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尉,您所想知道的所有问题地答案,我都已经在书面报告中详细叙述到了!”
“对不起。总督大人。希望您再次重复一遍!”
“该死的混蛋,我可不是盖世太保的犯人。”
“当然,我没有管辖与处置那不勒斯总督地权力。但我可以上报马德里,或是越级请求摄政王殿下的同意。请您仔细选择后。再行考虑是否回答我的问题。”
……
穆克上尉与维伯斯总督地谈话,在房间内整整进行了4个小时。在简单进食之后,接下来,同韦伯少校的询问却是在别墅地下室的停尸间里进行。
地下室内,两人一直没有谈话,穆克上尉俯下身体,在一个个仔细检查特工们地尸体的同时,偶尔,他也会轻轻抹去死者那尚未瞑目地双眼;而陪同穆克上尉的韦伯少校却呆在一旁,呆呆看着上尉的举动,并拼命抑止自己因为地下室内浓郁的尸臭味,而想要呕吐的感觉。
所有人的颈部是被人割断气管,手法干净利落,由于窒息从而导致脑部严重缺血死亡。25名被害人都呈现一种死状:双手紧紧的捂住被利器所割断的喉咙,嘴巴张到了极限,想呼吸着珍贵的空气,但一切都是徒劳的;死者口鼻处都有不少呈现手指状的暗红痕迹,那是割喉之后,被人用手强行捂住,不至发出声音的结果;所有人的眼睛大睁着,眼球几乎要被挤出眼眶了,瞳孔放大到了非常夸张的地步,惟独在眼角还溢出了一些血……
“仅仅一刀,便割断特工们的气管,而在颈动脉和主动脉却没有丝毫损伤,难怪在现场与死者的衣服上,没有看到一丝血迹。他们都是被人从后面悄无声息的偷袭,杀死之后抛尸到树丛中。”穆克确认自己先前的判断。
事实上,在昨天中千,穆克上尉就已经秘密抵达罗马郊外,他凭借总督与少校提交的报告,独自暗访过发现特工尸体的小树丛。当天晚上,他还化装成罗马教廷的神甫,混到奥地利亲王的庄园内,四处巡视过一番。直到今天下午,才来到那不勒斯总督的别墅中报到。
“除了之前您所陈述的这些东西,还有什么发现。”忽然,穆克对这一旁的少校问道。
“没有。”韦伯抱歉地说道。
“有什么值得可疑的人物?”
“抱歉!也没有发现。”
“韦伯少校,随同总督大人的所有侍卫、随从、和仆人,一共多少人?”
“包括我在内,共有135名。现都集中在别墅里待命,随时随地准备接受您的盘问。”
“谢谢,我会开始的!”
……
接下来的日子里,穆克上尉对总督随从们的盘问都在一对一的问话,整个调查显得异常轻松与文明,并没有韦伯少校想象的那种地狱式的审讯,凶神恶煞质问或拷打每一个嫌疑犯。这位秘密警察上尉也并不限制众人的自由,他允许接受完盘问的总督侍从在庄严内活动,甚至可以随意出入别墅,这到让维伯斯总督放心不少。
同时,从那不勒斯城也终于传来久违的好消息,维伯斯得知自己的孩子已经顺利出世,是女孩,目前扔在孩子母亲的怀抱中。秘密警察们在通报中解释说,摄政王殿下认为需等到总督大人回到那不勒斯后,再由总督自己对琼丝采取何种行动。
维伯斯知道这并不是摄政王对自己的格外开恩,而是对今后生活的一种选择,要么放弃现在总督位置,携带妻儿回到马德里,不再过问任何政务;或是亲自来处决妻子,与此来再度赢得摄政王的信任,还能得到更高的职位……
日子一天天过去,在罗马郊外的临时总督府的上上下下,似乎也都习惯于穆克上尉毫无威胁性的调查举证。先前的紧张气氛,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消散,维伯斯总督所要从事的外交活动,也在穆克上尉到来的第7天,一切恢复正常。各国的使节,以及天主教廷的特使,纷纷赶来慰问“病床上”的那不勒斯总督。
别墅里,更多的时候,人们只是看到穆克上尉独自在花园中散步,与仆人们闲暇搭理几句;或是餐厅内喝着香槟,与总督大人,军官们谈论意大利的风土人情;或是一个人关在房间内,似乎在书写着各类报告。
等到六月的最后一天,很多人包括维伯斯总督在内都已相信,那位盖世太保上尉早已放弃了这次特工被杀事件的调查工作。由于缺少情报与线索,该案业已成为无头的公案,一定将不了了之。目前,上尉所作的事情,无非是在别墅中消磨时光,等候着一日回到那不勒斯后,向自己的上司递交一份永远不可能结案的报告罢了。
