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铃声响起,所有的嘈杂归复平静,只是沈佑吃了瘪,心里甚是不痛快想着要怎样报复回来。
第一节课便是语文课,大家都是怀着各自的小九九期待着,只有肖陌有些不想面对那张令人厌恶与嫉妒的脸。
“上课!”徐羽辛踏上讲台第一句话便是这个,有些让人猝不及防。
迟迟无人喊起立,所有人都左顾右盼,白楠用笔尖戳戳肖陌的肩膀,示意他喊“起立”,肖陌顿时回过神来,大喊:“起立!”自己也跟着站起来,徐羽辛再说:“同学们好。”“老师好!”“请坐。”
只是肖陌自始至终都不曾讲话,徐羽辛看到肖陌有些不屑的脸色,为了调和一下自己刚刚的窘境,便又一次往枪口上撞:“班长,你是想谁呢,这么出神,我喊那么大声你都没有听见,看来我魅力是真的不够啊。”眼神飘忽之间,看到白青言的身影,忽然想到什么似得,皱了一下眉。
肖陌也不是省油的灯,灵机一动:“我想的当然是美女啊,难不成想你吗?”
徐羽辛冷冷一笑,“好了,轻松一刻到此结束,现在把书翻到第12页。。。。。。”
课刚上完,徐羽辛便匆匆离开教室,夹上文件夹便一边打着电话,一路小跑出了办公室。
电话的另一边一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徐羽辛的第八感告诉他可能出了什么岔子,便野蛮地踹开了温坊的家门,直奔温坊的房间,此时酒精的气味更加浓烈,地上倒着的是60多度的白酒,温坊手中还有一杯尚未饮尽的,眯着眼、痛苦而享受着的温坊让徐羽辛觉得可悲与同情,想起当初离开那个人的日子,也是这样日复一日的度过,只是当时有无数人给自己温暖才会慢慢走出来,可是温坊却只能一个人独自忍受。
“别喝了,你到底喝了多少啊!”
“给,给,给,我。”温坊的话模糊不清,徐羽辛也听不出大概,只是将温坊手中的酒多了过来,看着他挣扎的样子,无能为力。
温坊的手四处摸索着,眼睛已经看不清东西,碰到冰凉的东西便往手中拽,一个尚有余酒的瓶子像是救命的稻草,温坊狠狠抓着,将所有酒一饮而尽,满足地躺在地上。
“够了吗?你这样糟蹋自己,他又不知道。”徐羽辛不忍温坊一次次痛苦,却又无法安慰,一个心灰意冷的人,除非自己看透,不然谁都无法救赎。
“青言,青言。”温坊模糊的声音叫的都是白青言,徐羽辛拿他没办法,将人拖到床上,开始收拾起房间混乱的瓶瓶罐罐,温坊却一个翻身,吐出白沫,整个人开始抽搐,呼吸也渐渐不畅,徐羽辛意识到温坊可能出什么问题了,便急急将人背起,送往最近的医院。
医生确诊为酒精中毒和胃穿孔,需要在医院先待一天,徐羽辛守着昏迷的温坊,想了很多很多,却始终理不出一点点的思路,只希望经过这件事,温坊能够看得开一点。
“青言,别走,别走。”睡梦中呓语的都是青言,看来这毒中的太深,都不知道能不能根治,徐羽辛暗自叹息摇头,也为自己而哀叹,这样的身份,这样的性别,在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不公平,连伤了、痛了都要藏着、掖着。
“青言。”眼角的泪水早就浸透了枕头,嘴角的抽动也一直不歇,徐羽辛交代了护士一声,便匆匆离开了医院。
虽然输了营养液,但是依旧有些虚弱,温坊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护士,吓了一大跳,慌忙坐起身问:“护士小姐,我怎么在这儿啊?”
“帅哥,你酒精中毒,是你朋友送你来的,他出去有点事,马上就回来了,你好好歇着。”
温坊若有所思,朋友,能进家里的就只有青言,莫非是他吗?在呢么可能,他都说分手了,怎么可能在回来。正思索间,门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还是两个人,温坊有些不知所以,护士也识相的出去了。
“你醒了啊!人给你带来了,这次给我好好说清楚。”徐羽辛严肃地说,其实只是想要安抚一下温坊,给两个人再一次的机会而已。
“小徐,你可以在外面等一下吗?”
“你冷静一点,知道吗?”
