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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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神差-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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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皱眉道:“你不是说我命不久矣……”
    他再次阻道:“这不是重点,正所谓‘命由天定,运由己生’,又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像小友这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浊世佳公子,只需从贫道这得此秘法,便能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我实在没听懂他刚刚说的那套台词是什么意思,刚要出声,就听一名警察在外头使劲敲了敲铁栏门,呵斥道:“于老头儿,坐回去!”
    于老头似乎很怕他,讪讪地又坐了回去。
    那警察对我解释道:“他因为贩卖非法彩券被抓进来的,不论他和你说什么你都别搭理。”
    我恍悟地点点头,原来他的发家致富便是买彩券,还好我没钱。
    
    ☆、第六章 离奇死亡
    
    在那警察走了之后,于老头又向我多番引诱,但我犹如老僧入定一般,完全不作搭理。
    草草吃过警察送来的晚饭后,天色愈晚,我躺在石凳上愁绪郁结心中,难以排遣,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在于老头的呼噜声中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之中,身上似有凉意,我微眯起一只眼,就瞧见铁栏门那似乎晃着一个人影。我赫然一惊,蓦然睁目——那是歌谣女鬼!
    一个“啊”字欲从我胸腔喷涌而出,便见对面的石凳上跳起一个小黑影,我硬生生地将“啊”字咽了下去,那是于老头。
    于老头在原地咿咿呀呀地嚎叫了几声,叱道:“呔!何方鬼怪!”
    我登时舌桥不下,于老头难不成真是道士?
    “既不离去,休怪贫道不客……”
    忽见于老头说到这便停住,随后又再次躺回了石凳上。
    我百思不解之余,蓦地听他那传来一连串的打呼声。
    原来是做梦……
    被于老头这么一弄,我心里的害怕顿时去了几许。
    莫非她见我在动车是故中幸免于难,于是转而到这对我下手吗?
    “那老警察今晚会死。”
    她说完这句话便消失了。
    留下我一人呆若木鸡,为什么那老警察会死?
    隔天一早,候讯室来了一位女医生,她向我问了几个问题,我皆是对答如流。
    约莫谈了有两个小时后,她对我微微颔首,当即起身离去。
    未过多久,一名警察打开铁栏门,道:“孝正青,可以出去了。”
    他就是昨天审讯时拿着资料进来的年轻警察。
    我微微一怔,不是说48小时么?这连24小时都不到,不符合规定阿。
    我不禁联想到那份资料以及他们上头下达的通知上,里面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有空再来玩阿。”
    于老头在我后头招着手。
    我恍惚地走了出去,向身旁的年轻警察问道:“怎么就放我出去了?”
    “出去就是了,别多问。”
    “昨天审我的那老警察呢?”
    年轻警察立即警觉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我以为他还要审我。”我嗫嚅着说道。
    年轻警察若有所思地想了想,道:“这我也不大清楚,一早上没见到老赫了。”
    我心中一咯噔,果不其然,真应验了歌谣女鬼的话,恐怕他此时已然遭遇不测。
    走到派出所门口时,年轻警察将之前从我身上搜去的杂物交还给我。
    那年轻警察转身正要走,我叫住了他:“你们和他关系不错吧?”
    他疑惑地瞧了瞧我,显然不明白为何我这时会突兀地问出这么一句来。
    “噔噔噔——”
    我们循声看去,只见五六个警察从楼梯上飞奔而下。
    “承泽,有民众报警,老赫死在家里了!”
    那位被称为承泽的年轻警察登时呆愣在原地,一名警察猛拍他肩膀,道:“你愣着干嘛!走啊!”
    “你……”承泽惊怒地指着我,“你明天来这报道,我有话问你!”
    话音落罢,他拔腿便跟着那几名警察上了警车。
    警车从我跟前经过时,承泽透过车窗又朝我喊道:“你要不来,我就亲自去你家找你!”
