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见此倒是绝不含糊,一用力就已将机器开关送上,机器内突然传来阵阵异响,细听犹如鬼哭,诡异非凡。片刻之后,原本男子在地上、机器上画下的那些符号,竟闪出诡异光泽,明明是朱红色符号,竟闪出诡异的墨绿光芒。
这一幕甚是怪异诡谲,任何人见了也难免惊慌失措,然而忍者见了,却仍旧泰然自若,可见心智非凡,而且他自始自终都从未看地上那男子一眼,似乎只要是死人,他便不会引起丝毫兴趣,他可能从一进门就已认定那是个死人,像他们这种人,似乎特别能嗅到人身上的那股死亡气息。
然而此刻,忍者却对两个不知是死是活的家伙感到极大兴致,那就是武田和那泡在液体中的少年,忍者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十分警惕,周身都显示出极强的定力与忠诚。
良久,机器的异响声逐渐消散,符号上墨绿光芒也随之消退,一时寂静无声,四周死一般的可怕,唯有一人三尸停留原处,动也不动,说不出的怪异。
突然,那泡在液体中的少年,自喉中突然迸出一股呻吟,忍者一怔,急忙转过身去,双目死死盯在那少年面上。
缓缓,少年睁开双目,瞳孔中散发着诡谲的淡黄色泽,细细看去,那瞳孔竟呈现淡黄色。忍者显然也看到这一细节,但他仅仅只是面色抽了一下,就又恢复镇定,依旧死死看着这少年。
少年的瞳孔转了两圈,面容突地纠结起来,喉咙中发出“呃呃”的奇怪音节,良久,才嘶哑着嗓音喊出一句话来:“我…我眼前怎么这么模糊?”
那忍者闻言,突地来到少年面前,皱着眉问:“是…武田君吗?”
那少年眉头越发地愁苦,根本不搭理忍者的问话,紧闭双眼,试着努力运动四肢,准备从玻璃容器中站起,但身体却一动不能动。少年脑中一怔,猛地睁开双目,露出那死一般的黄色瞳孔,嘶哑着嗓音喊道:“我…我怎么动不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嘿嘿!”突然,从旁边传来一阵轻笑声,却见先前倒在地上那男子,竟好端端地站起,满是从容之气,全没了先前那副病态。
忍者大惊,但不显于色,急忙挡在那玻璃容器前,抽出背上的刀,如临大敌般严阵以待。他怎能不惊?一个活人在他面前装死,他竟都发觉不了,若不是他功力衰退,就是那男子异常厉害,他又怎能不惊?
少年双目视物虽模糊不清,但却见地上一个人影缓缓站起,也明白了缘故,但他却不开口,重又闭上双目,似乎在思索什么。
他不开口,男子却道:“武田,你终于如愿以偿,亲身体验到移魂术的厉害了吧!”
那少年竟是武田!移魂术当真成功了!天下竟有这等子事!
那少年果然开口道:“不错,邪月教的移魂术果然是真的,可我……”他似有疑问,却又不便问出。
男子似乎看出武田心思,替他说道:“可是你却动不了,是吗?呵,那是因为这具躯体的原因,这本就是一具试验失败的躯体,他从培育出来开始,就是一具瘫痪的躯体。”
“什么!?”武田终于爆发了,双目圆睁,面色说不出的狰狞,“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话语中透露出不尽的迷惑与哀怨。
忍者此刻听出端倪,终于忍耐不住,横着长刀,双目盯视面前男子,一步一步向他逼近:“武田君,你不必悲哀,就让我手刃此人,为你报仇!”
武田却自顾自发出凄厉的哀嚎,也不知听没听见那忍者的话。
日本忍者均是一流杀手,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则尽是顷刻毙命的招式,但那男子却站在原地动也不动,既没有做出防御,也没有拿出武器做出攻击,更没有要逃跑的样子,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嘴角竟还露出笑容,满面轻松,双目却瞬也不瞬盯着那忍者的眼睛。
高手过招,岂不是要互相盯视对方的双眼,窥探对方的虚实,以便准确做出防御或攻击?但这里却有一个细小的漏洞,且不说漏洞在哪,但见那忍者同样盯视男子双眼,一步一步向前迈步的速度却明显减慢,似乎正承受一股无形压力,他的额上渐渐渗出细小的汗珠来。
武田此时突然想起什么,突然止住哀嚎,急忙嘶哑着嗓音吼道:“小心,不要看他的眼睛!”
