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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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大宋-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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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二十几家聚集,商议了一个办法,有选择地吸纳一些外地有影响的豪户,而且它的契股形式比较简单,每次到京城买了盐钞回来,用盐钞换回解盐加工,细盐卖完了就可以做为一个新的开始,不会因为财务分割产生纠纷。

况且它技术并不复杂,尽管后面在不断地改进研发,估计都不会很长远。

但也有选择的。

不仅这个大户要有影响有势力,对他们产生支持作用,在当地口碑必须要好,否则私心过重,内部就会产生了纠纷。

正是这条策略,如今细盐销售范围南达巴蜀,东达并州,甚至到了京城,幅射范围几乎有三百多万户。其实就是王巨所说的疯狂抢占市场,在所谓的玉盐未泛滥成灾之前获得最大的利益。

秦知县乃是湖城知县,乃是潼关要道上的知县,能加入也不错的,可关健不是秦知县本人,乃是吕氏娘家的孩子,李员外连秦知县都不了解,就不要说是这个孩子了。

“听说你在里面是一个大契股。”

“是有这回事,但我不是最大的契股,”李员外苦笑,最大的契股乃是朱家与赵家,谁让人家朱家运气好,若非看在自己女儿的面子上,自己可能连第三契股都占不到。

“不如这样,不久就要买第四次盐钞,到时候各家会派管事去京兆府商议,吸纳一部分新的契股,我可以替你侄子做一个介绍。但必须得让我知道他的一些情况,这样大家才能同意。”

“这么难?”

“是难,主要它获利快,增加契股就会影响其他人收益,所以新契股必须对玉盐销路有帮助,并且本人品性好,不能影响玉盐的和睦。”

后面就不大好说了,那家没有沾亲带顾的,不错,早晚这个口子得破掉,但不能从自己手上破。若说关系,有的人背景远胜过你这个所谓的舅母。

吕氏在思考。

李员外喝茶,心道:“舅母”你慢慢想吧,我说得再清楚不过,我同意不管用,得让五十多家契股动心。

“外甥女多大哪?”

“你是说妃儿,她十四岁了。”

“可有了人家?”

李员外立即警觉起来,道:“有了。”

“那家的孩子?”

“云岩知县张载的门生,张载视其为自己子女。”

“那个张载?”

李外员有点晕,但不好发作,又说道:“他中进士后,文相公对其才学十分赏识,令其在京城大相国寺坐虎皮椅替天下士子讲《易》,乃是天下有名的儒臣。”

“那为何只是一个云岩知县?”

“虽然张公至今是知县,但他从司理参军磨勘到知县只用了不到五年的时光。”

这就是宋朝进士五甲与官员磨勘。

嘉佑二年那届进士榜星光璀璨,不过如王巨所想的那样,才气是一部分,运气也是一部分,所以那一届前三名与这些大牛们一点不相干,状元章衡有几人知道吗,榜眼窦卞有几人知道吗?探花罗凯有几人知道吗?

但它却是极重要的,不仅是唱名在前的荣誉,也决定着进入仕途的起点。宋太宗时将进士分成三个等级,后来多次改变,分成五个等级,天圣时一度分成六个等级,前五名为第一等,第二等称第一甲,第六等称第五甲,后来再改,第一等也就是前五名称为第一甲,第二等大约十几人到二十几人称为第二甲,第三甲第四甲一般一百来人,多时两百余人,余下的就是第五甲。第一甲赐进士及第并文林郎,第二甲赐进士及第并从事郎,第三、第四甲进士出身,第五甲同进士出身。

所以那一届进士中状元章衡起始官职便是大州湖州的通判,苏东坡乃是二甲(不是第二名,估计在第六名到第二十名之间),守孝后授予从八品的福昌主薄之职,但他运气好,欧阳修罩着,还未行,让他参加制科,考了一个罕见的三等,立授大理评事,签书凤翔府判官,就是这样,还不及章衡的起点之高。

张载估计与范仲淹一样,大约是中了三甲,有可能是四甲,因此仅是一个小小的从九品司理参军。

王韶的名次估计更差,因此久久没有授职,于是跑到秦州河州开始了传奇生涯。

但这是一个起点,进入官场还有一个磨勘过程,一般三年一迁,看政绩是平迁或者是高迁,范仲淹熬成知县整花了九年时间,张载仅花了四年多时光,应当来说,这个速度不算慢的。

吕氏的脸色就不大好看了。

人家只用了四年多便熬成知县,可自己丈夫用了多少年才熬成知县?

