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央噘着嘴小声嘟囔,“您就说话不算话。”
钟鹤轩点点头,“那你说,你倒是说说我哪里说话不算话了。”
米央抿了下嘴唇,坐直身体,而且还清了清嗓子,这才说道,“一,您说过绝对不离开这个房间,会一直陪在我身边,但是您刚才又说要去楼下跑步,是不是说话不算话?”
钟鹤轩张了下嘴,事实摆在眼前他也无法否认,点点头,“是,这算是一条,那还有呢,你继续说。”
“二,房间里就三个人,您刚才说我去楼下跑步,你们两个谁去,这你们两个一个是小东哥哥另外一个一定就是我,我说我去了,你为何不同意?”
“这个,这个不能说明我说话不算话,这个不算。”
“爷爷耍赖皮,不理您了,哼!”米央假装生气地撇过脸,嘴巴噘得老高。
钟鹤轩看着晁东指了指她,耸了下肩膀,撇了撇嘴巴,叹了一口气,说道,“爷爷还真没发现,原来你是个这么爱计较的家伙,得了,今天就勉强你有理,不过,就算是有理,那也不能出去,我也不去跑步了,我就在这房间里跑。”
正在钟鹤轩准备拉椅子,腾地儿跑步的时候,米恩急匆匆地从外面推开门进来。
“爸!”
见她一脸的慌张,钟鹤轩皱了下眉头,“怎么了小恩?”
“恩姨。”
“妈妈。”
米恩笑了下,看了看米央,指了下门口,然后笑着说,“没事,一会儿公司有一个重要的会,我来跟您说一声,早饭我已经做好了,你们洗洗吃饭吧。”
直觉告诉钟鹤轩,一定出了什么事,因为米恩的神色相当的慌张,但是米央看不见,所以她也没在意,还笑着说,“妈妈,现在才几点你就要去公司啊,你吃饭了吗?”
“妈妈已经吃过了,一会儿你就跟爷爷和小东哥哥你们吃,妈妈还要去公司,今天就不在这里陪你了,等一开完会妈妈就来陪你,好不好?”
“好,那妈妈你路上注意安全。”
“好。”
晁东看了看米恩,又看了看钟鹤轩,心想会不会发生什么事了?恩姨怎么这么的慌张,难道叔叔出事了?
米恩将东西放在床头的桌上,然后弯腰在米央的额头轻吻了一下,笑了笑,“那妈妈走了。”
“妈妈中午见。”
“中午见宝贝儿。”米恩直起身,然后看着晁东,朝他递了个眼色,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小东一会儿你就陪央央和爷爷吃饭,恩姨去公司了。”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晁东知道,这件事恩姨并不想让央央知道,而且她还想让自己替她瞒着央央,他点点头,“恩姨您就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央央的,您路上注意安全。”
米恩点点头,再次看了看米央,转身向门口走去。
“爷爷先去个洗手间,然后我们就开饭。”钟鹤轩说道,但是却跟着米恩出了病房。
关上门,而且两人一直走到走廊那头才停下,钟鹤轩这才开口,“发生什么事了?”
“爸,鸿哥可能出事了?”
钟鹤轩只是一愣,但是并没有很吃惊,毕竟从他去执行这件事他的心里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但是他没有料到会这么快,这才第四天。
“你怎么知道?”他低声问。
米恩抿了下嘴唇,眼泪在眼眶中来回打着转,“早上的时候鸿哥给我打了个电话,只说了一句话,他说,让我照顾好您和央央,然后电话就挂断了,我再打回去就打不通了,爸,您说鸿哥他会不会真的出事了?”
