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策正纳闷她怎么会来呢?原来李策在这街上与马文成等人发生争执,街上吸引了很多人围观,小翠正上街给花若奴买东西,见一群人在围观不由得好奇也挤了进来,想看看热闹。这一瞧才发现原来是李策和马文成等人起了冲突,她知道自家小姐对这李策颇是青睐,也顾不上买东西了忙跑回去跟花若奴说了此事,花若奴一听也急了,忙由小翠带路赶了过来,想替双方调解,不成想待到赶过来时事情竟已发展到了这种地步,花若奴看到李策样子大吃一惊,有些花容失色。
李策朝花若奴微微一笑,花若奴心道,这人真是……都这样了还有心思笑,不禁为李策担心起来。
这时马文成被两人扶着也醒转了过来,只是李策那一下砸的实在是太重,马文成虽醒过来了脑袋却还是嗡嗡作响。
花若奴一见马文成满脸的鲜血,更是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一向风流潇洒的马文成怎成了这副模样?看他样子伤的比李策还重,再看众书生这架势,莫非马文成这伤……是李策打的?花若奴吃惊地以手掩嘴,看来事情远比她想象得严重。
丁成见花若奴来了,放下手中的扫帚,走到花若奴身边说道:“花行首,你不必劝解,今日之事也可说是因你而起。”
“嗯?我?”花若奴让丁成给说迷惑了,她秀眉一簇,露出一副迷惑不解的表情问道。
“对,你道今日我等为何发生争执?就是因为我们询问李公子那日你们出游的情况,不曾想李策二话不说就对我们动手,我想必是李策那日你失约没去,这李策感觉受辱……”
李策听他如此无耻,刚要对他破口大骂,花若奴倒先打断了丁成的话道:“丁公子,你错了,那日奴家按约定赴约,并且那一日奴家与李公子过得很是愉悦,奴家……”花若奴犹如天籁的声音还没说完,围观的众人“哄”的一声炸开了锅……
什么?这醉风楼的花魁竟然单独与这个叫李策的相处了一日,更有甚者抓住花若奴话中的“过得很是愉悦”开始延伸遐想,大家也纷纷开始猜测这李策到底是何人,怎么以前没听说过……
花若奴没有想到自己一句话说出,竟掀起如此滔天巨浪,人群现在都在对她和李策指指点点,花若奴不禁脸变得通红,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李策听花若奴这样替自己解围,也有些感动,再看到花若奴被众人指指点点,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他很想上前安慰花若奴带她离开,可无奈自己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了……
嗯?她的小丫头呢?这时李策才发现花若奴身边的小丫鬟怎么不见了,此时只剩花若奴自己一人站在那,显得非常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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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大街斗殴(三)
丁成见花若奴不但没救成李策,反而还把自己搭进去了,也是一阵好笑,女人啊果然是头发长见识短。他对着花若奴嘲笑道:“噢,原来是这样啊,嘿嘿……”
花若奴听后红着脸小声说道:“是这样的,不如今日之事就此作罢,赔偿多少由你说了算。”
丁成暗笑这花若奴还真是天真,闹成这样怎会就此作罢?今天他们非扒李策一层皮不可!不过旋即他脑子一转,又想到一计。只见他黑脸一笑说道:“花姑娘,若想了却今日之事,其实却也不难……咱们还是要从这根头上想法子。你看今日之事,就是因那日你们出游而起的,不如这样,你呢,也陪我们出游一次,这样不就扯平了嘛,他李策也可以询问我们出游的事,可我们保证绝对不会像他这样恼怒,有辱斯文”。
“这……”花若奴没想到最后的解决方法竟是这样,她不禁开始犹豫起来,她清楚今日之事绝不是这么简单而起,可这丁成说得有板有眼,他也说只要自己答应,今日之事便可就此作罢,大不了自己便陪他们游一次真定湖,到时候自己还可以借口不舒服,早点结束游玩嘛。
想到这她刚要答应,只听李策在墙角处吼道:“好你个丁不成,真会颠倒黑白,信口雌黄!花姑娘千万不要答应他,这姓丁的没安好心,他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豺狼!”
