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从事相对隐蔽的方式,在暗地里为普鲁士王国培养未来的优秀人才,选拔能适应现代战争的大批中高级指挥官。
一方面,布吕歇尔大人将接替我在王国所从事的各项工作,在奥古斯特亲王以及首相大人的庇护下,继续组织”军事协会“,创刊《军事手册》,将大批将领聚集在一起,研究军事问题,批判不合理的军事制度,讨论相关的军制改革问题。主要包括:废除雇佣兵制,实行普遍义务兵役制;放弃单一的正规军制,建立国民预备队,改变贵族垄断军官职位的局面。从严选择军官,严禁对士兵的野蛮惩罚。推行精练组织,提高士气的练兵方法;建立新的军事体制,严选军官,提高士气,采取新的训练方式等等。
另一方面,却是我想请求首相大人,能否在明日有国王陛下参与的内阁例行会议上,让我本人出任普鲁士王国驻法国公使,即便是相对低级武官也可以。那是我们觉得普鲁士王国的军制改革不能再度闭门造车,应该勇于走出狭小的国门,到西班牙或是法国南部,向那位神奇的安德鲁统帅学习,学习他的先进治军与战略战术,就如同为俄国人开创伟大时代的彼得大帝一般。
首相大人,请恕我冒昧说一句,安德鲁军事战略思想早已大大超越了数十年前的腓特烈大帝,只要看看他在伊比利斯半岛上种种不可思议的指挥艺术,相信在整个欧洲大陆业已无人可敌。如果,我们不能虚心求教与他,不难想象,在下一场与安德鲁法国的较量中,普鲁士的命运与可怜的英国佬没有两样。首相大人,这绝不是危言耸听!”
沙伦霍尔斯特的担忧不无道理,他在柏林出任陆军大臣助理的期间,便时常接到来自驻马德里公使布吕歇尔大人的密报。这些情报,都是布吕歇尔自己以军人的角度,对安德鲁的战争手段进行了全方位的详细介绍与深刻分析,尤其是有关辉煌战役那一场。安德鲁那种天马行空,不拘一格的战略欺骗手法,使得西班牙军队的精锐在那场战役中统统损失殆尽,从而一举奠定了旧势西班牙王朝不可避免的覆灭遭遇。
布吕歇尔曾在信中告诉自己的学生兼好友,沙伦霍尔斯特将军,如是说道:“……伊比利斯半岛战争的全面胜利,充分说明了安德鲁的战略思想无以伦比的正确性与先进性。事实上,整个半岛战争的结局已经在数月前,安德鲁司令官的指挥室作战沙盘上圈定完毕。其麾下的军官们,只是按照司令官的部署,各自履行各自的职责,摆好军士们的姿态,准备收获胜利果实罢了,仅此而已!”
等到布吕歇尔公使回国述职之际,沙伦霍尔斯特更是与老师在一起,每日讨论伊比利斯半岛战争,研究安德鲁本人,而他们讨论的结果得出同一结论,普鲁士军队无论在战略战术思想,武器装备,军事训练,以及后勤医疗保障上等各领域方面,都已经远远落后于安德鲁指挥下的大比利牛斯军团。
之所以,有如此结论,那是两人同样在沙盘上推演过,以普鲁士军队目前的状态与安东尼军团进行虚拟战争演练。只是让沙伦霍尔斯特沮丧无比的是,他所统帅的普鲁士军队屡屡被布吕歇尔代表安德鲁指挥的大比利牛斯军团击败,而且败的相当惨。
只是沮丧过后的沙伦霍尔斯特,并未心灰意冷,反而是知耻而后勇,他主动向老师提出自己的主张,要求去西班牙或是法国南部,利用三国关系尚且良好的时机,带领一大批普鲁士优秀的军校生,到安德鲁麾下效力一段时间,一是学习安德鲁的长处为我所用,更是发掘其不足,找到战胜安德鲁的方式方法,对此,布吕歇尔自然是全力支持。
“是的,首相大人!我本人也万分赞同沙伦霍尔斯特将军的提议!既然普鲁士缺乏改革的土壤,就让我们的未来在西班牙或是法国南部首先生根发芽,等到时机成熟,再回国开花结果!”布吕歇尔接过老朋友的话题,继续劝说着施泰因首相。
“当然,我的将军们,施泰因绝对支持你们的行动,只是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便是王国的内政部文化教育司司长,威廉.冯.洪堡大人,也将在今年4月间,带领自己的得意门生准备抵达土伦,参加那里的学术研讨会。而我的要求便是让沙伦霍尔斯特将军先行在土伦之后,问洪堡大人以及他的弟子们准备好相关住宿。
呵呵,另外,为保障诸位在法国期间数年的学习食宿和相关活动等经费,作为王国的首相,我可是费尽口舌,总算是鼓动了国王陛下提高征收教育附加税的比例,这些钱财的一部分将作为秘密资金,通过德意志商团的渠道,汇到沙伦霍尔斯特将军的名下。”
