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新娘化妆室,小血族们直跺脚:“姐你们啧么慢呢姐!快点儿儿儿儿吧姑奶奶!!!我们特么急死了,你知不知道我们还有得是事儿忙活啊!累死了累死了累死了!”
南宫影一坐下就开始揉脖子,哎哎哟哟地抱怨。
“臭狐狸,你打人真疼。”
南宫娆给自己倒了杯水,从鼻子里喷气:“没点节操么,大_淫_蛇。”
“节操?你是说横也是艹、竖也是艹的那两个字吗?”南宫影很是无所谓。
“不剩下别的啦?”南宫娆斜睨,把水一饮而尽:“哎,闹这么一出,我还得重新化化妆。”
“当然,”南宫影耸耸肩,嬉皮笑脸说:“剩下的是木——品——卫(木品味)。”
……
……
钟二已经完全不想再听他们的对话了,抱着婚纱和里衬在隔帘里换衣服。
……
……
等她出来的时候,南宫娆已经不知哪去补妆了,只剩下南宫影翘着二郎腿等她。
“还行么?”钟云深挺没自信的,站得有点驼背。
“把腰挺直了!你要相信自己。” 南宫影勉励道:“你穿这衣服很好看。今天没到的大家都让我带个话,说你穿婚纱一定很漂亮。”
“……谢谢大家。”钟二坚信,这个大家里肯定不包括死宅和小烛。
她越过南宫影的肩膀,偷偷看镜子里的自己,似乎还是裙子本身更漂亮一些啊。
“确实挺不错的,你要是能自然大方一点就完美了。”南宫影拍拍她的肩膀,帮她慢慢放松。
镜子里的女人慢慢舒展了肩背,看起来优雅静美。
“你看,不错吧?”男人指了指镜子,看到钟云深笑了,也眉飞色舞道:“回头让摄影师给你多拍些照片,给你那别扭儿子冲洗一套。”
“他才不会要呢。”钟云深叹气,坐回南宫影对面的小沙发上:“他连来都不肯来。”
“只缘身在此山中啊。”南宫影悠悠道。
“然后呢,什么什么云深不知处?”
“似乎字数不对啊。”钟云深一时脑子很乱,好像有种节目串台了的感觉。
“……算啦!”男人无奈笑笑。
“云深?我有个事情偷偷问你,你别告诉别人我问过。”南宫影忽然凑近了压低声音说,神色也由不恭转为郑重。
“啊?”
“你确定你前夫是人吗?”南宫影问。
钟云深一愣。“你说岳维么,他挺里外不是人的,不过——你确定你问的是这个意思吗?”
“当然不是,”男人垮下脸:“每次看到你儿子小烛,我都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男人似乎不知道怎么形容。
“觉得……有点怕他似的。”
他说完,又急忙补充:“你可千万别告诉他啊,也别告诉别人!”
面对男人认真的模样,钟云深默然,半晌后点点头:“我会记得劝他开朗点儿的。”
……
“就知道跟你说了没用,我怎么还跟你说,我怎么这么傻呢。”南宫影自怨自艾了。
“对了,我得先给你看看戒指,免得你一会儿吓一跳。”南宫影有气无力道,从沙发上拎起西装上衣,在口袋里找出一个黑丝绒的戒指盒。
他打开盒子,钟二还真的被新娘戒指吓了一跳。
这……
……这货真的是婚戒吗?不是让她戴上去看后朋克摇滚?
按这边传统,结婚时新娘带的不是素戒吗?
比主题公园雕塑还庞大、比指虎这种单手武器看起来杀伤力还要更上一层楼的结婚戒指实在是——呃——
还有那个光滑普通的铂金男戒是你给自己预留的吗总裁先生?总感觉你对你自己很好的样子!
“好吧……这是有原因的。”
南宫影似乎也觉得戒指的设计有点超出接受范围,不情不愿地解释。
“……怕弄混了?”钟二弱弱猜测。
——别告诉我是怕弄混了!我一定会先抢到那个男戒戴在手上的!
“这是庇护与祝福。”南宫影说:“这个戒指混合了我们大家的祝福,我们把自己的原身模样浇筑在上面,以达到对你的标记与庇佑。”
果然……钟云深仔细一看,戒指很像动物园的动物群体雕塑啊。
大蛇,大鱼,大猫,大狐狸……
“等等,那个狐狸嘴里叼着的口袋模样的东西是什么?”
南宫影叹气:“那是南宫战家族上古祖脉的模样——带着先天混元一气的半圣,塑料袋大神。”
钟云深整个人卡住。
“怎么了?”
