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一次有议员被刺杀!”
“第一次……”
点着头,陈默然凝眉思索片刻,然后不无认真的说道。
“看来,那些人把目标对象变换了一下,他们变得更聪明了,这种针对议员的政治刺杀的效果,甚至超出刺杀一名普通的高级官员!”
“陛下……”
陛下的话,倒是让管明棠一阵糊涂。
“不知情的人,会以为,这种刺刀,是我们所指使的,如果朕没有记住的话,他曾对报纸抨击过朕!”
看着管明棠,陈默然用似笑非笑的口吻说道。
“没准,会有人认为,是朕派人杀了他!”
是吗?
答案只有陈默然自己才知道。
“不过是一些居心叵测之人的意欲污蔑陛下声誉罢了!”
“毁灭,往往都是从打击声誉作为开始,一次、两次……如果事件一再发生的话,那么,到时朕恐怕也就有口难辩了,现在……”
沉吟着,陈默然吐出一句话来。
“是时候收拾一些人了!”
收拾一些人!在管明棠惊讶的看着陛下时,另一句话却传到他的耳中。
“哲勤,一直以来,对于很多人和事,朕都是视而不见,可谓是百般容忍,但是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希望……”
看一眼管明棠,陈默然用极为肯定的口吻说道。
“在我们用糖果去聚拢民心的时候,我们同样不会放下手中的鞭子,有一些人,不抽鞭子提醒一下,他们总会干出来一些蠢事,朕的容人之量,总归还是有限的!”
朕的容人之量,总归还是有限的!
陛下的这句话,只让管明棠觉得后背一凉,一股前所未来的凉意随之在心胸间弥漫着……
第158章 议长记者餐间会皙子葫芦不开瓢
中华帝国国会。
近中午时分,立宪民主党领袖梁启超和他的朋友新闻记者邵振清两人见面后便一起离开国会,因为陛下不在京中,而且总理大臣亦不在京中的缘故,最近,国会似乎成为了国家的最高权力机关,可谓是热闹非凡,下议员的议员们,经常性的举行一些会议,讨论新的议案或者修改一些旧的条款。
总之,在这难得的“山中无老虎”的日子里,南京政坛显得好不热闹。
“卓如先生,听说你在组织工会的议案上,投了反对票?看来你是不赞同工会组织了?”
在两人朝着餐厅走去的路上,邵振清有些明知故问的问道。
“不是不赞同,而是……”
沉吟片刻,梁启超用很是肯定的口吻说道。
“现在,并不是组织工会的时候……”
在两人谈话的功夫,已经步行到离国会不过只有几分钟路程的天然居饭店,这座看似的规模不大的饭店,因为其装修条件非常不错,而且环境优雅,总吸引着一些国会议员来此用餐,不过也就局限于国会下院议员了,对于贵族院的议员来说,他们很少“混迹于此”,准确的来说,他们并不愿意和那些立宪民主党人混在一起,这里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根本就是立宪民主党人的用餐大本营所在。
“……总之,现在如果组织工会的话,很有可能会导致中国发生如要俄罗斯一样的动乱,对此,我们不是不谨慎一些!”
“卓如先生,广州的那个谋杀案有什么新闻吗?”
见在工会组织上问不出什么新闻来,邵振清又转移了目标,扯到了另一件案件上,广东议长被刺案,虽说案件看似影响不大,可是在国内政坛的震荡却不容小视。
听到他提到这个案件。梁启超身子往后一靠,左右看了看。
“卓如先生,怎么,您连我都信不过吗?”
笑了笑,梁启超摇摇头,然后又靠上前来,双时搁在桌上轻声说道,
“我没有官方的消息,我是说,我还没收到这方面的备忘录,不过就我所知,这件事,只怕没外界想象的那么简单。”
“没那么简单?”
“所有人,都以为,那是激进的共和派所为。”
“这几年,共和派没少进行政治暗杀啊!”
面对邵振清的回答,梁启超却是笑说道:
“可共和派,还没有杀过议员!现在,却把目标转移了!”
