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去上班吧，”琪娜笑着，美丽的眼睛更加迷人了，“刚刚上班没几天的新人就总这样请假，别的员工会说你闲话的，说你仗着爸爸的关系，对你爸爸的影响也不好。”
申对着琪娜做了一个“过来”的动作，琪娜弯腰，把头凑近他。他一下子抱住了她的脖子，顺势将她搂在怀里，说：“还是你处处为我着想……我爸爸那样排斥你……”
琪娜轻挑嘴角笑了笑，没说什么。申接着说：“我只是暂时在我爸爸那里工作，你等着，我会用自己的能力，让你过上好生活的！”
琪娜也抱了抱申的肩膀，笑着说：“我相信你……”
只是这笑看起来不那么纯粹。
申具啸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为他这种底层小职员开辟一个单独的办公室在至诚地产还是头一次——一会儿打个盹儿，一会儿上网翻翻最新的杂志，看起来完全一副外行做老板的样子。时不时地，他还看看自己的手机，怕是漏接了一条短信或是一个电话。终于熬到快下班的时候，手机响了。
“琪娜，怎么样了？”
“我找到工作了！他们决定录用我了！”电话那头，是琪娜兴奋的声音。
“好样的！晚上去庆祝一下！”琪娜的兴奋显然感染了他。
夜幕下，飞机降落在这个灯火辉煌的城市。走下舷梯，靖瑶看着候机楼上的两个大字，苦笑着想：“终究还是回来了。”
一家酒红□调的法国餐厅，申具啸和琪娜面对面坐着，背景《Plaisir d’Amour》的法国音乐更增加了这里爱情的气息。琪娜用心得体会着四周，像是要把这种感觉都记下来。停顿了一会儿，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你怎么选这么贵的餐厅。”
“贵点也值得啊，今天又一件非常值得庆祝的事嘛！”申高兴地说，“上次和父母到这里来的时候，就想把这家餐厅介绍给你，想哪一天可以和你两个人单独来，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借口。”
琪娜呵呵笑了，申继续说：“吃饭其实是一件享受的事情，我们吃饭并不主要为了吃那些菜食，我们要吃文化，吃气氛。现在已我们的‘修为’还吃不了文化，主要是吃气氛。等到了以后，我们不仅吃法国菜，还有泰国菜，美国菜……等到我们吃遍全世界最主要的美食了，我们就可以了解他们的文化了！”
“你也就对这些有研究！”琪娜笑他，但更多的是满意。
“将来，我们到法国去吃真正的法国菜，游遍欧洲，吃尽欧洲的美食，然后我们就转战美洲、澳洲……”申看着琪娜的眼睛说。
“打住！”琪娜笑着，“你别在这里畅想了，以后到了那一天再说吧。”
“琪娜，我很爱很爱你，我想把我的一切都给你，包括我的过去，我的现在，还有我的梦想……”
“我知道……”琪娜也看着申的眼睛。
“咦……怪肉麻的，从来没说过这么肉麻的话。”顿了一下，申咧了咧嘴，琪娜也被逗笑了。
过了一会儿，琪娜说：“我去一下洗手间。”申点了点头。
洗手间里，有一个人在洗脸，仔细听，似乎还有哭泣的声音。琪娜出来的时候，那个人还在哭。轻轻的哭声和流水声混成一片，有一种稀疏的苍凉感。
那个人慢慢抬起头，水珠滑破的是靖瑶那张精致的脸。琪娜多看了她两眼，脸上透露出疑惑的表情。
靖瑶擦干了脸，调整了一下情绪走回自己的位子上，那一桌还有一位太太，是她的母亲。“瑶瑶，快吃。回了家就什么都别想了，这些都是你爱吃的。”靖瑶的母亲说。
“我没关系的，妈，我回家就什么事情都想开了。你也快吃。”靖瑶尽力作出很有精神的样子，她的妈妈心疼地摇摇头，也不好再说什么。
回到座位上的琪娜对申具啸说：“刚才我在洗手间，看到一位小姐哭得可伤心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申正在用鱼刀剥离鱼肉，然后将鱼肉推到鱼叉上。他做好这些，递给了琪娜，又说：“一定是刚刚被男朋友甩啦，哪有几对像我们这样幸福的。别管她！”
“我也是随便说说……”琪娜说，但它又突然换了种语调：“你这个人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还在那里幸灾乐祸。”
