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简昭对对面的律师张正说：“具体情况我跟你说过了，剩下的你就要跟跟她好好交谈了。财产分配什么的。”
张正点了点头，然后问殷淳于，“你们的夫妻共同财产有些什么？婚前财产公证做过么。”
殷淳于摇摇头，十分干脆地对律师说：“我一分钱都不要，能离婚就行。”
房子车子她都不想要。她嫁给顾靖南是自愿的。
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也有她的原因在。
褚简昭之前说得挺对的，她太软了，所以别人才会踩在她头上作威作福。所以顾靖南才会把她这两年洗衣做饭当成理所当然。
离婚以后没房子了她可以租，没车了可以挤公交挤地铁，她又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富家小姐，这点苦还是可以吃的。
“呃……那这样的话就好办多了。”律师也被她的话吓到了，打了这么多年官司还没见过女方净身出户的。
“你们没有孩子，这个就已经是一大优势了。我之前担心的是你们在财产上产生什么。既然你说了什么都不要，那是肯定会胜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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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之后，褚简昭执意要送她回家。殷淳于没得拒绝，索性就由他送了。
路上，他突然问她：“为什么什么都不要？”
殷淳于笑笑。“不想要。而且那些本来就是他的钱买的。我不想欠他的。”
褚简昭现在可以肯定她是真傻了：“所以你都没为自己的以后打算么。”
正常女人在这个时候应该为自己争取最大化的利益。这跟高尚不高尚没多大关系，只是人之常情。
说不好听点儿，两年的青春应该挺奢侈的吧。
她真的是没有见识过这个社会的阴暗面，才能说出这种话吧。
“我们结婚的时候，东西都是他们家准备的。”
想起来过去的事情，殷淳于有些多愁善感，“那会儿我爸做生意亏了本，家里都没钱了。靖……顾靖南他姐姐一直觉得我是因为钱才嫁给他的。我不想让他们看不起。”
她嘴角扯起一抹笑容，“如果我是因为钱嫁给他的该多好。我就可以凭着对钱的执着死守这段婚姻。”
☆、第八章
第八章。
褚简昭突然对她说：“你知道么，男人很贱。因为男人永远都觉得别人的老婆比较好。”
如果是以前，殷淳于肯定会反驳他，再给他举一大堆白首不离的例子。
可是现在她不信那些了，她看着褚简昭，问他：“你也是这样么。”
褚简昭低低地笑了一声，侧过头看了她一眼，“当然。所以我才这么努力地去抢别人的老婆呀。抢过来变成自己的，这样多过瘾。”
殷淳于：“……”
他的话题怎么又回到这里了？她都说了无数遍不可能了他还是这个样子。
褚简昭将车开到小区门口就停下了，殷淳于对他这个行为当然是再满意不过的了。
她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却被他从身后搂住。
“你……干什么？”殷淳于被他吓得说话都结巴了，“你快放开我，这里好多他们家的亲戚。被看到了就惨了。”
大概是被父母这么警告的次数太多了，所以褚简昭抱过来的时候，她最先想到的就是这个。而且下意识地就说出来了。
褚简昭的脸一下子就黑了，本来准备抱一下她就放她下车的，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两手掐着她的腰把她抱到了腿上。中途她还被档位磕到了脚。
不过和害怕比起来，疼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现在还不是很晚，小区门口人来人往的，一旦被人看到，总是免不了一堆闲话。
“我刚教你的东西你都忘了。”
褚简昭低头靠近她，看到她委屈的眼神之后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地放松了一些，可是语气依旧是严厉的。
“再说一遍。你和顾靖南已经没关系了，你没必要考虑他家人怎么看你更没必要因为他们的评价改变自己。记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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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现在还没有真的离婚，别人眼里我们还是夫妻。所以总要注意一点儿的。而且……”
殷淳于看着他的眼睛说：“就算我和他离婚，我也不希望你这样不经我同意就侵犯我。”
“你这话说得可真够严重的。”
褚简昭也是道行深了，根本没因为她这句话表现得多生气，依旧维持着笑。
“我亲你了？摸你的胸了？脱你裤子了？还是插进去了？抱一抱而已，哪里算得上侵犯。”
“……抱也不要，我不喜欢你总是这样。”殷淳于说，“你这样的话我对你的好印象会全部没有的。”