“不,我该习惯的。”钟二忽然就咧嘴笑了,还笑得很灿烂。
【看文记得看番外真的是太好了】
……
【MB好想哭哭看】
……
……
南宫影转动戒指,在撒欢儿大狐狸后面【翱翔】的,是一大群乌压压的大蝙蝠。
蝙蝠已经很小了,每个蝙蝠身上还有一个不一样的花纹。
“这些是血族的标识——他们还刻上了自己的族徽。”
他不知从哪变出一个放大镜递给钟云深。
钟二见怪不怪地拿起来,果然,每只蝙蝠的身上都铭刻着不一样的徽记。
“大家很关心你呢。”南宫影说。
钟云深看着乱糟糟的戒指,莫名其妙的感动之情又升起来了。她默默反思,似乎自己最近的感动都是被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勾起来的啊,唉。
中午十一点整,礼堂内的观礼台上宾朋满座,婚礼的仪式正式开始。
庄重的婚礼进行曲奏响,钟云深在南宫娆的陪伴下缓缓入场。
“好普通。”
“好丑。”
“真是好运。”
“等着瞧吧。”
“诶,我听说,就在刚才没多久,南宫战他……”
……
诸如此类的私语流言在一只只纤手,或折扇与饰物的遮掩下在宾客席暗流汹涌地扩散开来。
虽然钟云深身上的婚纱很美,容貌也因为高强度的养护变得清秀了些,在旁人眼中,她还是显得比她应有的模样很黯淡平凡。
不仅仅因为南宫娆太抢眼了,也因为南宫战三个字的光环太过夺目。
钟云深自然听不到这些。她一路保持微笑,努力按南宫影嘱咐的放松着,心里既紧张又觉得美滋滋的,这可是她第一次走红毯呢——不,南宫愿宅里的地毯不算数。
小烛不来太可惜了。
南宫影站在见证官旁边,面无表情地向新娘伸出手。
宣誓之后,交换完戒指,该新郎亲吻新娘了。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能跳过这一项。”南宫影轻笑,目光扫到宾客席位上,正好停驻在方才那个女人身上。
“……罢了。”他自说自话地倾身,浅尝辄止地亲了钟云深的额头。
钟云深只觉得冰凉的嘴唇一蹭而过,果然有种冷血动物的失温感。
“云深,你一会儿跟好南宫Malkavian,不要回到大厅,而且哪也别单独去。”
男人的嘴唇未动,却有非常细小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我接待完宾客,很快就去找你们。”
Malkavian?好像是某个小血族吧。钟二浅浅地点头。
对于这样的亲吻,仪式官似乎有些诧异,不过这也不违反所谓的“亲吻”,便宣布两人结为夫妻,递上两杯干邑白兰地。
两人错臂交杯。
饮酒的时候,南宫影不着痕迹地眨了一下眼。
钟云深恍然大悟:
这么一闹,新郎就不用亲新娘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结婚就是为了拆贺礼和流水席(上)
第二十八章结婚就是为了拆贺礼和流水席(上)
“你让我(哗)一个女人很容易,让我亲一个朋友却很难。”在一片各怀心思的掌声中,南宫影微笑着向宾客们致敬,用类似传音入密的方式对钟云深说道。
钟云深也不禁对这个风流懒散的男人另眼相看了。
一旁的摄影师把镜头转向宾客。
“好了,Malkavian在左回廊等你呢。”南宫影无声地说,就在钟云深转身的时候,他从背后张开双臂,优雅地抱了抱她,仿佛男人最单纯的眷恋都倾注其上。
看好戏的诸人目光变得很复杂。
他们纷纷猜测,南宫影最喜欢的二十几个女人里,究竟谁会最终在这个男人的决策上拥有话语权呢?不得不说,总裁的心思果然难以揣摩。
南宫影与走上来祝贺的政商界巨擘们含笑交谈,余光一直看着钟云深在南宫迈卡维的陪同下进入休息室。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摆出一个颠倒众生、无懈可击的笑容。
南宫影打死也不会承认,之前的五六天起,他整夜做噩梦,连白天打个盹都会被吓醒。
至于噩梦的内容么,对他这样有上古残脉觉醒的大妖怪来说,都是恐怖到撕心裂肺的,可是又因为压抑扭曲到了极致,以至于他根本无法回想具体的情节。
最后留在他脑中的,只有一个简单的念头——
钟二不能亲。
……
另一边,钟云深被南宫Malkavian领着回休息室。
“你叫……什么来着?”钟二很赧地问。
“……对不起我一直没记住。”
“南宫迈卡维呗,姐你叫我小维就行!”小维眨巴眨巴琥珀色的大电眼,把自己挂搭在钟二胳膊上,嘻嘻哈哈拥着她走。
“姐,你今天倍儿漂亮!”
