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换上了洗的变形、不够笔挺却干净清新的白衬衫,卡其色灯芯绒背带裤裹着他线条优美的臀部和肩头。他灿烂的金发平平的向后梳着,露出高低大小都堪称完美的额头——只有真正帅气的人才能驾驭露出额头的发型——平滑浓密的金发在额头顶端形成一个桃花尖,给男孩美国式的阳光外表平添了一份优美与稚气。
人的一生,会遇到许多人,会遇到许多喜欢你的人,会遇到许多爱你的人,自己也会对许多人产生好感甚至爱情。
当那些生命中的过客匆匆而来又渐行渐远,终究有一个人,是能让你把后半生交出去的。他肯定不是最漂亮的那个,也不是最富有的那个,可能也未必是对你最深情的那个人,甚至今后的人生中很可能遇到比他更好更合适的……
但就在某个时刻,某个眼神,某个动作……不需要太多深思熟虑,不需要把利弊放在心灵的天平上细细衡量……你就做出了抉择:就是他了。
正如张爱玲所说,于千万人之中遇到你所要遇到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中,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好说,唯有轻轻的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
萝丝在她不断穿越的生命中,遇到了很多人,伤害了很多人,错过了很多人,出于别扭的坚持以及赌气的执念,与很多本可以幸福美满共度一生的人擦肩而过。
当与她灵魂震颤的频率发生共鸣的那个人再次出现,她不能再矫情,不能再错过。
她不再执着那么多世的经历,她不是别人,就是萝丝·布克特,放眼望去,未来有无限丰富的可能,有无限广阔的生活。
就是你了,杰克。
四目相对,心意相通。
四片同样柔软的、热切的、笨拙的嘴唇紧紧贴在一起。
他们的嘴唇柔软灼热,探入彼此口中的舌急切而笨拙……上颚,牙床,牙齿,每一个角落都被巡视,每一块柔软都被探查。一阵阵电流夹杂着火焰从脖子上上升,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她不得不抱紧杰克,然后又被更加用力的抱紧……
萝丝知道,那甜美阳光的面孔,那光滑有力的臂膀,那生机勃勃的活力与对生活的乐观和热爱,从此以后都属于她了。
*
“这里光线够吗?”萝丝邀请杰克进入自己的房间,她咯咯笑着,红晕淡淡的涌上面颊,属于年轻稚气女孩的羞怯,重新回到了她的脸上。
情难自禁,也不必禁。
“太差劲了!”杰克抱怨说,“当然,我说的只是光线。”
“不喜欢这样沉重奢华的风格吗?”
“身为艺术家,虽说要尽量避免偏见,可我不得不承认,我还是更欣赏清新明快。”杰克兴致勃勃的打量着萝丝的头等舱房间,“把客舱装潢得像不动产,白星公司的品位……真令人惊叹。哇,莫奈!”
他像一只灵活的小兽,扑到莫奈的《睡莲》面前。流动的变幻的色彩和光线,让杰克看得心醉神迷。
萝丝笑眯眯的站在一旁,偶尔发表几句自己对绘画的观点。
等他终于暂时摆脱了艺术的魔力抬起头来时,发现萝丝斜斜的靠着壁炉,有一搭无一搭的摆弄着金色和红色的壁炉上的花瓶和座钟。
花瓶中的玫瑰是每天都换的,可他眼中的萝丝比玫瑰更加娇艳欲滴。
“我要你给我画一幅画,杰克。”萝丝低头看着自己深红的宽腰带。
“没问题,我的大小姐,你的画家会为你倾尽所能。”杰克行动力十足的打开了画夹。
“把我跟沙发画在一起。”
“遵命。”
“只跟沙发在一起。”
腰带,被萝丝轻轻的解开了。
天蓝色的大眼睛一瞬间睁大了一倍,他可爱的鼻翼鼓了起来,呼吸也停滞了。
“不要乱想,大画家,我只是要你帮我画一幅人体写生而已。”她粉橙色的嘴巴得意的翘着,淡绿的大眼睛斜斜的、轻轻的瞅着他,整个人像喝醉了酒,“就像你的巴黎女孩一样。”
就像刚步入承认的女孩拍艺术照一样,萝丝打定主意给自己的青春留下纪念。哪怕她没有穿成萝丝,哪怕她是随便哪个不相干的人,她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当长裙褪到脚面,当红铜般的卷发披散在肩头,萝丝转过身子说,笑盈盈的说:“帮我解开紧身衣的带子吧,大画家杰克。”
“哦……哦!”他愣了好半天,终于手足无措的凑上来,透过紧身衣,萝丝能感受到他手的颤抖。
杰克手足无措的纯情模样,让萝丝生出一种“老牛吃嫩草”的快^感,她微微偏过头,似笑非笑的调戏说:“你不是经验丰富吗,杰克?”
