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公主搬出将军府,也是公主带去的奴才里有些貌似是圣上到底探子,他让奴才整日里传他和夫人的恩爱,甚至亲自上阵在她面前上演夫妻甜蜜,才让她受不了向圣上申请了公主府,搬出了将军府。
就算搬了出去,公主还是没有彻底死心的,将军只要去公主府,她绝对会凑上前去的,除非是像昨日那样秘密到访,她不知道的情况。
什么大伯和弟妹要避讳的规矩,公主是完全没放在心上,没去在意的。定远将军也没有想过主动去避讳,甚至有时候心里还有点隐隐的小得意,虽然他看不上公主,甚至有点讨厌公主,但是不得不说一个公主,还是当今圣上的胞妹,身份尊贵的公主,对他如此痴恋,就算嫁了人,连儿女都有了,心中还是放不下他,这点让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很享受公主爱慕的眼光。
公主府的奴才早就习惯到无视公主和将军间,这种不规矩的见面了,人家两位主子都没说啥,连最有立场说点啥的额附,都对此视而不见,他们找什么事啊。
所以这也导致了,屋中出现了这么一副古怪的场景,不久前还是一片血腥现场,现在却是一片祥和,两个躺在软榻上,一个面带微笑的在沉思,奴才们安静的呆在一边,静等不适公主府主子的将军的吩咐,完全无视外面传来的少爷歇斯底里的惨叫声。
额附躺在软榻上,面朝里,将军看不到额附的脸,有些奴才却看到额附嘴角挂着笑容,一脸幸福享受的在美梦里甜睡。公主也躺在软榻上,那天受伤的腿,胡太医洒了麻沸散,做了简单的止血包扎,但他是专精内科的,这么重的外伤,他可是没什么办法,只能让公主府的奴才在去太医院找专制外伤的太医来。公主疼痛加听了儿子不幸的消息后背上过度,她才是实实在在的晕过去,且晕的很深层,胡太医给她包扎都没有疼醒。
梅姨娘的尸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奴才们,抬了出去。这屋里可有两个倒下的主子,放着个死人太过晦气,自然有那机灵的,无需主子吩咐,就把尸体弄走了。
胡太医在将军进院子前,已经被奴才拉去给他们的小主子看伤去了,将军没有见到,所以他才以为二弟和公主是因为儿子急晕了。
他自然不急,安稳的做在那,寻思着在二弟纳贵妾这事上,怎么才能让利益最大化。
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将军在反复思量后,心里终于拿定了主意,动了动有点僵硬的腰,发现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连外面传来的惨叫声都变得嘶哑无力且时断时续了。
将军皱紧了眉头,这二弟怎么还不醒来,一个注定没什么出息,还不得他喜欢的儿子,就让他这么痛苦吗?这都晕了少说也有一个多时辰了,真是够了。
将军站起身,向额附的软榻走去,还没等他走到,就听见外面有人大声的喊老爷,声音很熟悉,仔细分辨下,是他家的奴才,应该是管家的儿子长荣。
声音里带着惊慌惧怕,这是出了什么事了?将军停下前进的脚步,转过身,刚走了两步,就看到那奴才进来了,不等他问话,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老爷,您快回府吧,大爷和二爷都出事了”
儿子出事了,将军心里一咯噔,怒瞪着长荣厉声问道,“说清楚,什么叫出事了,出了什么事?”
