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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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大宋- 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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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王巨说道:“冬至到了,你们也要回去了。”

“好来。”李妃儿答道。

“还有,若想来,明年春暖花开再来吧。”王巨说道。虽然他们定了名份,这是民风开放的西北,王巨总感到有些怪怪的。

“那,那……”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还有一年时光,难道你等不及吗?”

“你才等不及呢,”李妃儿时常被王巨开玩笑,习以为常,现在脸皮厚了,便不满地说。

李妃儿便收拾行李,王储说道:“大哥,没想到修了这条路,大战来临时没有派上用场,倒是方便我们来去。”

“三弟,未必。”王巨忽然停下,说道:“三弟,你改一个名字吧。”

王巨那个从未谋面的父亲替兄妹三取三个名字也有“深义”的,王巨才出生时,比普通婴儿重,所以取了一个巨字,又取了一个大牛的小名。到二妞出生时,又隔了好几年,出生得有些晚,于是化名为王娩。到三弟出生时,这时代婴儿成活率不高,因此取了一个名字王储,意思是王家的储备接班人。

当然,这个名字也不会犯禁,唐朝有一个进士诗人名字就叫王储,除非一种情况犯禁,那就是与皇帝同字同音,比如陈旭,赵顼当上皇帝后,他发现自己的旭与顼音节差不多,于是避讳改为赵升之。但不改也不会有人怪罪他,除非他名字不是陈旭,而是陈顼,那必须要改了。

可小心总是好的,特别自己以后想做事,还想做一些很多人不高兴的事,因此三弟这个名字最好改一改,反正名字只是一个代号,没什么要紧的,因此想了一想说道:“这样吧,你改一个名字,叫王崇。”

“王崇?”

“山宗崇,就这个名字吧。”

“为什么要改名字?”

“可以姓王,但大臣不可以做王,所以能姓王,不能有王储。”

“好吧,那就改名王崇。”王储也无所谓,反正大哥做官了,凡事得要小心。

“妃儿,你回去对你父亲,对朱员外说一声,那个私商退出来,包括烧酒与佛经,不与西夏人交易了。”

“为何?”

“朝廷下了诏令,取缔了互市,同时严禁与西夏人私商。环庆路的善后进入了尾声,但蔡公不便直接让我们退出,但委婉地说了。”

实际蔡挺同样需要一些额外的钱帛,与马无关,一是王巨那种训练他十分欣赏,这就需要钱来刺激将士,二是整个环庆路不合格的铠甲武器还有许多,蔡挺也想全部换下来。正好缴获了大量西夏铠甲,但必须重新冶炼锻打。所以他派出的那些人手还没有撤回来,继续活动在长安到渭州秦州一带,协助朱李两家大肆将烧酒向吐蕃那边倾销。

然而他也知道王巨还需要不少钱,那么多野利族人要安顿,靠朝廷拨下来那点奖励是不够的,还有这个县学,所以不大好意思开口,不能吃饱了,胡子一抹就走人吧。

不过王巨也同意了,他毕竟是官员,能用一些小手段,比如种世衡训练蕃兵,同样用了些小手段谋得一笔钱帛刺激蕃人训练的,但不能顶风作案。

“大哥,那是烧酒与佛经。”

“三弟你是说它们与茶叶布帛不同,那边的人必须要喝茶叶,要穿衣服,就不要说铜钱与生铁了。”

“正是此意。”

“如果都按照你这样的想法,西夏人禁止皮毛,禁止马匹牲畜,只售青盐,我朝会不会喜欢?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才是交易的真相,无论喜欢的不喜欢的,只要交易,都得要接受。”

“然而朝廷能禁得私盐吗?”

“禁不了,那是朝廷的事,与我无关,但我是官员,必须要带头,不仅从禁私盐开始,还要从禁私商开始。”

“但大哥,你需要不少钱呢。”

“没事,本来我打算明天春天时,将朱员外与李员外两家的钱款还掉,现在暂缓一缓,经济也能凑得开了。即便练军,我也要慢慢停下。”

“王郎,不用担心,我家不缺钱。”

王巨哈哈一乐,女生向外哪,若是李员外在此听到了,不知如何感想。

朱俊忽然在边上冷不丁地问了一句:“若是禁私商,会不会对华池县百姓有影响?”