“并……并没有脱衣服的经验。”随着萝丝的回头,几丝红发飘起来,蹭得他鼻子发痒,心里也渐渐变得痒痒的,“这个步骤……姑娘们通常不需要画家来完成。”
“那么,我是不是还要额外付你小费呢,杰克?”她懒洋洋、笑盈盈的继续调戏。
“那要看您是否需要别的服务。”
……怎么这么快就被反调戏了?杰克学得未免太快了!
萝丝不甘心失败,再接再厉的反反调戏说:“如果我接受了其他服务,该付你多少小费才算得体呢?”
“我并没有先例供你参考,萝丝。”他的呼吸倏然贴近又忽然远离,“带子解开了。”
杰克的话让她两颊发烧,过了好一会儿,萝丝才脱下紧身衣,走到沙发上躺下来。
“先别急着躺下,萝丝,我们需要把沙发移到最合适的位置。”他故意没去看她,逃避似的整理着靠垫,“好了。”他低头削着炭笔,仍然没敢看萝丝。
“不许嘲笑我胖,杰克,听到没?”她的声音中透出一股撒娇的味道,然后,萝丝就被自己的撒娇震惊了。
看起来,自己是真的恋爱了。
杰克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皮,他的呼吸被截断了。
眼前是一具丰满的、曲线毕露的、充满女性特征的美丽身体。柔软的腰肢、圆润的小腹和翘起的臀部是孕育生命的象征,而胸前的一对洁白和嫣红就足以满足男性的全部幻想。肉感而匀称的小腿,笔直而结实的大腿,两腿间没有一丝缝隙,笔直的延伸至一片红铜色的伊甸园……
可是这样一具充满了性^魅力的躯体,竟然不会引发丝毫的邪念……逍遥、闲适、愉快和自在,灯光一样笼罩着她,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她就像在溪流边小憩的森林仙女,像流落人间的希腊女神……
杰克傻傻的凝视了她好一会儿,呆呆的开口说:“我快要跪下来了,萝丝,你绝不是尘世中的凡夫俗子,而是纤尘不染的女神……”
“女神到了人间,就与凡人没什么区别了,否则她也不配称神。”萝丝整了整红铜色的长发,让它们更飘逸更洒脱的散开。
“你的头发是我见过的最完美的装饰品,萝丝。”杰克很快进入了绘画的状态,他拇指食指比量了一下,平稳呼吸,聚精会神、严肃认真的指挥着,“头低一点,眼睛看我,放松,微笑……好姑娘。”
他不时甩甩头,把前额恼人的发丝甩到后面。这个动作做出来,既性感又孩子气。他的眉头时而皱起,时而展开,他粉红柔软的嘴唇抿着,他的手移动得飞快……
他以沙发上的女郎为蓝本,在素描纸上进行艺术的创作。对于萝丝来说,她也同样在描摹杰克的轮廓,把他的一举一动,把他的每个线条都刻入心里。
窗外,孔雀石般浓淡不匀的天空上,纠缠着灰黑光亮的棉絮云朵,脚下,泰坦尼克号驶过平静无波的海面,如同划开一面镜子。
天空,掺杂着不均匀的灰度和墨绿。大西洋上夹杂着水气的风从舷窗外吹进来。
用手指对阴影做了最后的晕染,潇洒的签上日期和J。D,再吹一口气,杰克得意的合上画夹,讨好的递给穿好了浴衣的萝丝。
深蓝色的、微微有些透明的浴衣松松合在她起伏的身上,腰上的带子也是松开的,可以通过布料的拨动猜出身体的轮廓,
“谢谢。”萝丝低头吻他,带子低垂在他手上。
杰克吸吮着她的嘴唇和舌头,不肯放她走了。
他的衬衫材质并不柔软的,她圆润的手臂,她饱满的胸脯,她曲线优美的小腹摩擦着的质地完全不同的衣料和酸凉的纽扣,在两人之间擦出劈啪作响的电流和火花。
杰克善良的蓝眼睛近在咫尺,好像看进极高极深的蓝天里去。
萝丝好像挂在他身上似的,不断的变换着姿势,想要贴得更紧一点。杰克的手臂紧绷绷的,像是要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肉^体上的亲密接触中,他们好像碰触到了彼此的灵魂。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扔地雷的亲们成为我的小萌物~
第49章
Chapter53 大梦终醒;我心永恒,