实际王巨那六拜风骚之极。

第一拜拜出一个启蒙读物。

张载也立即看出它的价值,于是重新改写,王巨岁数太小,就是写出赤壁赋这样的文章,考虑到年龄因素,人们还会指点其中的不足。当然,惊奇会有了。

但张载确实有这个学问去改写,改写过后的弟子规,王巨甚至感觉比原来的弟子规还要更好似的。

然后张载将它印刷出来,一千来字,雕板容易,六七页纸,成本也低廉。然后将它们分发乡里,让它与《百家姓》并为第二套启蒙读物。

好东西,早晚要发光的,再加上张载的名气,迅速它就流传开来。

余下五拜更是直指儒学核心,只有第六拜那个问题,大家都疏忽了,毕竟现在存天理,灭人欲仍没有市场。如是推广,不准抱妹妹看歌舞,让寇准、苏东坡、韩琦与小宋他们何以情堪哪?不准享受美食,让吕蒙正何以情堪哪?不准享受美酒,让石中立何以情堪哪?

所以许多士子都好奇,仅是一个拜师礼就那么拉骚,那么这对师徒日常生活中又谈论了什么?有的人都恨不能入驻张载家去听一听。

只是这个表嫂估计不会感兴趣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朱欢那个二儿子去年解试考了一个第二。

放榜时朱俊说了一句话:“若无王家小郎提点,我绝对考不中这个名额。”

但那时王巨是什么样?一个小山寨的野小子,如今却随着天下有名的大儒又学习了很长时间,那么进化到了什么地步?

PS:感谢古月墨海1888起点币打赏。

第六十四章买马社

王巨带着一些果子,来到张载家。

张载的妻子郭氏心善,看这一大家子可怜,她也是做母亲的人,不过儿子张贵还小,才三四岁,于是让王家一家四口就吃在张家。但张载不是程勘,只是一个知县,职官只是从七品的著作佐郎。

宋朝宰相枢密月薪是三百千,春、冬服各绫二十匹、绢三十匹、绵百两,禄粟月一百石。这仅是正俸,除此之外还有庞大的补贴,如茶酒厨料,薪蒿炭盐,乃至喂马的草料,随身差役傔人的衣粮伙食费,另外还有公使钱与职田的收入,一年四时八节的赏赐。收入之高让人无法想像。

那是高官,官职小收入仍是不很高,象大县知县每月只有二十千月薪,小县知县只有十二千,禄粟月五到三石。补贴也不多。也不错了,杂七杂八地加在一起一月收入有近四十贯。

也不算少,可张载是父母官,会有各色各样的人来托请,拜访,必须要备一个门房,还有一个做杂事的仆役,一个厨娘。

他平时时常接见乡老,虽是简单的粗茶淡饭,那也得花钱。

多了四口人吃饭,经济便有些紧。

王巨自觉地时常买一些菜蔬大米扛到张家。

郭氏不乐意。

王巨便拿来一叠交子给她看,郭氏惊讶万分,问钱是从哪儿来的。王巨便将朱家分红的事说出来。

“你这个毛孩子,比我家官人挣的钱还要多!”郭氏撵着打。她还不到三十岁,心性正是活泼之时。自此以后,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张载说了一句:“盐哪,少碰为妙。”

尽管这种盐对国家有好处,可忌讳太多,就象后世有女孩子在夜总会上班,俺是好人哪,卖艺不卖身,也确实做到了,然而有几人相信呢。

不过王巨并没有隐瞒张载,师父师父,师就是父,因此也说了,它是暴利,技术简单,维持不了多久,所以张载也就没有再反对。

而且这一年来王巨很安静。

他是张载的门生,在云岩谁惹他,没人惹他,王巨也不会去招惹别人,相反的,这一年来低调得可怕。

加上他无比“超前”的见识,并且张载知道真相,他也痛恨禁兵的堕落,张载渐渐就开始了喜欢,某些方面确实也将王巨当成了半子。

至于王巨所想的,也不是。古人有古人的解说,王巨底子虽差,可见识也是一种“才华”,并且王巨学起东西很快,所以张载并不认为王巨坑了自己。

放下果子,张载说道:“坐吧,就用那株腊梅写一首诗。”

“写诗啦……”王巨愁眉苦脸地说。

为了这个诗赋他不知道被张载打了多少下戒尺。

王巨憋了半天,才写出一首七律小诗。

“这就是你写的诗?那首《青玉案》是怎么写出来的?”

