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芷 汀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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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芷 汀兰-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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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为什么是儿子。
程绿狡黠的笑,“boss说,他一定要个女儿。我已经和他杠上了,所以,我一定得争口气,生个儿子!”
满脸黑线。
在程绿心中,boss那完全是罪大恶极,不让她吃辣,不让她吃冰,不让她去蹦达,不让她这样,不让她那样……
32号……
哎,来了,程绿跑了过去。白芷捏一把冷汗,作为程绿的护花使者太需要小心了,难怪她boss这么严格。
白芷跟了过去,拉着她,让她慢些。
程绿需要做一些常规检查,白芷只得站在走廊上等。低头看着自己得脚尖,这个习惯,一直改不了,等待时总是看着脚尖,不时的转动。
余光无意触及那个背影时,白芷背过了身子。一下一下深呼吸。
半年不曾见过,不想见过的人此时阴差阳错的出现在了眼前,那段过往,她永不想记起。
“路白芷。”语气没有起伏,像是见了老朋友。
终是躲不过。
“秦小姐。”秦市长入狱之后,没再听过秦潞的消息。今日,在医院相见,瘦了,整个人,只剩了骨架及一层皮。没有了昔日的美丽,素颜的脸上皮肤黯淡,没有神采。
白芷抿唇,如今她们还有什么,何必叫住她?
“路白芷,你还真是善良。不用用那种眼神看我。”
白芷嗤笑。
对于阿猫阿狗,她不是都会同情。对于折中曾经咬过自己无数次,甚至差点毙命的人,除了不想理会,再无他想。
“秦小姐有什么事?”没事就走吧。
“难得遇见你,今天,有些事,想说明白。”秦潞的心理已经扭曲。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路白芷崩溃的表情,没事,她的时日已经不多,所以不必害怕了,横竖不过是地府一游,了无牵挂的世界,真是冰冷得绝望。
“你一直没有想明白,几年前,高考那天,你的母亲怎么会突然发病,直接死亡吧?”声音里带了快感,来吧,都来,路白芷的表情越暗沉越是痛快。
指尖微动,没有说话,没有离开。
秦潞笑,“我就知道,你对于这个,一直耿耿于怀。”
“你做了什么?”声音略微激动起来。
“不要着急,我不过是告诉你母亲,你怀孕了……”
面色苍白,指尖颤抖。好,你好!秦潞,你敢,你真是敢。母亲到死都是气自己不争气?
见她没有说话,秦潞大笑,她的目的达到了。如此,便好。
“路白芷,这一生,我还真是羡慕你。可以的话,我会不顾一切的毁了你。”顿了顿,语气似玩笑,似决心。“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动你。”那人安排在路白芷身后的人谁不是精英,高手。只怕,近不了路白芷的身自己就被咔嚓了。
“秦小姐,我是不是说过,善恶终有报?”牙齿颤抖,努力的控制了声线。
作者有话要说:

☆、灰暗

“秦小姐,我是不是说过,善恶终有报?”牙齿颤抖,努力的控制了声线。
“善恶终有报?哈哈,相信,怎么会不相信!”从半年前,秦市长入狱,她就开始思考这句话的可靠性,于是,想尽一切的办法勾搭上了一方的霸主,也算是个角色,想要东山再起,救秦市长一命,她是他的女儿,这个责任,是有的。有段时间,秦潞一直认为叶汀深没动她是因为她榜上的人做了动作。后来,她才知道自己何其的天真。一百个秦潞奈叶汀深不何,唯独一个路白芷,轻而易举打破了千百个叶汀深。
秦市长的罪名已定,她得尽快想好出路,而叶汀深一直以来的沉默,让她以为自己有了时机。最后,她才得知,那个她傍上的人,不过是一个诱饵,一场布好的局。背后的主谋人,自然是叶汀深。
那人哪是黑道的,不过是一个艾滋病患者,结果,可想而知……
恨,怎能不恨!
秦潞自认为是无法近叶汀深的身,但,如果,她拿路白芷下可手,他肯定乖乖投降。
只可惜,这些只能想想,跟在路白芷后面的两人绝不是吃素的,叶汀深,用了心。
白芷,眉皱。
像是铁丝网包裹住了心脏,努力的控制自己的双手,她怕,但凡她冲动一点,会将秦潞碎尸万段。
最灰暗的一段过往,竟然是这样,竟然是因为她……
那年的合欢开得尤其的旺盛,像是血染的红,数尽妖娆。她每天努力的学习,想要达到母亲的标准,父亲已经离去,她努力的忘记,想要忘记那个男人的一切,音,容,笑,貌。
半年的时间,流逝的不仅是记忆,还有催促的脚步。高考的来临,似乎让人看到了新的希望。
第一堂语文考试时间里,她的心神不宁,经历过地震的人明白那种感觉,坐在那里,心里慌乱,但又不知为何。
坚持着答完题,铃声响起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回到宿舍,手机上静静的躺着十几个未接电话,是小姨。
更加不安。
小姨知道她高考,会有什么事让她一直打电话?
“白芷?白芷……你快回来,快,你母亲不行了……”