“二郎,说得不错,若真全部禁掉,肯定有影响,一个私商不知养活了多少人。但我不打算禁止之,只继续禁私盐,只保持我们不参与私商就是了。况且这也是当初我让朱管事对庆州各商户的承诺。”

“这样总不大好。”

“二郎,世人常说光明与黑暗,但那有绝对的光明与黑暗。白天能看到影子,会有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夜晚同样有星光月色。不能说看到了星光月色就说我生活在光明里,不能看到了影子就说我生活在黑暗里。非常人行非常事,可以用一些不正规的手段,但必须持光明之心,必须做得干净利索,不留下严重把柄。比如这个战俘,会有人找我的麻烦,但尽管找哪,那么多矿主,那么多商人,那么多将士,敢不敢一个个翻出来?二郎,你着相了。”

朱俊都让王巨说晕掉了。

王巨心想,还是不行哪,最少朱俊得在自己身边继续呆上一年半时间以上,才能真正的“出师”。

“走,我们出去购买一些礼物。”王巨说道。

他家没有其他人了,拜年拜节的什么,几乎也免了。

当然,李家只要这门亲事没意外,他们就很开心了,还计较什么拜年拜节呢。

不过王巨还是要做到礼节,人与人交往,情字才是关健,亲情,友情,爱情,若以是富贵贫贱看人,而疏忽了情字,那才是真正着相了。

李妃儿他们回去了。

天更冷了下来。

就在这时,朝廷的诏书下到华池县,说是让王巨进京述职。

“恭贺王知县,”仇县慰与杜主薄同时说道。

不是每一个地方大臣都有进京述职的机会,一般进京述职是指地方重臣进京向天下亲自报告,或者听从天子询问重大的政务军务。在上古时,只有各诸候才能享受到这种资格。

并且王巨至今奖赏没有下来,不是好事是什么?

“未必是好事,也许是有人找我麻烦呢,”王巨笑了笑说,好事他也不会太在意,即便韩琦发了善心,又能给自己什么“好处”,即便某几个保守的大臣找自己麻烦,又能找到什么麻烦。不过他在心中叹了一声,述职我喜欢,可能不能再晚来两个月,那才是真正的好事!

第二七九章从龙功

“稚圭,我只说司马光上了一个奏章。”

“永叔,是有这么一回事,他听说陛下生病了,于是参了一本,说什么王者父天母地,子育黎元,须严恭鬼神,因为陛下做得不好,所以即位以来,太阳祲色,中有黑子;大风昼晦;冬温无冰;连年大水,漂没庐田。特别是今年,彗星彰见,光炎隆炽,朝东暮西,连月乃灭;飞蝗害稼;日有食之。加之陕西、河东夏秋乏雨,禾既不收,麦仍未种,妇子恓惶,流离满路;西戎内侮,边鄙未安。所以劝陛下下罪己诏。”

“陕西旱情有那么严重吗?”

“略有些旱灾,但远不及前两年的涝灾。”

“司马光这是话中有话啊。”

“谁说不是呢?”

如果说灾害连连,连皇上你自己也生了病,所以必须下罪己诏,这倒也说得过去。在宋朝皇帝下罪己诏习以为常了,赵祯干过了好几次。但前又沾到什么父天母地,什么即位以后太阳祲色,中有黑子,云云,这就不是与灾害有关系了,而是另一个问题,濮仪,不孝!

赵曙真听了司马光的话,一道罪己诏颁发天下,好了,好不容易才稍稍压下的濮仪之争又来了。

所以司马光奏上,赵曙不报。

“稚圭,我是担心另一个问题。”

“我也在担心,不过陛下春秋正富……况且颍王殿下贤名远扬。”

“稚圭的话虽有理,可是太后终对陛下有所不满,加上濮仪之争,有的大臣也不满,国家储位看似定实际未定,这些天我听闻陛下病情未得好转,心中总是不安。”

“永叔,这样吧,我抽空悄悄问一下御医。”韩琦说道。

实际什么太后不满的,那就别当真的了,也许未来能忽悠一下不懂历史的后人。

就是赵曙突然死了,曹太后还能翻天不成?

况且后宫还有一条深藏不露的大鱼:高滔滔!

再说赵顼对曹太后一直很孝敬,包括对赵祯留下来的一些妃嫔,包括苗贵妃,以及赵祯的几个女儿都不错,这不是秘闻,稍稍有点地位的都知道这件事了,甚至有人还夸奖赵顼,正因为有了这个颍王,多少也缓和了后宫中的紧张关系。

赵顼不是皇太子,其实已当成了皇太子在培养,老太太守着一个对她不错的皇太子不要,干嘛冒着危险再去挑一个人选?当真那么好挑的?