“那是灵光一现。”

比如崔颢写黄鹤楼,那不代表着他写诗水平超过了李白,实际崔颢其他诗能拿得出手的不多。

算是一种说法。

不过王巨心中连呼侥幸,幸好自己对抄袭不是很看重,不然一首首类似《青玉案》这样的诗词抛出来,再写出手中的诗,如何解释?

“还敢狡辨,伸出手来。”

二妞用手捂起了脸,大哥又挨打了。

实际她还不能理解大人的心情,严师出高徒,张载越严厉,才越对王巨看重。

“二妞,你也不要捂着脸,从明天起,老夫就要将你与你弟弟送到私塾读书。”

二妞嘟着嘴不乐意。

郭氏在她小鼻子上刮了一下:“这是为你好,进了私塾可以学一些女德,长大了才能嫁一个好人家。况且还有你弟弟呢,在私塾里打好了底子,再稍长几岁进县学苦读一段时间,以后你弟弟就象你大哥那样有学问了,若是运气好,就象官人家一门兄弟两进士,那多风光哪?”

然后又嗔骂王巨:“看看你将你妹妹惯得性子有多野。”

郭氏的话也未必对,单论教育方式,王巨胜过了很多人,甚至胜过了张载。在王巨活泼启发式的教育下,二妞与三牛这两年多来识了许多字,知道很多典故。莫要忘了,他们一个才十岁,一个才九岁。似乎他们天赋已胜过了许多同龄人,即便张载都认为不错。可这背后就是王巨的教育。

“我性子才不野呢,”二妞主动替郭氏择菜。

“王巨,你再用腊梅写一赋。”

策论王巨写得还是不错的,但赋就不同了,它不仅要切韵对偶,并且还得要是四六体。

四六体,便是以四字与六字对偶句为主组成的骈文体,如闾阎扑地,钟鸣鼎食之家;舸舰迷津,青雀黄龙之轴。云销雨霁,彩彻区明。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这就是最典型的四六体骈文。

大半天后,王巨才上交了一篇赋。

“为何作赋要用四六体,因为赋必须要词藻华丽,琅琅上口,虽然我也不喜之,但你生性浮躁,与为师走的不是一条道路。诗赋乃是科举重心所在,你这样的赋如何能唱名东华门?”

我生性浮躁吗?

但王巨敢反驳么?

“其次适度引经据典,文字要简炼,要言之有物。”

其实这些王巨都知道,然而用四六体切韵对偶联在一起,他就不知道如何写了。

这一年来,他几乎用了四分之一的时间在苦读《尔雅》、《广韵》、《经典释义》。

但罗马不是一天筑成的。

因此未来科举几大项当中,他眼下基础最好的乃是策论,其次可能是帖经墨义,最差的便是诗赋。

张载又指正了许久,又说:“这样吧,以后你每天写一篇赋,两首诗。”

王巨皱眉苦脸。

“科举诗赋乃是关健,特别是殿试。难道你想学老夫一样,到年近四十才考中嘛?”

“不也很好吗。”

“对于我来说很好,可你心性浮躁,意欲富贵,中得晚了,磨勘数年,你还剩下多少时光?我打算让你下届就去参加科举。”

这也很重要,若是下届王巨就高中的话,那么还不到二十岁,磨一磨,二十几岁便可以渐渐上位了。这个就象寇准一样,若不是他中得早,如何在三十来岁,便做到枢密副使的高位?

“恩师说得对。”

张载开始布题,一下子布了几十道题目,涉及到各个方面,经义,时务,让王巨拿着这些题目以后去做诗赋。然后吃饭,吃完饭四人回家。

“大哥,我们真的要上私塾吗?”二妞问。

宋朝女子有女子教育,甚至都超过了王巨的意料。但多教一些女德,因此二妞上不上私塾,王巨不是那么太在意。但三弟必须要上私塾了,自己时间也越来越紧。

其实不用张载教诲王巨也知道,有了好老师还不行,最好先将举子拿下。有了举子,才有了省试的资格。那怕一考不中,可以二考三考,但手中必须得有这个资格。

所以抽不出来多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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