惟独,韦伯少校却对此疑惑不解。因为他决不相信,地狱恶魔突然会变成善良天使。尽管,对于军情局自身的失败任务,其责任不会归咎到负责调查的盖世太保军官身上,但韦伯深信穆克的个性不会善罢甘体,一定会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不过,先前这类太过文明的调查方式,显然是一无所获。除非,除非秘密警察派遣了其他调查人员,而别墅里的穆克上尉仅仅是个幌子,暗地的调查也同时在。很快,韦伯少校的猜疑得至验证。
第四集 地中海,我的海!第56章 一场阴谋的背后(下)
马赛,市政厅的办公室。
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安德鲁开始将自己主要的工作时间调整到晚餐之后,或许是感觉夜深人静时思虑颇佳;还是本人所从事的活动太过阴暗,见不得阳光。
此时,在安德鲁的专属密室里,没有一间向外敞开的窗户,使得房间里不曾流动的空气伴随着众多蜡烛发散的呛人味道,让人有些难受。安德鲁一言不发的在自己书桌前不断的晃动,似手在考虑着什么事情。他的身后,笔直站立着两位部下,一位是马赛的警察局长,奇可特少校;另一个却是刚从马德里赶来的军情局局长,皮埃尔中校。
“皮埃尔,想知道我为何把您叫到马赛吗?”安德鲁忽然停了下来,转身过来问道。
“部长阁下,相信您是有新的棘手任务吧。”皮埃尔茫然的说道,显得很心不在焉。
事实上,他根本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有什么任务,即便是紧急事务,眼前的最高长官也大可书面知会,何必千里迢迢把一个部门的高级主管,从马德里拉到马赛问话。那是当时,皮埃尔正因为罗马行动中失败,而导致20多位军情局特工集体身亡,罗马教皇国的情报网全部遭破坏的事件,在军情局内部大发雷霆。皮埃尔发誓要亲自赶赴罗马,找出凶手并挖出他们的心肝,但却自己启程的前一刻,突然被安德鲁的一道调令阻拦。
“哦,相信您还是在生气,抱怨我为何阻止军情局局长为部下复仇。是吧!”安德鲁的锐利的目光直视皮埃尔的双眼,让后者如同针扎一般难受,随即垂下了头。
仅仅过了两秒钟,皮埃尔仍是鼓足了勇气,重新抬起头。坦然面对安德鲁,异乎寻常的大胆的回应道:“是的,部长阁下!此时行动失败,我会承担主要地责任。不过。在此之前,请您允许我带队赶赴罗马,亲自洗刷这个耻辱。然后再回到马赛接受您的任何处分。”
点点头,安德鲁很是满意皮埃尔的表态,但又不吭声。只是回手在自己的办公桌,抽出两份文件,示意皮埃尔拿过去阅读。
两份文件显示着两则截然不同的内容。但其间涉及的都是皮埃尔本人。第一份是份撒职通告:“……鉴于皮埃尔中校的严重失职,安德鲁殿下决定免去其本人西班牙王国军情局局长一职。改由维克多将军暂时接替……”;而第二份却是任命书:“……经安德鲁部长提议,皮埃尔上校被任命为法国中央情报局局长,负责相关一切事务……”
当皮埃尔看完这撒职通告和任命书时,依然感觉是一头雾水,更让他难以置信地是,前一份签署日期就是昨日“795年6月5日,而后一份任命书却是半年之后的1795年12月。
“部长阁下,这……”皮埃尔想面对安德鲁继续询问下去,却无意间察觉到身旁的奇可特少校嘴角边,闪现出一丝诡秘的笑容。顷刻间,皮埃尔明白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安德鲁精心策划的一场阴谋布局,自已不过这个圈套中被免职地高级牺牲品,或是超级幸运儿,因为由此却得到了更高的军衔,以及更高地职务。
“很好”,安德鲁知道皮埃尔已琢磨到某些事实真相,便接着说道:“不错,这本身就是一场阴谋中的阴谋。至于具体的过程,就让奇可特少校向您详细介绍。”
