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配拥有你。”
苏杭忽然想起,那一天,谢宁也是这样抱着头,撵自己离开的……
苏杭离开邵卓忱的办公室,她关上门,眼泪如洪水般倾泻而出。
一路上,她顾不得别人探究的目光,泪水奔涌而出,径直的朝外走去。她的心里总是鬼使神差的闪着一个字眼“不配”。
角落里,一双黝黑的眸子一直盯着苏杭。
一路上,苏杭的脑海里回忆起与邵卓忱相关的点点滴滴,自己把热茶塞在他手里时他眼睛里的笑意、和他讲自己名字的来历时他的温柔、带自己在外滩喝啤酒时的不羁、暗暗抓着自己手时的笃定、拥抱自己时的深情。是啊,邵卓忱总是那样的温柔和深情,自己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溺死在了这份温柔里。如今,却要失去了,永远失去了。
以前,爱着谢宁,为他伤心为他哭,但始终没有那种失恋的感觉,毕竟,两个人从来没有开始过。和闻凯分手时,甚至连难过都谈不上。可如今,真的尝到了失恋的滋味,不舍与无奈,浓重压抑,让人几乎无法喘息。
可是,能怎么办呢?邵卓忱是深爱着自己的邵卓忱,但他也是邵氏的CEO,是杜家的顶梁柱。谢宁说的对,真的能够为了自己扔掉老爹一辈子的心血,砸掉邵氏38700个员工的饭碗吗?
和自己分手,娶张文倩,是邵卓忱现在唯一的选择,唯一。
苏杭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脚痛了,心却不会痛了。
苏杭走到一条商业街上,看见了一家航空售票点。这一次必须要离开了,因为再没有留下的理由。
苏杭走了进去,刚开口问B市的机票,便被一个人强搂着肩膀拽了出去。
苏杭抬眼,正对上谢宁黝黑的眸子。那里有深不见底的颜色,有一种让人莫名心动的力量。
出了门,谢宁开门见山的对她说:“要走也没人拦你,但要等到两周之后。”
“为什么?”
谢宁略一迟疑,说:“两周之后卓忱订婚,相好一场,总要喝过了喜酒才走。”
苏杭笑了,笑得花枝乱颤,几乎停不下来。许久,正色的说:“没问题,喝喜酒嘛,奉陪到底。”
这个女人就是这样,明明很受伤却就是不肯服个软。转念一想,自己的性格也有问题,明明很了解她,知道她这样,自己也从来不肯服个软,迁就一下她又有什么打紧?想到这,谢宁柔下声线,说:“我饿了,现在的任务是吃饭。”说完,不容分说拉着苏杭进了一家最近的餐馆。
谢宁点菜,苏杭神游。
待菜都端了上来,苏杭才发现,竟全是自己喜欢的菜。又突然想到,其实自打与谢宁相识以来,一起吃饭的时候从来都是他点菜,可点的都是自己爱吃的菜。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因为打心眼儿里就觉得谢宁心里没自己、不会在乎自己。内心里突然生出一种柔软。可转而又想到了邵卓忱,邵卓忱是从来都让自己点菜的……
突然,苏杭觉得自己很累,疲倦的一个字都不想多说。她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吃东西,一刻不停。
这两个男人到底都是惹她伤了心,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眼泪顺着她细白的面颊簌簌而落,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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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三)
更新时间20121210 6:00:49 字数:2323
谢宁看着苏杭,疼得心尖儿都颤了起来。爱她、恨她、心疼她、又忍不住伤害她,不知道这个女人如何能那么轻易就夺去自己的理智。在商场中那些闪转腾挪的游刃,竟半点都用不到她的身上。自己就这样被她吃得死死的,疯子一样没有理智和章法,只能露出狰狞的模样,折磨着她,也折磨着自己……
所谓吃货,一是会吃的,二是多吃的。苏杭不知何时已经从第一种变成了第二种。转眼间,满桌的菜风卷残云般见了底,空留那一滩莫名的水迹……
出了餐厅的门,苏杭下楼梯时一不小心崴了脚,她蹲下来,觉得胃里翻腾着难受,忍不住吐了起来,刚刚吃进去的东西又倒了出来,有很多还是原来的模样。
餐厅里的服务员看到这情景都拿眼睛斜睨着二人,心想,这俩人长得一副好样子,却这样不讲究,刚出了门就在自己门前吐成这样,还不影响了店里的生意。