施泰因首相的话的确让将军们高兴之余,更是欣喜若狂,两个年级加起来近百岁的家伙,居然如同小孩子一般,手舞足蹈的在车厢内折腾起来。沙伦霍尔斯特更是夸张,他效仿俄国人的热情方式,不住用自己钢针一般的大胡子,去接触比他小两岁的首相大人那修整平滑的面庞,搞的学者风范的施泰因首相狼狈不堪。这种表现,全然不像那位遇事冷静,对自己与部下严格,从来都是一丝不苟,且古板刻薄的沙伦霍尔斯特本人。
作为普鲁士王国的开明首相,施泰因在求学阶段,便看清农奴制社会的衰败和容克统治的腐朽,他在写给自己朋友的信件中,就曾大声疾呼过:“……如果普鲁士王国以及其他德意志诸侯,要想在迅速改变的世界中保存自己,就必须对封建秩序进行改革,否则,下一场法国式的革命爆发的,很可能在德意志的某个地方。”
上台伊始的施泰因首相,便致力于普鲁士王国全方位的政治经济改革,因为军事体制拥有其特殊性却不属于该范畴之内。施泰因改革的基本思想是,”变以等级出身为基础的君主专制国家为以阶级《财产》为基础的现代立宪国家,而实现这个目标的关键是,把君主的臣民变成真正的国家公民。“其主要内容包括废除人身依附关系,解放农民;扶植资本主义工商业的发展,刺激庄园地产的资本化,确保农业改革顺利进行,施泰因又着手进行市政改革与国家行政改革,等等。
出于很多因素考虑,施泰因首相本人起初的改革计划,实施的异常小心谨慎,那是他竭力防范来自容克集团的抵制。但改革不可避免的冲击了普鲁士容克特权和官僚体制,因而招致容克的仇视,特别是当易北河以东的庄园主获悉施泰因拟把改革扩大,深化的时候,更是视之为祸害。代表容克集团利益的《柏林晚报》甚至诅咒施泰因改革是“把值得尊敬的勃兰登堡普鲁士变成一个新型犹太国家。”
与不知道进退的普鲁士将军们不同的是,施泰因首相在国王陛下的要求下,主动与改革反对派们会晤,双方在短时间内达成一系列妥协,首相随即调整了相应的改革计划,将地主贵族以及容克集团反应最为强烈的“解放农奴”一项删除,依然强调原先的土地所有权制,农民《农奴》还需负担繁重的地租,徭役等封建义务,而地主们还保有许多控制农民的特权,诸如领土裁判权,教会保护权和警察权等等;另外,施泰因宣布暂缓市政与国家行政方面的改革计划,进一步增加不少反映容克集团的政治与经济利益的改革内容。
这样一来,懂得灵活变通的施泰因首相,利用自己与普鲁士国王的特殊身份,在与政敌们相互妥协之后,才将改革再度继续下去,只是改革的内容变得面目全非,并不能反应施泰因首相的改革原始初衷。但这毕竟成功迈出了第一步,施泰因本人相信,不久的将来,还会有第二步,第三步,顺着改革的道路走下去,普鲁士必将恢复,甚至超越腓特烈大帝时代的荣光……
只是,上述三人的想法固然很好,而且计划也相当周密,但却有两个致命的缺陷:其一,布吕歇尔,沙伦霍尔斯特,以及施泰因首相三人都不是地道的普鲁士人,尽管他们对普鲁士王国忠心耿耿,不存私心,但来自容克集团的强大压力,始终是他们不可逾越的障碍;其二,威廉三世没有足够的胆量,去支持施泰因首相的政治经济改革全盘计划,使得日后的普鲁士王国依然是畸形发展的军国主义,脆弱的国家经济无法承受未来战争的巨大消耗。或许,来一场没有火药味的经济战,便可让整个普鲁士经济土崩瓦解。
第四集 地中海,我的海!第19章 新的一年到来(6)
神圣罗马帝国首都,维也纳。
安德鲁的前世记忆里,凡是世人只要一提及维也纳,无不联想到“音乐之都”的美称。或许是奥地利山区美轮美奂的自然风光,还是歌剧院音乐厅内的灯火辉煌,以及从四面八方汇聚在这些高雅艺术殿堂里的狂热音乐爱好者,都为无数伟大的音乐家们的制作注入了源泉和活力,使得维也纳产生和造就了海顿,莫扎特,贝多芬,舒伯特,施特劳斯等享誉世界的音乐家。
只是在安德鲁那缺乏艺术细胞的脑海里,从他获得西班牙摄政王的那一刻起,就开始固执的认为,音乐既不能拿来当饭吃,也不能用来消灭敌人,它只是个和平年代的奢侈品罢了。安德鲁之所以重用贝多芬,一方面是战争胜利之后的三分热情,再者向着让这位伟大的音乐家成为自己的宣传工具,最后却是安德鲁自己看那位上台刚4年的神圣罗马皇帝,弗朗茨二世很不顺眼。
因为维也纳“既不神圣,也不罗马”的皇帝也安德鲁获得西班牙摄政王的位置后,曾数次公开宣称:“马德里的那个征服者,是个彻头彻尾的野蛮人,生活在安德鲁脚下的西班牙臣民,同样会变成一群野蛮份子,伊比利斯半岛上将永远听不到任何美妙的乐曲,永远!”