“就你最善良……”申依然满脸堆笑地说，“不然我也不能这么喜欢你啊，善良的琪娜小姐，快吃吧。”
琪娜尝了一口手上的鱼，满脸欣喜地说：“真的很好吃！”
“好好，多吃点，把我手上这份也吃掉！”申说。
吃过饭，申和琪娜走出餐厅，准备搭出租车回学校。靖瑶和妈妈也站在餐厅门口在等父亲的车来接。琪娜又看到了靖瑶，于是对申小声说：“你看，刚才哭的那位小姐，就是左边站的那个。”
顺着琪娜看着的方向，申也扭头看了看靖瑶——依旧是用他那种无所谓的表情，然而不远处站着的靖瑶却不能让他无所谓，眼眶中噙着的泪水在灯光的照射下明亮的好像一颗折光很好的水晶闪闪发亮，同样闪闪发亮的，还有她脖子上的那颗真水晶——申前些天就看好了，特别想买给琪娜的那颗。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靖瑶和她母亲面前，靖瑶上车走了，一脸忧伤。
三、
三、
休息了一段时间之后，靖瑶到她爸爸的公司立鸿集团上班。按照事先与父母约定好的，她与当年的应届本科毕业生一起考进立鸿，依旧从最小的小职员做起，除了几个高层没有人知道她是纪董的女儿。上班的第一天，要做一点简单的培训，然后分配工作。坐在小报告厅里的靖瑶和许多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一起，玩手机，或是随便聊些考试时候的趣事。
早晨8点整，一位穿着职业装、很有领导气质的女性走进报告厅、走向讲台，说：“欢迎各位新同事加入立鸿集团，我是你们这个月的临时主管，我叫郑多兰。”
郑多兰？！靖瑶听到这个名字，不禁睁大眼睛仔细盯着台上的那个人，没错，真的是郑多兰！这个城市真的是好小啊。看着盯着自己看的靖瑶，多兰向她眨了一下眼，好像在说：“我早就知道你在这里。”
散会后，人们陆续走出报告厅。多兰快步赶上靖瑶，从背后拍了她一下：“你怎么回来了！”靖瑶不好意思地笑笑，多兰又说：“什么时候回来的，也没有告诉我一声，也没联系我，不够意思啊……”
“那个……是有一些事情……”靖瑶说，“现在不想提，改日再说吧！倒是你，大学毕业一年就当主管，日子过得不错啊！”
“呵呵，我也就是带带新人，什么主管啊，不过就像我们高中时军训那样，一年兵当连长，二年兵当营长一样。在新人面前是主管，在真正主管面前又变回小职员了。不过也是托你的福，你爸爸知道我是你高中的好朋友，这里的上级们还都关照过照顾我……”
“多兰，”靖瑶打断了她的话，把食指放在嘴唇前做了一个“小声”的动作，“这里都没有人知道我爸爸是董事长，你也帮我保密，别让别人知道啊。”
“啊？我还以为……”多兰是想说，她以为靖瑶一定是拜托了她爸爸的关系才到这一家很难进的大公司来上班的，“那为什么……再说了，姓纪的人这么少，长期相处的话大家猜也可以猜得到啊。”
“那个以后再说吧，总之我不想被别人看成是特例，我也不是没这个能力。你就帮我保密好了。”
“那好吧。”多兰说，“我还有点活儿，走了啊。你也快去忙吧！”
“……就这样，你们就分手了？”靖瑶上班的第一个周末，多兰约她一起出来逛街，顺便也“八卦”一下。在一个商场中的休息站，两人点了两杯咖啡，边喝边聊。
“是啊，就这样分手了，那还能怎样。”靖轻描淡写地说。
“大学的时候听你讲，还以为他是个多好的人呢，还让我为你高兴了半天，觉得这朵扎手的玫瑰花儿终于有人能摘下来了……当时你还真的有种非他不嫁的意思，连家里这么好的条件也放弃了，一个人在外面吃苦……”多兰说得义愤填膺。
“也没那么惨了。”靖瑶强笑着打断她。
“你别笑，我知道你还在伤心，哪能那么容易就放下。诉苦可以理解，强装笑容就真的是傻子了。在我面前不要装。”多兰继续说，“听你的描述，我能听出来他是一个自私的人，只想着自己，以自我为中心，也没多为你着想，体会你付出了什么。这样的人早点离开也好，免得日后真嫁给他才发现，倒麻烦了。”