谢宁搂着苏杭的肩头,轻拍着她的背,极尽温柔与怜惜……
待苏杭吐完,不容分说将她抱进了车里,开车回了宿舍,并在路上替苏杭买了药。
苏杭不说话,谢宁也不说话。到了楼门口,谢宁替苏杭开了门,又不容分说的将她抱起来,就那么径直的进了电梯。
不知为何,苏杭这次没有阻止谢宁亲密的举动,而是这样任他抱着。仿佛这瘦弱的身躯也能取暖。呵呵,是啊,这瘦得有些扎人的身躯是自己现在唯一能够取暖的工具了。苏杭放松下来,头轻轻的靠在谢宁的肩上……
谢宁将苏杭放在沙发上,没有言语,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有的只是难得一见的温柔。然后,转身离开,轻轻的关上苏杭宿舍的门……
苏杭窝在沙发里,想哭,却觉得眼睛很干,似乎无法有眼泪流出来。内心里针扎着一样密密实实的疼痛,仿佛失去了世间最宝贵的东西般,不舍却又无可奈何。她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分不清白昼与黑夜,转瞬间就看到了早上的第一缕阳光。
苏杭突然站起来,狠狠的闭了闭带着血丝的美丽双目。是的,笑着坚持这两周。拿得起放得下,才对得起深爱自己的邵卓忱。
苏杭以美丽、从容的姿态出现在公司里的时候,所有的背后言辞都停止了声音。每个人都用近乎崇拜的目光看着她,人心一股脑的倒向她。所有人都善意的笑着,甚至认识不认识,相熟不相熟的都主动去打招呼。
在公司里又无可避免的碰到了邵卓忱两次,每一次苏杭都优雅从容的打招呼,邵卓忱却冷冷的不肯出声。而,谢宁则再也没有看到。
第十三天的时候,苏杭正在办公室里看一个策划案,她的助理苏笑笑敲门而入,小脸憋得通红,低着头,两只手互相绞着,关节处都隐隐发白起来。
苏杭笑着问她说:“笑笑,什么事?”
苏笑笑运了半天气,对苏杭说:“苏总,那个,明天邵总的订婚现场,那个,那个,张总让您去给把把关。”
心里一沉,心尖儿不自主的颤了一下。看来,这张文倩不让自己伤死心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公司里好几千人,非要自己去他们的婚礼现场筹备,忍不住在内心里问候了他全家一遍。可转念一想,既然答应谢宁留下来了,这一天是早该想到的。再说了,不管自己是否亲自去布置现场,邵卓忱和张文倩的订婚仪式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逃避,也不能改变这个既成的事实。去一趟,又有何妨?至少,也算为邵卓忱做了最后一件事情。
想到这,苏杭站起身,拎了提包,风度翩翩的走向苏笑笑,温柔的对她说:“走吧,跟我一起去。”
那一瞬间,苏笑笑仿佛看见一道光环从苏杭的头上晕了出来,对她的崇拜真是如滔滔江水一般……
到了典礼现场,苏杭被这个阵势惊得后退了一步。这个规模真是,大得奢华得有些离谱了。
门前摆着邵卓忱和张文倩的单身照,和真人等大的相片。相片上的邵卓忱露出优雅迷人的微笑,而张文倩则小鸟依人般娇羞无限。
不知不觉间,苏杭笑了。竟然笑了,自己都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反应。
旁边的苏笑笑更是傻在了那里。心想着,苏总真是巾帼典范,这样的情况下居然笑了。若是自己,到手的钻石王老五如今要和别人结婚了,自己却不得不来为他人作嫁衣,那是抵死也不会相从的,就是哭也要哭死给他们看看。
苏杭漫步走进大厅,从容的指挥着手下做这个,做那个。心却好像痛不起来似的,只剩下一片黑暗和冰凉……
晚上八点钟的时候,现场布置完了,真是金碧辉煌得让人眼晕。
苏杭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露出让人心醉的笑容。恍惚间,竟好像看见了光影中身穿白色婚纱的娇娘子是自己的模样。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一种笑容,看着这盛大的场景,想象着,似乎那并肩而立的玉人就是自己。可这一切,却被突然而来的谢宁打破了。
谢宁进了门,脸色冷得好像万年寒冰,嘴里咒骂着:“欺人太甚”,不容分说走到苏杭跟前,拉起她的手,头也不回的朝门口走去。末了,为了发泄心中的怒火,还踹翻了门口签到的桌子。
苏杭任他拉着自己,进了电梯,下了楼,来到停车场……
待谢宁转回头,才猛然发现,苏杭的脸上满是泪痕。
谢宁骂着:“你她妈早干嘛去了?刚才一副沉醉的模样,现在倒下起这些金豆子,预备给谁看呀?”
