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这个花园里,鼻间尽是满满的白玫瑰香,淡淡的,是他会喜欢的味道。记忆里母亲总是喜欢在这里养花,十年前这里的每一朵玫瑰花都是母样亲手种下的,只是很久以前这个美丽的花园里已经没有了一朵花。后来,他自己学着一朵一朵的在这里种上娇美的玫瑰花,洁白的花朵,象征着纯洁,那是母亲最喜欢的花。
小时候,妈咪总是带他到这个花园里喝茶吃点心,给他讲故事听,将他抱在怀里,那是他最快乐的童年时光。爹地工作虽然很忙,也总是回家来吃晚饭,陪他在花园里玩耍,偶尔一家三口会由父亲开着车到郊外游玩,享受阳光清风的味道,坐在父亲的肩上他就是爹地跟妈咪最最疼爱的宝贝。
“如果不能好好的疼我一辈子,为什么要将我生下来呢?”轻轻的闭上双眼,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穆哲锡痛苦的回忆着童年的一切美好时光,白晳的脸上透出丝丝病态美来,让人心疼。
“少爷,您别这样说,先生跟夫人是爱您的,你一定会幸福的。”手里端着一杯清淡的茉莉花茶,他知道少爷喜欢喝这茶,因为这也是夫人喜欢喝的,这么多年,他的习惯一直都没有改变过。
对于这个孩子他是打心眼里疼惜,想要给他爱,可他不过是个管家,疼爱照顾得再多毕竟不是他的亲人呀,又听到他这样的话,心里真是一阵一阵的疼。
“张伯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为什么要生下我却又从不疼我?”依旧闭着双眼,薄唇轻启,他心里的痛又有谁能明白,高贵优雅的外表下藏着怎样一颗受过伤的心,他的痛,不会有人明白的。
张伯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又听到那特有的忧郁声线,令人心疼至极,为什么就不能让他得到幸福呢?
“不,应该说是为什么要在那么疼爱我之后,对我漠不关心,不闻不问。”穆哲锡嘲讽似的笑子笑,手指慢慢的收紧,如果从来没有得到过关心,那么他是不是就会过得更好些,至少不会一直回忆着快乐的童年,而导致长大手都过得不快乐。
“少爷,您可别这么说,先生夫人是爱您的,您可是他们的亲生儿子,他们唯一的儿子呀,又怎么可能不要您,不爱您呢?”张伯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这个孩子真是让人心疼呀,如果可以让他得到幸福的话,他愿意做任何事情。
“张伯您别安慰我了,呵呵,您说有他们这样的父母吗?”摇了摇头,他的心很疼,他的心也很冷,从来没有人能温暖他,除了娃娃,她的笑好美呀,好甜,直直的驻进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让他有了丝温暖。
可是娃娃不是他的,她从来就不属于他,可他依旧想要留住娃娃带给他的温暖。
“少爷,你不要这么想,会有一个人爱少爷的,会有一个人等着少爷去爱的。”前些时候看到少爷每天笑的次数变多,人也不开朗了许多,可为何瑾少爷结婚之后,他的少爷变得这么的不开心。
总是一个人坐在花园里发呆,脸上平静的没有任何思绪,眼里的忧愁却是那么深那么浓,他的心里压抑着怎样的痛他不知道,也帮不了他,可他真的心疼呀,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
轻轻的倚在这个木秋千上,他记得这是他小时候最喜欢的地方,妈咪在他后面轻轻的推着,他笑得很是开心,“还会有人爱我吗?”