整个世界的崩塌也不过如此。
原来,小姨是想要她去见母亲的最后一面。母亲有遗传性心脏病,外婆也是因为这个而死,这些年,母亲偶尔不舒服,父亲会马上带她去治疗,好在,不是恶性的。医生说,切忌过激情绪。大悲大喜,都不可。
回去的路上,眼前以前漆黑,下车时,摔了下去,惊了司机,她爬起来,没有哭,向家里跑去。小姨坐在母亲的床前,见她回来,轻轻的摇了摇头,红肿的眼眶毫不掩饰,白芷不敢置信,怎么就这么突然呢?
颤抖得不像话的手使劲儿掐了自己一把,恩,不疼,那么就是在做梦吧。
一定是的。突然跑了过去,跪在母亲身侧,手握上她的,不会的不会的,她不会有事。就这样握了良久,直到手心最后一丝余温消失不见,也终于打破她的幻想,那冰凉的肌肤灼得她手心发热。
白芷下意识握紧手心,看着秦潞。
秦潞猖狂的笑,眼神突然狰狞。
“你记得一切,不是吗?路白芷,当初又何必坚持你失忆了?”
咬得出血的下唇送开了一瞬,有字从白芷的口中吐出。
“你一直猜错了,我曾经失忆。就在那年高考后。”她一个人料理可母亲的丧事,为母亲穿寿衣时,小姨哭了,她说,白芷,白芷……平静的为母亲打点好一切,母亲生前最爱有条理,她不能乱了,扣上最后一颗扣子,整理了褶皱。起身,看着小姨,没有说话。
整个过程她无比清醒,一直熬到了几天后,母亲下葬,那块墓园,是之前父亲选好的,他曾开玩笑说,这就是我们家的祖坟。
入土的时候,她看着泥土一颗一颗的湮没,母亲的身体渐渐消失不见,她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眼睛的疼痛抵抗不了身体某处传达出来的崩溃。
小姨忍不住,轻轻拥着她,请求,白芷,白芷,你哭出来,啊,哭出来吧……
她看见向来是流血不流泪的王建国悄悄的抹了把眼泪。
可是,哭是什么呀,什么也不是,它换不回父亲,换不回母亲,那是十七岁的路白芷的世界中所拥有的全部。而且,母亲生平最讨厌她哭,母亲说,要做个自强的人,任何时候也不准掉眼泪。那是强者的专利,弱者的借口。
棺材盖合上的那一瞬间,眼前的世界黑暗一片。
醒来后,记不起一切,小姨想着法子让她高兴,从来不提她父母还有她是如何失忆的事情。
上天对她还有着几分眷顾,真的,若不是失忆,哪能有大一那场肆无忌惮的追逐。
思绪,戛然而止。
不该,不该记起他来的。
抬眸,只看见了秦潞的背影,以及她依旧趾高气扬的步伐。程绿不知何时已经出来,眼神与她的方向重合,不自觉阴了脸色。
旁边扶着程绿的小护士以为她们不太了解,于是在一旁轻声的说。
那人啊,是个艾滋病患者。据说是秦市长的女儿,曾经风光一时,现在到了万人鄙夷的境界还是趾高气扬,总对着我们指手画脚。像她这种人,还自以为自己很干净,能染上这种病的人,有几个不是人尽可夫……
被压迫太久的小护士叽哩呼噜的说了一大堆,像是终于解了心头之恨。
程绿收回眼神,拉着白芷。
“走,路白痴,让你看看我儿子的美照!”
一个刚成型的血块,那也叫美照?
咖啡厅内,白芷后悔了,她怎么能答应程绿过来吃午饭,她boss一定会杀了她的。从医院出来,程绿就吵着饿了,她说,那送你回去。程绿捂着肚子,叫声凄厉,哎哟,我儿子快要饿死了。
白芷无语,自从程绿怀孕后,越来越像以前的自己了。
程绿这女人毫无节制,自己喜欢的食物几份几份的点,还振振有词,这不能怪我啊,是肚子里的小的想吃……
吃到一半,程绿油腻腻的红唇启动。
“这次有多长的假期?”
“半个月。”
“这次真长!”
白芷笑,可不是,她以前一个月能休息两天已经很好了。
“路白痴,辞了那份工作吧,另外找一份。”导游的工作说是好玩,其实特别累人,责任也不小,若是出点事故,那就……
“现在,挺好的。”
难得见程绿欲言又止,白芷喝了一口白水,等待着她的话。
果然,程绿一直都是藏不住话的人。
“白芷,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忘了他了?”
他?
多长时间没有人提起过了?垂了眼睫。
“你被他收买了?”白芷玩笑。
“白芷,不要嬉皮笑脸,我说认真的。”曾经,她恨叶汀深,入了骨,甚至,他再出现时,她从未想过再把路白芷交给他。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她向那个失了左腿的男人投了降。他伤害过路白芷没错,但boss也说得没错,叶汀深是这个世界上最爱路白芷的人,她,以及任何人都比不上。
作者有话要说:

☆、再相见

“格瑞,没有机会了。”白芷止住笑,低声。
程绿看着她,“路白痴,今日这话,我只说一遍。将来,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支持你。上次,你去内蒙古,我找不到你,是叶汀深找到我,准备好机票,把我送到你身边。”
圆眸睁大,不可思议的看着程绿。
程绿沉默了几分钟,大爷般的开口,送哀家回去吧,今儿真累!
白芷一个人走在人潮拥挤的街道,送程绿回家时,她boss已经在家,那阴沉的脸色让她直接拒绝了程绿说的在她家坐一会儿的建议。
既然出来了,那就去个地方吧。半年没再去过了。
上一次来。还是去年的事,之后,一系列的谜底揭开,让她心生了胆怯。
母亲的遗像照常的严肃,不苟一笑。白芷将花放上,站了几分钟。秦潞的话犹言在耳。
不敢再看下去,走了一会儿,看到一个满脸笑容的男人。
那是她的父亲。
坐下来,看着天空,万里无云,异常晴朗。
爸爸,对不起啊,今天没有给你带花来,你也知道,母亲是个很霸道的人哪,我全给她了。你不会生气的,对吧。恩,我就知道。可是,爸爸,我难受,真的,难受啊……秦市长,秦潞,叶清,何岸,叶汀深交织成了一张网,我努力的想要挣脱,却是徒劳。今日,你知道我听说了什么嘛,当年母亲的死和我脱不了关系,爸爸,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不知不觉,起了风,太阳才在西山,隐隐一半,快要落下。
起身,视线落在不远处的两个人影上,从这个角度看,很是相似。
逃似的加快脚步,向外走去。
世界上就是有这么多巧合,让你睁不开,躲不掉。刚走到门边,何岸已经迎了上来,面对面的三人,再无理由不发一言的离开。
“白芷,真的是你!”何岸的语气微微惊讶。想来,半年不见她,听程绿说,她满世界旅游去了。
“何岸,叶先生。”
那人的脸色由黑暗转至暗沉无边。似乎隐忍到极致,快要爆发。
白芷苦笑,既是陌生人,是否,他应该先问问,先生,贵姓?
“怎么瘦了?”何岸问。
白芷轻笑,粉嫩的唇启:“你可别相信你眼睛,我比以前胖了好几斤。”
何岸闻言,又仔细的打量了她一眼,摇头,“没看出来。”
白芷笑,不语。
“哪天有空,出来吃个饭,你现在像是国家总理似的,从来不见个人。”
那些事,他放下了,也明明白白的知道,这辈子,路白芷也不可能对他存在朋友外的情感。至少,是朋友。那么,就保持这样。
“好啊,你请客。我现在很穷。”像是老朋友的寒暄,打趣。
“真是小气,哎,别嘟嘴,我请就是……”
正想说什么,叶汀深已经起步离开,背影在这晕黄的落日中,落寞而孤寂。
眸,点点涩意。
白芷对着何岸笑了笑,说,这人真没礼貌。
何岸点头,附和她。
半晌,郑重的开口。
“白芷,我……”
“何岸,改天请我吃牛肉吧,突然想吃了。”
白芷打断他的话,他想说的,她早知道。还有什么她不知道呢?那年的那场大火,死的不止何岸的检察官母亲叶清一个,还有一人,那是叶汀深的母亲,所以,她才说,她,他,还有他,都是可怜人。何岸是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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