“是的,部长阁下”,奇可特转过身,面对皮埃尔中校解释道:“这是一项由安德鲁部长亲自策划的‘圣徒’行动方案,目的在于让我们的谍报人员成功打入罗马教廷的内部……”
整个事情的由来,却是要追溯到1793年的12月,当时完成土伦战役的安德鲁司令官,在闲暇整理敌方遗留的文件时,无意发现了一封马耳他骑士团的主管委托一位法国贵族,送给庇护六世的书信。只是,负责送信的法国贵族不知出于何种目的,没有直接赶赴罗马而是意外来到土伦,在英国人撤退之后,滞留土伦的他成为山岳将军的刀下鬼。
那位法国贵族在土伦屠杀之夜,自己临死前点燃了这封密信,尽管士兵们竭力抢救,但信件的大部分都已经被烧毁,内容显得残缺不齐。费了好大气力,安德鲁也只能从中间隐约判断是马耳他骑士团的一位高级主管在向庇护六世报告,有关“圣徒们”在马耳他岛的日常训练情况。除此之外,再没能得到任何蛛丝马迹。
当时的安德鲁只是想活着在革命的法国呆下去,即便是得到犹太共济会资助的他尚无什么野心,因此对相关天主教皇并不太感冒,使得其间的兴趣很快就消失,仅仅将残缺的密件夹到自己的日记本中,便匆忙交出自己的兵权,赶到巴黎向国民公会述职。
8个月后,征战伊比利斯半岛时,在巴塞罗那的哭泣之夜,一位目睹安德鲁司令官策动全城暴乱的天主教神甫,居然忘乎所以地跑到达武将军的军营外,痛骂法国人的司令官如何残暴,云云。胆子颇大的神甫很快被闻讯赶来的大批宪兵逮捕,并按照司令官的命令,这位神甫被押送到安德鲁将军的大本营内,听候处置。
一番细致的身体搜查之后,宪兵因为看到囚犯只是个手无寸铁的神甫,便没有捆绑他的手脚,让其接受安德鲁司令官亲自审讯。谁知道,这位貌似一团和气神甫,竟然想要刺杀安德鲁,赤手空拳的他很快将营帐内的两个侍卫打翻在地,动弹不得。幸好,外面的巡逻队听到司令官的呼救而及时赶到,20多人才最终制住疯狂地神甫。否则,恐怕安德鲁便提前买好了“返程机票”。
此事依照安德鲁的指令。被宪兵队严格保密,作为刺杀未遂者的神甫也被安德鲁当场处决。但至今,安德鲁仍能回忆起神甫在临死前,显露无比狰狞的面目,不断冲着自己高声呐喊的场景。“邪恶地魔鬼,上帝的圣徒会惩罚你的,一定,一定!”
由此。“圣徒”字眼开始第二次出现在安德鲁脑海里。事后,在检查神甫的尸体时,安德鲁看见了死者地左臂上绣有一只马尔他猎鹰。
一次偶发的意外事情。开始促成安德鲁对“圣徒”与“马尔他猎鹰”的追查。他先后派遣多人化装成地中海商人,赶赴马尔他岛进行秘密调查,但这些家伙除了为安德鲁摄政王带回可口地马尔他柑橘外。仅仅一条值得关注的消息:马耳他骑士团在为罗马教廷秘密培养过不少死士,至于具体人数、领导者、训练目的、从事任务等等一概不知。
在英国地地中海舰队撤离直布罗陀海峡之后,安德鲁就像派遣舰队公开到马耳他岛。用武力威胁,向驻守那里的马耳他骑士团质询有关“圣徒”的事情。这显然不妥。反而是打草惊蛇。好在安德鲁及时醒悟过来,让刚刚到任军情局局长地皮埃尔中校派出大批特工,在教皇国内部以及马耳他骑士团里渗透,查明事实真相。
在今年2月,身任红衣主教的贝尼埃大人,在赶来马德里为安德鲁与索非亚刚出世的孩子做洗礼时,也向老朋友,摄政王殿下透露了一个惊人的消息:苏菲公主不仅仅是庇护六世的侄女身份,还是撒丁王国的长公主,吉拉迪诺王储的亲姐姐,而死去的庇护六世则是撒丁国王的亲兄弟。
上述信息都是贝尼埃主教在教堂参加宗教活动时,隔着一堵墙,他无意间听到了吉拉迪诺与苏菲的对话。当时,吉拉迪诺王储扔在抱怨自己的姐姐,苏菲公主未能扶植撒丁王国的候选人当上教皇的事情,而苏菲却要求撒丁王国立刻放弃与安德鲁法国在边境的对抗行为,因为那样会将事情搞的更糟。
其间,两人有过激烈的争吵,只是谁没能够说服谁。倒是时间紧迫,贝尼埃主教仅仅能听得只言片语,在他们离开房间之后,自己也将这状秘密送到马德里。至于安德鲁所问及的“圣徒”与“马尔他猎鹰”等其他事宜,贝尼埃却并不知晓。安德鲁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