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门被拉开,而后又被关上!
又是一声“滴滴”的锁门声。
白天麟心一动,他忙走出卧室,看着空空如也的客厅!瞬间,眉头真的拧在了一起!
他没有想到白以深竟然……
真的走了出去!
“该死的!”
白天麟咒骂了一声,赶忙开门追了出去!
然以深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这一楼层!
“白以深!你真是好样的!你真是好样的!”
别说是骂,就算是真的打她,她都会像只小癞皮狗一样赖在他身边不走!
她不会离开自己,她不会拿任何存在会失去他的可能的事情来冒险……
白天麟一时间气的胸口闷极了!
这个白痴,想也知道她肯定是去找国际珠宝协会的人了!看她刚才在客厅里那副坚决的样子……她肯定是要自己去坦白“耀世星芒”是她的设计,和他无关!
白以深!你要是真敢这么做!我就把你裤子扒了,吊在阳台上打!
白天麟深吸口气……
他和以深之间,有爱情,但比爱情更多一点的是……亲情。
无论他们多亲密,对以深来说,他依旧是她人生道路上的引导者。
作为一个老师,作为一个家长。
对白天麟来说……
她依然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他允许她犯错,她犯了错,他也会生气,也会鞭策她……
但更多的是……一种保护,一种守候。
保护她不被任何外力所伤害,守候她缓慢而坚韧的成长起来。
他一边打电话,一边在酒店楼道里来来回回的搜寻着白以深的身影!
欧阳晴的房间里没有她,齐潇潇的房间里……连齐潇潇都不在……
白天麟立马就给国际珠宝协会的会长打电话……
————
齐潇潇回到自己的酒店房间,她站在门口久久都没有动弹……
余光里,一套银白色的精贵西装,深紫色的衬衣让这个看起来温润的男人多出了几分贵气,随手抓起的头发也让他多了几分张扬和不羁。
怎么说呢?
很帅,很俊,很有气质的一个……人渣。
“进去说吧。”
终是季修先开了口,他的嗓音依旧好听,光是这样的嗓音就已经足够把女生骗的团团转了。
“呵呵……”
齐潇潇轻笑了两声,声音难得甜美,她微微侧首,眼里依旧带着浅笑,她看进季修这双装的异常无辜的眼里,轻声问,“不知季先生……今天要给本小姐下什么药呢?”
极尽讽刺的言语,狠狠的戳在季修心口。
“进去说,我会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你。”
来这里……
天知道是季修在心里做了几百回的天人交战才下的决定。
第二百二十章 祝你……不得好死
“一五一十……”齐潇潇喃喃念着这四个字,“敢情……在季先生的嘴里,同样的一件事情,竟有这么多的“一五一十”……”
“潇潇,我说的是真的!”
她此刻脑海中闪现出来的全是不久前,他和那个叫杰瑞莫尔的站在一块,对她一口一个齐小姐,彬彬有礼的称呼。
是他……在他们之间划了一道永远都无法跨过的鸿沟。
也是他……亲手把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到比陌生人更遥远。
“不知季先生可有听过“狼来了”的故事?”
“放羊的孩子……的话虽然不可信,可听听又何妨?”
“听听又何妨……既然是放羊的孩子说的话,我有必要浪费这个时间去听么?”齐潇潇冷漠的看着他,她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实在太有趣……
他到底还有多少面不曾展露给她看过?
他还有多少谎言要说?
他还要从她身上拿走什么?
她有点好奇,但更多的是……心冷。
“狼来了,狼来了……可第三次的狼来了,那个放羊的孩子说的是实话,因为没有人听,最后才酿成了悲剧!”
季修沉着眼,双手握着齐潇潇的肩膀,认真对她道!
齐潇潇伸手拿掉他搭上来的大手,“季先生,悲剧已经造成了,听不听……都无所谓了。”
“……”
“你已经成功的从EMPIRE手上抢走了你要的东西。你成功的让我成为一个泄露商业机密的公司罪人,你让我最好的朋友现在痛不欲生,你让我的上司现在左右为难,自身难保。”
齐潇潇是笑着说完的,她一直看着季修,她不奢求从他的这双眼睛里看出任何的愧疚和歉意。
她也拜托……这个男人千万不要露出丝毫的愧疚和歉意。
不然,她真的会恶心的将隔夜饭都吐出来!
“我的话……你就真的一个字都不再想听?”
季修的声音冷了下来……
“你就这么想让我继续听你编故事?”
齐潇潇越来越觉得季修有趣。
“潇潇……我说过我没有骗你!”
“……”
“我爱你,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
“让我成为所有人眼里的叛徒,让我丢了工作,让我失去了前途!让我眼看着朋友受伤却束手无策!这就是你季修爱人的方式!这就是你季修对待一个你爱的人的方式?!”
“你可以来狂澜!”
“……”
“EMPIRE迟早都是狂澜的,你留或者不留在EMPIRE都无所谓。”季修浅吸一口气,他紧紧的盯着齐潇潇,认真道。
齐潇潇的眸子微微眯起……
“只要你想要,将来你是EMPIRE的首席设计师,你的梦想不会变,你的梦想也不会断!潇潇,这是我给你的保证!”
“……”
“来狂澜,和我站在一起,我愿意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我也需要你站在我身边……潇潇……”
“你滚。”
“……”
“季修,别逼我杀你。”
齐潇潇的双眼通红,她的拳头攥紧,指甲几乎都快嵌进了肉里!
“别逼我……”
她缓缓的又重复了一遍……
不要逼她,她现在……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你不信我?”
“你要我拿什么信你?季修!你到底算什么!你又把我当什么?啊?!”
齐潇潇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我不过是你的一颗棋子……你凭什么认为,我在被你利用,被你卖了之后还会乖乖的替你数钱?”
