的冲刺,书写是谓必然。
这一写感觉效果比较好,于是便出去买,哪里能买得到?
于是个个感到古怪,不卖又免费散发是何意?难道就如文彦博所说的,一年造一万贯这个玉扣纸免费捐献的?
有的学子便跑来问延州的举子。
小苏有士农工商的想法,延州举子也有啊,俺们可不是商人,乃是举子,你们来不与我们交流学业,却问什么纸在哪里卖?
但延州举子矮人一等,于是个个找王巨诉委屈,具体的他们不知道,却知道王巨在里面插了一脚。
王巨想了想,拿起笔写下两首小令:
昼阴重,霜凋岸草,雾隐城堞。南陌脂车待发,东门帐饮乍阕。正拂面、垂杨堪揽结,掩红泪、玉手亲折。念汉浦、离鸿去何许?经时信音绝。
情切,望中地远天阔,向露冷、风清无人处,耿耿寒漏咽。嗟万事难忘,惟有轻别。翠尊未竭,凭断云、留取西楼残月。
罗带光消纹衾叠,连环解、旧香顿歇;怨歌永、琼壶敲尽缺。恨春去、不与人期,弄夜色、空余满地梨花雪。
叶下斜阳照水,卷轻浪、沉沉千里。桥上酸风射眸子。立多时,看黄昏灯火市。
古屋寒窗底,听几片、井桐飞坠。不恋单衾再三起。有谁知,为萧娘书一纸?
都是忆人的词,都是秋写场景,尽管第一首词春秋两个场景不停的转换,但还是秋天写的。王巨离别延州,想念他的未婚妻了。比较符合他身份的。
至于周邦彦以后怎么办,反正他才情好,妙词很多,不差这两首。
又在后面写上一行字:省试在即,闭门苦读,若来交流,请用同等小令来访。
想要上门来说话,那么请拿出与这两首小令差不多上下的,俺们才见你。
又说道:“师道兄,请将它张贴出去。”
张得胜看着最后的一行字,嚅嚅道:“这算不算挑战?”
PS:我在北宋士大夫里也弄错了,准确说治平中,兵数少损,隶籍者犹百十六万二千,宗室、吏员视皇祐无虑增十之三。英宗以勤俭自饬,然享国日浅,于经纪法度所未暇焉。治平二年宋朝内外入一亿一千六百十三万八千四百五,出一亿二千三十四万三千一百七十四,非常出者又一千一百五十二万一千二百七十八。是岁,诸路积一亿六千二十九万二千九十三,而京师不预焉。亏空两千多万,而不是一亿多。但也没有冤枉赵曙与韩琦。这有一个积一亿六千多万,积要么积余,要么积欠。若是积余,那就没有经纪法度所未暇与京师不预这两句话了。更不会让宋神宗翻到这个卷宗时立即要变法了。也就是地方亏欠总账是一亿六千多万。这个责任主要就是赵曙,一个濮仪,大家无心做事。赵祯晚年身体不好,也多少有些责任。韩琦责任也不小,这个亏空主要就是在他为首相时产生的。
第一一二章省钱
“就算挑战那又如何?”王巨淡淡说道。
宋朝此时词仍是小道,多是唱和时所作,并且多是不正规场合唱和所作,如去妓馆狎妓,讨那些行首们欢喜。正规的场合,如皇帝在皇宫内召见大臣和的却多是诗。
诗才王巨也远不及这些文学大匠,但终是练了好几年的,写了一千多首诗,这段时间还在上面用功夫。虽然写不出传世佳作,但在一些必要的场合敷衍一下总可以吧。
主要是他心中多少有点气,一个王家寨,不论功劳,可能反夹在韩大先生与司马大先生中间,做夹心饼干。还有诸学子对延州举子的轻视态度。
于是抄袭了这两首小令。
不要问后人,在宋朝如果将大苏的某些词拿出来,未必得到大家承认,然而将周邦彦的一些名作拿出来,大家都会感到望尘莫及,无他故,不仅文字优美,押韵,在北宋豪放派暂时没有市场的,要雅约,同时还要押音律,不仅是押韵。
张得胜无奈张贴出去。
立即起了作用,刚贴出去不久,店中的大伯便带着两个士子来到。
其实这也是一种轻视,科闱之时,一般所有客栈掌柜与伙计对士子都很恭敬的,说不定就在他们某一天中间会有人唱名东华门了,这时得结善缘,不能结恶缘。包括士子登门求访,伙计也代为通禀,以免打扰了客栈里士子的进学。
然而谁在乎延州学子的感受,便直接带了进来。
“厚山兄,没想到这个纸居然出自延州那个落后的地方。”
“仕林无望,只好钻研奇技淫巧了,”另一个士子说道。但来到院子前,两个士子忽然停下,看着那张纸。
仅是一会,两个士子额头上冒汗,掩面而走。
不要说小令是小道,这同样需要文字能力,并且得要对对偶押韵音律精通,科举不考词,但有诗赋啊!