温坊点头,青言有些坐立不安地走到温坊窗前,就那样冷冷地看着,眼中全是心疼和对自己的痛恨,只是是否考虑重新开始仍旧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这样拿自己性命开玩笑的人真的值得托付吗?
“你好点了吗?”最后还是青言先说的话。
“嗯,好点了,你昨天住哪儿的?”温坊还没有病糊涂,那些该关心还是知道的。
“我住的书店,可笑吧,不过从今天起,就不需要担心了,我找到住的地方了。”没有了你,我连住哪儿都是问题,后半句话却怎么也只能咽在肚子里,他只想说曾今的自己太依赖温坊,而现在他要学着独立而已,在温坊那儿却不是这个意思。
“是吗?有我好吗?”温坊此话有些自嘲的意思,更多的却是苦涩的味道。
“啊!”青言有些不明所以。
“这么快就找到了,我真的也不太敢相信,我该祝福你吗?”温坊看着青言有些讶异的脸,还是那么单纯、天真,可是不再属于自己,甚至可能连朋友都不是了,“可是我做不到,”温坊抱着头,手上挂着的针开始错位,鲜红的血液回流至输液管,青言看到,连忙阻止温坊的过激举动。
“手疼吗?我去叫护士!”刚提起脚,却被温坊一把拽住:“你看,你还关心我的,是不是?”
☆、无辜躺枪
白青言不懂为什么只要是碰上温坊的事情自己就会情不自禁,总是能在不仅以的时候流露出自己的情绪,只是既然分开了,就一定要坚持住,不然之前的事情,就真当做是一场闹剧吗?
“你想太多了,换做是不认识的人我也会这样的。”青言的表情有些僵硬,他不敢看温坊,害怕自己的努力又功亏一篑。
“你又说谎了,我现在很冷静,这个药水不挂也罢,”说着便利索地扯下了针头,双脚落在地上,站立起来,“青言,如果我没有住院,你还会再来我吗?”
温坊的语气很坦然,像是放下了一切,看淡了所有,只是手都不会知道他暗自盘算的究竟什么。
“问这个有意思吗?只是我不懂,为什么徐老师会知道我们的关系,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呢?”青言只是很一般的询问而已,不知温坊从哪儿听出了醋意。
“我们只是朋友而已,而且,我也没有告诉他我们的关系,青言,你是吃醋了吗?”
“你想太多了,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青言本想早点回学校,好歹自己和肖陌之间还有约定。
“回哪儿,你真的不打算回,回我那儿了吗?”温坊本来想说回家,只是这个敏感的词始终不愿说出口,他的内心也渴望着青言能够视其为自己的家,这样说也只是不想青言更加讨厌他而已。
“我找到地方住了。”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而已,没有太多的交流,却足以让温坊绝望,已经连对自己生气、吵闹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自己为何仍旧不愿放弃。
“是吗。”已经不知道用怎样的对话继续,只有了了无期的沉默。
“我下午还有课,我先回去了。”如果可以,青言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时刻牵动自己情绪的人。
“哦,那学习比较重要,我没事了,你看。”只是不懂还好,刚想要走几步却一个趔趄,整个人软了下去。
“怎么老像个孩子一样呢,你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吗?”青言有些怨怪地职责温坊,却附身去搀扶地上有些狼狈的温坊。
温坊心中顿时一阵暖流涌起,青言的脸逐渐贴近,温坊毫无顾忌地将人揽在怀中,青言的脸瞬间绯红,愣在温坊怀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青言,身上好香,真好闻,可以不要动吗?我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其实只要稍稍用力便能够挣脱的,但是青言像是被下咒一般,竟真的一动不动,其实他也是贪恋这样的温度的。
温坊很安静,没有逾矩的行为,却足以满足他敏感的情绪。
门外的徐羽辛看着这样的一幕,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外人,他们之间的事情也许无需自己插手才对,孤独的只有自己而已,即便肖陌现在就住在自己家里。
青言全然是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之下回到学校的,连接自己去医院的徐羽辛多不见了,最后还要一个病人送,想想都有些不可思议。
一进教室,便是各种小道消息漫天飞舞,什么白青言和徐老师是什么什么关系之类,总之流言蜚语遍地,也只有肖陌会在这个时候安慰自己,让他不要想太多,有关系也是自己的能力,这个世界不就是靠关系吃饭的吗。
整个下午都是一些副课,虽无需太劳神,但是间隙总是让肖陌想起徐羽辛昨夜所说,自己的心忽然也加快了跳动,脸上竟然热得难受。
白楠好奇地问:“肖陌,你没事吧,怎么开着空调你脸还那么红?”
