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解。她看那男生一眼,说了句神经病就走了。她的高数甚至能考满分。
大家都以为她像个正常人了,我知道,不是的,她怎么可能放得下叶汀深呢,每一天,她都过得很煎熬,每次下雪,她都很高兴。我无意中得知,原来她一直以为你会在下雪后出现。她说,上一次就是,下雪时你没来,整整三个小时,可是雪停时,你出现了。
我想给她一棒喝,却又怕她彻底崩溃,于是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做,放任她伤心难过。
直到大四,那个冬天,她大病一场,中间几次休克,最后一次醒来,她忘记了所有的事。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开心,甚至没有去问医生她为什么会失忆。
失忆后的她性格大变,变得冷冷淡淡。我却是开心的,虽然她不见得有多开心,但是再不像前两年那样。
关了门,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夜深情浓
关了门,进去。
卧室里,她睡得香甜,睡相说不上好,大概,平日抱着那只已经丧生的大龙猫惯了,此时,空荡荡的床,一如既往的维持着侧睡的姿势。一动不动,很乖。
卸了假肢,躺上床去。从她的手里夺过被子,她乖乖的松手。
里面,因为有她,已经温热一片,她果然没有说谎,那日,她对程绿说,她会暖床。看来,是真的。
笑。
此时,他才知道刚才有多凉。他的身子刚刚进去,她已经感受到凉意,退后一步,身子挪挪。
看样子,她是睡得安心的。
可,他又该如何入眠?
存了心,凑过去,唇落在她的额头,接着,眉头,眼,面颊,鼻尖,下巴……最后,封住她的唇。同时封住的还有她的呼吸。
果然,如他所料,她自动的张了嘴,想要呼吸空气。
都说了,他存了心,所以,毫不留情,赌得更死。
终于,她嘤咛一声,醒了。
见着她眉睫的颤动,他退后半许。
“你怎么还没睡?”迷迷糊糊,大概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疼。”
这下子,白芷的睡意没了,睁大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叶汀深,问:“腿疼?哎呀,我忘了,楚学长明明说过让你去他办公室的,你不听话!”
叶汀深听她数落,一副乖宝宝的样子。白芷心软,“起来,我们去医院。”
“不是腿疼。”那点疼,他能忍受。
“那是哪里疼?”他,难道还有别的地方受伤?也是,当时她是被他抱出来的,火势如此旺盛,他的腿脚不便,很可能受伤。
“这里疼。”将她的手牵过去,放在胸口稍偏的位置。
她的模样呆呆傻傻,眼里的担忧毫不掩饰,于是,他再控制不住。
扯过她,那年,她假装喝醉,亲了程绿,亲了刁丝,只为,他的一个亲吻。
唇,印上她光洁的额头,那年,他是亲了这里。现在,就从这里开始。
白芷愣,直到他的唇舌再一次扫过她的,冲进里面。就像是最坚利的剑,而她,在他面前,从来就没有防备。更惶论最坚硬的盾。
想要逃离,离开寸许,又不舍得,再贴上去。几个来回,她没有挣脱,而是更方便了他的动作,越发的肆无忌惮。
终于,不再动弹。
他的吻轻柔下来,一寸一寸,温柔了岁月。网上曾流行一句话,人的一生会遇见两个人,一个惊艳了你的时光,一个温柔了你的岁月。似乎,他都做到了。霸道的夺去她的时日,又温柔的舔舐她的伤口。不是鸡叻,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而是,她十八岁长的最后一颗智齿,怎么样,都疼。
感受到她的乖巧,动作更加疼惜。
这样就好,只要她乖乖的呆着就好。剩下的,他来完成。从前,她用力奔跑。今后,她只要停在原地,不用再费尽心力追逐。
额头,脸颊,唇,耳垂,脖颈……一点都不放过。
白芷紧张,不自觉的紧绷着身子,他尽力安抚,还是没用。
轻微的颤抖,手脚无处安放。他将她的手握在手心,她的手暖,暖了他的身心。
他不说一话,竟慢慢安抚了她的情绪。
情浓,夜深。
白芷想,此时她能睡着,才是最好的。偏偏,身体上累到极致,她没有想睡的欲望。闭了眼,没有效果,又睁开。对上他微笑的重瞳。
立马别开了眼神,偏偏,有人不放过她。
“疼?”
