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够了,总督大人!请不要在我面前提及查理的名字,而且,我也很不喜欢您的挑拨语气。要不是看在我们多年的交情上,现在的您一定会被我轰出庄园。”
霍查亲王大声的怒吼道。先前的贵族仪态全然不再,在毫无风度的打断了维伯斯的谈话之后,气急败坏的奥地利亲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两脚的军靴重重的踏着地板,在维伯斯的面前走来走去。
自从查理大公替代自己成为对土战争的总司令官,交出兵权的霍查亲王便是很是恼火,在回到维也纳之后,他开始在各类场合肆意漫骂与公开诋毁查理大公,宣称查理大公不可能取得战争的任何胜利,年轻人带给神圣罗马帝国的只有失败和失败。对此,维也纳的贵族们大都见怪不怪,知道霍查亲王的妒忌心发作了,但碍于亲王殿下权威,众人在他面前是三缄其口。
就在叔叔在不断诅咒亲侄子的同时。短短一个月内,查理大公居然连续取得对土战争地一系列重大胜利,使得奥地利举国上下四处传颂新一代战神的出现时,这位刚愎自用的前任总司令更是觉得脸面全无,查理大公的名字随即成为霍查亲王身边所有人所谈及的忌讳词。
在一场例行地王室周末舞会上。刚从罗马回到维也纳的维查理侯爵仅仅发出一个倡议,建议在场的人都为查理大公取得对异教徒战争的辉煌胜利而干上一杯。话声刚落,侯爵本人就遭遇了霍查亲王当场地一番追打。不幸的是,追打事件还在弗朗茨二世的眼皮子下发生。
尽管维也纳地皇帝很是维护自己的亲叔叔。毕竟是在霍查亲王的支持下,弗朗茨二世才坐稳了皇位,但这位陛下仍迫于众多贵族们地压力。将霍查亲王派遣到贫瘠的教皇国去混段日子,想着过段对间,等风平浪静了。再把叔叔调回维也纳。
这段维也纳王室的重大丑闻,很快变得路人皆知,消息灵通地维伯斯总督同样听说过。所以。他才故意挑起霍查亲王与查理大公,维查理侯爵等人的矛盾。希望能从这方面找到一个突破口,说服眼前指挥着意大利半岛上数万奥地利军队地霍查亲王。
维伯斯并不介意主人的无名业火,反而在内心一阵高兴。很快,他又赶紧解释起来:“对不起,亲王殿下。我本人丝毫没有挑拨的意味,只是在为戎马一生的亲王殿下抱不平罢了。要不是您在前线消耗了土耳其人的大量军力,查理大公哪能轻易的获取胜利。即便是摄政王殿下也曾亲口对我说过:来自巴尔干半岛的胜利,大部分应该归属霍查亲王的功劳。”
“哦,安德鲁殿下真的这么说道?”霍查亲王停下来,显得不太相信的追问道。能得到战无不胜的安德鲁夸奖,确实是难得事情。只是,主人全然忘记了,安德鲁早已不是军人,作为政客的他,说话的真实性已经大打折扣。
“当然,我敢在上帝的面前发誓!”维伯斯信誓旦旦的回复着,继续说道:“不过,作为老朋友,我还是觉得您处理问题的方式太不理智,尽管皇帝陛下是支持您的,但亲王殿下也应该学会忍耐,至少在意大利半岛上,重新赢得维也纳的尊敬。”
“得了吧,难道帮助或是看着你们的摄政王殿下占领撒丁王国,便是我重新赢得维也纳尊敬的最佳方式?”霍查亲王警觉了起来,即刻反唇相讥说道。
“不,摄政王殿下不会攻打撒丁王国,只是小小的惩戒,维也纳方面更不必担心,我们维护的只是我们大家在意大利半岛上的共同利益而已。”说道这里,维伯斯从自己的随行皮包里取出一份情报,交给面前的霍查亲王,接着解释道:
“这是一份我国情报部门刚刚截获的一份烧炭党的信息,上述情报显示,自从这些乱党份子被西班牙军队从那不勒斯赶跑之后,他们便化整为零,先后跑到意大利北部山区活动,而且得到了北方撒丁王国的庇护,获取了不少金钱与武器支援。
您也知道,这些烧炭党鼓吹在意大利半岛上,宣称西班牙、法国、奥地利等国为侵略者,号召当地人起来以武力来反对我们,说是要消灭封建专制制度,以谋求意大利国家的统一和独立。从去年开始,在那不勒斯,在佛罗伦萨,在米兰,在热亚那等地,先后爆发过不少的烧炭党领导的暴动,尤其是在佛罗伦萨,他们甚至还控制了该城市长达1月之久,直到亲王殿下的大军重新赶来,才算勉强平息。
如果说,弗朗茨二世宣称的烧炭党是神圣罗马帝国在意大利的最邪恶敌人,而支持烧炭党的撒丁王国则是帝国在意大利半岛的最主要敌人。您说呢,亲王殿下?”