“听你这意思是我现在在你这里还有好印象是么。”褚简昭低头咬住她的耳朵，“我第一次见你。就想拐你上床。我以为我表现得够明显了。你居然没看出来。”
殷淳于脸都憋红了。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气的。半天都不知道怎么回他话。
“……”
她那个时候只是觉得他眼神有些奇怪，哪里会想那么多。
而且她真的没办法相信一个男人能在初见时就有这种想法。
再没出息的男人都是人，又不是畜生，畜生发情还看季节呢。她哪里能想到他就是个不分时间的。
“怎么不说话了，害怕了？觉得自己看错人了还是觉得我下流了？说出来听听……”
褚简昭贴着她的耳朵，暧昧地吹着气，“想怎么骂怎么骂，我不生气。”
“你让我回家吧。”殷淳于抓住衣服的下摆，满脸哀求地看着他：“别欺负我了……求求你……”
“哎。拿你没办法。”褚简昭抽了一张纸巾为她擦了擦脸上的泪，“动不动就哭。你当自己幼儿园么。再哭我可真的欺负你了。”
他这么威胁果然有用，殷淳于立马就不哭了。褚简昭心想她这是多害怕他，说不哭就能不哭。
最后还是放她下车了。
不过他没走，一直坐在车里回想着和她认识这几天以来发生的事情。
其实他也没怎么欺负她，主要是她的那副表情看起来太委屈了。明明就要哭了可是还想忍，忍来忍去还是没忍住。
看了就让人特别有感觉。太对他的胃口了。
光想想，褚简昭就觉得浑身发热。突然就有些后悔刚才就那么让她走了。
他其实应该真的欺负她的，不进去也行，让她用手做一做应该也很不错。
操。他怎么满脑子都是这些带颜色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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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淳于算是落荒而逃的。
她对褚简昭真的很无力，无论她说多难听的话，他都还是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然后继续该做什么做什么，简直是软硬不吃。
她本来以为上班之后能开始新生活。现在看来她真是想得太简单了。
这哪里是开始新生活，简直就是从一个火坑跳到了另外一个火坑。
她说不上来自己对褚简昭是什么感觉，他碰她的时候她会有反应，而且是很激烈的那种反应。
可是她不认为这是爱情。如果非要说个所以然，她对他应该是感激多一些。
抛开他调戏她的那些行为之外，他真的帮了她不少。比如给了她工作，比如帮她找律师。
他大概是除了家人之外唯一一个会帮她的人。她的好朋友基本都回老家了，她结婚以后每天围着顾靖南转，平时也很少和他们联系。
如果没有褚简昭，她大概不会这么顺利找到工作。所以她挺感激他的。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家门口，她拿出钥匙来打开门，客厅里的灯是亮着的，应该是顾靖南回来了。她看了一眼沙发，一下就愣住了。
黑裙子和黑丝'袜，那种特别性感的衣服，很明显就不是她的。
殷淳于死死地咬住嘴唇，步履艰难地走到了主卧门前，刚走近就听到了里边传来的声音。
当初她和顾靖南装潢新房的时候选的是隔音特别好的门。
可是隔着这道门，那个女人的叫声还是那么大，可想而知他们做得有多激烈。
她以为她已经接受现实了。她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放下过去的准备。显然是她高估了自己的实力。
“靖南，用力一点……嗯…”殷淳于觉得自己听不下去了，转身准备离开时，又听到了顾靖南的声音。他好像是在说：“宝贝儿，你真棒……你看，喷了。”
隔着门板，殷淳于都能听出来他的声音有多畅快，沙哑中带着浓重的欲念。
没想到，她和他做了两年的夫妻，竟然只有在他和别人上'床的时候才能听到他这么性感的声音。
她又哭了。
真的好没出息，明明知道不值得，可就是难受。
那是她的初恋啊，十多年了，她的眼里只有他一个人。她的婚姻，连黄粱一梦都算不得。
殷淳于一路小跑着跑到了小区门口。泪眼朦胧间她看到褚简昭的车好像还停在刚才那个地方，她加快了脚步走了上去。然后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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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简昭没想到她会去而复返，愣了几秒钟之后，他下意识地就要把手里的烟捻灭，可是她却抢先一步从他手里夺走了，还放到自己嘴边用力地吸了一口。
褚简昭皱眉，看着她被呛得脸红脖子粗的模样，严肃地问：“发什么疯。不是回家了么。”
“你说得是对的。”殷淳于眼神涣散，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男人都喜欢别人的老婆……”
她这话一出来，褚简昭就差不多猜到她为什么回来了。