不说话。
将她抱紧,不留一丝缝隙。疼,他知道。他也疼。
“不要动,凉风会进来。”吓唬她罢了,开了中央空调的房间,怎会有风。却真的有效,她不再乱动。
小手摸索着,攀上他的脖颈。静静的将脸埋在他的胸膛里。
闷声闷气的开口:“叶汀深,我很开心。”
“恩。”他何尝不开心。
白芷抬起头来,细细的打量他,手指抬起,划过他的眉眼。
他闭了眼,任她把玩。
她看着,这张容颜……
久久没有出声。
叶汀深想要睁开眼,白芷及时用手覆住他的重瞳,让那满足的神色消失于无边的黑夜。
“今日,也算报复吗?”声音仿佛隔了年岁,悠远,不真实。
重瞳骤然睁开,直勾勾的看着她。她清亮的眸子倒影在他灰暗的世界,染黑了一切。
这一刻,所有的都毁灭。落在她肩上的手无力垂下。
冬日的草原一片荒芜,大雪覆盖了地面,整个一银装素裹。草原上没有牲畜,人影,偶尔出现。太过萧索了些。白芷裹紧身上的大衣,此时有些后悔。下车时,司机大伯好心提醒,说是冬天的草原特别的阴冷,北风径直吹来。很多当地人都受不了。小姑娘好勇气,一个人在最冷的时候来旅游。最好,去买件军大衣。她嫌弃军大衣笨重,此时,只能一个人站在这里,凉风灌进身子里,像是要把整个人吸走。
指尖碰着一个坚硬的小东西,哆嗦着拿出来,发现是电话。看了眼,电还充足。上面有一个未接来电,来自程绿。时间是8:02。那时,她正在车上,大概是没有听见。按了回拨,电话传来嘟嘟的响声,她忘了,草原上没有信号。
耳边的风呼呼的吹过,都说,c市风不小,而此时,白芷才见识到什么叫风大,但凡再大一点,她就可以随风而去。
慢慢的往回走,一直都很想来草原一趟,这一次,匆匆的来了。却不是对的时间。看大草原,得七八月分,正直夏季,草原上绿草茵茵,羊马成群,广袤无垠。那时的风也是四季中最柔软的。
沈从文先生曾在他的作品中,详尽的描述过大草原的美食。
白芷回到旅馆,不是蒙古包,而是一家民族气息浓厚的旅馆。老板是个蒙古族人,在这里呆了很多年了。待人和善。看着这位面生的姑娘,主动的备了当地的美食,供客人品尝。当然,不知她一个,还有几个外省的游客,以及几个背包客。今晚,他们都是刚入住的,老板招呼他们在一起。天南地北来的人,聚在一起,有个照应。
白芷不太适应这样的热情,她平日里,清冷惯了,突然有人这般那般,还真是有些不自在。但内心是极乐意的,这群人,若在古代,那可能称之为:侠客?
一群人围在后面的院子里,里面有棵光秃秃不知名的大树,其他,没有。显得空旷。老板呵呵一笑。说:“你们今日有口福了。今天我女儿生日,打算啊,烤乳猪为她庆生。她爱吃这个……今儿大伙随意,尽兴就好!”
众人欢呼。
作者有话要说:
☆、如是而已
众人欢呼。
烤乳猪是道名菜,但想要吃上正宗的,很不容易。对猪肉质的要求不说,单单是制作的过程,就很考究。
制作时间不长,白芷看着,时不时回答葳蕤的话。葳蕤是老板的女儿,今天生日,很是开心。一直说个不停,这群人中,大多都是男的。有一两个女生,也是有着男朋友。葳蕤的目标自然转向是女性又没有男朋友作陪的人。
“你说你叫白芷?看来,我们是一家哎!”葳蕤笑,年轻的眸子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她的普通话说得不错。
白芷看着她,等待。
“你看啊,白芷,那不就是草吗?而葳蕤,也是小草哦。所以,我们是同类。”兴致勃勃的解释。
白芷嘴角扬起,有这样朝气蓬勃的青春真好,那样可以很张扬,可以很随意。可以因为一个名字就将一个陌生人划分为同类。而有些人,费尽心思,失了所有,还是在他的世界之外。
眼神黯淡下去。
“白芷,你不开心?”葳蕤看着她的表情,随意问道。
“没有。”
“好吧,一会儿随我跳舞吧!”
“我不会。”
“我教你!”
“我跳得不好。”
“我跳得好!”
……
盛情难却。
烤乳猪快要好时,店外的伙计匆匆的跑了出去,老板笑着说,还有一位来住店的客人,大家不用惊慌。又吩咐小二,把那位客人领进来,大伙乐乐!