边说,边将苏杭拉到自己跟前,温柔的用修长有力的手指为她擦眼泪。
苏杭突然抱住谢宁,紧紧的。
谢宁也用力的抱住苏杭,将自己身上的温暖渡到她的身上。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真诚的拥抱,这一刻,仿佛只有对方才是自己的亲人,才能安慰自己受伤的心,才能得到一丝温暖。
半晌,谢宁松开苏杭,双手捧着她的脸,好像看无价之宝似的,脸上满是掩也掩不住的疼惜,而眼睛中似乎却有一种左右为难的挣扎。又过了一会,谢宁狠狠的闭了闭充满魅惑的眼睛,轻声对苏杭说:“放心,邵卓忱永远是你的邵卓忱。”说罢,将苏杭拽上了车,一改往日大男人的作风,为她开车门,为她系好安全带。轻车熟路的将苏杭送回了宿舍。
明天是最后一天了,待晚上邵卓忱和张文倩举行完订婚仪式,自己就可以悄然离场了。
苏杭默默的收拾着自己的行李,比来时多不了两个包裹,心里却沉甸甸的装满了一个人,甭想甩得开了。
收拾完东西,苏杭觉得很累,倒下就睡了,竟然睡的很沉,梦里梦到了邵卓忱,还梦到了很不一样的谢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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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
更新时间20121211 6:01:14 字数:2529
邵卓忱擦着脸上不住向下滴的水珠,略低着头,对张博南说:“张伯伯,真的对不起,我不会和文倩订婚的。”
张博南紧紧抓着那个空杯子,力气大的似乎能马上就将它捏碎,他狠狠瞪着邵卓忱道:“邵卓忱,你怎么可以这样做?还有八个小时订婚酒宴就要开始了,你现在跑来告诉我不订婚了。你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呢?”
邵卓忱的头垂得更低,坚定的说道:“对不起,真是对不起。”
张博南这一辈子最疼的就是自己的女儿,他向来是一个有名的绅士,可今天仍然忍不住将手里的茶泼向了邵卓忱。他嘴唇颤抖着说:“你就那么不待见我的女儿吗?她有什么不好?要受到你这样的践踏和侮辱?”
突然,楼梯处一个凄然的声音打断了张博南的话:“爸爸,让我和他说吧。”
张博南转回头,看见张文倩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她穿着一件很漂亮的白色礼服,化了妆,但还没有上头。她的眼睛很红,但却很坚定。张博南看见女儿的样子,更加心疼,他说:“不用你管,我来收拾这个骄傲的小子。”
张文倩凄楚的笑了,竟然有一种平时没有的特殊美态,她柔声说:“爸爸,我就是喜欢他的骄傲。”张文倩顿了顿又说:“让我来处理吧,好吗?”
张博南无奈,转身走了。
张文倩站在邵卓忱面前,问道:“卓忱,我今天漂亮吗?”
邵卓忱仔细的看了看张文倩道:“嗯,很漂亮。”
张文倩说:“我今年二十四岁了,认识你有十年,就爱了你十年。我多希望有一天能够嫁给你啊,尽管我明知道你爱的不是我。”两行泪水顺着张文倩的脸庞滑下来。她有些倔强的擦了擦眼泪,接着说:“如果没有苏杭你会娶我吗?”
邵卓忱低声道:“我不知道,因为我也无法想象出生命里没有她的情景。”
“你很爱她?”
“是的,很爱,爱了整整八年,如今才终于如愿以偿。”
“所以,你不会娶我,不管我承诺给你什么,你都不会动心是吧?”
邵卓忱看着张文倩,抬起手帮她擦掉腮边的泪水道:“如果没有她,给我全世界我也不稀罕。”
苏杭的这一觉睡得格外的沉,如果不是这阵急促的敲门声,她仍然不会醒。苏杭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很不情愿的下床开门。门一开,还没来得及看清来者何人,便被人一使力摁在门边的墙壁上。
温热的唇舌咬住她的唇瓣,有些急切的吻着,舌尖卷起她小巧的舌头,纠缠、摩擦……
对于他的气息,已在不知不觉中记得这样深刻。温暖、柔和、宽厚,此时却有些迫不及待的霸道。
对于这少有的霸道,苏杭竟莫名其妙的有些悸动。眼泪却不可遏止的流了出来。突然,觉得刚刚还紧贴在身上的那抹温暖骤然离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邵卓忱温柔的笑脸。
邵卓忱盯盯的看着苏杭,仔仔细细的,好像害怕有丝毫的错漏。
苏杭低声的的说:“看仔细点,今日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邵卓忱突然笑了,唇边的弧度漂亮的惊心动魄。他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