李策这最后一句“披着人皮的豺狼”在大宋这个时代第一次说出,讽刺的是极为到位,众人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么挖苦讽刺人的,纷纷朝丁成看来,丁成在一边气得感觉肺都要炸了,这个李策真是恼人,每次一两句话就能使自己出尽洋相,他盯着李策冷笑道:“好,我让你逞口舌之利,给我打!”说着又捞起身边的扫帚招呼两个家奴围殴起李策来。
三人刚要继续动手,这时一声犹如炸雷的声音吼道:“都他妈反了吗!光天化日之下聚众斗殴!都给我抓回去!”这时几个身穿褐色衙役服饰的官差,分开围观的众人走来,领头一个衙役人高马大的,他右手指着李策四人,左手按着腰刀,一边骂着,一边大马金刀地走了过来。
李策见花若奴身边的小丫鬟又出现在了花若奴的身边,便明白过来。原来花若奴一见今日的事闹得这么大,李策又是一个人,若被他们拿去,定是九死一生,不如赶紧报官,先阻止他们带走李策再说。于是她一边暗暗差小翠去报了官,一边在这拖延时间,小翠刚才不见了就是去官府通知去了。
李策见官差来了,也暗自松了口气,看来今天死不了了,想到这他心情一阵大好,朝花若奴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随即他扔下手中的木棍,朝为首的官差拱手道:“大人明示,小可是家住城南的秀才,适才是逼于无奈出手自保,望大人还小民公正。”
李策这一句点出:自己是秀才身份,这大宋朝对读书人极是礼遇,太祖之时就曾颁布法律,刑不上大夫,读书人不管犯什么罪都不能用刑。再者,李策前世看影视作品就知道,警察来了,斗殴的双方往往马上就扔掉武器,一者是怕被抓证据在手,二者也是表明态度,服从警察管教嘛。
果然李策这一手做的极为漂亮,为首的官差见李策一个秀才,对自己也是恭敬有加,再加上他的表现,看来这秀才是个知道进退识时务的人,不禁对他有了些许好感。
为首的官差朝李策略一点头,随即眼神犀利的扫过丁成和两个家奴,丁成一见,冷笑一声昂着头,很随意得把手中的扫帚扔到了一边,然后自顾自得拍着衣襟上的尘土,却并不正眼瞧那些衙役一眼,样子真是傲慢至极。
丁成这么做也是有依仗的,因为自己有秀才的身份,一个衙役还没有资格审讯自己,最起码也得是县令。
两个家奴一见官差来了,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一边是自己少主被人打了还没报仇,一边是官差要拿人,正犹豫着,只听那个为首的官差又一声吼:“来人,给我绑了!”
为首的官差方才被丁成气得一顿子火,正愁没处撒,见两个家奴不长眼,便毫不犹豫得绑了,毕竟邻里街坊这么多百姓看着呢,自己怎么要也要树立点威信。
两个家奴不敢抵抗,很快被反剪双手,五花大绑地捆了起来。
“都跟我回一趟县衙吧,此事县令会有公断,散了,都散了吧!”为首衙役挥挥手不耐烦得说道。
围观的众人这才轰然散去,官差押了两个家奴,其余众书生因为有秀才的身份,衙役们也不敢过于逼迫,只是在后面看着他们,让他们去县衙。
李策趁此机会赶紧走到花若奴身边,小声道:“今日真是多亏了姑娘,姑娘的恩德在下没齿难忘,他日姑娘但有所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他学着前世影视剧中的套路说了这一套说辞,惹得花若奴一阵发笑。
花若奴嗔道:“刚才还那么一副拼命地架势,现在又这般文绉绉的,你这个人呐……”她正说着看到李策额头流出的血,忙取出自己的锦帕,刚要给他擦拭,只是刚一伸手又觉有些不妥,就把手帕递给他道:“你快擦一擦吧,瞧你,流了这么多血,好不吓人。”
李策听她这么一说也觉得额角有些发疼,就接过手帕擦拭起来。
花若奴看着他蛮不在乎的样子,心道:这人真是让人捉摸不透,能作出那等清新脱俗的诗词,本该是个文质彬彬的风雅公子,却偏偏……
这时官差又催促了,李策见状忙对花若奴道:“今日我欠姑娘一个人情,他日再去登门拜谢。”
花若奴轻轻点了点头,拽着翠儿退到了一旁。
李策、丁成等人跟随衙役来到了县衙,一些围观的百姓也跟着来了,这些人都是想来看看热闹。
李策来到大宋后,还是第一次见到县衙,只见这县衙高峨巍立、庄重肃穆,与后世影视剧中的样貌一般无二,正门上一块匾额上书“真定县衙”,门口两个石狮子,旁边是一面大鼓。
