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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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动- 第4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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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唯唯诺诺的跟着我,在下属和同志们面前,还怎么树立形象,怎样建立威信,还是都忙自己的事情去吧!”
    齐天翔说完这些,又用摆手的动作强化着自己的意图,然后转身在小张的陪同下,缓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进到房间,脱下了大衣交给小张挂了起来,慢慢走到沙发前坐下,点着了一支烟,等小张将茶杯蓄满热水,轻轻放到面前的茶几上之后,才温和地说:“你也忙自己的事情去吧!顺便上网看看昨天的事件,都有着什么样的反应。”
    “你等等。”看到小张点点头准备离去,就叫住了他,接着说:“上午的讲话稿,你就不用准备了,今天不是我的主要讲话,也用不着稿子,即兴说说就是了。”
    望着小张转身离去,齐天翔意味深长地笑了,对于这样一个现场会,齐天翔有着自己的想法,而最主要的想法,就是要让王向东和张万福有所表态,从而达到下一步精简机构,缩减行政经费的目的。
    这是一步大棋,关系到财政收支管理的总体安排,至所以想放到两会之后,或者下半年着手开始,就是因为这件事牵扯到很多方面,也会触及到很多部门的利益,不稳定住根基,就冒然出手,很可能会带来很多的掣肘,甚至是经济上的震动,会产生很麻烦的后果。
    现在有高速交警查车事件的出现,无疑给了齐天翔一个天赐良机,交通和公安都是大单位,出现这样的问题本身就是一件大事,主管领导会更加紧张,也会随即做出相应的动作。这样改变的主导者就无形中发生了转换,从齐天翔的主导,变成主管领导和部门的紧迫任务,这样齐天翔就只要顺水推舟就是了。
    执法机构整肃,执法权调整,事业单位机构合并和转制,以及财政支付手段的改变,都将成为他们统筹考虑的问题,从而根本上解决机构臃肿,人浮于事,权责不清的顽疾。
    完全的改变是不可能的,齐天翔也没有这样的宏图大志,只要部分改变,或者有所动作就可以了,这样就可以像紧螺丝一样,慢慢地紧丝扣,最终达到自己的目的。
    也就是有着这样的考虑,齐天翔昨天晚上才思虑再三,最终打消了与张万福和王向东电话沟通的想法,耐心地看他们两位主管省长今天的表态和表现。毕竟是省长受到了委屈,他们的行为本身就是对他这位省长的态度,势必会尽全力表现,而他只需要适时进行最后的表态,也就是最好的态度了。
    应该说今天的会议,齐天翔处在超然的角度,就像一只自由的苍鹰,可以自由自在地在高空俯瞰这一切,然后随意决定自己的行为和举措。
    想到这里,齐天翔觉得心中畅快和轻松了起来,竟然产生了向唱几声、吼一嗓子的冲动。

第一百四十六章 现场大会(4)
    就在齐天翔心情舒畅的当口,房间门被小张轻轻地推开,张万福大步走了进来,粗犷的嗓门豪放地说着:“外边大戏就要上演了,您这总导演还能闲适地坐在这里养神,您莫非就是哪诸葛孔明再世不成?”
    “你说的太对了,山人就是那闲散隆中的卧龙先生。”齐天翔站起身与张万福笑着握了手,拿腔拿调地唱到:“我正在城楼看山景,忽听得城外乱纷纷。。。。。。”
    刚想着要唱那么几句,张万福就给了他这个难得的机会,放肆地喊了那么两声之后,齐天翔的心绪更是敞亮和舒畅许多。
    齐天翔字正腔圆的唱腔,似板似正的做派,很像是那么回事。尽管只有几句,就好像真是经名家点拨过似的,引来张万福一阵叫好,“看到齐省长您气定神闲的仪态,我这悬着的心就真真放下了,刚才在路上我还问老周您的情绪怎么样,老周笑着给我打哑谜,只说您昨天晚上的胃口很好,一大块水盆羊肉吃的一干二净,让我馋的直流口水。”
    经过了矿难事件的接触和了解,两个省长之间尽管交流不多,但彼此的默契正在慢慢形成,张万福对齐天翔已是完全的信任,也放松了许多,渐渐恢复了自如的神态。这点齐天翔从张万福一进门就能明显地感觉到,他已经基本摆脱了隔膜和猜忌,尤其是短信和举报材料的交流,张万福已经把齐天翔当成了自己人。另外就是从略显压抑的沂山县,来到这相对宽松的莱州市,心情也是畅快了很多。
    “听着万福同志这洪亮的嗓门,还有这胸腹的底气,看来是吃了早饭过来的,要不然哪里来的这阳刚之气呢?”齐天翔望了望周通,又看了看张万福,伸手示意二人落座,然后才是微笑着说:“我这原本就是看山景的角色,情绪能不好吗?不管外边是怎么样的处理,怎么样的调整,都已经不是我能管得事情了。”
    齐天翔说着话,拿起茶几上的烟盒,给张万福和周通一人递了一根烟,自己也掏出一支烟点着,然后才慢慢地说:“向东同志一会一到,这大戏就该鸣锣开场了,山人就该坐在城头看山景了。”
    “齐省长真是好兴致啊,还有心绪坐在城头看山景。”一声低沉厚重的话语随着笑声飘了进来,随即王向东快步走了进来,笑声依旧地说:“呵呵,看起来齐省长还是调整的快啊!”