钟鹤轩略微想了想摇摇头,“应该不会,鸿他肯定不会有事,或许他只是要去执行任务,怕自己有个意外什么的所以就给你打个电话。”
“那他怎么就说了一句?”米恩哽咽起来。
“应该是时间紧急,你就不要多想了,这件事暂且不要让央央知道,我派人去那边打探一下再说,你也不要想多了,我想鸿不会出什么事,他一向都很小心谨慎,在他五岁的时候就有一个算命先生给他算过,说他在四十九岁的时候才有一个劫难,他现在才四十七岁,早着呢,而且那算命先生还说,他福大命大,能活到九十多岁,所以你就放心吧,没事的,没事,你也别哭了,不是要去公司开会吗,赶紧去吧,我也得赶紧回去,不然央央就怀疑了。”钟鹤轩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先离开,但是转身的一瞬,他有些眩晕,不过还好只是轻微的,只停顿了一下,他便大步向病房走去,然而,两颗晶莹的泪珠不知不觉滑出了他的眼眶。
其实,他刚才说的话是假的,至少不完全是真的,在钟印鸿五岁的时候确实有一个算命先生给他算过命,但是不是他刚才说的那样,而是说他在中年有血光之灾,如果躲过去了,还能再活四十年,躲不过去,那就到此为止了,为了不让米恩担心,所以他说是在四十九岁。
中年,到底是哪一年,钟鹤轩不知道,如果按国际的统计年龄段划分应该在45到59岁之间,那么现在也就是说他的儿子已经步入了中年,然而要过了中年还需要十年。
中年,这是一个钟鹤轩从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经拉入黑名单的词,今天他再次被这个词所吓到,他害怕,怕得要命,怕哪一天就再也听不到儿子问他叫一声爸,怕哪一天他真的变成了一个没有儿子的老头子。
“爷爷,您还没有好吗?我都快要饿死了。”房间里米央的声音传出来,钟鹤轩慌忙擦了擦眼泪,快速向前走去,到了门口,他又擦了擦眼睛,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调整回来,然后笑着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猫着腰蹑手蹑脚地走进去,走到洗手间按了一下马桶的冲水按钮,故意将推门的声音弄得很大,笑着说,“好了好了,你就饿,昨晚上就你吃的多,现在饿的最快的还是你。”
晁东一直坐在那里观察着钟鹤轩,从他进来到现在,他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一样,看来事情也没什么,想到这里他松了一口气,说道,“我去洗脸刷牙,央央你呢?是先吃饭后刷牙呢,还是后刷牙先吃饭?”
“我都快要饿死了,先吃饭后刷牙!”
“好,那就先吃饭后刷牙,不过手是一定要饭前洗洗的,不然会生病的。”钟鹤轩端着水盆从洗手间里出来,看了一眼门口的米恩,他笑了下点点头。
米恩也点点头,轻轻带上门,转身离开。
她知道爸的话都是安慰她的,但是她情愿相信他说的都是真的。URkv。
鸿哥,就算不是为了我,不是为了爸,为了央央你也一定好好好的回来,央央出了这样的事情,其实我多么希望你能陪在她身边,陪在我们母女身边,所以鸿哥,这次无论如何你都要平安地回来,算作是央央出事你没有陪在她身边的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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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 真的要订婚吗?
更新时间:2013321 21:34:05 本章字数:8295
车辆不多的高速路上,黑色的车子急速行驶着,似是有什么急事一样向市区冲去。
车子里很温馨,轻音乐缓缓地流淌着,有着很好的催眠作用。
“啊--”昶恒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扭脸看了一眼后面,然后将音乐的声音又调低了一些。
“到哪儿了?”后排,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慵懒的味道,却又泛着丝丝的烦躁。
昶恒看了看车上的定位仪,“还有30公里就到市区。”
就这一句,后排便没了声音。
昶恒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安静,睡又睡不好,闷着难受,所以他索性关掉音乐,扭脸看着后面问,“钧哥,你真的决定要跟纪宛莹订婚了吗?”
等了一会儿,没人搭理他,他识趣地扭过脸,撇了撇嘴巴,歪头靠在车座上看着外面飞速后退的景物,心里忽然有一丝的落寞,哥这个花花公子都要订婚了,自己是不是也该找个女人了?
昶钧从下飞机就一直闭着眼睛靠在车座上假寐,除了刚才问了那一句到哪儿了,听到昶恒的话他在心里也问了自己一遍,昶钧你是真的因为爱那个女人才跟她订婚的吗?
答案是,不是。
那是为什么?
答案是,必须这么做,没有理由。
那你是否真的能放下心里的那个女人吗?
答案是,不知道。
看了一会儿外面,昶恒的心里更落寞,他再次扭过脸,“哥,我知道你没睡着,你倒是跟我说句话,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决定跟纪宛莹订婚了?”
昶钧这才微微动了一下身体,“嗯”了一声,放佛这订婚跟他无关似的,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做了这样一个决定,对他来说简直比杀了他还要痛苦,但是他不得不这样。
昶恒一脸诚恳地看着他,再次问了一遍,“哥,你真的想好了吗?订婚不是玩玩,那可是真的,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嗯。”昶钧又只是应了一声。
看着他一副事不关己己的模样,昶恒就来气,“你别只是嗯,到底是后悔了还是决定订婚?”