肖陌回神,有些惊慌地说:“有,有吗?”
“有啊,不信,你问季漾啊。”说着戳戳就坐在前面的季漾,指指肖陌的脸,“你看他是不是很奇怪。”
季漾有些茫然地看着肖陌,“他不是有女朋友的吗?正常吧!”说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转过身去,独自偷偷笑道。
肖陌一脸黑线,有种有口难辩的感觉,心中却把徐羽辛骂了不下万遍,好在可以不和他住一起,也是挺幸运的了。忽然想起昨天竟然傻乎乎地被他牵着鼻子走,便有些看不起自己的智商。
白楠也不是那种难缠的女生,听完季漾说的便偷偷掩着嘴笑,倒也没有其他的尴尬。
到时季漾,虽然有些恶作剧的意思,但是总觉得有欠妥当,毕竟一直以来,他都不是一个主动挑是非的人。今日的言语也确实有点不想他的作风,只是他自己也不太清楚,是肖陌的美丽太大,还是另有别的原因。
“肖陌,你好了吗?”教室的人只剩肖陌、青言二人,此时徐羽辛出现在教室的后门,叫了一声。
“那个,稍微等等,这次捎上白青言怎么样?”徐羽辛有些奇怪,为什么肖陌会说这样的话,不过是白青言的话,他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毕竟徐羽辛骨子里不是什么小气的人。
“好啊,青言,你把东西理一下。”白青言有些奇怪,为什么徐羽辛要来接肖陌,他们支架的关系到底是什么,只是都要搬家了,那还是听肖陌的比较好。
“我还有行李要拿。”青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知道徐羽辛和温坊关系甚是要好,他不免心中总觉得有些难以言说的情绪。
徐羽辛听到青言这么说,却叹了口气,不是因为麻烦,而是觉得温坊可能还要伤心一阵,便忍不住愁眉。
“我帮你拿吧。”徐羽辛在别人面前总是显得很绅士,这种行为在肖陌看来就是伪善和装逼的一种,瘸着跟在徐羽辛后面,想起待会利用完他,再告诉他自己的决定,便觉得又可以好好戏耍徐羽辛一番,便忍不住笑出声来。
引得徐羽辛侧目,耗子啊只是意味深长一眼,倒也没有逼问,不然一时还真想不出合适的借口,青言更是假装没有听到,现在他想的自然是那个睁着执着的眼睛,说要等的人的身影,也许是巧合,正想着,便看到门口那个熟悉的身影,向这边招手。
本来有打算逃避的,只是徐羽辛在这儿他也不好假装没有看到,走进的时候,徐羽辛没有说话,还将肖陌拉到一边,示意不要说话,温坊笑着说:“青言,我来接你了。”
看门的大叔又说:“你哥哥可真好,昨天也来接你的吧。”
青言尴尬一笑,却不知作何解释,温坊继续道:“小徐,你把东西给我吧,青言我送回去就好了。”
正当温坊想要接过徐羽辛手中的东西的时候,青言伸手阻止道:“我没说过要跟你回去,刚刚不是都说明白了吗?”
“可是,你住哪儿?”温坊有些尴尬,虽说对肖陌也是熟悉的,但是几人关系的复杂始终让人有些不知所措。
“我说了,我有住的地方。”肖陌似乎有些懂了,看来是青言和哥哥吵架才搬出来的,为了调和两边的气氛,肖陌开口:“青言,若果你是那别扭才出来的,那还是回家吧,我没关系的。”
听到这句话,徐羽辛有些哭笑不得,鬼知道肖陌的脑袋里想的是什么,还有那句话的意思究竟是什么?
温坊听了显然有些怒意,等着肖陌说:“原来青言是打算住你那儿是吧。”
肖陌无辜地点头,从来也只会在个别人面前横,见到温坊从温柔的脸色瞬间切换为街头老大般的模式,他还是有些无法适应。
肖陌刚点头,温坊便一拳挥在肖陌脸上,真是躺着都能中枪啊,徐羽辛有些晃神,以至于没来得急阻止,后悔得要死,只是也不好关心的太过,更何况,对于青言和肖陌之间的是他还不甚清楚。
肖陌捧着自己的脸,虽然疼,的那是始终想不明
白,只不过是想要借青言暂住几日,何必这样对自己,真是比窦娥还冤。
“温坊,你打人也看清是谁的人再动手吧。”说完觉得有些欠妥,看着肖陌对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