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还没穷到连一双鞋都买不起的地步,你到底把我爸爸藏哪儿了?”
“穿上拖鞋,吃完饭我自然带你去看他。”
“我现在就必须见到我爸爸。”
“不可能,不吃饭你不可能见到他。”
米央一听火冒三丈,瞪着眼睛,“我再跟你说一遍昶钧,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不会留下这个孩子。”
“我也再跟你说一遍,孩子必须留,否则,钟印鸿只有死路一条。”
“你就是个疯子!”
昶钧耸了下肩膀点点头,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跟她面对面站着,“没错,我确确实实已经疯了,不过这都是被你逼的,但是现在还有治疗的余地,药方就是你乖乖生下孩子,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你想想一个疯子能做出什么好事呢?”
米央弄开他的手,后退了两步,冷笑起来,“乖乖生下他?那你干脆现在就直接把我杀了,否则我死都不会生下他!”
“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不要逼我,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只要你生下孩子,其他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
米央痛苦地闭着眼睛摇摇头,然后睁开,很平静地看着他,声音也平淡至极,“我真不明白,季想同样也怀了你的孩子,据说她又很爱你,现在你们又有了孩子,你理应好好地陪在她身边,一起迎接你们的孩子出生,为何却纠缠着我不放,为何非要逼着我生下这个耻辱的孩子呢?”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好,我现在就告诉你,因为昨天早上小想流产了,而且医生说她以后再也不能做妈妈了。”
米央听后抿了抿嘴撇过脸笑了起来,眼中却闪着倔强没让流出来的泪花,“原来是她的孩子流产了你们再也不能有孩子了所以才逼着我必须把这个流着你一半血液的孩子生下来,多么的可笑,我堂堂的钟家千金成为了别人的生子工具。”
看着她这个样子,听着她带着哭腔的声音,昶钧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虽然是事实,但是被他那样连在一起说出来却让她误以为他让她生下孩子是因为小想不能再生育,所以他必须让她的孩子出生,这不是他要表达的意思,他急忙解释,“不,央央--”
狠狠地擦去最终还是流出的眼泪,米央笑着扭过脸看着他,“昶钧,我再跟你说一遍,就算是我死了,也不会让他出生。”
“央央你听我说,我刚才的意思--”
“够了!你不用解释,昶钧我告诉你,我不管你到底让我生下这个孩子的目的是什么,这对我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死都不会让他出生!”的为默敢。
听她张嘴闭嘴都是死的,昶钧也懒得再跟她解释,冷冷地说道,“米央,我也再告诉你一遍,你给我听清楚了,钟印鸿的生与死决定在你的手里,如果你杀了我儿子,我就用你爸爸陪葬,我没有吓唬你,你最好考虑清楚,你死了不要紧,但是我想对钟家来说或许就要紧了,同时死了两个人,我无法想象到时候会是个什么情况,说不定钟鹤轩一激动也--”
“够了!昶钧,我米央发誓,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你今天对我所做的和所说的一切,到时候就算是你跪在我面前让我原谅你这都是不可能的!”
昶钧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她说的或许会是真的,这一天或许会到来,但是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他现在不想去想,现在他只想让她留下这个孩子,就算是以后真的有那么一天,至少还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在,这样他不会孤独一辈子。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他跟她是永远都不可能走到一起的,她说过,警与匪就像是云与泥,永远都不可能有任何交集,他明白,所以这个能牵绊着他们还有一丝关系的唯一的孩子,他必须出生。
然而他不知道,也不明白的事情还有很多……
“少爷!”昶月匆匆走进来,昶钧撇脸看着门口,“什么事?”
“警察来了,还有钟鹤轩的人都在大门口。”
米央一听,瞬间紧张起来,如果再不见到爸爸,说不定爸爸就会被他们转移了,瞥眼看到药箱里的大剪刀,一把抓起来紧紧握在手里,刀尖对着腹部,大声说道,“我现在就要见到我爸爸,否则我就杀死他!”
她这举动一时间吓坏了房间里的两个男人。
“央央你别闹!把剪刀放下!”昶钧试着向靠近她,不料她却后退了几步,“我告诉你不许向前,把我爸爸带过来,我要见到我爸爸。”
“放下剪刀听到没有!”昶钧喊道。
米央也扯着脖子跟他对着喊,“我要见我爸爸!现在就要见到他!”