安静了。
实际王巨也不想这种情况,适当的交流交流对大家都有好处的。
特别这时候苦逼的断句。
如孔夫子那句话:子曰: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什么意思,诗礼乐是三样好东西,小老百姓,让他们知道那么多干什么?
但再改一改:子曰: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那么意思就是天壤之别了,如果百姓掌握了诗礼乐,让他们自由发挥,如果玩不来,我们就要教导他。
古代多曲解成前一种。
可究竟是前一种,看看孔子收的徒弟吧,为什么有那么多贫困人家的子弟?一生举教育又是干嘛?
这就是断句的威力。
然而不能凭借自己理解,得用这个时代大家的认同去答卷子,考官才能认同。
不过现在显然不可能了,交流什么,难道去交流竹纸,自己要改行做商人?
…………
“哈哈哈,”赵顼看着墙上纸头最后一行字大笑起来。
王巨听到他声音,立即迎出来:“臣……”
“嘘。”
“见过赵大郎。”王巨立即改口,你喜欢便装玩,我也懒得称呼臣什么的。
“这是怎么一回事?”
“诸举子逐一来到,我们登门交流,但他们闻听我们是延州举子,一个个冷嘲热讽,或者直接拒绝。但竹纸散发出去后,又纷纷上门,询问竹纸,我们是学子,不是商贾。无奈,我出此下策。”
并且在王巨心中,这几届举子一届不如一届。
这个就误会了,这届举子虽远不及嘉佑二年那届星光璀璨,但还是有两个很猛很猛的人,有一个人还是让他十分佩服的大牛。
“这两首小令做得好,宫……我家里面也有婢女在传唱。”
好吧,那个是你的家。
“不敢,我多少有些意气了,过段时间我就将它拿下去。”
“这个也不必,它也如同各个贫家学子,虽然读书不易,可同样出了欧阳公与范文正,逆流而上,长鹰击空,才是英雄本色。”
赵顼豪情壮志,让王巨无语了。
“这段时间你的名字很响啊。”
“为何?”王巨奇怪地问,他虽写了小令,却没有标名字,确实也不是他作的。
“韩公与司马公争了起来,都提起了你……”
司马光得到王巨启发,于是将这些数据与那天谈话编辑起来,又呈上一篇奏折。
韩琦忍无可忍,将他喊到中书对问。
就说到王家寨一战,是特例,但也是例。为什么,不要提什么外部因素,如果边民不勇敢,即便孔明复生,能不能打败数倍的正规西夏军队?
司马光于是反驳,那是保卫家园保卫亲人之战,所以能勇敢,如果背井离乡,为他人而战,并且还可能受到教头欺压,将领说不定还会克扣那点可怜的粮饷,他们还能不能勇敢?
韩琦气昏了,这小子怎么那么难缠呢。
他还小看了司马光,如果司马光一旦发起十成力量,那就不难缠那么简单了。
其实韩琦手中还有一个很好的证据,那就是黑蜂盗,以及程平与他手下在王家寨抢功劳时拙劣的表演。
可是它不能公开说,一旦公开,朝廷花那么多钱养着这支庞大的禁军是干嘛?直接取缔,实行唐朝的府兵制吗?
韩琦宁肯碰明年的濮仪之争,也不想碰这个哪。
王巨听后,不由摇了摇头,道:“也不是一无是处哪,未来若真的发起战事,朝廷用费会很省。”
“咦。”
“司马公有的说得同样有道理,如教头苛剥,这是必然,他们伸出手勒索,乡勇敢不敢拒绝?不拒绝,那是练兵,随便用一个军法就斩了。将领克扣,更是很正常,就是禁军十营也至少有八营将领克扣兵饷,或者吃空耗。但乡勇的补贴是日给米二升,月给酱菜钱三百。三百钱能做什么?再克扣下去,衣食根本就不能保障。家人必然在后方支持,否则不冻死也要饿死了。一旦调到前线,这庞大的乡勇便可以代替商贾与民夫押运粮草,甚至连他们的衣食都是其家人从后方送来的。那么国家发起战争,能花多少钱帛?”