    警车随即鸣上警笛,风驰电挚般射了出去。
    我望着车后卷起的烟尘一阵哑然。
    ……
    我漫无目的在街上走着,浑身无力,像是虚脱了一般。
    走到一个报摊旁,我买了份当天的早报,头条醒目地写着一行大字“动车断截事故已致46人遇难182人受伤”。
    我颤着手翻过了头版,我不敢去看里面的内容,因为这四十六人的身亡跟我有着莫大的关系。
    “天宇集团老板于昨日离奇身亡”。
    这一条报道当即吸引住了我的目光。
    我走进了街边的一间咖啡馆,点了杯蓝山后便找了靠窗的空位坐下,将报道粗略地浏览了一遍。
    有一大段的篇幅在介绍这位集团老板的生平,直到在最后一小段才提到他身亡的讯息。
    很简短,简短得若不细看,很难在这么长的篇幅中找到。
    “昨天下午,记者与莲花派出所取得联系,一民警承认董向的尸体在其家中发现,但未回答更多问题,只是称‘事情还在进一步的调查当中’,死亡原因也不清楚。不过,这位民警透露,目前董向尸体已被送到殡仪馆,并得到妥善处理。”
    我扬了扬眉,这莲花派出所就是我昨晚呆的地方,以此推断,那承泽与老赫昨天所提的“老板”便是这位没有错。
    至于死因,看报道中的民警口风严密,应当就是吓死的,也只有这类匪夷所思的事,才会致使警方不好对外公开吧。
    “老板”、“吓死”,这两个关键词都得到了暂时的解答,而“洗手池”,如我之前的主观臆测,或许就是他的死亡地点。
    假使换做以前,我定然不会对这篇报道这般上心,可当我经历这么多离奇古怪的事后,任何跟怪诞诡奇沾边的,我皆会不自觉的和歌谣女鬼联系在一起。
    一整个白天我几乎在咖啡馆中度过,心中思忖着自己该不该回老家工作。
    直到夜幕降临后我才做了决定——目前还不能离开。
    由于张阳与陈希是本地人,再加上他们能看见歌谣女鬼,我并不确定歌谣女鬼是否会随着我离开,万一她留在这不走呢?
    我走了之后她转而找上张阳二人,又该怎么办?
    只得等这事有了眉目之后,我方能回老家。然而,我这两次都主动要和歌谣女鬼搭话,她均是不作理睬,自顾自地留下一句话后便了无影踪。
    我抿了一口蓝山,又狠狠地咬了一口汉堡——这是我适才去对面肯德基买的,咖啡配汉堡多少有点损健康,但确实有这种吃法。
    我实在饿坏了,在拘留期间的那两顿饭,本来就勉强饱肚,可偏偏那于老头总能以各种手段从我这骗去几根菜、几块肉,来回这么几次,他自个的饭菜没动多少,我的全跑他嘴里了。
    我正在这悲愤填膺,忽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外头的街道走过,那佝偻的背影、猥琐的笑容,我立时起身,叫道:“于老头!”
    闻言,于老头驻足而立,背着手举目四顾。
    而我这么一声大喝,也随之引起其他客人的不满,我略为尴尬地连连躬身道歉。
    我刚一回转过身,就瞧见于老头一张皱巴巴的老脸正贴在玻璃窗上看着我,那玻璃与脸皮紧贴在一块儿,更彰显其脸上的沟壑纵横。
    我朝他勾勾手,示意他进来,再怎么说我跟他也算半个舍友。
    于老头堪堪踏进店门,一名服务员便挡在了他的身前。
    于老头的衣服虽是挺干净整洁的,但他的脸却像是好几天没擦洗过似的乌漆吗黑,难怪人家会把他拦住。
    在得到我的确认后,服务员这才将他放了进来。
    于老头边向我走来,一脸笑意盎然地抱拳道:“昨日贫道夜观天象,发现北斗七星有一颗往南偏离了两厘米,便知施主气数已尽,今日见施主印堂发黑……”
    “闭嘴!”
    于老头听到我的呵斥也不生气,脸上仍是笑嘻嘻的,一屁股坐到我对面的椅子上,拿起我啃过一半的汉堡便往嘴里送。
    店里的其他客人可是在于老头进来后便一直关注着他,此时看到他的这番举动,纷纷倒吸一口冷气、呲了呲牙。
    于老头完全没在意旁人的目光,端起我那杯蓝山欲要下嘴,我一把拦住:“得,我再给你叫一杯。”
    于老头嘿然道:“行。”放下手中的瓷杯,里头早让我喝完了。
    “你刚出来?”
    在服务员离去后,我向他问道。
    “嗯对阿,这不没走几步就让你喊进来了么。”
    于老头望着玻璃窗外的夜色霓虹若有所思。
    “看里头警察的态度,你好像跟他们挺熟阿?”