小二哎了一声,出去了。
烤乳猪已经好了,香味掳获了每一个人的感官。葳蕤不停的吞咽口水,那样子,像是饿死鬼。
“饿了?”白芷问。
摇头。
“你不知道,在我们这里,不常烤乳猪的。都是有重大喜事的时候才会有的!我都盼了一年了!”
“白芷白芷,快看快看,好俊俏的男人!”葳蕤已经二十岁,懂得用自己的眼光去评判一个人。此时,她觉得那个男人很帅很帅。
白芷闻言,心一跳,莫名的心惊,双手无意识的绞在一起。思绪微乱,又隐隐期待。
老板的声音响起,来了啊,坐!就等着你了咧!
葳蕤头望向门边,右手扯扯白芷的衣服,问,怎么样怎么样?微转头看了白芷一眼,奇怪的问,白芷,你怎么不看看?
“各位好,打扰了。”
瞬间放松下来,不是,不是他。可是,怎么会是她熟识的人?
正想着,那人已经开口,靠近她坐下,他说,真巧,我与这位小姐是一个地方来的,我就坐她旁边吧。
葳蕤兴奋,悄悄与白芷耳语。
“原来是你认识的。”
点头。
“你相好?”
摇头。
“唔……”
……
“白芷,许久不见。”轻柔的微笑,把葳蕤的七魂勾去了六魄。
“您好,我叫葳蕤。”葳蕤伸出手,绕过白芷。
“你好,何岸。”礼貌的与今日的寿星握了握手。
众人已经经受不住美味的诱惑,开始动手。不得不说,正宗的烤乳猪真是人间美味。肉质鲜美有嚼劲,口感略带酥脆,入口即化。
“怎么不吃?”何岸倾身问,白芷从头到尾没有动过筷子。
白芷闻言,伸了筷子,随意的吃了些菜。
中途,有人提议为今天的小寿星唱首歌。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
一遍一遍回响。
白芷跟着哼唱。
葳蕤笑着接受大家的祝福,对着她最爱的烤乳猪许了生日愿望。
饭后,一对情侣提议去隔壁的酒吧。白芷皱眉。葳蕤解释,那酒吧不像是我们所听说的,是一家比较高雅的地方,各种人士喜欢在里面相聚。
进了酒吧,才发现,与寻常描述的没有半点相同。进去,有一个吧台,坐着调酒师,摆了各种酒品。再进去,是一块不规则的场地,一些座椅有形状的摆着。里面很安静,放着平缓的钢琴曲。没有艳舞,没有纸醉金迷,没有混乱不堪……
老板去开了包间,他们人多,在大堂里,太吵。
里面像是一个ktv,该是大包,可以吃饭,也可以唱歌。
葳蕤唱了几首她拿手的,就没了兴致。有人又唱了《康定情歌》。唱得尤其有味,众人欢呼。
中途,葳蕤要玩游戏,这种场合,玩游戏?有什么呢?无非就是真心话大冒险。
规则?有人问。
这样,我手中的扑克牌,我说哪张牌,谁有,便是他。葳蕤扬扬手中的扑克牌。
好!
第一轮:红心k。
白芷翻开,正中红心。
葳蕤选大冒险or真心话的催促声传来。
白芷片刻的失神,上一次玩这个游戏,还有他在身旁。那会儿,她没有选择,大冒险。让她找一个男生拥抱。
“真心话。”苦笑。就算是玩笑,她也不允许出当年的差错?
“好!有勇气。”葳蕤兴奋,二十岁的孩子,对于秘密一类的东西特别好奇。
“白芷,你有爱的人吗?”
这个问题,很有水平。若是问,你有男朋友吗?那就是yes or no。这里没有熟人,这个问题就没有意义。
白芷怔住,看着眼前的烧酒。刚才酒吧的人建议喝烧酒,说天冷,暖胃。那会儿觉得温馨的建议,这会儿成了负担。烧酒的度数可不低。
恍惚?爱的人吗?就像这烧酒,曾经以为不顾一切的东西,现在成了阻碍,不是没办法越过,只是,怕中途掉了链子,最后万劫不复。不过一天的时间,她已经快忘了,他是怎样呆滞的神情,前一分钟还抵死缠绵的两个人,下一分钟就要分道扬镳。那句话,她始终问出来了,没关系,现在,她失去了所有。而他,推开她,神情颓废的穿上衣服,甚至吝啬于一个眼神,走了出去。她一夜没睡,也不敢出去,万一,只是满室的清冷,他连在同一个屋檐已不耐。她该如何?
眸暗。
众人安静,等着她的回答。
执起酒杯,可爱的唇轻启,我喝酒。她说。
一口气,喝完。大家伙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