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呦呦鹿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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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呦呦鹿鸣-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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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的科考,居然定了八王的人。你事前就不知道?”
庞统心中一动,继续嬉皮笑脸:“爹,不要太贪心嘛!前几次都是你的人,这次让人家一次也不错嘛。”
庞吉瞪了他一眼。
庞统咳了一声道:“嗯……这个朝政,是需要平衡滴……肱股之臣不可永远站在风口浪尖,嗯……急流勇退才是为臣之道……啊……哎呦,爹你干嘛打我??”
“打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家伙!”
“哪有?”庞统揉揉脑袋。
“没有?哼!这里的事情你不要掺和,过了年赶紧回去。”
“你怎么跟他说的一样呢?”
“谁?”
“哼哼……不告诉你!”
庞吉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作势又要敲庞统的脑仁,后者立刻躲开,就要往屋外跑。
“回来!”
“干嘛?”庞统远远地看着老爹,不敢近身。
“路道长教给你的法子有没有天天按时练?”
“当然有,我还是要我的小命的。”
“你知道就好。要不是昱儿被贬,我也不会让你这么跑到边关,差点连命都搭上。”庞吉叹口气道。
庞统慢慢走回来,道:“二哥被贬,为什么不索性不做官了呢?爹你年纪大了,为什么不辞官归隐呢?也省的我们父子三人分隔,反正再过两年,小妹也要嫁人了。”
庞吉沉默片刻,终于逮着机会,拧着庞统的耳朵,气呼呼说道:
“我看你真是在边关呆糊涂了,好像庞家上百口都不是你老爹我这么年在支持一样?好像你真是靠自己就二十岁不到就得了镇关大将军一样?好像这太师之位是捡来的一样,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果然你们说的都一样。
“好啦好啦,我只是说说而已嘛!”
“告诉你,你给我好好当差,以后庞家可就寄托在你身上了。”
“真的假的啊?我有这么重要?”庞统揉揉发红的耳朵,嘟哝道。
“好了好了,赶紧回去运功辽你的伤别在这捣乱!”
“哦……那我走了啊。”庞统伸伸舌头。
天上冷月如钩,庞统伸出手,比划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眉眼弯弯。
喜欢一个人,真的就能活成他的样子吗?
“臭小子,傻笑什么?!”
“没有啦!”庞统脚底抹油,一溜烟没影了。
作者有话要说:

☆、身份暴露


夏天是赵德芳最喜欢的季节。
虽然京都的夏季总是热浪铺天盖地,风仿佛凝固在阁楼瓦肆之间,闷热也是常有的,但是却丝毫不能影响八王殿下的心情。
不仅是因为在夏天的时候,赵德芳的身体会变得特别好,精力充沛,很多事情都是在这个季节决定的。更在于,天圣四年的夏季庞统离开后,以后在不到一年里鸿书不断,南寝宫都快要成了养鸽场了。从此之后,汴梁夏季的闷热中有了许多甜腻。
可是今天,在如火的天气里,赵德芳却仿佛堕入冰窖之中,全身发抖。
他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
琪瑞站在他面前,感到从未有过的害怕。八王殿下虽生性沉静,从不爱说多余的话,但像这样长久的沉默却是第一次。更何况,自从三年前那个叫庞统的同龄人出现在南清宫的院墙里后,赵德芳又是比他初见时多了许多开朗的神色。
可是,如今……
“密书的确是边关的暗探送过来的?”低沉的声音中有令人担心的沙哑。
“是的,王爷。”侍卫除了这样回答,并不知道怎样安慰。也许只有尽快弄清真相找到解决的方法才是最好的。
但是赵德芳却并没有好的方法,除了等待。
为什么他总是让他没办法?
