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她,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九点了。看着她欲言又止的表情,我伸手帮她捻了捻被子,“陈年从昨天下午开始,到现在已经给你打了二十七个电话,挺着急的样子,我帮你接了最后一个,跟他说我出门去洛克前,手机没电了,你把你的借我了,一会儿他再打来,你接一下吧!”
尤小婷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夜,此刻脸色明显好了些许,听到我说陈年很担心他,竟忘记了自己刚刚是经历了怎样的一个磨难,嘴角划出一个欣慰的笑意,喃喃道:“他一定急坏了……”
我帮她倒了一杯开水,示意她趁热喝几口,“他这点难受跟你昨天遭的那个,能比么?”
尤小婷低着头,没说话。她沉默的样子让我觉得心疼,避开陈年的名字,“饿不饿?梁笑下楼买吃的了,一会儿就回来。”
尤小婷很惊讶,刚才被温热的白开水浅抿过的嘴唇终于泛起一丝血色,问道:“梁笑也来了?”
我点点头,“嗯。”
这是服了这厮,这种时候她仍有多余的体力来用暧昧的眼神冲我使了个眼色,要搁平时估计我就上去掐她了,此刻也只能无视她的“低俗”。梁笑拎着保温瓶从门外走进来的时候,陈年的电话刚好打过来,尤小婷略显精神地拿起手机,正要接听的时候,对我和梁笑怪腔怪调地说了句:“你们俩还真是患难见真情啊……”
梁笑把保温瓶放了下来,知道尤小婷又在贫嘴了,就故作认真地对我说道:“你说你费那么大劲救她干嘛?”
我笑起来,“你当时不也挺着急的么?”
梁笑从保温瓶了盛了两碗鱼汤出来,递给我一碗,说:“你也喝一点儿,看给你瘦的。”见我接过碗来,浅浅抿了一小口,他又说道:“我那不是看你着急才急的么?”
病床上正跟陈年打电话的尤小婷听不下去了,直冲我们俩嚷嚷道:“我说你们俩还有没有人性啊!那是我的汤,给我留点儿!”
电话里陈年好像被她这话给弄晕了,尤小婷立刻改口道:“我们仨儿在饭馆呢,那俩人在我面前秀恩爱,刺激我哪!”
我看着尤小婷坐在病床上急的要跳脚的那样儿,忍不住逗起她来,一副故作享受的表情狠狠喝了一口鱼汤,说:“刺激的就是你!”
说完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尤小婷在对面白了我一眼,捧着电话说:“早问你的时候,你承认了不就完了么!”
再回头一看,梁笑挽起衬衣袖口,正准备往我碗里添块鱼片的手突然钉在原处不动了,因为我刚才无意中的那句话,他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到皱眉,再到此刻这种不可思议式的笑容,一系列的复杂情愫在他英气的脸上飞快地变换,却让我感到分外紧张。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梁笑低声道:“别理丫,丫现在就是一病人。”
我错愕不及地点了点头,又无意地说了句让他倍感伤心的话:“我知道,她挤兑我们俩呢……”
作者有话要说:我这几天卡文卡的厉害~写的特纠结
跟电脑前蹲了一下午,只码出了这么多~心肝脾肺俱累ing~
写到七万字的时候卡了……原谅原谅啊~剩下的内容尽量明天补齐!
关于楠竹究竟是谁这个问题,每个人想法不同吧。
打个比方,刻骨铭心和相濡以沫,这两个词儿它们都很深刻,要怎么选呢?我认为是各人想法不同吧~
很多朋友好像看文都急于了解最后,其实我还是希望大家能够陪着明艺一路走来~这也是我写《千代》的意义所在吧~看着故事里的女生走过悲喜,看她哭看她笑~心疼她,这样不也很好么?
呃,我是不是有些啰嗦?原谅俺,卡文的人你们伤不起……不要霸王,给俺动力!
哼哼~油几过钱几章文尼面留过盐滴小盆友,缀进梅有冒泡滴,卜药以位偶卜资道!俺豆基住乃们了!
爱你们的太阳~
补齐了!!!!!!!!!!!!!!码到这里卡了有没有!!!!!!!!因为今天要和同学出去逛街!!!!!所以熬夜补齐的!!!有没有!!!早上宿舍一来网,就爬起来更新了!!!!!!!!!!!有没有!!!!!!你们再霸王,我就哭给你们看!!!!!!!!!!!!!!!!!!!!!!!!!!!!