“会有的少爷。”
“呵呵…”
“少爷,你要相信,世上的每一个人都会有人爱的,或许在你的身边,只是你还没来得及发现呀。”
“在我的身边,没来得及发现?”穆哲锡呢喃道,脑海里却突然出现一个模糊的影子,一个长得很干净的女孩儿在他的身旁为他擦汗,细心的跟他说话。
看着少爷出神的模样,张伯觉得他家少爷的心里有一个人,到底是谁他不知道,但他可以开导他,“是啊,少爷你一定会等到一个你爱而又爱你的人。”
“娃娃也对我说过,我会等到一个爱我而我也爱的人,她会如她爱着瑾一样爱着他,全心全意的只为他着想,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穆哲锡想着那日娃娃对她说过的话,想来她看得真是透彻。
娃娃?不是瑾少爷的妻子吗?张伯心里一惊,原来他家的少爷喜欢娃娃小姐,也是那个甜美的娃娃小姐,一见就会让人不由自主的喜欢上,尤其是她小脸上甜甜的笑容,让人想要亲近她,看到她会感觉到幸福。
哎,那个娃娃小姐虽然是个好女孩儿,可她爱的不是少爷,而是瑾少爷呀,什么时候才会有人来爱他家这个英俊温柔的少爷呢?他的少爷真的很好,细心又体贴,将来一定是个好丈夫的。
“少爷,早点休息,很晚了。”慢慢的离开,他知道他想静一静。
“张伯您也早点睡。”不想入睡,吹着凉凉的夜风,心情慢慢也平静下来,他想他会好起来的。
娃娃,我真的可以找得到那个爱着我的人吗?也许真的应该像娃娃说的那样,先学会爱自己,才会有人爱他,他才会重拾爱人的能力。
爹地妈咪是他心里永远的结,这些他只对娃娃说过,而娃娃告诉他,他不是他的父母,以后也不会像他的父母那样,他若爱上一个人一定会比瑾更宠他的心上人,他的朋友只知他或许天生便是如此,谁又知道他的心里想些什么呢?
也许真的像娃娃说的那样,他也会等到爹地妈咪如以前一样爱他的,希望他们不会明白得太晚才好。
如若有一天,他寻到他的真心人,那他一定会好好珍爱她一生一世的。
………………
“林玲,我是韩晓,快点来教堂啦。”
“你在那里做什么,我现在赶过去也得半个小时呀。”林玲一边走路一边讲电话,另一只手还提着许多的东西,手忙脚乱形色怱怱的伸手拦车。
“是我的大事,你要不要来帮我嘛。”话筒里传来的是韩晓撒娇的声音,可以想象她此时是个什么模样。
“好了啦,我在拦车,你再等等我。”林玲的话音刚落,只见她握在手里的手机突然飞了出去,自己也被撞到地上东西散了一地。
“你没事吧!”穆哲锡倒退了几步,声音依旧云淡风轻。
林玲揉着自己的手臂,坐在地上起不了身,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散掉了,疼得她直想掉眼泪,“我还好,不用担心。”如果不是自己不看路,也不至于撞到人,说来说去还不是她自己找的。
“是你?”看着地上坐着的女人,他记起这个女人是谁,在娃娃的婚礼上她是其中的一个伴娘,对于她,自己好像有另一段记忆一般,仔细想来去是想不清楚。
“你——”总觉得声音有些熟悉,猛然抬起头来望着眼前日思夜想的脸孔,她竟然有些想哭。
“你没事吧,受伤了吗?我送你去医院。”轻轻的将她扶起来,是他撞伤了她,说来好笑,自己也不过是第二次见到这个女孩,心里竟然生出一种别样的情绪,他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我没事,放心。”这是她第二次这么近距离看他,贴近他的身体,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很清爽的味道。这一次是扶起她,上一次是他喝醉了,她才可以靠他那么近。
“能走吗?”手没有放开她,不知道她的脚是不是伤了,他记得她好像叫林玲,一个很好听的名字。
“可以的。”点了点头,不适应被他这样盯着看,心跳得厉害,脸蛋更是红了起来,面对异性的注视她从来脸不红心不跳,可现在面对他,自己的心跳都不正常,自己是爱他很深了。
“你叫林玲是吗?”她长着一张小巧的瓜子脸,秀气的眉毛,饱满的唇瓣,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仔细的打理她,一身蓝色的运动装,倒是更显她的青春活力。
“呃,是的。”又点了点头,惊喜他竟然知道还记得她的名字。
“我叫穆哲锡。”这女孩儿在想什么,脸蛋怎么那么红。
“我……我知道。”对于他的一切,她都打听清楚了,并且记得很深,因为喜欢才会深记,明知道高攀不上,心里却还抱着小小的期待。
“嗯。”她该是从娃娃那里知道她的名字,想来也就不奇怪了。
“我……”本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她心里一直有一件事情,可她真的不好意思开口去问,而她跟他也不是很熟。
