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涣说摹D憔桶残陌桑俨桓艺庋鞣俏恕!�
虽然老者这么说,但梁国阳后来也没见过那瘸丐,亦不知他是不是真的吃足了苦头。他在单位上了几年班,看看形势,下了个狠心下海了,也就与那对老夫妻告别了。在商海翻滚了十来年,梁国阳有得有失,好歹也有了几百万家底。他也曾去无锡找过那对老夫妻,但在城市发展过程中,这对老夫妻的旧居早已不见了,人也不知到了哪里。
有一年,他和一个广东来的富商谈生意,谈的过程中那广东人不住打量他,把梁国阳看得发毛。正想问时,这广东人突然问:“先生是不是曾在无锡住过?”梁国阳点了点头,还没说什么,那人已笑道:“那还记不记得给过一个要饭的一个包子?”梁国阳恍然大悟,说:“原来是你!”他也没想到当年的小叫花子居然已经如此发迹了。
说起旧事,梁国阳问那瘸丐是什么人,广东人说那瘸丐其实是自己的师父。因为他身怀蛊术,把这一批徒弟当奴隶使唤。梁国阳制止他打人时,瘸丐怀恨在心,就对梁国阳下了蛇头蛊。说到这儿,广东人问他是怎么解的蛇头蛊,梁国阳便将老夫妻的事说了,把泥像那个古怪名字也说了。广东人突然惊道:“没想到,你碰到了中霤使!”
原来《礼记》中说:“中央土,其神中霤。”郑玄的注中说,中霤就是中室,也就是俗话说的“皇天后土”中的后土,在中国古代是腊月五祀之一。中霤使是掌管天下法术之人,瘸丐用秘术害人,碰到了中霤使真是找死。原来老者将半截息肉化掉后,瘸丐自己腿上生了蛇头蛊,疼得死去活来。虽然他有蛊术,可怎么也弄不好。折腾了好几年才算痊愈,但一条腿也彻底废了,再不能用蛊术害人,也不能控制这些徒弟,这样自己才得以摆脱他。梁国阳听了,才知道其中原委,对那对和蔼的老夫妻更是怀念。天下之大,也不知他们现在还是否在世,是不是在某个小城里安详度日。
青蚨
史鉴山,江苏甪直人。甪直是古镇,史家从前清时期就是甪直镇上的豪门,然而到了民国初年就败落了。史鉴山生于20世纪50年代,到他这一代,家里更是败得不像样,以前的豪门大院只剩了一个小院。他还有三个妹妹,一家三代七口人挤在一处,只靠史鉴山的父亲一个人支撑。等史鉴山高中毕业进了一个厂里做工,日子才算稍有改善,但仍旧艰难。
这一年,又到了梅雨季节。江南一带的梅雨天很让人心烦,被褥都会泛潮。所以黄梅天一过,一有好天气,家家户户都会把被褥清洗后晾晒出来。这些事一般都由女人干,史鉴山倒不必去做。不过,他见家里很多地方都受潮了,索性就把那些东西都搬出来,洗的洗,晒的晒,搞个大扫除。
这宅院年头不小,搬出来的东西居然瓶瓶罐罐一大堆,弄来弄去,翻出了两个小壶来。说是小壶,其实就是手指般大小的瓶子,石头刻的,也没什么花纹,上面塞着塞子,还拿蜡封住了口。史鉴山拿去给奶奶看,问这是什么东西,奶奶看了也不知道,只是说她曾见过公公,也就是史鉴山的太爷爷当初吸鼻烟用的鼻烟壶和这个有点像。但鼻烟壶不是玉的就是玛瑙的,样子很漂亮,这两个小壶却朴素至极。史鉴山不吸烟,鼻烟更是闻所未闻,但有点好奇,就顺手放在了身边。
过了几天,厂里组织大批判稿。史鉴山因为是高中毕业,算有点文化,厂宣传部要他也写一篇。在中学时,史鉴山一写作文就觉得头痛,要写这些还真是要了他的命。星期天在家里绞尽脑汁,想写几句气势磅礴的话,但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好的。正着急的时候,手下意识地插进口袋里,碰到了那两个小壶。他想起别人总说抽烟解乏,鼻烟大概也能解乏,横竖没事,拿出来试试。
于是他拿起了一个,用指甲抠开封蜡。结果刚一拔出塞子,手一滑,小壶就掉在了地上,碎成了三四块。里面却并不是粉末状的鼻烟,而是些液体,有点淡淡的青草味,也不算难闻,嗅到了还真有点通鼻醒脑的意思。他觉得很可惜,好在还有一个,于是把另一个小壶也拿出来。这回小心地抠开封蜡,拔出塞子,嗅了嗅,味道与打碎的那瓶一般无二,只是刺激性完全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大。难道这就是鼻烟?史鉴山实在有点莫名地失落。