为什么种谔在绥州打得轰轰烈烈,只花了七百万贯,但朝中大佬们一个个都急了,是不错,花的钱很少,但陕西老百姓坑苦了。
“这还不是苛剥百姓?”赵顼睁大眼睛说道。
“如果国家财政紧张,为了整个宋朝,陕西一路百姓坑一坑又何妨?”
赵顼不知道他说的是好话还是歹话。
王巨心里想到,不用急,没几年,你马上就会遇到这个困惑了。
一边说着,一边迎进客栈,准备茶水。
张得胜他们好奇地看着赵顼。
“他是赵大郎,前些日子来过的赵娘子的侄子。”
“见过赵大郎,”几个客气地说。虽然赵顼是便服,可衣着不简单,想来也是一个有家世的人。
不过他们都有点古怪,这个姓赵的一家子究竟是京城那一家豪门哪?
然而让他们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赵顼的真正来历,不是想不到,是不敢想!
“我姑姑来过?”
“来过一次。”
赵顼立即产生了兴趣,可能他对国事也有点关心吧,但现在不是他真正关心的时候,并且就是关心了,也不能表露出来,以免自己父亲不高兴。
可这件事,他却是很关心很关心……
第一一三章侍读
这个小太子可切莫误会了啊,王巨心中紧张了,万一误会,一旦高滔滔与苗贵妃来一个榜下捉婿,那就可糟糕了。
有的话在这里不大好说,于是道:“那个,赵大郎,我请你去外面吃一杯茶。”
“行。”赵顼有的话在这里也不能说的,那正好。
两个“同年”走了出去。
客栈外面就有一栋比较雅致的茶楼,二人上了二楼雅间,叫了一壶茶。赵顼又冲两个侍卫努了努嘴,侍卫会意,退到外面。
“姑姑什么时候来过?”
“前一段时间,听说臣有一个弟弟妹妹,于是带来两样礼物,一对镯子,一块端砚。”
“就这样?”
“然后臣陪伴殿下去了东华外,到了虹桥走一遭,随后殿下回宫去了。不过殿下切莫误会啊。”
“误会什么,还有你那思念李家小娘子的小令呢。”
“正是正是,臣知足常乐,万万不敢有其他的奢想。不过殿下来了,说了三丁刺一的事,臣索性再补充几句。”王巨立即将话题转移。再说下去可不好了,难道我姑姑你还看不上吗?况且赵念奴也未必能看上他。
“哦。”
“臣就用泰卦做一解,从第一爻开始,拔茅茹,以其汇,征吉。很小心地创业。直到第五爻,帝乙归妹,以祉元吉。这时已发展到事物的巅峰。因此得要小心谨慎,否则必败,这才有了最后一爻,勿用师,自邑告命,贞吝。这个就象我朝防患唐朝藩镇割据一样,适度地载减了各节度使手中的权利,但领兵作战,仍是武将的事,所以才与辽国打得平分秋色。只可惜我朝遇到了萧燕燕,耶律休哥与韩德让,明后,名将,智臣。”
“唉,”赵顼叹了一口气。
正因为如此,宋朝积弱产生。
“不要小看了辽国,虽然河曲一战,被西夏人打得很惨,那是辽帝亲征的结果。做为人君乃是总掌天下的,而不是将军,不是宰相,不是三司使。就象仁宗陛下,什么都不会做,只会做官家。”
“呵呵,”赵顼乐了,这个说法还未出来,让王巨提前讲出来了。
“实际辽国皇帝不做主帅了,只派了几员偏将,带着少数辽军,便将西夏打败了,一度差点攻破兴庆府。所以西夏对辽国一直小心翼翼。其实做人君说易也不易,说难也不难。关健带一个好头,其次爱民,再次将各人摆在正确的位置。不是没有人才,是人才没有用对。”
但现在这些东东王巨不敢说得太深,给赵顼留下一个应象就行了,再次将话题转回来:“然而到了仁宗皇帝开始,这种矫正开始矫枉过正,武将没有了地位,就没有信心,成了傀儡还能打好仗吗?立了战功不嘉赏,可能还会有过,谁愿意领兵作战,为君王立功?还有边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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