发现自己爱的人正好也爱着自己;是萝丝穿越多年来头一次体验到的最新奇的幸福。
窗外,利刃划开蓝宝石镜子般的洋面,螺旋桨搅动着墨蓝色的海水,淡蓝的花边从船尾延伸翻滚。
驾驶室中,踌躇满志的约翰·爱德华·史密斯船长凝视着前方的海面。尽管只求快速的策略可能会降低公司和他的形象;但得到蓝飘带来炫耀一下也不错。
此时此刻,头等舱的某间屋子里,充斥着激情和温情的味道。
两具同样年轻鲜活的肉^体,与两个同样在世界上行走漂泊、饱经沧桑、却仍然乐观向上的灵魂;交织出心醉神迷的乐章。
“我在飞了;杰克……”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深;甲板上的雾气也越来越浓重,星星像是浸泡在水里。海面平静无波,细细的波纹都不在闪动。
忽然间,窗外的星空好像倒映在水中似的晃了一下。一阵金属刮擦声奇异的钻进耳中,轻微的声响却让她的心停止了跳动。
仍旧是……徒劳无功。
萝丝细细弯弯的眉毛随着几乎难以察觉的晃动,紧紧的皱起来。
“泰坦尼克号很可能碰上麻烦了。”萝丝用滚烫而无力的手臂,把自己从床上支撑起来,“麻烦把衣服给我,杰克。”
杰克歪了歪脑袋,满脸无辜和疑惑。不过他敏感的注意到了萝丝的神色,按照忠犬好男人的标准严格自我要求,乖乖的照女神的指示办了。
“谢天谢地,至少我不必再穿紧身衣。”她喃喃自语,好像在自我安慰似的,胡乱套上长裙,然后出门呼唤女仆说,“朱迪,给我拿一套男人的衣服来,外套、衬衫和裤子,还有牛奶巧克力和甜点,越多越好。”
“您不是一向拒绝高热量的食品吗,小姐?”朱迪行了个屈膝礼,像杰克一样乖乖照办了。
她退回房间,靠在手脚麻利穿好衣服的杰克肩上,疲惫的说:“我有强烈的不祥预感,杰克。”
“或许上帝注定要我们的旅程更丰富多彩、更令人难忘一点,谁知道呢?”他抚摸着萝丝因为某种原因而散乱的长发,“我帮你把头发扎起来,亲爱的。”
他从梳妆台上拿了毛刷状的梳子,坐在萝丝背后,以一种比绘画更用心的态度,梳理着手中一大把红铜般的卷发。
“你相信泰坦尼克号会沉没吗,杰克?”萝丝幽幽的问。
“泰坦一族在被宙斯打进塔尔塔罗斯之前,还认为自己是所向披靡、无坚不摧的呢。”杰克轻快的说,手里的工作依旧得心应手的继续着。
虽然坐在她后面,不过丝毫不妨碍萝丝想象他露出一排牙齿和两个酒窝的可爱模样。
门上响起了轻叩声,朱迪在门外礼貌的说:“您要的男装、巧克力和甜点都准备好了,小姐。”
托盘上不仅有萝丝指名要的巧克力和甜点,朱迪还体贴的准备了热气腾腾的红茶。
萝丝抓过一把巧克力塞进朱迪手中,不容小女仆拒绝。
尽管她只是一只小小的蝴蝶,拼命扇动薄薄的翅膀也无法与命运对抗,可至少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她的提醒和帮助,或许会让一个人,哪怕一个人,从滔天的巨浪和命运的车轮下,捡回一条命。
“杰克,吃。”
“我感激的涕泪横流。”玩笑和幽默丝毫没有影响杰克的速度,巧克力和糕点以令人惊叹的速度减少。
他拼命咀嚼的模样,就像嚼胡萝卜的白兔一样可爱。
“别噎着,杰克,喝杯热茶吧。”
萝丝努力吃着巧克力——哪怕嘴里甜得发苦——她把吃不完的通通塞进了口袋里。
“跟我走,杰克,什么都不要问。”
“当然,哪怕地狱就在眼前。”
这对年轻的、甚至没来得及互相表白的情侣拉着手匆匆跑到甲板上。
甲板上再也不见以往的宁静或热闹,蚂蚁般的人群吵吵闹闹、大呼小叫。
就算惊慌失措,许多人也眼疾手快的拎着或顶着行李箱——他们奢望把自己的财产也解救出来。
情侣二人在安放救生艇的甲板上看到了鲁芙和卡尔。就算套着臃肿的白色救生衣,他们还是那么优雅高傲、神闲气定。
萝丝拉着杰克的手,悄悄的从他们背后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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