“伤心肯定是还有一点了，交给时间会克服的，”靖瑶说，“关于他的事靖瑜也是这么说。所以我现在真的不那么难过了。有的事情想不明白的时候非要辛苦地追逐它的答案，想明白了才发现一切原来那么简单。有的时候错了就是错了，也没有什么为什么，错得可以是人，可以是观念，可以是时间……也可以是这些的全部。错了不要紧，最重要的是发现之后要重新走到正确的轨道上来。”
听了靖瑶的话，多兰多少有些放了心。“我还以为你还在难过呢，想不到你还想得挺明白嘛。”她说，“靖瑜听到这个消息也气死了吧。”
“谁听到这事儿都不会高兴啊，”靖瑶笑笑说，“靖瑜先是把他臭骂了一遍，又说了好些好听的哄我开心。要不是靖瑜，我也不能现在就调整好心情去上班啊！”
“哎……有个姐妹就是好，不像我们家就我一个……”多兰从小就羡慕靖瑶有个妹妹，“靖瑜现在怎样？”
“她呀，她活得好着呢。拿着全奖，有空就到申根国家到处旅游，每个星期都要给我发好多照片。我刚失恋那会儿，她还要我去她那里呢，好在我忍住了。”
提起了靖瑜，两人的谈话顿时轻松了许多。当初靖瑶、靖瑜和多兰是同一所高中的好朋友，只是靖瑜在上完一年高中后，就突然决定出国了，任所有的人劝也劝不回来。
“只说我了，你怎么样？有没有解决一下‘个人问题’？”靖瑜问。
“我还早着呢，先得存好钱再说吧。灰姑娘的事情只有童话里才会发生，能配得上王子的永远是公主，穿皮鞋的人可看不到我这样穿草鞋的。我可不希望后半辈子也过得像现在这样算着钱过日子，先攒钱，再和一个有钱人恋爱。”多兰说的很现实，只是她的神情看起来倒像是装出来的。
“想是这样想没错了，但你眼光也放低一点吧……两个人一起努力过日子也过得很幸福的例子也有很多。”
“那你帮我找一个肯和我一起努力的好了！”多兰说，“最好……不要太努力就能很幸福，嘿嘿。”说着一阵坏笑。靖瑶知道她只是说说，毕竟那个合适的人还得等等看，多兰周围只是没有出现那个合适的人而已，和自己一样。
喝光了咖啡，多兰站起来说：“走了！继续！”
靖瑶看看她干干净净的杯子，说：“你还是老样子啊，吃东西一点都不浪费。”
“那可不，”多兰说，“我们这些靠工资吃饭的小打工妹，哪有那么多钱挥霍啊。”
“哟，说得和真的似的。”靖瑶指指她们正在逛的这家商场，“小打工妹平时攒下的钱，都投资到这样的高档商场里去了。”
“是啊是啊，”多兰笑得像一朵花，“平常省吃俭用，不给自己买点名牌，那对得起自己啊……”说着，拉着靖瑶径直往一家价格不菲的精品店里走。
“刚才那杯咖啡也要30元……”靖瑶笑着小声说，“我就随便说说，你真把自己当勤俭持家的模范了。”
傍晚时候，靖瑶和多兰拿着好些东西从另外一条名品街里走出来，街上的霓虹灯都已经开始闪耀，两个人也都累得够呛。多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袋子，又看了看靖瑶手中的，说：“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这样活着特真实？”
“嗯，我就觉得刷卡的时候特真实。”
“今天为了陪你，我可是把我最近三个月攒下的都搭进去了。”多兰说：“作为报酬，晚上请我吃饭吧！”
“哎，吃饭可以，但是理由不成立啊！”靖瑶说，“东西可不是我逼你买的。”
“怎么不成立啊，逛街，就一定会花钱。哪个人能看到那……么多好东西还忍得住的。”
“我看你这样还怎么攒钱，怎么去认识穿皮鞋的‘王子’！”靖瑶配多兰拽着，进了一家看起来还算不错的餐厅。
四、
四、
“我一直去的那家健身房挺不错的，”多兰吃饭的样子像饿了好几顿，她把嘴里塞得满满地，说，“吃过饭我带你去看看吧。”
“吃完饭就去健身？你是想把吃了的东西都吐出来吧？”相比之下，靖瑶吃饭的样子健康多了。
“只是去看看嘛，增加点娱乐活动项目，和我一起去入会还能优惠呢。”
“不仅是这样吧……”靖瑶放下筷子看着她，说，“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呵呵，”多兰也努力咽下嘴里的东西，说，“其实是我的健身卡马上就到期了，我想续个长期的，老板说带人来能多优惠一点。”看着靖瑶没什么反应，多兰又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