又是沉默。
窗外知了在乱叫。
“你下去吧。”赵德芳的声音低不可闻,已经在隐忍着咳嗽。
琪瑞的喉头动了动,终于行了礼,退了下去。
信札上是刺眼的黑色,只有简短的一竖行字:
“秦失,不知所踪。”
赵德芳攥紧那个白条,又舒展开,再打开,仍旧是那几行字。纸上的字已经模糊快要看不出来了。
于是天圣五年,在充满生命力的夏季,赵德芳却突然缠绵在南清宫的病榻之上。让小皇帝和太后都诧异不已。
这是为什么那年赵德芳的旧疾会延宕到隆冬时节的原因。
两个月后,终于有消息传来。
赵秦,也就是——庞统,两个月前独自带着一队新兵在边关巡逻时遇到辽兵主力,短暂交锋之后,庞统决定避其锋芒,于是在朝反方向发射了求援信号之后,他们就一直往祁门关方向奔袭,但不知为何,援兵迟迟未到。而庞统急中生智的布阵居然让对方误以为遇到大宋主力。于是辽兵索性紧追不舍。无奈之下,庞统一众只好一直往祁门关方向行走,迂回曲折,整整走了十天才到。然而在到达祁门关时,却只剩下庞统一人。中间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
然后就是祁门关大战,宋辽从未在此开战过。
暗探报来以上消息,已经是两个月之后了。那时候,赵秦就是庞家三子的身份已经人尽皆知。
赵德芳在那时节,只知道他又出现了。那时候,他一遍遍地在心里说,只要他在,就好了。
而同样在那时候,庞吉在府中紧紧攥着小儿子送来的报平安的家书,眼睛中并没有欢喜,只是一遍遍在心里问到,静儿,静儿,我做的,到底对不对?
静儿,是庞统母亲的闺名。
“王爷,这是风二姐托人送来的密信,难道,又是他的消息?”琪瑞欢声道,期待着赵德芳的反映。
然而,赵德芳在看了犹带着脂粉香气的书信后,在秋雨过后的菊花丛边不易觉察地冷笑一声。
沐浴,更衣,亲王的装束在秋日暖阳下熠熠生辉,然而衣饰的主人脸上却是冷峻的神色。
赵德芳踏进多日未入的朝堂。
是时候了。
是时候,让大宋拥有新的战魂了。
两个月的时间不见,出现在小皇帝和太后面前的八贤王赵德芳面容清瘦,杏黄王袍在身上显得略微宽大。但是秋阳脉脉,洒在念清阁中,映在赵德芳同样颜色的发带上,照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却显得整个人更加清矍,像是秋日书房中一副尽显风华的水墨画,极尽了风流,也极尽了落寞。
小皇帝这时候还不懂得什么是风情,只是看着皇叔又比月前显得瘦了,连连蹙眉,可正要说话,却见太后已然道:
“多日不见王爷,不知王爷身体可转好了。日前听得太医说,前月王爷病势沉重,让哀家好生担心,今日见王爷进宫,想必已经大好了。”太后笑吟吟着问着。
“烦劳太后与圣上挂心,微臣愧不敢当。”
“皇叔今天进宫有何要事吗?”小皇帝逮着机会赶紧问道。
赵德芳抬头看了看皇帝,小孩子家长的很快,两月不见,好像个头又高了,端坐在龙椅上,虽然宽大的椅子还是把整个人都陷了进去,但是好像又比两月前多了几分帝王气质。赵德芳看在眼里,心里还是很安慰的。
“想必王爷进宫是为了那庞家三子的事情吧?”见赵德芳不说话,太后继续带着笑意说道。
赵德芳心中一紧,果然太后还是存了那种心的。索性,卖个人情给她也好。
他整理了一下广袖,说道:“太后英明,微臣今日进宫,正是为了此事。”
“王爷果然是耳聪目明,在病中也还关心朝政大事。”
赵德芳听着这不痛不痒的言语,心中暗自好笑,庞家三子在边关的事迹早已传遍京城大街小巷,更是变成说书艺人的唱词,在瓦子勾栏里用各种形式搬演,他就是再在病中,难道还不由得几个南清宫的下人在他面前嚼舌根?况且,边关离京城何止千里,市井细民们能把庞统的事情说得有声有色,添油加醋,难道没有宫里人的授意指使,教坊小民就敢这样肆意议论太师之子。
好吧,好吧,官场上的话还是要说的。
“为君上分忧,是微臣份内之事。”
“那么,王爷认为此事该如何处理?”太后试探着。
“娘娘,微臣认为,庞统在祁门关一战中带领我军打败辽人,可算作一功,理应受赏。”虽是打定主意要卖人情,可是并不像轻易卖出去。
“可是,那庞统可是隐瞒了身份入军的,其心难测,即使是立了功,与先前的过相比,恐怕最多也只能相抵吧?”以退为进,老套路。
“太后说的是,那庞统私瞒身份入军,的确与法度不合。但是——太后,庞统是庞太师的儿子,如今立了功,朝廷要是没有表示,恐怕……不好交待吧?”自己要捧烫手的山芋,我也没办法。
“哎,这正是哀家所愁之事。若按寻常法度,这庞统顶多也是功过相抵,可是,他又偏偏是庞太师的儿子,这却又难办了,这庞太师……”太后蹙眉看着赵德芳,不说话了。
女人当政,就是有这种本事,还是应该早日让皇帝亲政……
赵德芳心中转,道:“不知皇上对此有何看法?”