真心是什么?从龙之功。

两人强行将赵曙扶上皇位,但赵曙表现很不给力,将两人拖下了海,他们也担心新皇帝即位后,大臣们一起来清算后账。

是赵曙的亲生儿子,那个关系就不大了,这仅是其一。其二再立从龙之功,赵顼又小,那他们就能富贵万万年……

但这个从龙之功不好拿的,赵曙即便病重,至今未下诏公开立皇嗣,万一闹了乌龙,以后赵曙病好了,那他们两人地位就不保了。

因此欧阳修与韩琦商议后,韩琦立即派人喊来勾当御药院的太监,问道:“老实对老臣说,官家的病情如何了?”

“官家身体不大好。”

“什么时候能康复?”

“韩公,这个奴婢不大清楚。”

“国不可一日无君,至今大顺城之战主功两人赏赐还没有颁发下去,你可知轻重。”

“韩公,奴婢是不大清楚哪,院里的几名御医同样担忧不己。”

“老臣更担心哪,元旦将近,要不要接见西夏来谢罪的使者,需要官家决定。还有辽国使者也即将到来。元旦过后,省试就要开始了。省试过后,殿试接踵而至,这又需要官家亲自主持。若是诸举子未至京师,下诏废罢此届科举倒也罢了,可是诸举子几乎全部来到京师,如何取缔这届科闱?”

太监不敢作声。

“你就说一下吧,官家的病元旦时能不能好起来?”

“恐怕很难……”

这四个字足够了,到了过春节时还好不起来,赵曙危险了。韩琦说道:“好,你去吧。此事勿得泄露,以免百姓骚动。”

“奴婢自知,奴婢自知。”

太监退下,韩琦对欧阳修说道:“永叔,看到陛下确实病得很重。”

但新的问题来了,就算赵曙病得很重,也不好催赵曙立授皇太子吧,那意味着大家一起看不好赵曙能康复了,这是在诅咒赵曙早死早投胎。如果换了赵祯,大家尽管诅咒吧,赵祯不但不生气,说不定还以为你是忠臣呢。然而赵曙是滚肉刀,谁敢发这个言?特别是韩琦与欧阳修两人,更不能带头说这个问题。

欧阳修便说道:“稚圭,让我来吧。”

于是用一事做理由,将新御史刘庠喊来,刘庠刚准备挑珠帘,就听里面欧阳修与一个堂吏聊天:“陛下病重,久不立皇太子,老臣担心哪。”

陛下病重?刘庠脑海里立即出现一个大大的问号。能从欧阳修嘴中说出来的病重,并且与皇太子沾上边,那病得可不轻。

似乎察觉到刘庠来了,欧阳修立即停止了话题。

刘庠又不大好问,于是他便暗中打听,果然赵曙病得很重。当时他心中还恨恨地想,病得那么重,你们做为皇帝的亲信,国家重臣,为什么不敢学习寇准?

不过想想这几个家伙,为了荣华富贵,连前半生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一些气节都卖掉了,哪里敢说哦。

你们不说,我来说,于是他上书请赵曙立皇太子。

赵曙很不悦,立即封其奏。

实际过了一段时间,刘庠才知道自己被当作枪尖使唤了,带头拉开了倒欧阳修的大戏。

刘庠上奏不起作用,那么再接再励吧,想一想他们如何逼着赵祯立赵曙皇嗣的。

然而刘庠上奏被封后,大家看到韩琦与欧阳修都没有动态,于是一起没有动态了。

…………

“说,官家的病情如何!”高滔滔低声喝道。

两个御医惶恐不安地说:“启禀太后,下官正在竭力医治。”

“什么时候能治好?”

两个御医都不敢答话。

“我要听实话!”

两个御医壮着胆子说道:“那下官就启禀皇后了,陛下这个病在担任皇嗣前就遗留下来的,一直未好清,实际拖到陛下即位之后,已经很重了,只是潜伏下来,用温性之药强行压制着。前方交战,陛下忧心过重,加上冬天到来,又受了一些风寒,病情一起发作,外攻内应,几等于是病入膏荒。除非奇迹到来,不然陛下难以治好了。”

两个御医说完,伏下,用头叩地,膨膨作响。

“你们起来吧。”

“谢皇后。”

“此事切不可对外声扬,还有,也不能对官家说,以免官家悲痛,若有泄露,我必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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