“嗯。”昶钧依然哼了一声。
“唉!”昶恒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也靠在了车座上,“你的事情我也管不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总之别让自己后悔了就行。”
“现在几点了?”
“十点。”
“你给纪宛莹打个电话,让她去医院接一下小想出院,就说我临时有些事情去不了,让她把她送回住处。”
“好,我这就打电话。”
电话打后,车子里再次恢复了安静,在边境呆了这几天,昶钧感觉很累,虽然还没有真正弄清楚那个人的身份,但是这次给他们的打击也不小,这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们应该消停一些了,他也能回来休息一下,这几天在边境简直折磨死他了,妈的那地方,连泡澡都是件奢侈的事情,这回去如果不泡上三个小时是绝对不行的,这身上都快要长虱子了。
“直接去洗浴中心。”他交代。
昶恒扭过脸,“已经安排好了,那哥,需要点调料吗?”
昶钧看了他一眼,重新闭上眼睛,淡淡地说了两个字,“不用。”
昶恒点点头,“也是,你马上就要订婚了,调料还是少吃一些比较好,免得嫂子生气。”
停了一会儿,昶钧轻声问,“她怎么样了?出院了吗?”
昶恒不用问就知道他说的她是谁,他故意叹了一口气。
昶钧倏地睁开眼睛,神色有些慌张,不过只是一瞬,他就再次闭上了眼睛,神情恢复了刚才的冷漠。
昶恒偷偷从镜子里看了看他,在心里再次叹了一口气,这才说道,“她很好,钟鹤轩把她保护得严严实实的,真跟亲孙女一样。”
“查出来是什么人干的了吗?”
“据说已经查到了那两个死人的身份,现在警察正在进一步调查。”
“这次这些条子的办事效率还真高。”
昶恒笑了笑,语气轻佻,“那当然,也不看看受伤的是谁?那可是钟印鸿的女儿,钟鹤轩的孙女,还有某某人的意中人,办事效率敢低吗?”他故意把女儿、孙女和意中人三个词念得很重,说完斜着眼偷偷观察这后面某某人的神情,然而出乎他的意料,某某人丝毫没有反应。
“不过哥,告诉你个不知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的消息,你听不听?”
“有屁快放!”昶钧不悦地动动身体,依然没舍得睁开眼睛。
“据说她的脸毁容了。”
某某人的眼睛倏地睁开,但随即又合上,“现在的整容技术那么发达,这个没什么。”
昶恒耸了下肩膀点点头,“也是,不过怎么说都觉得可惜,那么漂亮的一张脸蛋说毁就毁了,如果要是让我逮到那个混蛋,我一定把他千刀万剐!”
“那她的眼睛呢?”昶钧没有忘记去医院那次,她的双眼流血的情形,从那天后,她眼睛流血的画面每每都在他的睡梦中出现,将他惊醒,这一闭上眼睛他的眼前再次浮现那个画面,他猛然睁开,却不料带出了几颗眼泪。
而这又恰恰让眼尖的昶恒发现,他一脸慌张地问,“哥,你怎么了?眼睛不舒服吗?”URkA。
“眼睛有些涩,把眼药水给我。”
昶恒慌忙从包里拿出眼药水拧开递给他,“这几天你没休息好,洗完澡回去好好睡一觉,你看你满眼都是红血丝。”
“我没事。”昶钧滴了几滴眼药水,仰着脸靠在车座上,“她的眼睛怎么样了?”他又问了一遍。
“听说眼睛没有大碍,但是现在还不能见光,而且听说至少需要半年才能见光,并且就算是好了她的视力也不可能恢复到以前了,但是不致于瞎了。”话到末了,昶恒又叹了一口气,“唉,真的让人遗憾!”
昶钧不再说话,又滴了几滴眼药水,轻轻叹了一口气,央央啊央央,为什么你要是钟印鸿的女儿呢?如果你不是那该多好。
病房里,季想耷拉着双腿坐在床边,悠闲地磕着瓜子,昨天晚上昶钧打来电话说今天接她出院,现在她正满心期待地等着他来接她。
“姐夫,以后你能不能只疼爱小想一个人啊,小想真的很讨厌那个纪宛莹,狐狸精,老女人。”说着她狠狠地用力嗑开一个瓜子,然后狠狠地咀嚼几下,然后涂在地上,放佛那个瓜子就是纪宛莹一样。
“姐夫,你怎么还不来接小想回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