霍查亲王仔细确认了来自西班牙方面的情报无误,因为奥地利军队同样收到这类消息,只是不太详细罢了。而维伯斯总督交给自己的这份情报,不仅写明了烧炭党人在都灵、佛罗伦萨等地的联络处,主要人员姓名,还记载了撒丁王国资助烧炭党人的详细清单和日期。包括撒丁方面的主要负责人,正是楼下地撒丁王储,吉拉迪诺殿下。
撒丁王国庇护烧炭党人的情报,的确不是安德鲁凭空编造出来,冤枉着撒丁王国。却真有事实。所不同的是,安德鲁也同烧炭党人保持着密切的联络,不是以西班牙摄政王或马赛统治者地公开身份,而是他命令军情局的特工以巴黎方面的代表。与“叛党们”进行秘密的私下接触,甚至为对方提供不少无偿援助。
经过数月地侦察,军情局掌握了不少信息。了解到烧炭党人的活动现律、组织机构、人员名羊等等,西班牙王国情报结构建议摄政王即别下令,一次性全部清除这些危及王国利益的意大利乱党。但安德鲁却拒绝了,那是他不想当这个意大利资产阶级的秘密革命团体的血腥屠夫,至少名义上如此。于是。他很快想到了另一个很好的帮凶,自己地盟友。奥地利人。
开始,安德鲁让那不勒斯的军队和特种部队破坏了烧炭党人的活动场所,逮捕了不少乱党份子,接着却秘密将他们“礼送出境”,让祸水北上。在佛罗伦萨,暗中鼓动他们进行大现模地暴动,等到被奥地利援军镇压后,安德鲁的特工们再度建议烧炭党人继续北上,到同根同源地撒丁王国去寻求支持。
等到霍查亲王想要继续看下去时,维伯斯却有失风度的将情报从主人手中轻轻拿走,客人抱歉说道:“对不起,亲王殿下!两国之间的利益,从来都是相互对等的!”
“怎么样才能交换?”霍查亲王追问道,并开始在心里准备双方的利益交换问题。
“很简单,您不反对我们惩罚撒丁王国的不轨行为,我们也将支持您在佛罗伦萨等地,对烧炭党人的镇压,包括您之前看到的这类情报,或许还会更多,更详细。另外,战争的利益,双方可以按照出力多少进行共享。”维伯斯毫不客气的提出自己的条件。
“惩戒,需要到什么程度?您知道,维也纳的有些贵族不太好打发,尤其在神圣罗马帝国不久前与撒丁王国签署了同盟协议。此时,如果安德鲁亲王将惩戒改为占领撒丁王国全境,我将无法得到皇帝陛下的支持。”霍查亲王坦言地说道。
“您放心,亲王殿下!摄政王不会在乎撒丁王国的任何领土,在消除烧炭党人的同时,我们意在告诫撒丁王国不要在边境寻衅,仅此而已。”维伯斯轻描淡写地说道
“我有三个条件,第一,事后不得占领撒丁王国的任何领土,摄政王殿下的军队在获胜之后,必须在2个礼拜内全部撒离都灵;第二,军事过程中,不得危及撒丁王国所有王室成员的生命安合,我将派遣一个观察团代表神圣罗马帝国前往监督;第三,摄政王殿下所获得的任何利益,帝国方面也必须拥有其间的一半。”霍查亲王考虑着这些要求西班牙的摄政王应该不难办到。
“第一项,第二项都没有问题。至于第三项嘛,如果奥地利军队出动的话,可以考虑,倘若贵方只是在前线观望,最多20%的收益!”维伯斯可不想让奥地利人占太多的便宜。
“不行,最少40%!”
“最多20%!”
“35%”
“就25%,而且奥地利军队必须提供一个师团后勤补给!”
“嗯,成交!”
“干杯!”“干杯!”