一直没说话的皇帝倒也不恼,这时听得皇叔问话,眼中神彩忽现,道:“皇叔,那庞……庞统,真的是隐瞒身份去边境当兵,然后又打败了辽人的?”
“是的,陛下。”
“嗯……那就要受赏啊?!”皇帝理所当然的说。
“敢问陛下,这是怎么说?”
“朕日前也听得师傅说道,我大宋兵力不足,就算先皇时与辽人达成协议,那辽人依然是不停骚扰我边界。无奈大宋良将稀有,不足以抵抗那辽人。如今出了一个庞统,不好好抓住机会,把他立了大将,保我边境,还等什么呢?”
“可是,他是庞太师的儿子……”赵德芳听着皇帝稚嫩的话语,心中诧异。
“庞太师,他不也是朕的臣子吗?”皇帝在龙椅上凑了凑身子,疑惑地问道。
赵德芳大概明白了皇帝的一番话从何而来,心中一松,薄唇一抿,道:
“正是如此,皇上英明!太后,微臣认为,陛下刚才说的句句入理。”
“那王爷认为……”
“微臣认为,不寻常之事,必待不寻常之人,不寻常之人,也不一定要按寻常法度来要求。所以,微臣认为,应该立即召庞统入京正式受朝廷封将,一来,安抚我边关将士之心,好让他们知道,只要是良将之才,朝廷必会不拘一格予以重用,二来,安抚庞家之心,让庞太师知道,朝廷不会亏待老臣之心。”
三来……三来,那孩子究竟在祁门关经历了什么,我真的很想知道。赵德芳说完,在心里说道。
“好好……”太后站起身来,神色有些激动。这看似悠闲病弱的王爷,看来真的是一个以国家为重不念个人好恶私仇的人啊。
赵德芳看在眼里,心如明镜。也站起身,长身一拜,道:
“太后,身为皇家人,家事就是国事,国事也从家事、人事中来。德芳身为赵家子嗣,大宋亲王,事事都会以赵宋天下为重,请陛下、太后放心。”
夕阳已经落下,宫灯开始昏黄。赵德芳的脸在一片柔和之下,眼神清澈。仿若赤子,又像天上神祗,虽是站在御座之下,可那神色意态,又何止是一种区区亲王的风度。
太后看得心惊动魄,片刻后方说道:
“王爷,今日就留在宫中用膳吧。”
作者有话要说:

☆、再相见


天圣五年,隐瞒身份入军的庞家三子庞统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立下大功,身份暴露,然而圣上怀柔,封了庞统为镇关大将,成为大宋最年轻的将军。那些攻击庞家的人暂时也闭了嘴。只是名流学子们开始担心朝局平衡将要被打破,南清宫的大门也开始日日被人敲响。但是人们见到的八王爷却仍然是一派娴雅风度,似乎并不为庞家势力的如入中天担忧,品茶赏花喂鱼,一样不误。只是没人看到那后院的药房的药盅日日翻腾,琪瑞每回进内室都能闻见药味比昨日又浓了几分,那些掩盖在暗夜里的疲惫啊,那在倦意里的微笑和秘密的情怀。
花落人间,已经是冬天了。待封的将军在边关似乎很忙,一直延宕到腊月前才回京受封。
赵德芳让琪瑞安排人把几间他常常居住的屋子打扫熏香,琪瑞撇着嘴,任劳任怨,并不开心。该死的天圣五年,王爷已经病了快半年了,快过去吧这一年,可是,那让人头痛的庞家少爷又要来了。
赵德芳隐忍着汹涌而来阵阵头痛,却并不皱眉,只是咬紧牙关,耐心地听着庞统一边把玩着架上的玉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谈论着边关琐事。突然听得他道:
“说起来,你为什么不亲手把玉佩交给我呢?”
“哦……我大概是忘了,到你走后才想起来。”他深吸一口气,玉佩吗,那么久远的事了。
“不会吧,我不信。”他轻笑道,又是什么鬼主意呢?
“嗯……不过要是我不通过过仲琪交给你,你们怎么会认得呢?”他想起来,是他让仲琪潜进新兵里的,可是,是为了什么呢?不仅仅是为了保护那时节不知世事的他吧?
“哦,那倒是,仲琪这个人不错啊,就是太严肃了点,功夫也不错。”好吧,不想说就不说,该知道的我自然会知道。
“是吗?”他木木地回答道,身体里的疼痛好像已经控制了舌头。
“对啊,好不容易在边关找着一个跟你认识的人,可他整日闷闷的,一点都没有要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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