24
24、第二十四章 。。。
尤小婷在医院疗养了两天,考虑到这家市立医院名气大,碰到熟人的几率高的缘故,尤小婷还是决定出院,落脚的地方是梁笑那套三环处的闲置公寓。
尤小婷一离开医院,就立马跟换了一人似的,生龙活虎的一点儿都看不出是刚经历过手术的人。拉着我的手在梁笑的公寓了参观了好半天,兴奋道:“出院太他妈的爽了!终于不用整天闻那药水味儿了!”
我打开她从医院里带回来的行李包,帮她的床换了一条干净的床单和被套后,立马觉得腰酸背痛,看见她在地上蹦蹦跳跳的兴奋模样,立刻制止道:“尤小婷,你别乱动成么?你不知道自己现在处于……那啥之中啊?”
提到坐月子这回事儿,我还真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一般都用“那啥”来代替,可是出院前,医生交代的紧,尤其强调了女人要是“那啥”没坐好,影响是一辈子的。
尤小婷撇了撇嘴,抱着一只凯蒂猫的公仔走过来,“亲爱的,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你的大恩大德,今后我定当涌泉相报!”
我笑了笑,“别这么肉麻成么?我大牙都要被你酸掉了。”
尤小婷算了算日子,突然感伤道:“我还得再等不到二十天的时间,才能见着陈年呢!想想就觉得可怜……”
我想了想,说:“其实也可以不用等那么久,过些日子等你身体稍微恢复地好一点,我们可以假装一起被梁笑邀请来这个公寓玩,你们不就又能见面了么?”
尤小婷惊讶地看着我,突然惊喜地跑过来一把抱住我:“六儿!我以前怎么从没发现你是如此的冰雪聪明呢!”
我被她一个熊抱,一时动弹不得,拍了拍她的肩,还是忍不住提醒她:“注意点……医生交代了那啥的时候不能剧烈运动。”
对于身体的健康,尤小婷还是挺在意的,她笑嘻嘻地放开了我,跑去看电视的时候,我收到滕达给我发来的一条短信。
“明艺,你们怎么还不回来啊?”
我心里一惊,以为是学校里有什么事,连忙回过去:“就要回去了,怎么了?”
滕达的短信,很快传来:“放心吧,学校里一切正常。”
我愣了一下,手指轻轻在手机的键盘上敲出一排小字:“千代田锦,滕达你帮我给它浇水了么?”
滕达那边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过了很久才回复过来:“哦!你不说我都忘了告诉你了,千代田锦昨天晚上开花了。”
……
我站在梁笑家那敞亮的阳台上,宽阔的落地窗前,心里某处被尘封已久的记忆盒子,仿佛是突然之间的一把钥匙,得以重新被打开,无数个灰暗已久的画面刹那间重新被上色,那些我曾固执地以为我早就忘记的人和事,在我被心口的隐痛疼得弯下了腰的那一刻,我才知道,其实我一直都没忘,并且记得很清楚。
滕达对于我的突然归来,感到十分诧异,“明艺,你不是说过两天才回来的么?小婷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向来不善说谎的我,此刻面对滕达的疑问却对答如流:“洛克那边催得紧,我就提前回来了。她好久没见陈年了,两人腻歪去了。”
滕达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我还以为你是舍不得我了才提前回来的呢!”
我笑了笑,从背包里拿出刚才特意去超市买的几包上海特产回来,递给滕达,陪笑着说:“当然也有舍不得你的原因啦!”滕达这才笑起来,抱着一堆特产仔细研究起来。
我转身看了一眼窗台上的千代田锦,淡淡的红色花芽从叶间抽出;三三两两地开出松散【奇】的穗状花序,远远看着【书】很是别致,跟当初骆恒口【网】中描述的样子很一致。我有些失神地望着它,心底的悲伤,逆流成河。
我问滕达要了一些最近老师布置的课业,因为还要赶回去照顾一人在家的尤小婷,我十分抱歉地对滕达说:“最近我有点私事儿要忙,可能不会经常回来住……晚上还要去洛克打工,估计要到很晚,赶不及回来的话就睡那了,不用帮我留门了。”
滕达看着我,担心道:“你别这么拼,注意身体。”
我点点头,趁着滕达不注意的时候,我悄悄地把那盆千代田锦装进了事先准备好的黑色袋子中,带回了梁笑的公寓。
尤小婷面对这盆“不速之客”的到来,表现地相当惊讶,“你怎么把它给拿过来了?”