    我伸手拿餐巾纸碰了他一下。
    “能不熟么,三天两头进一回,那已经成为了我第二个家。”
    于老头着手接过纸巾后开始擤鼻涕。
    “我是让你擦脸……算了,”我撇撇嘴,“对了,里面有个叫老赫的警察,你熟不?”
    于老头随手把纸巾往身后一丢,正巧丢在一个胖子的宽边帽里,这才道:“还行吧,他人缘挺好的,不过贫道出来时,听其他警察在讲,他好像死了。”
    终于说到正题上了,我故作惊讶地说道:“哦?昨天不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死了啊?”
    这时我点的咖啡和培根也上了桌,话题不得不中止,于老头在两杯咖啡中瞄了几眼,眉头紧蹙,似在抉择选哪一杯,最后在我讶异地目光下,他把两杯都拿走了。
    我向前仰了仰身子,低声道:“说吧。”
    “嗯?”于老头应了一声,继续喝着咖啡,眼睛却是瞄向了桌上的两份培根。
    我把培根往他跟前一推,道:“都给你。”
    “听他们说老赫是被吓死的。”
    于老头三下五除二便把培根吃了个净。
    我惊道:“他也是吓死的?”
    于老头怔了一下,反问道:“什么叫也啊?”
    “你自个看吧,”我把早报翻到董向的那一版,递了过去,“看最下面那一段,其他就不用看了,注意派出所的名字。”
    片刻后,于老头道:“这上面不是说死因不明么?”
    “是吓死的,昨天我听到老赫跟承泽在说。”
    于老头恍悟地点了点头,然后把报纸丢在一旁,“关我屁事。”
    简短截说,后来我们就是一阵的闲聊了,我问他接下来的打算,他声称自己要改邪归正、彻底从良,不再做贩卖非法彩券的勾当,欲要浪迹天涯、四海为家,成为一个尽人皆知的地痞大流氓。
    他还问我要不要跟他一起,我忙是摆手,我这走到哪人死到哪的特殊体质,怕是到头来成为光杆司令一个。
    夜色渐浓,转眼到了咖啡馆打烊的时候。
    我们打算在咖啡馆门口作别,或许这是我见他的最后一面。
    然而他却在临走前问了一个令我傻愣半天的问题。
    “昨晚那女鬼,是你谁阿?”
    
    ☆、第七章 事件原委
    
    我长大了嘴,迎着于老头的目光:“你看见了?”
    “这么大一个人,当然看见了。”
    于老头不以为然。
    我努力地控制着自己,问道:“你不是在睡觉吗?还有,你能看到她?你到底是谁?”
    “跳起来的时候是醒的,发现她没被吓走,贫道又躺下去睡了,”于老头只犹豫了一秒钟,“至于为什么能看到她,那是因为贫道开了天眼。”
    我抓住她这句话:“天眼?你真是道士?”
    话一出口,我便后悔了,他要真是道士,对付鬼需要用吓的吗?
    “好吧,天生就有阴阳眼,简而言之‘天眼’。”
    于老头讪笑着和盘托出。
    说实话,我心里还是有几许失望的。
    与他作别后,时间接近十二点,我独自沿着街道往家的方向走。
    我租住在一栋单身公寓里,从目前所处的位置走到那,需要穿过一条狭长阴暗的小路。
    这条路蜿蜒而下,实在是又险又陡,泥泞而湿漉。
    这是一条僻径,鲜有人走,然而我恰恰处在这个方向,若不是另一条路在这块片区的另一头,我这辈子绝不会再走这里。
    我蹙着眉顺路而下,这条小路之长足以让我回想起先前遇到的那些诡谲怪诞的经历。
    所幸的是,直到我从小路走出,我身边都未曾发生过什么离奇的现象。
    我眼前是一片大广场,而我的单身公寓就在屹立在广场之后,而公寓的另一边是熙攘的街道。
    可以想象我刚走的那条路是后山,而这片广场是公寓的后花园。
    蓦地,我看到喷水池的石阶旁蜷缩着一个阴影。
    待我走近后,那影子的轮廓看得更加清楚,那是一个女人的形象,穿着黑色衣服。
    她坐在石阶上,向前弯着腰,她的脸藏在膝盖中,长长的卷发披散到地上,伴随着洪流一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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