“把钟印鸿给我带来!”昶钧冷声道。
昶月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米央一眼,匆忙转身离开。
“哥,哥,警察来了!”昶恒喊着跑进来。
“该死!”昶钧骂了一句,“不许他们进来!”
“这--是,我这就去。”昶恒又转身跑了出去。
“央央,来,把剪刀给我,听话。”
米央不停地后退着摇着头,“我不放,我要见到我爸爸,而且你还要放了我爸爸。”
昶钧点点头,不停地向她移动,“好,我答应你,那你先把剪刀放下。”
“你不许再向前!”VecE。
“我不动,不动,你别激动,先把剪刀放下,我保证一会儿一定让你见到你爸爸。”
“我不信!”
“我发誓!”昶钧举起了手,“我发誓只要你放下剪刀,我一定放了他。”
“你就是个骗子,我不信,我现在就要见到我爸爸,现在就要见到我爸爸!”米央已经退到了窗边,后面已经没有退路了,她知道,她这样是最愚蠢的做法,但是为了见到爸爸,她别无选择,紧紧握着剪刀,她朝腹部刺了一下,顿时,鲜血就渗透了单薄的病号服。
“放下剪刀听到没有!”昶钧急红了眼,大声吼道,殊不知他这是适得其反。
他的声音大,米央也不甘示弱,嗓子都有些沙哑了,“我数到三如果再见不到我爸爸,我就杀了他!”
然而,她没有发现她的身后一个人已经从楼下爬了上来,他就是之前出去说是去带钟印鸿来的昶月。
见他上来,昶钧暗暗松了一口气,但是依然没敢大意,如果她这一剪刀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央央,你听我说,你别激动,放下剪刀,你这样很危险的。”
“我要见我--”话没说完,她就被身后的昶月猛然按住了双手,剪刀掉在了地上。
“啊--”她闭着眼睛叫了起来,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落下。
“央央,央央。”昶钧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这才算彻底松了一口气。
“你到底想干什么?想干什么?”米央不停地捶打着他喊着,那声音真的像是拿着一把刀狠狠地戳在昶钧的心口。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生子的工具要是我?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昶钧紧紧抱着她不停颤抖的身体,眼中也闪烁着晶莹的东西,“央央,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这样,你不是生子工具,真的不是。”
“骗子!骗子!”
“真的央央,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是爱你的所以才想要让你生下属于我们的孩子,我真的爱你,我爱你呀,为什么你不相信我,我说的都是--”
“你骗人!”米央愤怒地推开他,那眼神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接着她失控地向门口跑去。
“央央!”昶钧叫了一声。
昶月听到声音转过身,这一转身不打紧,正好米央跑到门口,眼看着该拐弯没拐,一头重重地撞在门框上,瞬间昏了过去。
“央央!”昶钧吓得脸色煞白。
好在昶月眼疾手快,抱住了她,否则这摔在地上会是什么后果谁都无法预料。
“央央!央央!”紧紧抱着怀里昏过去的米央,跪在地上,昶钧的眼泪终于还是流了出来,“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我说的是真的呢?为什么你不能留下这个孩子?他是我跟你之间唯一的牵绊,唯一的……”
静静地站在一旁,昶月的表情依然冷冰冰的,但是眼中却多了几分让人有些陌生的神情,这样的少爷是他第一次见到,人生的二十五年,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对这个在一起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少爷一点儿都不了解。
“哥!哥!”昶恒叫着再次跑上楼。
昶月撇了下脸,转身来到门口。
昶恒跑到门口看到这情形,他也怔住了,在他的记忆中,几乎没有见过钧哥流泪,而且还是因为女人流泪,季梦死的时候他虽然很难过很痛苦但是都没有流一滴眼泪,至少是他没看到他流一滴眼泪,但是因为米央,他已经流过好几次眼泪了,他终于还是爱上了这个不该爱的女人,孽缘啊,孽缘。
他撇过脸呼了一口气,这才说道,“哥,那些警察说接到举报有人遭绑架就被关在这里,要搜查--”
话没说完,只见那些警察已经到了门口。
昶月看了一眼楼下,闪身进入房间,关上门,低声说,“少爷,你先带她离开,这里交给我们处理。”
昶钧深吸了一口气,抱着米央站起身,“记住不许发生正面冲突。”
“明白少爷。”昶月和昶恒先后出了房间,关上门的一瞬,警察从外面跑进来。
昶月看着楼下笑着摆了下手,“这不是晁队长吗?好久不见。”
晁东冷眼看了一眼屋子,“昶钧呢?”