我抿了抿嘴,“它昨天开花了,我想带回来自己照顾着。”
尤小婷跟我一样,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稀罕的景儿,跟凑热闹似的,说道:“嗬!没想到这玩意儿还真能开花呢……开得还像模像样的!”
我抬头撇了她一眼,没有说话,顺手掏出手机把千代田锦开花的模样给拍了下来,设为手机里的屏保照片。
正要进厨房帮尤小婷热一下午饭的时候,梁笑推门回来了。看着我腰间扎起的碎花小围裙,梁笑忍不住笑起来,冲我招手道:“甭麻烦了,我给你们从外面带了现成的饭菜!”
尤小婷闻声立马从电视机跟前跑出来,看到梁笑带回来的一桌美味,很是感动,“笑哥,你们俩口子对我的大恩大德,妹妹我没齿难忘!”
梁笑适时地向我这看了一眼,苦笑着对尤小婷说:“你要再这么开玩笑,回头明艺可就真不敢跟我说话了。”
我低了低头,“再不吃,饭菜又要重新热了……”
吃饭的时候,梁笑问我:“洛克那边,这么多天没去要不要紧?”
我摇摇头,“不要紧,我跟经理请过假了,不过说好后天就得去报到了!”
梁笑点点头,添了一块鸡肉放进尤小婷的碗里,之后才添了一块放我碗里,“要是觉得吃不消,就别做了,你还是个孩子。”
尤小婷听到这里,自己添了点菜放碗里,捧着碗转身就自动退到电视机跟前吃去了。我奇怪地回头看了她一眼,又听梁笑说:“最近都没去上课,拉下的课程以后好补么?”
我点点头,“今天去学校的时候,我问同学要了笔记,一会儿吃晚饭就准备看了。”
梁笑修长的手指给自己添了一碗汤,浅浅抿了一口,“那就好。”
吃完饭,起身收拾桌子的时候,梁笑看到了摆在茶几上的那盆千代田锦,“它叫什么?”
我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怔了一下:“千代田锦。”
“这花开的还挺有意思。”梁笑走过去饶有兴趣地拿起它举到半空,仔细地看着它,伸手就要摸它的花芽。
我忍不住皱起眉,“别碰它!”
梁笑有些意外地看着我,像是受到惊吓一般,乖乖地将它放回原处。等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时,梁笑的脸色已经阴了下来。
默默地收拾完桌子,梁笑起身便要离去,尤小婷说:“怎么才刚来一会儿就要走啊?”
梁笑笑了一下,不看我,“公司里还有点事。”
尤小婷冲我挤了挤眼睛,“我不方便下楼送你,明艺代送一下吧!”
梁笑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不用麻烦了,我认识路。”
我:“等我一下,我冲一下手。”
梁笑没说话,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快速地洗了一下手上的油渍,两人默默地走到楼下,见我一直没啃声,梁笑有些生气地打开了车门,眼看着他高大的身躯就要上车,我内疚地问道:“你生气了么?”
梁笑停住了手上的关门动作,“不容易啊!你还能发现我不高兴了,我还以为我在你面前就是一空气呢!”
我皱起眉:“你一定要这样说话么?”
“怎么?”梁笑看着我,“你也知道难受了?你是不是觉得不管怎么对我,我都无所谓,以为自己吃定我了啊?”
这是梁笑第一次以如此冷漠的口吻对我说话,我猜想这些话他一定憋在心里很久了,否则他的眼神里不会既有失望又有愤怒。
我扯了扯嘴角,“我没有想过你会这么认为我,不过你说的不对,我没那么想过。”说完我转身便要想楼上走去,可就是不太明白鼻尖的酸劲儿是从何而来。
正打算快速走到楼梯的拐角,不让自己的情绪憋的太过辛苦时,一双手已经将我拉进怀中,他的下巴紧紧地抵在我的肩上,低沉的声音掺杂着一丝懊恼,“我刚刚说的那些都是混账话,都不是真的,你不要当真……”
人在委屈难过的时候,最禁不住有人在身边哄着。听完梁笑这话,我的眼泪哗地一下,大颗落下。究竟是因为千代田锦的花开而想起的一些人和事,还是因为梁笑的口不择言,自己也说不清楚。
印象中那天我是嚎啕大哭,眼泪十分奔放地不停流淌,吓得梁笑在旁不停地给我赔着不是。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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