忍者一怔,但为时已晚,目光竟似被男子双眼吸附,动弹不得,冷汗同时顺着额头流下。蓦地,却见他紧紧拧起眉头,突然将长刀反手拿过,高高举起——此刻他似乎正承受一股巨大压力,身形不能自控,因为那把刀的刀尖,已死死抵上他自己的腹部。
忍者目光闪动,满面大汗,似乎尚存一丝心智,但终究抵不过那股压力,突听“扑哧”一声,刀已入体,但惨叫声却并没有响起,相反忍者的嘴角,竟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随后就见他手一横,腹部已被刀锋横着齐齐剖开,血水肠子顿时流了一地。忍者猛然一怔,身子突地剧烈颤动了一下,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终究叫他恢复了心智,但他却什么也来不及做,就已缓缓摔倒在地,双目圆睁,透露出满腹的不甘与迷惑。
剖腹自杀!这不正是日本武者终极追求的武士道精神吗?
男子却不这么认为,他轻轻叹息,说道:“何必,输了也不用自杀的,回去练几年再来比过不就是了,真弄不懂你们小日本的心思。”
武田虽然看不清楚,但是忍者一倒地,他就以明白了一切,不由长叹一声:“摄魂术,果真是摄魂术!邪月教首屈一指的摄魂术,果真厉害,厉害!”
男子早已意料他会如此说话,双目看向他,忽冷冷道:“那是当然,摄魂术乃本教排名第一的术法,本不该叫你这种人亲见的,但今日与我对决的,若猜测不错,当是纪伊的阴忍,也受得起这摄魂术的攻击了!”
武田却道:“但你先前为了骗我,说他自杀身亡,实在是对忍者的一种侮辱!”语气中似乎带着阵阵怒气。
“哦?”男子皱眉。
武田道:“忍者绝不信奉日本武士道的精神,保命才是他们的基本戒律之一,自杀对他们来说则是一种耻辱,你要看得起他们,当与他一战,而不是使用那旁门邪术,让他受到你的蛊惑,自杀身亡!”武田说到这极为愤慨,虽受制于人,但也难掩心中愤恨。
“可是对于我来说,参加侵略战争的忍者,已经丝毫得不到我的尊敬了!”男子依旧冷冷道,“另外,我中华古老的术法却不是你口中的旁门邪术,而且你们日本的忍术,不也是窥探了中国武术及术法的一些皮毛才发展至今,这点你需自知!”
“你这是对大日本帝国的侮辱!”武田瞪大无神双目,撕扯着嗓音吼道。
“侮辱?”男子声音冰冷,反唇相讥,“你们日本侵略中国,对中国人民所犯下的滔天罪行,难道就不是对我们中华民族的一种侮辱?”
男子义正言辞,浑身正气凛然,武田心中不由一颤,顿时蔫了下来。
男子呵呵冷笑两声,双目闪动,如刀锋般刮向武田,接着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武田内一?”
武田一惊,死死瞪大双眼望向男子,却只看到一个模糊黑影,四周惨黄。这种境地下,武田终于心力交瘁,暗自投降,嘶哑的声音也软了下来:“你怎会知道我的真实姓名?这一切,你是如何识破的?”
“嘿嘿!”男子冷冷一笑,道:“你本不姓‘武’,单名也不止一个‘田’字,合起来‘武田’才是你的真正姓氏,你其实是一个日本人,全名叫做武田内一,这点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武田叹息一声,道:“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但我却并不是个显赫的人,你怎会对我如此清楚?”
男子道:“你武田内一虽不是个很出名的人物,但有一个人,我说出来可能无人不晓——石井四郎,你听过没有?”
武田一听,喉中顿时响起杂乱的“呃呃”声,情绪似乎极为激动,半晌才凄惨一笑,泄气道:“看来什么也瞒不过你,什么竟也瞒不过你!你既知道,又何必问我?羞辱我吗?”
男子却不答话,又自顾自道:“石井四郎,关东军731部队首脑,臭名远播!而你武田内一,曾是他的老师,你几年前加入本教,也是他在暗中授意,目的便是窃取本教一系列的术法资料,研究之后进一步提升你们的细菌战,投入到侵略战争中,企图扳回战争即将失败的局面。我说的对吧,武田内一?”