    王向东说着话,快步走过来与站起身来的齐天翔和张万福、周通握了手,随即望着齐天翔关切地说:“听说您昨天被车匪路霸拦了下来,索要过路钱,我这心里真不是滋味。”
    “如果是车匪路霸倒也好了,我们有整套的法律法规等着他们,有完整的国家机器制约在他们,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可关键不是车匪路霸,而是我们的执法机构,是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号行违法乱纪之事的害群之马,而且还有着强大的后台支撑。”齐天翔这样说着,示意王向东坐下,尽管依旧微笑着,可语气却是严肃和冷峻的,“我还好办,有秘书长跟着,有完备的安全措施保护着,而且还可以电话招了交通厅长,高管局长,甚至公安厅长,给我主持公道,或者说让我发泄不满的情绪。可哪些司机怎么办?尤其是哪些跑长途从我们这里过路的司机怎么办?他们向谁发泄不满,又向谁倾诉委屈呢?”
    齐天翔渐渐激动了下来,由衷地说:“唯一的办法,就是回到自己的单位和家中,茶余饭后骂娘。这骂的虽然的莱州高速交警,可我们河海的形象也被玷污了,花费无数精力和艰苦努力,建立起来的政府形象,就被这一张小小的罚款单,几百块钱的罚款给彻底抹杀了。钱到了哪里?惠及河海民生了吗?为河海经济繁荣助力了吗?这样做的结果,只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让广大的司机用车轮投票,不到你这里来,不从你这里过就是了,最后受损害的是我们河海政府,是我们河海的经济。”
    齐天翔感觉到了自己的情绪,以及严肃的神态,就缓和了一下语气,望着张万福和王向东缓缓地说:“这不是一个小问题啊!不严格重视和整治,后患无穷,贻害无穷啊!所以把你们二位请来,就是要从这些单纯的事件入手,对全省的执法机构,特别是与经济和民生关系紧密的领域,做一个全面的诊断,进行一场彻底的手术,哪怕是暂时经受一些痛苦,也比最后养虎为患要好得多。”
    王向东听完齐天翔的话,与张万福对望了一眼,认真地说:“您说的很对,问题发现的也很及时,是应该对执法队伍采取一些措施,动动真格的了,以前是公路三乱,把过境的大车都赶到高速上来了,现在又来了个高速拦车罚款,这样还让司机怎么跑车,没有了司机的支撑,大物流、大商贸、大交通的格局怎么架构,目标又怎么实现?”
    “请齐省长放心,问题出在交通部门,也是我分管的领域,我首先承担领导失察的责任,然后逐一清查和追究责任,该免职的免职,该处分的处分,绝不姑息。”王向东低沉的嗓音慢慢高亢了起来,脸色阴沉地看着齐天翔,坚定地说:“而且要以此为戒,举一反三,彻底从制度上,执法规范上,收支管理上,以及监督上,建立新的机制,坚决杜绝此类事件的再次发生。”
    “你看看你这向东同志,这是干什么啊!什么失察,什么问责,到了这个程度了吗?不要这么苛求嘛!”齐天翔用眼神制止了张万福的表态,略显责备地看着王向东,大度地说:“用制度抓人,用规章管事,以精神和正气带队伍,树新风,这是长期艰巨的任务,不能指望一蹴而就,重视起来,寻找最好的解决办法,这样就可以了,其他的可以慢慢地一步步进行。”
    齐天翔看王向东的脸色和缓了下来,就微微笑着说道:“就像我刚才跟万福同志说的哪样,我是要坐在城头看山景的,你们二位也大可超脱一些,让交通、公安二个厅局找问题,想办法,然后决断也就是了,压力不必太大,欲速则不达嘛!工作还得他们来做,还是要给他们足够的信任和支持嘛!”