“奴才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大爷和二爷和人去城外十里坡赛马,不久前被送了回来,二爷满脸的血,大爷的右手也是血肉模糊,看起来都很严重,府里乱成了一团,奴才的爹让奴才来请您赶紧回府”
长荣心肝颤颤的回复着,两个时辰前公主府少爷出的事,早已经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他自然也是听说了的,当时还在幸灾乐祸公主府后继无人了,没想到转眼间他们家的大爷和二爷竟都出了事,难道是公主府的厄运传到了将军府。
听了两个儿子都受伤了消息,将军一下子有些站不为,踉跄的向后倒去,一屁股坐到了额附的胸口上。额附正睡的香甜,真是多少年来难得的香甜,突然感觉一阵泰山压顶,一下子就醒了过来,睁开眼就想发脾气,看到竟然是大哥,生生的把到嘴边的狗奴才三个字给咽了下去。
被压的快喘不过气的额附,想开口让大哥赶紧起来身,可注意到大哥铁青的脸色,他又不敢张嘴了,大哥发怒很可怕的,他还是不要触大哥的霉头的好,反正就是被大哥压一下(有奇怪的东西乱入吗),又不会死人,他还是忍一下吧。
额附自己都不敢让将军从他身上下来,做奴才的就更不敢了,再说将军可是额附的亲大哥,坐一下而已,又不会把额附真的怎么着了,于是将军在奴才们不担心,额附忍耐的情况下,继续坐在额附的身上愤怒着。
他毕竟是领兵打过仗的,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儿子们的伤已经受了,他现在在怎么急于回府,也挽回不了什么,还是好好想想这到底是谁做的,也好及时作出应对来。
又一次陷入沉思的将军,不知道额附被压的脸都涨成了猪肝色,只是注意到他大哥月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只能安慰自己,在忍耐一会,一会儿就好了。
如果他知道忍耐一下的结果,是他剩下的后半辈子里大多数时间都要躺在床上静养,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在这时如此的忍耐了。
☆、第三十二章
定远将军不相信自己两个儿子同时出事;是个意外。二弟家的那个小子,外人不知道他不拿那小子当自家孩子看,这样看来外人眼中他们家的三个孩子可是同一天出事,这绝对是明白着一个特意针对他们家的阴谋。
想了想他们家好像没得罪什么位高权重;敢对他们家下此狠手的人家。不对,昨日他们家好像刚和张家结了仇。
虽说他想着和张家结亲;但其实他心里也不是很有底的;所以才让二弟去;而不是自己亲自上阵。之前他带着侥幸,想着或许能成,现在家里出了这事;和他家有怨的人家里;只有张家有这个实力;还不怕得罪他们将军府。
确定了嫌犯,定远将军心里怒火中烧,他觉得这是完全不把他们将军府放在眼里的代表,一时忍不住手往边上狠狠一拍,然后屁股一使劲,站了起来,快步就出去了,他要先回去看看儿子们的情况,再去张家讨说法。
定远将军拍拍屁股走人了,却不知道,他那含怒的一掌,直接拍在了他亲弟弟的身上,本来额附当下就要吐血,被将军一屁股的劲又给硬生生压了下去,等将军走了,额附才一口血喷了出来,胡太医刚忙完那边,想伸个懒腰休息休息,就又被拉进了屋,额附又出事了。
定远将军府的状况比公主府还要乱,公主家的少爷纨绔形象深入人心,平时没事就喜欢出去调戏美人,虽然他年纪还小,还没有结亲,但这被不妨碍他那已经活跃起来的色心。
这京城里从来都不缺家世显赫的人家,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踢到了铁板,公主府的奴才心里早就做好了哪天少爷就血淋淋的被抬回来的准备,所以公主府里乱是乱,但还没有到了仓皇无措不知如何是好的地步。
将军府的一众人却是已经乱的不成了样子,将军夫人晕了不知人事,大爷的妻子也受了惊,身下更是流了血,一看就知道出了什么事,更是加重了府上的慌乱。
好在将军府还有一个能顶事的管家,知道让人找老爷,让人去请太医,让人安置两位少爷…………
定远将军回到府里,知道两个二子被管家安置到了一处,刚进屋,就被儿子们的样子吓到了,他听长荣说了小儿子一脸血,大儿子伤了右手,可是他没想到这么严重,不然他也不会害有些心情呆在二弟府上,想什么背后的黑手。
将军进屋的时候,太医也结束了诊断,太医摇头叹息一声,转身就看到将军,“老夫见过定远将军……”
定远将军平时或许会心喜于太医对他的尊重,现在却是一点也不想听这些,“太医,我儿到底如何了?”
“这,您的小公子,身上是没什么伤,可他伤到的却是头上,要知道头是人体中最不可琢磨的部位,而且小公子的伤明显是被马踏而至,这伤恕老夫无能为力”
听到这个噩耗,身子都站不稳了,长荣伸手要扶,被她挥手撇开,压下嗓中泛起的铁锈味,忍着心痛继续问道,“那我的长子呢?”