武田却再不回话,紧闭双眼,若有所思。
男子也不理会,接着说道:“难怪共军会误以为我邪月教乃邪教,勾结日军,通敌叛国,随后加以围剿,原来都是拜你所赐!想必定是你窃取了一些术法资料,投入到731部队对细菌战的研究当中,当时蛊人的出现,就已令我怀疑,说吧,你是不是窃取了一些关于黑蛊术的资料?”
武田“哼”了一声,终于开口,但双眼仍是紧闭:“在那些术法资料中,黑蛊术当然是最有益于对细菌战的研究,若不是黑蛊术出现在战争中,共军又怎会怀疑你通敌叛国?”
☆、04、禁锢
武田叹息一声,道:“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但我却并不是个显赫的人,你怎会对我如此清楚?”
男子道:“你武田内一虽不是个很出名的人物,但有一个人,我说出来可能无人不晓——石井四郎,你听过没有?”
武田一听,喉中顿时响起杂乱的“呃呃”声,情绪似乎极为激动,半晌才凄惨一笑,泄气道:“看来什么也瞒不过你,什么竟也瞒不过你!你既知道,又何必问我?羞辱我吗?”
男子却不答话,又自顾自道:“石井四郎,关东军731部队首脑,臭名远播!而你武田内一,曾是他的老师,你几年前加入本教,也是他在暗中授意,目的便是窃取本教一系列的术法资料,研究之后进一步提升你们的细菌战,投入到侵略战争中,企图扳回战争即将失败的局面。我说的对吧,武田内一?”
武田却再不回话,紧闭双眼,若有所思。
男子也不理会,接着说道:“难怪共军会误以为我邪月教乃邪教,勾结日军,通敌叛国,随后加以围剿,原来都是拜你所赐!想必定是你窃取了一些术法资料,投入到731部队对细菌战的研究当中,当时蛊人的出现,就已令我怀疑,说吧,你是不是窃取了一些关于黑蛊术的资料?”
武田“哼”了一声,终于开口,但双眼仍是紧闭:“在那些术法资料中,黑蛊术当然是最有益于对细菌战的研究,若不是黑蛊术出现在战争中,共军又怎会怀疑你通敌叛国?”
男子心中怒气冲天,恨不能将武田食之而后快,但他表面依旧平静如水,静静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武田当然看不到男子的状态,接着道:“你们本是帮着共军打天下的,但反过来却遭到他们的围剿,也难怪你手下第一的摄魂师戈巴瓦要投靠国民政府,但你却不同意,坚定自己跟随共军的决心,称误会一定会解除。当真可笑,共军都对你们进行围剿,你还这样死心塌地非要跟着人家,正是你的一意孤行,这才最终导致了戈巴瓦的背叛。被你手下的摄魂师趁机所伤,不是一种讽刺吗,呵呵!”
武田说这些话,似乎在有意激怒男子,却不知为的什么?但男子依旧面沉如水,看不出内心波澜。
武田又道:“如此,你还不如加入我们大日本皇军!”
这句话已然激怒了男子,就见他勃然大怒,道:“戈巴瓦虽然叛教,但他却绝不会背叛自己的国家,我可以告诉你,任何一个有血性的男子,都不会背叛自己的国家,更何况是我?我还可以告诉你,日军的气数将尽,不出一年,必定会被赶出中国!”
男子振振有辞,武田一怔,这话似乎说到他的痛处,他却不知如何反驳了。然而这般境地,这二人却聊起天来,也不知各自心中作何打算,但不管怎样,武田已成瓮中之鳖!
男子恨恨道:“你这样的奸细,陷害我于不义,干出这等事来,如今我便惩罚于你,为邪月教清理门户,亦为千千万受细菌战迫害的中华人民讨回一个公道!我将就此禁锢你的灵魂,这移魂术便是专门为你准备,你当真以为我会蠢到让一个老者来帮我移魂?”
武田自嘲般咧嘴一笑,满是惨淡:“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策划好的,可是你明明身受严重内伤,难道不急于换体移魂?”
“我受伤不假,但却没你想象的那般严重,只需调理几日便可。”男子应道。
武田又道:“我事前见你喝完假死药,又将瓶塞赛好,就知你那药水并没有喝完,之后我也掏出你那药水看了看,的确只剩余半瓶,你明明喝了一半的药水啊,这又是怎么回事?”
男子一笑:“那药水本来就只有一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