“信你?!我赌上我所有的尊严,赌上自己对你所有的期待,赌上那明知没什么好结果,却还是选择试一试的傻劲儿……换来的是你又一次的背叛!换来的是你陌生人一般的冷漠!”
“你让……你让一个英国男人……你让一个英国男人对我下药,让他欺负我……你让另一个男人……肆无忌惮的碰我……”
“季修……你怎么能?怎么能在做了这些种种之后还要我相信你?”
“你怎么能让我失去一切之后,让我跟你走,把不仁不义的罪名给坐实了?”
“……”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齐潇潇看着他,心口想被生生撕裂一般……
她齐潇潇到底做错了什么,上天要派这么一个男人……用这样残忍的方式对她?
“我有我的苦衷……潇潇,你爱我,你爱我,所以……”
“我爱你,所以才给了你机会伤害我,所以才给了你机会……从EMPRIE手上抢东西……”
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她微微上前一步,一把拽下他的衣领,“对一个……几乎抛却了一切在爱你的人……季修,你于心何忍?”
“……”
齐潇潇张嘴就咬上他的嘴!
血腥味几乎在一瞬间便充盈在彼此的口腔间!
齐潇潇嘴上下的狠劲仿佛是要把季修的嘴唇都给咬下来一般!
季修疼的皱眉,血腥味里搀着咸涩的泪水……涩进了他心里。
齐潇潇放开他,随手抹了一把自己的嘴,看着季修一张嘴从嘴唇到下巴全是鲜血,她心里升起一股痛快!
她哼了一声,季修唇上的血味也沾了她满嘴,齐潇潇抹了两把不够,随口便吐了一口口水!
她看向季修,
“别再出现了,我已经不是EMPIRE的员工,也不是设计师,我身上……没有任何你要的东西。”
季修闭了闭眼,“如果我就站在这不走呢?如果我一定要你跟我一起去狂澜呢?!”
“那我走。”
“……”
“在此之前,为了纪念我们久别重逢,我还是祝福你一下比较好……”齐潇潇轻笑,“季修,我祝你有一天会因你今天做的所有而悔到肠子发青,祝你在未来的每一个夜晚,都不得好眠,祝你……此生,不得好死!”
“……”
齐潇潇以为以前的自己,就已经够恨季修了,却不曾想过,有一天,她还能更恨,恨到真的会诅咒这个人不得好死!
她心下一点疑虑都没有,这是季修应得的!
第二百二十一章 为什么要留在狂澜!
齐潇潇离开酒店。
巴黎的街头,璀璨的灯火迷离斑斓,却没有一处光景是属于她。
眼泪没有征兆的落下,像断了线的珍珠。
咸涩的味道渗进她嘴里……强忍了一晚上的委屈和酸楚此刻想决堤的洪水一般,夺眶涌出。
“呜呜……呜呜呜……”
她哭着,哭的越来越大声,越来越肆无忌惮……
街道上车来车往,她的哭声在这茫茫人海,在这匆忙世间显得轻不可闻,可只有路过她身边的人才知道……这样的哭泣承载了一个女人内心多沉重的悲伤。
这样的哭泣……
听得人……心都碎了。
她大步的往前走,视线模糊,脑中更是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要走到哪里去……
距离她五十米左右的身后,是一路跟过来的季修。
她的哭声,像是放大了数千倍一般响在他耳边,震痛他的心。
他迈出的每一步……比她更沉重。
身上的手机一遍遍的响着,张祯祯的来电显示一遍遍亮着,他却恍若未闻,只是一遍遍的按掉。
他看着她瘦弱的身体在人群中走的那么急,走的那么乱,伸出去想要拉住她的手一遍遍抬起来又收了回来……
“咝……”
季修心口一紧,眼看着她撞上迎面而来的男人,吃痛的倒吸一口气……
刚想上前扶,只见她胡乱的道完歉,又匆匆往前走去……
季修沉着眼,一双温润如玉的眸子,红了眼圈,泛着晶莹的水光……
————
容桑!
她要找容桑!
以深匆匆到酒店前台查询着容桑的房间号!
他一定在这里!
“对不起,小姐,我们不能随便提供客人的房间号。”
“我认识他,我是他的朋友!”
“小姐,对不起,我们真的不能——”
“你就帮我给他打个电话,就说白以深找他,就说白以深有重要的事情,一定要见他,就帮我问一下……不行吗?”
前台服务人员看到此刻急得乱窜的白以深,请示了一下值班经理,这才重新看向白以深,“对不起,小姐,那是酒店的贵宾,容先生早有嘱咐,任何人都不能打扰。”
“……”
以深紧紧咬着唇,她一双黑球球似的眼睛,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前台服务人员……
“好,既然你们不帮我……我就自己找。”
“……”前台服务小姐一时间没明白她的意思,直到听到她下定决心道,“我就一扇一扇门敲!一间房一间房的找!”
至少她已经确定,容桑的确在这家酒店里!
“白小姐,你……”
前台服务人员一听白以深打算这么做,瞬间就急了,刚要上去拉——
“容先生……”
白以深在听到前台淡淡的这三个字时,停下了脚步。
“正好,容先生,这位白小姐说是你的朋友,一定要找你。”
容桑从入住时脸上戴着的就是这个金丝银面的面具,看起来怪异的很,却也让人印象深刻!
以深转身,一双眼直直的看进面具上那两个眼睛洞里。
容桑沉着眼,对上以深泛红的视线……
呵……这什么表情?一脸的怨愤,一脸的失望,一脸的难过……
————
容桑开了酒店房间门,以深跟他走了进来。
房门关上。
“要喝什么?”
容桑随口问道,他把拘谨的西装外套脱下,随手扔在了沙发上,松开白色衬衫的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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