桌上刚好放着白纸,他往白纸上轻轻倒了一下,却见小壶里倒出了一滴浅绿色的油状物,一滴到纸上就渗开了,确是一股淡淡的青草气。他研究了半天,实在想不通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突然想起以前听老人说过的故事,大户人家害人,往往是在酒里下毒。史家当年也算大户人家,难道这是毒药?这么一想反而把史鉴山吓了一大跳,再也不敢弄这个了,便塞好塞子放好,一门心思去写大批判稿。
本来他心里还有点惴惴不安,生怕真是什么毒药,但把一篇大批判稿写完了,也没觉得有什么难受,反倒发现自己把稿子写在那张被弄脏的纸上了。他一想脏了也就脏了,不过一点淡绿的污渍,批判稿也只是草稿。如果采用了是要誊到大字报上去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便把稿子放好。
一上班,宣传干事就来问他要稿子,史鉴山顺手就给了他。宣传干事粗看了一遍,赞不绝口道:“小史,你真是个喝过墨水的,写得好!”史鉴山了却件心事,便安心去车间干活。放工的时候,却见宣传干事一脸尴尬地过来道:“小史,真不好意思,我把你的稿子给弄丢了,你还有没有底稿?”史鉴山听他这么说,虽有点不乐意,但也只好答应下来。回到家里,本想凭记忆把那篇批判稿再写一遍,可一拿过桌上的稿纸,却见上面好端端地放着那份稿子,上面那一点污渍也还在。
这回他可吃了一惊,忙问奶奶家里有谁来过,奶奶说谁也没来过。史鉴山问这张稿纸怎么会在家里,他明明记得早上带到了厂里。他奶奶不识字,说是下午扫地时,看到桌前有一张写满字的纸,她见孙子昨天在桌前写字,这纸准是落下的,就捡起来放在桌子上了。
虽然史鉴山想不出道理,不过这样也省得再写一遍。第二天他就把稿子又拿到厂里交给宣传干事,还特地提醒了一句说:“这回别丢了。”哪知这天放工,宣传干事又一脸尴尬地走过来,说那张稿子又不见了。明明夹在一本《毛泽东选集》里的,那《毛泽东选集》也被放在书橱里。可是当他想要誊到大字报上时,却怎么都找不到了。因为大批判稿今天就要贴出去,实在没办法,只好让史鉴山口述一遍,他要马上誊写成大字报。
这样一折腾,弄好的时候天都快黑了。史鉴山又累又饿,一回家,还没开口,奶奶就说:“鉴山,你今天怎么又没把那张纸带到厂里去?”说着拿出一张纸来交给他。史鉴山一看,还是那张稿纸,污渍也还在老地方。这回他总算知道其中有问题了,心想,难道这稿纸真会自己回来?反正稿子已经没用了,他就把这纸拿到外面,找了个地方一扔,还专门拿块石头压上。结果第二天一早起来,一眼就看到桌上一张纸,拿起来一看,正是那张稿子。他这才明白,这纸真会自己回来。
可纸是一样的纸,又没什么特殊,难道是因为那一点污渍?这么一琢磨,他马上来了劲头,找出剩下的那一个小石壶,拿出一角钱在角上滴了一点。钱本来就不干净,滴上一点更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第二天他就把这一角钱用掉了,但是回来一看,却不见家里有那张钱。他有点失望,也觉得自己真是异想天开。谁知隔了一天,一早起来便听见二妹在说:“咦,这钱怎么还在?”史鉴山起床一看,见二妹手上拿着一张纸币,正是他滴了污渍的那张。问起缘由,二妹说她昨天看到这儿有一角钱,就和妹妹去买了两根棒冰吃了,没想到还有一张。
史鉴山见果然有用,喜出望外,大笑起来。他父亲听见,只道出了什么事,史鉴山一说,他父亲却沉下脸道:“我们穷归穷,但要有骨气。这东西真有用,和偷有什么两样!”说着把那小壶收走了。不过那一角钱倒没收走,史鉴山的二妹拿出去买了几回棒冰,本以为总会回来的,但用了两三次,却再没见回来。史鉴山终究没他父亲那样有骨气,偷偷找到小壶又在一张钞票上滴了两滴,但这张钞票用完了仍然没回来,他只得死了心。
又过了几十年,史鉴山也老了,家境挺不错的。有一次,跟他上大学的儿子聊天,说起了以前的事,儿子听了之后大吃一惊,叫道:“这是青蚨啊!”