“那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这件事,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不定,这背后会有什么阴谋!”
说到这,梁启超还是把话声一转,转到了先前两人谈论的,今天国会审议的关于“工会组织”合法化的提案上。
“你应该知道,从帝国五年,到现在,全国一共爆发了五千四百六十三起罢工事件,参与工人多达一百五十余万人,嗯,损失工时超过四千万工时,直接经济损失为十万万元!就在几天前,我们得到一个消息,山西的煤业工人弄的那个山西煤矿矿工联合会的组织者,被证实是俄国穷党的间谍……”
俄国穷党!岂不就是俄国乱党?
邵振清连忙拿笔想记下来,可是却被梁启超制止了。
“用脑子记吧!”
见卓如先生如此吩咐,邵振清便收起笔和记事本。
“现在,这个消息还没公开,不过只是有一些人知道,不仅只是他一个人,调查局那边给了一份报告,称在过去的多年间,我国一些激进分子与俄国穷党,开始产生联系,现在,俄罗斯**的成功,使得激进分子看到了希望,现在,之所以有一些人推动工会组织合法化,就是试图利用合法化的外衣,为他日作准备。”
“为他日做准备?”
暴动!
“现在,还有一个新组织,嗯,叫工人力量。听说过吗?”
“没有。不过,现在叫这叫那的组织太多,谁知道明天又冒出来什么组织。他们是干什么的?”
“无非就是鼓吹俄国暴力**的,俄国暴力**,工人是站在第一线的,嗯,是无产阶级,而且过去很长时间,激进分子一直都非常喜欢煽动罢工,罢课,如果,我们真的成立了工会组织,没准这工会组织可能会受到那些人的控制。”
“到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所以,在国会中,才会有很多人反对工会组织合法化!”
当然,在这个时候,梁启超绝不会提到立宪民主党从企业那里得到的资助,使得他们不得不站到“资本家”的一方,为资本家说话,在他看来,这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谁让他们接受到了对方的资助。
而此时外面开始下起春天江南特有的小毛毛雨来,在侍者把两人点的菜上桌时,邵振清却似有意,似无意的说道。
“听说,这次管总理,是陛下紧急召见的。”
“嗯。”
点点头,梁启超直接回答道。
“陛下这次出行,是在俄国发生动乱之前,原本陛下是准备视察即将派往俄国的陆军部队,可现在,参谋部否决了派兵,甚至还有可能视情况,撤出东亚远征军,估计陛下召管总理过去,可能是以何种态度同临时政府打交道的问题,这件事,对咱们来说,实在是太过复杂了一些。”
“怎么说?”
“你应该知道,皇太子,嗯,准确的来说是未来的那位太子妃,身份太复杂,所以,咱们现在和临时政府不好打交道。”
“米哈伊尔二世不是退位了吗?”
“他是退位了,可他不也是死了吗?”
“听上去,似乎……有阴谋在其中啊。”
“是啊,谁也不知道,那一件事里,没有阴谋,那一件事是光明正大的!”
这句话,或许是他从事政治活动以来最深刻的体会,很多看似简单的事情背后,总是隐藏着太多的阴谋诡计,而那些阴谋,往往是最令人所不耻的阴暗面,一开始,他曾抵触过,但是现在,作为一名政治家,他却只能接受,在这池污水之中,任何人也别想独善其身。
或许是有所感慨,以至于在话声落下时,梁启超抬头看了看铅灰色的天空,突然毫无头脑的说了一句。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啊……”
在邵振清不明白其意时,那毛毛细雨忽然真的下了起来,而且下得越来越大。就在这时,一个人走了过来,邵振清认得那个人,那个年青人是梁启超的秘书,似乎是姓周,两人只有过数面之缘。
离桌后,梁启超和他的秘书谈了几句话,过一会,却见梁启超皱眉凝神的走了过来。
“卓如先生,怎么?又为何事所忧?”
何事所忧?
摇头轻叹一声,梁启超却是随口说一句,
“咱们那位陛下啊,又开始笼络人心了!”