    齐天翔这样说着,直到二位副省长释然地默认了他的提议,才宽慰地笑了起来。

第一百四十七章 现场大会(5)
    三位省政府的省长、副省长就这么坐着说着,气氛显得融洽,也很是宽松,似乎是久未谋面的朋友,相谈甚欢又心无间隙一般。
    其实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场景和气氛,几位相同或相近级别的省部级干部坐在一起,常常是平和相处的。多年的历练,加之坐到这样的位置,情绪控制都达到了很高的境界,不嗔、慎喜、制怒这些古来的修为和要求,都已入臻,同级别之间是很难看到大喜大悲,或者剑拔弩张的的对决场面的,甚至言语间难堪的情形,都是很少见到的。这除了说话者的语言控制和方法技巧,听话者的情绪控制也至关重要,不是利益和往日的积怨,是看不到任何正面或公开的冲突的。
    一团和气就是这些省部级高官相处之道,哪怕下面使尽任何的手段和方法,私下里如何的不屑和轻蔑,摆到桌面上的都是和颜悦色,或者喜笑颜开,即使不是如此的和气,也是见面亲切的握手,微笑地交流,即使达不到如此和悦的程度,也是平和平静的交流。
    彼此都清楚,工作上的事情只是表面的现象,说到也就达到了目的,很多事情都留有着回旋的余地,苛责和责难都是大忌,既达不到想要的目的,也达不到预想的效果。最后的方式是两个人面对面的交流,能说的些许深一些,两人以上的场合,互相留情面和余地是必须的要求,也是政治智慧的具体体现。
    何况每个人都清楚,坐到这样的位置,不是工作好坏就能决定的,也不是仅仅靠工作就能实现的,都有着很复杂的原因和过程,每个人身后都有着一个密集的网络,不是可以轻易触碰和忽视的,而且职位的升迁也不是同级别之间可以决定的。即使是省长与副省长之间,也只是搭班子共事的关系,尽力与否是有着集团利益左右的,除非有着强势的支撑,否则采取的任何手段,都只能是协商,而不是命令,更不是指示。
    明白了这点,就能如鱼得水左右逢源,如果不能洞察这些,或者领悟不同,要么是树敌不断,要么是险象环生,不会有任何的好结果。
    这点齐天翔当然明白,包括王向东的自责,都是一种姿态,或者说是一种示好的表现,领情并宽解是齐天翔作为省长必需有的态度,坦然受之或引申指责,不但会加剧同事间的矛盾,还会引起王向东的不快,从而制造一些难以预知的麻烦。
    事情明显地摆在那里,原本就已经让王向东难堪了,作为主管副省长,自己分管的领域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王向东本身的恼火就已经可以想象了,如果再有言语上的指责或延伸,恼火和难堪就会变成愤怒和抵触情绪,反而会带来阻力和障碍。
    这也是齐天翔感到庆幸的地方,路遇盘查,当场发现的问题,而且是对事不对人的问责,矛头指向的是交通厅和高管局,并没有任何为难王向东的意思。如果是举办材料和现象出现,齐天翔能做的就是将材料通过办公厅转交,然后王向东批示以后等待处理结果反馈,也许会有结果,也许就再也没有了回音。整个事件的处理过程,两人之间不会有交流,甚至见面交换意见的机会都不会有。
    这就是官场规则,是齐天翔和王向东都难以改变的现实规律。除非两人之间有着同样的利益诉求,或者同属于一个派系,就会是另外一种情形和方式,不但可以交换意见,还可以共同设计路径和效果,这些目前显然都达不到。
    时间过得很快,当小张带着廉季成和刘立高、肖战胜等人走进房间时,就预示着几位省长的交谈告一段落,会议已经准备停当,等待领导们光临了。
    其实这看似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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