“想说什么,如果没事的话,可以陪我走走吗?你的东西散了一地看来也是不能要了,等会儿可以陪你去买。”这些话好似没有经过大脑一般,如同倒豆子一样就说出了口,吓了穆哲锡自己一跳。
“我没事,好。”等到话已出口,林玲才记起答应韩晓的事情,现在她刚怎么开口,总算明白为什么会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这一说法是从何而来的。
“我的车在那里,一起过去。”遇到一个人,一个他不讨厌的人,说说话,他的心情应该会好些吧,本想到国外去一段时间,最终还是选择了留下来,是为那个模糊的身影么,他不想去记较,相信一切都是有定数的,该是他的跑不掉,不是他的也强求不来。
“你怎么一个人出来?”像他这样优秀的男人,会有很多女人喜欢的,而她只是一个掉在人群里便看不到的小人物。
“难道我不可以一个人出来吗?”看了看身侧只到他胸口的女孩,她的个子还算是高的,但这个身高对他而言刚刚好。
“我不是那个意思。”哎,怎么说话都变结巴,好讨厌这样的自己。
这女孩真逗,在娃娃身边时她不是挺有主见的吗?处理事情也有条不紊的,他看起来很有压迫感吗?不然为何跟他说话都结结巴巴的,“呵呵,我知道。”第一次因她而笑吧,真是一个可爱的小女人。
“哦。”能言善道的自己在他的面前根本就不会说话,还是少说少错的好。
“你认识娃娃多久了,你们的关系一直都那么好吗?”如今在他的心里,娃娃这个人有另一个定义,她会永远存在他的心间,却不再是恋人,而是一个朋友,超越了男女之情,又高过兄妹之情。
“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你还喜欢着娃娃么?”心里有根刺还是不说不爽,在婚礼现场看着他看娃娃的眼神,她便已经明白,那日他喝醉,说的那些话原来指的人是娃娃,可想而知她当时是何种心情,那种酸楚几乎将她吞噬掉。
“娃娃已经是过去,我曾经爱过她。”原本以为要说出这句话很难,可现在他发现竟然这么轻意就说了出来,突然有种全身都放松了的感觉,很舒服。
“是吗?”迷惑的望着他,一个人的感情可以忘得这么快吗。
“小丫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事情,娃娃也说得对,我应该拥用专属于自己的爱情。”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林玲竟然跟那个模糊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他记忆里的人是她么。
“嗯。”娃娃说过,对于爱情要自己去争取,她是不是也可以争取自己的爱情呢?既然她如此喜欢眼前的男人,那么她就追求他。
夕阳下,两人并肩站在一起,好似一幅美丽的画,美得惊人……
番外 司徒靖的情缘
天空蔚蓝如洗,清风拂面,宽敞的道路两旁每间隔三米便有一棵枝繁叶茂的梧桐树,形状极有规律,骨节分明的枝杆延伸至街道之上,形成如同桥洞一般的弧形长廊,地面布满金黄色手掌大小的树叶,像极了一条金灿灿的地毯。
明媚而温和的阳光照耀在前方面溪水里,波光粼粼,影映着一侧的大梧桐树,清澈的水底亦有着栩栩如生的梧桐大树,一阵清风拂过水面,随之荡漾开来,镜子一样的溪面起了层层涟漪。
在一棵需三个人同时张开双臂才能环抱住的大榕树下倚着一个浑身纯白运动装的挺拔身影,粟色的碎发与左耳闪亮的蓝色钻石耳钉在骄阳的折射下更加煜煜生辉,耀眼而夺目。
他的正前方是清澈见底的溪水,他的在手旁放置着一把精致的小提琴,宝蓝色的琴盒,微风袭来牵起他的衣角,他的嘴角也随之勾动起一挘说淖砣宋⑿Γ斓匚
紧闭的双眸缓缓睁开,静静的凝视着溪水,他可以清晰的看见水底下各色的鹅卵石,它们形状各异,却可知它们皆是光滑如镜由天然而形成的如镜的石头,忽而生出一股想要将它们握在手心里的冲动。轻抬起头,以斜角四十五度的姿势仰望天空,静静的张开双臂,深吸一口气,这种感觉在多年后依旧真的很惬意,很舒服。
司徒靖立于小溪旁,回忆如流水一般向他涌来,无论过了多少年,经过了多少事情,他又身在何处,他的记忆从来就不曾缺乏过她的身影,她的笑脸,即使再过几十年,她依旧是他最美好也最珍贵的回忆,她便只能存活在他的记忆深处。
“呵呵……呵呵”迎着秋风传来粉蓝色裙子的小女孩儿欢快而甜美的欢笑声。
“娃娃小心点儿,不许调皮。”小男孩手里提着两双鞋子,宠溺的看着在溪水里玩得正起兴的女娃娃,他必须是分出心思注意她,否则心总是静不下来的。
“靖哥哥,我才没有调皮呢?娃娃最乖了,只是玩玩水嘛。”粉嫩的小女孩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