看到这李策不禁想起,影视剧中经常可以看到的百姓鸣鼓伸冤的情景,只是好像影视剧作品中县官的形象没有几个是正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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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对薄公堂
进了门,来到公堂,里面的布置也与印象中的也一般无二,冲着门口最里面的台阶上一张八仙桌,正上方悬挂着“明镜高悬”的牌匾,大堂中站着两排衙役,一侧一张小书桌,后坐一人,看来是师爷了,此人约莫四十岁左右年纪,头戴一顶黑色庄子巾,面相清瘦,颌下蓄着长须,身穿一淡黄色长袍,外面套着一个深褐色的无袖夹衣,静静的坐在那,如老僧入定。
“堂下何人?”县令发话了,这个县令姓郭,名为权耀,但百姓背地里多叫他“我全要”,就是讽刺他为官不仁,贪得无厌。
这个郭县令三十多岁的年纪,长的是肥头大耳,一副脑满肠肥的肉球样,本来极为宽大的青色官服,被他穿在身上竟还显得有些短小。
堂下李策、丁成等人你一言我一语,把大致的经过叙说了一遍,当然丁成是不会承认自己指使人出手在先的,双方均咬定是对方先动的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把个郭县令搞的头都大了,他不禁在心里暗骂:“这帮穷酸秀才,真是恼人!”
可案子还得判,郭县令不由得习惯性的往师爷那看去,这师爷姓何,是个落魄秀才,因参加科举考试,屡屡不中,最后终于绝了这念头,来到这县衙做了师爷,此人做这真定县的师爷已经有些年头,中间换过几任县令,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县令,唯独他这师爷的位置,一直没有人替代,由此可见此人手段的厉害。
何师爷知道郭县令此时肯定要求助自己了,他了解这郭县令,靠钱捐了个官,此人不学无术,胸中没有一点墨水,又好吃懒做,实在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何师爷假装轻咳两声,拿扇子遮着嘴小声对县令说道:“大人何不命双方出示相关人证?”
郭县令一听,脸色一喜,连连点头,忙对着堂下说道:“你们双方可都有人证物证啊?有的就呈上来,没有的嘛……那就是诬告!”
李策一听这话,当即说道:“大人,小生有人证,先前丁成暗算于我,街上许多百姓都瞧得真切,众人皆可作证。”
李策刚说完,衙门外围观的百姓中有好事的已经开始吆喝了,说看到了李策被人暗算。
丁成一慌,冷汗就顺着后背流了下来,众目睽睽之下自己想赖也赖不掉。
郭县令见李策很快拿出了证据,而丁成却开始慌乱,断定是丁成的错,便洋洋自得地说道:“嗯,本官已有公断,丁成你等目无王法,偷袭李策在先,还诬告李策,嗯……这个着实是恼人的很啊,本官就判你们一个诬蔑之罪,收监三日!来人,拿下!”
郭县令刚判完,很快就有衙役上来拘拿丁成几人,李策见郭县令很是公正,不由得向他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可惜郭县令压根就没看他。
李策心道:看来凡事不能太过听信谣言,都说人郭县令昏庸无能,眼下看来,却是很明事理嘛。
堂下丁成一伙见众衙役要来拘捕自己,也不管管不管用,忙慌大喊起冤枉来,而李策笑笑则朝县令拱手作揖道:“谢郭大人明断,还小生公道。”
郭县令故作大度得摆摆手,他正待说两句客气话谦虚谦虚,这时,一个小衙役从一侧快步跑到案后,低头附在郭县令耳处,小声耳语一番,郭县令听后,先是眼睛一瞪眉头一皱,后又是一喜,很快招招手让小衙役退下了。
众人看着这一幕,郭县令抬起头发现大家都在看他,有些尴尬咳嗽两声道:“嗯,这个……此案还有众多疑点,我看还是等本官考察清楚,明日再做宣判,暂且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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