“你说我们少爷吗?少爷这个时候当然是在公司了,晁队长这兴师动众的不知有何贵干?”
“我们接到举报,有人被绑架,就被关在这里。”
“是吗?”昶月一脸的惊讶,从楼上下来,边走边问,“什么人被绑架了,而且还被关在这里?”
“名罗市警察局局长钟印鸿。”
昶月一听故作吓了一跳猛然向后仰了一下,“你说谁?钟局长?哈哈哈……”他大笑了起来,“我说晁队长你也未免玩笑开大了吧,钟局长是谁在名罗市我想没人不知道吧,据说他去外地开会了,你怎么说他被绑架了呢?而且还是在这里,真是让人觉得可笑,你今天没有喝多吧?”
晁东懒得跟他废话,摆了一下手,“搜!”
“谁敢搜!”昶月收起笑容冷冷地看着晁东,“晁队长,这是私人住宅,我可以告你私闯民宅。”
晁东笑了笑,将搜查令从口袋里掏出来抖开捏在手里,“你瞪大眼睛看清楚了,这是什么。”
昶月瞥了一眼,冷笑,“好啊,既然这样,那随便搜,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什么都搜不出来的话,你要给我一个说法。”
晁东冷瞥了他一眼,摆了下手,“搜!”
接着扫了一眼屋子,一脸讽刺地说,“据说这里有一个超级大的地下游泳馆,大家不要忘了一会儿去观赏一下,不过这还需要月少麻烦给带一下路,请吧。”
昶月点点头,同样话中满是讥讽的味道,“这个当然,必须仔细看了,任何角落都不能放过,哦,对了,还有一个地下室,不过这里最近还真关了一个人,不知道是不是你们的钟局长。”
晁东一听,微微一愣,如此说来,即便是叔叔被绑架那也一定被转移了,但是他还必须去看一看,看看是否能发现一些线索,“那就麻烦月少带路了。”
走到地下室的门口,晁东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猛然停住。
昶月笑着转过身,“怎么了晁队长,不敢跟我一起下去了?怕一会儿绑架的人没找到没法跟我家少爷交代?这好办,现在就带着你的人赶紧离开,然后让你们代理局长在报纸头版上发表一份道歉声明这样或许我们家少爷也就不跟你们计较了,毕竟警民一家亲嘛。”
晁东没有搭理他,冷声问,“刚才米央是否来过?”
“米央是谁?”
“你少给我装,我问你米央呢?”
昶月挠了下头,指了指门口,“刚刚确实来了一个叫什么米的,不过在你们来之前就走了。”
“不可能!我们一直在门口,她不可能离开了,你们到底把她藏到哪儿了?”
昶月轻笑,“藏到哪儿?晁队长这就是你的办案方式,一律全凭猜测?这就能当上队长,不简单呀,真是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晁东知道,今天绝对是一无所获,看来这个昶钧早就知道他们会来,但是他依然不甘心地在整个别墅里大声喊了起来,“央央,央央你在哪儿?央央,央央。”
“晁队长我看你还是一个一个房间看看吧,免得你再给我们按一个绑架谁谁的罪名,这罪名可不轻呀,那可是要坐牢的。”昶月说着转身走到客厅,悠闲地坐在沙发上,抽起了烟,昶恒一直靠在栏杆上玩味似的看着楼下的这两个人,心里不停地唏嘘,这些当警察的还真不容易。
整整一个小时,对别墅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搜了一遍,然而什么都没发现,此时就剩下一个地下室了,晁东一直觉得刚才昶月有意提起地下室肯定有问题,所以他决定亲自下去一趟。
“月少麻烦打开地下室的门让我们也进去看一下。”
昶月点点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随便看,钥匙给你,但是我可说好了你要是把少爷关的人放跑了,后果自负。”
晁东接过钥匙,略微琢磨了一下,转身走到地下室门口,然而钥匙插进去了,怎么拧门都不开,这时候昶月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