原来青蚨是一种蝉。这种蝉产下子后,其母不论远近,必会飞来,所以古人将青蚨子捉来,等其母飞来后,以母子之血各涂在钱上。不论是用了母钱还是子钱,只要自己保存另一个,用掉的钱必定会飞回来,因此“青蚨”也成了钱的别名。当时史鉴山打碎的那瓶,不知是母血还是子血,因为沾在了家里的地上,所以沾上另一瓶液体的纸和钱都会飞回来。但过了一阵,地上的青蚨血迹被扫掉了,当然也就飞不回来了。只是青蚨钱用久了会吸取人的精气,人往往不能活到应有的寿数,所以人们不敢轻用。
史鉴山听后心有余悸,心想: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靠歪门邪道发财终不可恃。当时父亲不贪小利,现在想来反是卓有巨识。
吸血怪
祁德铭,20世纪90年代末大学毕业,去某市工作。那时,虽然房价尚未大涨,但租房对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来说,仍是个沉重的负担。祁德铭找了半天,发现有一套房子租金很便宜,上门看了看,见那本是始建于20世纪70年代的某单位公寓。那时的公寓大多十分简陋,但这幢楼里却有独立的卫生间。祁德铭见能有独立卫浴,自是喜出望外,因此就算这是底层房间也不在乎了。只是租金虽说相对较便宜,可还是有点贵。他想,这房子是两室一厅,若再叫个人合租,岂不更合算?于是就写了启事招人合租,虽然他把启事写得极其诱人,却一直没人和他联系,他是百思不得其解。还有一件事也让他有点不安,就是晚上睡觉时,卫生间里经常会发出奇怪的“汩汩”声,似乎楼上总在放水。
过了一个星期,在单位里也熟了,与一个同事说起自己的住处。那同事听说他住在那个地方,一下变了脸色,说怎么找这个地方住。他问怎么回事,那同事似乎心有余悸,愣了好一阵后才告诉他,自己就是刚从这屋子搬出来的,因为这房子就在不久前出过命案。
原来,这房子在年初时租给了一个农贸市场卖水产的小老板。天冷时还好,一开春,里面经常飘出又腥又臭的味道,同幢楼的住户很有意见,房东也怕他把房子弄得以后租不出去,就趁租约到期把他回了。
之后入住的是两个外地来这儿工作的女子,一个是医院护士,一个在一家外贸公司上班。护士时常要上夜班,而外贸公司的则经常出差,所以潮就潮一点儿,只要能住就行。何况女子爱干净,虽是合租,两人也没矛盾。就在祁德铭搬进去的前半个月,外贸女正好出差了两天,正值夏天,回来后满身是汗,只想洗个澡。一开门,却闻到屋里一股恶臭,卫生间关着门。她心想只怕女护士在拉肚子,上个厕所怎么这么臭。碍于面子不好说,她等了一阵,见臭气越来越浓,室友却总是不出来,实在等不及,就去敲了敲卫生间的门,可里面却没有回答。她一推门,门刚开,却是一大群苍蝇涌了出来,那护士竟然坐在满是血水的抽水马桶上,人已死了好久。
后来经过法医验尸,发现一件更让人吃惊的事,原来这护士体内的五脏六腑都已失踪,似乎是上厕所时把内脏都拉出去了。说上厕所会把内脏拉出去,当然让人难以置信。可这使得凶案越发离奇,房子当然谁也不敢住了。
祁德铭笑了笑说原来是这种事,不过自己不信鬼怪,只求便宜。因为这房子租金确实很便宜,想用这么点钱租到这样的房子,以后是绝对不可能了,所以就住下去了。同事见他不以为然,犹豫了一下,又说道:“可是你知道那房子不干净吗?”祁德铭一时也不明白“不干净”的含意,那同事又犹豫了一下,才告诉他。
这同事就在祁德铭之前不久租住的这房子,本来也和祁德铭一样的想法,虽说房子出过命案,可租金便宜,仗着年轻气盛,就住下去了,大不了从此不用卫生间,要上厕所的话去外面的公共厕所。开始几天果然安然无事,可是这同事有个毛病,就是患有相当严重的痔疮。痔疮这病,极为普遍,据说是“十男九痔”,甚至有人说实是“十人九痔”。这同事的痔疮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