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语却是让邵振清有些摸不着头脑,远在哈尔滨的陛下如何笼络人心?
“卓如先生,何出止言?”
好奇的试问一句,回过神来的梁启超却是抱个歉对邵振清说道。
“飘零,启超今日还有他事,想来今天只能如此了,他日启超一定宴请飘零,以赎今日慢怠之过,还望见谅!”
说罢,不待邵振清挽留,梁启超便急急忙忙的离开天然居,一出门汽车早已在门外等候了,一上汽车,梁启超便对司机吩咐一句。
“去杨府!”
杨府,在京城内,能称得上“杨府”的并不多,虽说京中亦有几处豪宅门前挂着“杨府”的门牌,可人们顶多是说“巷杨家”,而不会用“杨府”来形容,在京中,只有一个杨府,那是位于紫金山山下的杨府——立宪民主党副党魁杨度的府宅。
不过虽是“杨府”可这杨府却远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豪华,实际上只是一个普通的四主六厢的四合院落罢了,而且这院子里显得有些冷清,一切陈设简单朴素,好几个房间都上了锁,引人注目的有两间房,一是画室,一是禅堂。画室里乱七八糟地摆着纸笔颜料,墙壁上杂乱地钉着几幅未完成的山水画,有画得好的,也有画得不太好的。禅堂却是另一番景象:清洁、整齐、庄严、静穆。正面墙壁上悬挂着一纸横幅,上面有十二行字:儒家禁怒,释氏戒嗔,学圣学佛,以此为门。我慢若除,无可慎怒,满街圣贤,人人佛祖。儒日中和,释曰欢喜,有喜无嗔,进于道矣。横幅的一边挂着一串长长的有着暗色亮光的念珠。横幅的下边地上摆着一个又大又厚的圆形蒲垫。禅堂里有两个书架,架上摆的全是佛家典籍。
进了杨府,看到这个禅堂,梁启超却是在心里暗自叹息:
这完全是一副超脱世外的模样,可他真的超出了三界之外了吗?
正这样想着,杨度跨进门,一眼看见梁启超,整个人显得格外高兴;并训斥立即弟弟,大名鼎鼎的卓如先生都不认识,太不应该了。随后才说道:
“卓如先生,不知卓如先生此来是为何事。”
在立宪民主两党合并之后,杨度便“淡出”了立宪民主党,全是一副醉心于佛学中的模样,尽管他被选为立宪民主党副党魁,可几乎从未参加过任何立宪民主党的集会、活动,他有他自己的考量,究竟为何,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皙子啊!”
梁启超连忙说道:
“算算,你我二人,快一年没见了。”
何止一年啊!
心下这么想着,杨度却是含笑不语,全是一副超脱之色,而按他的说法就是。
“如今保皇、立宪民主两党于国会内呈互相监督之势,度使命已成,自当功成身退。”
或这个功成身退,当真是真的功成身退了?
对此,梁启超倒是有他自己的一番见解,这不,碰到这件事,他没想到立宪民主党的上层精英们,而是想到了这位“功成身退”且“一心向佛”全是一副超脱三界外的杨度、杨皙子,对于这位杨皙子,他有着自己的了解。
两人坐下闲谈时,杨度倒是没有谈论政治,而且谈了自己“功成身退”后于家中闭门向佛的一些心得,而与其相反的是,梁启超则现在国家的政局简略叙了叙,虽说看似超出三界外,可是杨度却还专心致志地听,其间偶尔也会问问时局的近况,全是一副超脱之色,可明眼人一眼还是能够看得出来,他对时事如此关注,便知道,他远没有对外界说的那么“超脱”,有些事情,不是说放下,就放下的,更何况……
“皙子,你可知陛下与管相都在哈尔滨。”
“有所闻!”
“管相身边的人传出消息说,管相有意制定社会保险法,据称陛下是支持的!”
看似一句谈不出奇的话语从梁启超口中吐出时,他还是注意观察到杨度脸色凝重,双眉紧皱。他接过梁启超的话头说道:
“哦,若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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