这话被放在安德鲁的耳朵里自然觉得不太好受,只是考虑到当时的战事紧急,安德鲁也就装作没听见,即便是最简单的外交抗议,也没能发表一句,那是安德鲁想着在伊比利斯半岛战争结束之后,再来修理该死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
然而,过程的发展总是事与愿违,弗朗茨二世在得知被自己羞辱过的野蛮人打败了英国人与葡萄牙人,彻底征服了整个伊比利斯半岛之后,惊恐不已的同时,他也在大臣们的劝说下,赶紧改弦更张,派遣特使携带大批礼物到马德里,代表自己当面向安德鲁道歉。
而此时的安德鲁早就将弗朗茨二世那充满挑衅的话语抛至脑后,因为雄心勃勃的他开始拟定更为宏伟的地中海战略,出于同盟的考虑,安德鲁觉得现在还不是与奥地利人翻脸的最佳时机。于是,他欣然大度的接受了弗朗茨二世的歉意,并与造访的特使达成一系列同盟协议,甚至还出售50艘罗伯特新式飞艇给奥地利军队,并派遣120人的军士教导奥地利士兵如何使用,全部代价是100万金法郎。
依据同盟协定,1794年12月之间,西班牙,法国与奥地利最先在意大利半岛实现利益的划分。接下来,便是这三个传统天主教国家集体针对“欧洲病夫”,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在地中海广阔区域内的领土继承。安德鲁的海军舰队控制了整个的西地中海航线,西法联军开始积极准备着对奥斯曼土耳其各个北非附庸国的攻击事宜;在巴尔干半岛上,奥地利人在三月前就再度发动了对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战争,意在占领整个塞尔维亚地区。
安德鲁的计划似乎要顺利很多,仅仅凭借摩尔间谍们成功的挑拨离间,一枪未发便让摩洛哥王国与其他土耳其附庸国翻脸,主动投靠在安德鲁西班牙的怀抱;而奥地利的军队在进入新年之际,仍面对着土耳其人坚固无比的堡垒,裹足不前。
1795年的新年之际,对于回到维也纳的查理伯爵而言,有三件令自己高兴的事情:一则,他被弗朗茨二世皇帝陛下,也就是自己的亲哥哥任命为对土耳其战争的奥地利军队司令官,准备3天后从维也纳启程,接替那个无能的前任指挥官;二是,50艘罗伯特新式飞艇以及120名法国教导连,终于在岁末之际,全部抵达维也纳郊区的军营内,随时可以跟随查理伯爵出征巴尔干半岛;三是,查理伯爵的好友兼美因茨大学时代的同学,22岁的雷克门斯。梅特涅刚刚迎娶了自己的亲戚,哈布斯家族最淘气的公主,爱林诺小姐。
只是高兴之余,年轻的伯爵并不满足,作为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亲弟弟,他很是反感维也纳的政治气氛,看着昔日的老大帝国逐渐沦落为欧洲二流国家而感到心痛不已。
因为是哈布斯家族中的显赫人物,查理伯爵的府邸自然是极度奢华:巨大的水晶吊灯,真丝绸的外套,桃木家具,名贵的装饰品,金银制餐具,连盥洗室内处处都在呈现金色的光芒,唯一不染俗气的,却是查理大公书房。书架上堆放着密密麻麻的书籍,政治,历史,宗教,还有科技医学类图书,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