两个阴谋者的酒杯很快碰在一起,谈及到最后,维伯斯补充了一句:“对了,还向霍查亲王通报一声,楼下吉拉迪诺殿下已经受到安德鲁殿下盛情邀请。过几天,他便将前往马赛做客。希望您不要介意。”
第四集 地中海,我的海!第54章 一场阴谋的背后(上)
当维伯斯总督从柔软床垫上醒来时,却发现已接近中午时分。昨夜,在从霍查亲王的庄园回到自己的别墅后,维伯斯又在案头上紧张忙活了数个钟头,是为起草与奥地利人刚刚达成的双边协议。书写文稿的功夫不到1个小时,但随后的仔细斟酌,却花费了那不勒斯总督整整5个小时的时间。直到拂晓之后才最终完成,他让亲信送到霍查亲王那里过目。
回想起昨天的成就,维伯斯就感觉十分兴奋,倒不是因为能够说服霍查亲王相信自己编造的谎言,而是手中的诸多砝码,是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亲叔叔所不能拒绝的。一旦,这项协议得到双方认可,意大利半岛上唯一独立的王国,便要遭遇灭顶之灾。
那个刚愎自用、利欲熏心的奥地利亲王,自然不会放弃这个得名得利的大好时机,镇压意大利得烧炭党人,分享对撒丁王国得战争收益,这两项只是战争准备阶段期间,维伯斯代替安德鲁殿下向奥地利人许下的甜头。而在之后,摄政王已经明示维伯斯总督,他本人决不会让撒丁王国继续存在下去,战争的结局便是要彻底抹去存在了3。哼年大公国。
为了让奥地利人继续保持缄默,摄政王甚至允许维伯斯总督自己选择在合适的时机,支持奥地利裔的红衣主教,出任下一任教皇。只是时间上做了要求,就是必须在1年之后才能开始实施。同对,得到撒丁王国保护的米兰公国的大部分领土,摄政王同时示意维伯斯特使可以将其作为未来谈判中的筹码,“划归”神圣罗马帝国的势力范围或直管疆域。
不过。维伯斯实在想不通摄政王为何执意要对撒丁王国发动一场灭国战争,说是报复对方与巴黎之间地同盟关系,打击反对自己的敌对国家。但摄政王大可仿效北非殖民地的模式进行,扶植一个亲摄政王的撒丁王室代言人,在奥地利之间寻求一个缓冲地带即可。而不是让马赛法国,西班牙与奥地利三国彻底瓜分撒丁王国,就像北方那可恰的波兰王国。除非,摄政王日后的目标将是神圣罗马帝国。或是走得更远,征服整个……
一想到这里,维伯斯惊出一身冷汗。的确。在那场王国的高层会议中,摄政王便提出“地中海,我的海”地宏伟誓言。当初。自己也没怎么在意,还以为安德鲁殿下不过是在重复菲利普大帝时代的豪言壮语罢了。但今日看来,却是无比真实的。摄政王地步伐正一步步朝着这个目标走下去。对撒丁王国的征服,便是前奏。
之前。摄政王所大肆宣扬的对异教徒战争,不过是场美丽地烟幕。也难怪,在己方军力呈现对北非各国一边倒的局势下,他仍要求北非远征军在地中海南岸征战至少数年,而且实施王国军队的轮换制,其间一个更重要的目的,在于练兵,好为日后地征服战争做准备。而这个时间,便是6年或是5年,或许更短。
维伯斯并不是一个和平主义者,他也向往菲利普大帝时代的辉煌,只是,现在马赛的摄政王殿下更是野心勃勃,天知道,在他的内心究竟在想些什么。为他自己,还是为未来的安德鲁一世,但决不是为了索非亚女王陛下。对此,维伯斯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长吁了一口气后,维伯斯强迫自己不要多加考虑。毕竟对于来自摄政王殿下的任何计划,作为西班牙王国驻那不勒斯地区的总督,他仅有遵从的份,任何建议只能在摄政王要求臣民们讨论之时。至于事后的反对或是赞同,更是由不得自己。
一个月前,自己的一名市政官员,因为在那不勒斯城里参加了一场同情西班牙王朝战争中死难贵族的集会,便在第二天遭遇盖世太保们的秘密逮捕。当维伯斯接到部下的报告后,匆忙向着当的秘密警察头目追问时,得到的答复却是,该犯人早在2小时前处决。
至今回想起来,犹如一场噩梦一般。维伯斯再度摇摇头,很快,穿戴整齐的总督大人走出了房间,准备在楼下享用仆人做好的午餐。然而,刚等食物送到餐桌,还没动手去拿刀叉,维伯斯却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抬头一望,看见自己的少校副官,正急匆匆的从外面跑来。
“抱歉!总督大人。不好了,出大事!”少校气喘吁吁地说道,相信他从外面跑过来时,一刻也没有歇息过。
“难道是军情局的人,一不小心干掉了那个喜欢摧花的混蛋?”维伯斯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