钟二被挤到蹭着墙走,浑身僵硬地跟着笑。
这小伙子要是个姑娘就完美了。
身在福中不知福的钟云深不知道,在这个大喜的日子,有多少人想找到她落单的机会,对她进行利诱/结盟/利用/威胁/嘲弄/挖墙脚/暗杀/扇耳光/挑拨/调戏/讲故事/推销保险/问她“你幸福吗”【好像有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等等行为。
奈何陪同她的人是南宫迈卡维,一个手腕又白又细却能能扳倒风云的国际顶尖模特。
传说他背上的……不,背后的人是欧洲古老的皇爵。
想去找麻烦的还是先衡量衡量是不是自找麻烦吧。
但是女人总难以善罢甘休。
被小维几乎挤到墙上的钟二自然看不到,这一路有多少阴狠算计嫉妒憎恶的目光,像一支支小箭一样,把替她挡住视线的小维戳了个稀烂。
……
……
……切,当模特的小维是很享受这种目光的。╮( ̄▽ ̄)╭
……
回到休息室,小维先是小心地查看了屋子的布置,确认一切正常之后,才把新娘子往更衣的幕帘里一推。
“哎姐,你先换着衣服哎,过会儿我们给你看倍儿好的玩意儿!
咧嘴一笑,轻轻挠了挠头。
卸下繁重重叠的婚纱,换回普通的衣服,踢掉高跟鞋,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
“我好了——啊!”
推开幕帘的钟二都傻了,十几个小血族每人端着叠了半人高的礼盒与大大的红封鱼贯而入,把屋子一下就堆满了。
大家笑嘻嘻地看着她:“拆吧?”
“当然拆!”钟云深坚定道。
随着她一声令下,小血族们尖叫着扑进红包和礼物的海洋,毫无形象地撕扯着包装纸!
看着他们忘乎所以的模样,新娘子也雀跃地坐进礼物堆里,抱住一打礼封拆红包。
其实,单单是包装就很好看了,真舍不得撕开啊……
她嘀咕着打开第一个。
十万美金的预存信用卡……好吧,等过节给大家买点东西……
二十万美金的布鲁明戴尔商场礼品卡……这个得带着南宫娆去挑……
五万美金的全食超市礼品卡……唔,买成咸菜作料哄小烛高兴……
“都好大手笔啊。”钟云深低声喟叹,为这样的大方咋舌。一个月前她还无法想象,真的有人能把别人好几年、甚至十几年的生活费随手拿来送人。在她身边,某个小血族把一个黑色水獭镶钻的大帽子从礼盒里抱出来,顶在脑袋上招摇。
又有人拆到一件水獭皮_草披肩,就也挂到他身上,凑一整套有范儿的行头。
等钟云深拆到第四个礼封的时候,礼封里滑出些别的东西。
会不会弄错了?这么寻思着,她又拆开下一个,是张预存信用卡。
可能是弄错了。
然而第六个,第六个……依然是……
……薄如轻纱的蕾丝内_裤
“呃……这些裤_衩是怎么回事?”饶是脾气好如钟云深,也有点生气了:难道因为是裤_衩就不用礼盒了吗?
“姐你别生气。”
南宫小维蹲下,用手指拈起一条,厌恶地皱眉:“哼,有爷的时候就有的老招儿了。真特么一群没新意的娘们儿。”
他回身去找:“小乔,小乔?”
被叫做小乔的血族走过来,也蹲下看了看地上的东西,露出更不屑的神色:“来这儿倒窖了昂,嗬——品味差爆了,什么德行啊她们。”
【(注)倒窖:翻旧事儿】
小乔站起来,缓缓把手放在自己胸口上,动情地说:“我,南宫Giovanni(乔凡尼),永远不会穿在连接绳上有碎钻的丁_字_裤;就算这样再光彩夺目,我也不要为了别人的愉悦付出自己的痛苦!”
“拿反了啊蠢蛋!”小维踩了他一脚。
“我看看我看看!”又有人注意到这边:“MB老着脸来我们面前放份儿!一群跑头子货!”
他们一时间嚷嚷得不可开交,甚至指着裤衩们破口大骂起来。事件中心人钟二默默挪出人墙,拣血族们丢在一边的礼物拆。
“咦,这不是——”她注意到一件包装得极素雅的礼盒。果然是靳律师的礼物,礼盒上还写着钟云深亲启。
她拆开靳羽送的礼物。似玉非玉的白色铃铛,镌刻着繁复华美的细纹,配上了一条淡淡光华的细链,静静地躺在盒中的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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