将军没有发怒,没有死抓着他,让他非治好小儿子不可,太医松了口气,听到问起大公子,太医看向将军的眼神中带上了同情,“将军,大公子除了手,别的地方都没有任何伤,手也只是有一道伤,但坏就坏在伤在了经脉上,这,可能大公子的右手以后会有些不灵便”
这下子将军真的忍不住了,刚压下去的那口血最终还是喷了出来,小儿子他虽然疼爱,但他没有对小儿子寄予太高的希望,小儿子毁了他心痛,但还不至于悲痛到撑不住,可是大儿子却是被他寄予了所有的期望,他花费了很多的心血来培养大儿子,想让将军府在他手里能够更上一层楼。
可是现在太医却告诉他,大儿子的手以后会不灵便,一个武将,有一个不灵便的手,还怎么舞的好刀枪,就算弃戎从笔,改走科举路线,不灵便的手也写不出上得了台面的一手好字来。
将军实在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从墙上拿下挂着的剑,就要出府去张家泄愤。
刚走到门口,就碰到迎面而来的南安王,南安王带着一帮奴才,手里也拿着一把剑,杀气腾腾的往将军府走来。
将军府和南安王府也算是姻亲关系,将军以为王爷是来得到了消息,来看他儿子,顺便看看需不需要帮忙的,看着连人手都准备好了,心里感激,急走两步,张嘴想说些感谢的话。
南安王看到定远将军,眼都红了,直接拔出佩剑,就刺了过去。
定远将军没想到这南安王不是来帮忙的,反而是来找茬的,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他也不会就那么站着让人杀,躲开刺来的剑,在下一剑打到以前,拔出了自己的佩剑,迎了上去。
两人都是带过兵打过仗的武将,南安王一上来就是杀招,定远将军因为儿子的事情,心里也正憋着火呢,几招之后,也动了真格的,两人越大越恨,没多久就都挂了彩。
两人心里都怒火中烧,但毕竟都还保留着一点理智,彼此身上都中了几剑后,两人慢慢停了手,“王爷,咱们两家一向交好,现在更是姻亲,你今日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对本将军动手,到底所谓何由?”
刚停了手,将军就问南安王原因,南安王冷笑一声,“姻亲,哼,你们将军府就是这么对待姻亲的吗?我那幼儿好好的在郊外于友人游玩,你那小儿非要于我儿比试赛马,还偏偏挑陡峭难行的路,你儿子惊了马,那是他骑艺不精,为何最后是我儿被踩踏在乱蹄之下,太医说我儿性命危急,你们最好祈祷我儿无事,否则我南安王府和你没完”
南安王爷说完就带着奴才们走了,定远将军却是愣了,他也不去什么张府找麻烦了,刚才只顾着担忧儿子,心痛他们的伤势,这伤势的由来还没来得及询问,转身又回了府。
没多久将军就弄明白了事情的由来,今日大儿子约了一众好友去京郊骑马,小儿子在府门口碰上他大哥,也要跟随,后来在京郊碰到了南安王府的小公子,自家小儿子和那王府小公子,两人向来有些不和,当时南安王家小公子正被一群人围着夸赞他的良驹和骑射本领,小儿子不服气,两人就要赛马比个高低,谁知道在一处狭窄的弯道处,小儿子的马惊了,两人离得近,小公子的马也受了波及,两人一都被甩下了马,小儿子只是头上被马踏了一脚,那小公子却是被马当胸踏了很多脚。大儿子放心不下小儿子一路上追赶,看到马惊了,自然急忙上前营救,那手上的上就是要治下那狂马的时候,被缰绳嘞伤的。
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将军现在对小儿子那是一点心疼都没了,如果他现在活蹦乱跳的出现,他都有掐死他的心。
看他办的这事,不但让他自己处于险境之中,还害了他大哥,最过分的是竟然不知分寸的找南安王家的小公子的茬,奴才打听到的消息说那小公子已经被太医确定听天由命准备后事了。
那小公子虽然是南安王府最小的儿子,没有继承王府的希望,但由于长的俊秀脱俗,又是个嘴甜会哄人的,在南安王府比之世子,还要得老太妃王妃和王爷的宠爱,这小公子一旦毁在了这马踏的伤上,两府以后妥妥的世仇,没商量啊。
定远将军想着怎样把这次事情带来的危害,减至最低程度,没有功夫找张家的茬。
满朝上下都知道了公主府、定远将军府和南安王府这一日悲惨的事,纷纷表示同情惋惜,真正惋惜的没有几个,反而是幸灾乐祸的居多。世人总是这样,看到别人不幸,嘴上同情,心里却高兴的很,因为别人的不幸,刚好衬托了自己的幸福。
除了同情惋惜,和暗自的幸灾乐祸外,大家也都知道南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