他将烟从她手里拿过来捻灭，扔到盒子里。
“我主动了好多次他都不碰我……可是他对别人那么好……我觉得我好失败。”
殷淳于抬起手来捂住眼睛，“我爸妈一直在催我们要孩子，你知道我多痛苦吗……他不碰我，怎么会有孩子……”
褚简昭看了一眼她哭得颤抖的身体，然后发动了车子。她好像是哭得太忘我了，都没感觉到他已经带她离开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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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车子停在他家门口，殷淳于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他带走了。
她看了一眼车窗外的建筑，心口一紧。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他拉到了身上。
这次他没像刚才一样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而是完全让她坐到了身上。
“还哭？”看着她红肿的眼睛，褚简昭说：“没出息到家了。”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殷淳于推着他的肩膀，“我要去酒店。”
褚简昭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我带你回来干什么你不知道么。你喜欢在酒店么？喜欢的话我们现在去开房也可以。”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殷淳于急着给他解释，“我刚才是太伤心了，又找不到朋友……然后才会上你的车，我没有你以为的那个意思。”
“我以为的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嗯，说来听听？”
褚简昭将手覆上她的脖颈，迅速地滑过，停在了她的胸前，轻轻地捏着，“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要给我解释么。”
“是不是——”殷淳于鼓足勇气问他，“是不是你……和我上几次床以后就不会再这样了？”
褚简昭的脸彻底黑了。
和之前的那种生气不是一种。这一次他是动真格的。
殷淳于被他的表情吓得双手冰冷，怯怯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想陪我上床……是吧？”他扯开她的衣领。
她今天穿的衣服是职业装。他这样虽然没有弄坏衣服，但是扣子还是掉了两三颗。
殷淳于嘴唇都吓白了。
“如果我只想跟你上床。第一次见就直接把你上了。我不怕犯罪。”
“我以为你只是不懂人情世故有点傻。今天我才知道，你是不识好歹。你那个丈夫把你当成保姆，你还乐意为他做事儿。我对你真失望。”
☆、第九章
第九章。
殷淳于一直都很害怕褚简昭。因为他总是会对她做一些侵犯性十足的动作，但是他从来没有用这么冷的语调和她说过话。她能听出来，他好像真的对自己失望了。
正在思考的时候，她又听到了褚简昭说话的声音。“我从来都不否认我对你有企图。”
被人误会的滋味从来就不好受。
其实殷淳于也不是那个意思。她刚才只是一激动才不小心说出那些话的，对褚简昭，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她害怕他，可是又总是不自觉地依赖他。他们认识的这段时间里，他教了她很多东西。
只是她不想再依赖什么人了，更不想在这种时候和他纠缠不清。
顾靖南家里的人本来就看不起她，如果知道她和别的男人扯不清，指不定怎么说她。到时候她有理也说不清了。
沉默了很久，她才抬起头来弱弱地跟他解释：“……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刚才激动得口不择言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褚简昭呵呵地笑了一声，“你不用跟我解释，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也不用跟我说什么口不择言，你现在告诉我，要不要下车跟我进去就好了。”
殷淳于揪着衣领，重重地点点头。
那表情就像要上战场的士兵似的。
听到她的回答以后，褚简昭的脸色倒是比刚才好了不少，他放开她，说了一句“下车”以后，就下去了。
殷淳于就这么跟着他进了家门。褚简昭打开客厅的灯以后，她才看到自己现在有多狼狈。
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腿上还磕了一块儿那么大的淤青。就像是逃难回来的。
褚简昭进门之后先回卧室拿了一件自己的衬衫，然后走出去递给她。
“啊？”殷淳于有些疑惑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