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知道,在这场战争中,无论如何,我国都属于获益方!”
一开始,陈默然并没有提到俄罗斯的事件与未来的欧洲公关和舆论宣传引导,而是提着另一件事。
“是的,陛下,在这场战争中,我国获利远超过他国,德属东非、德属太平洋两大殖民地的获取,以及中东地区利益,足以确保我国于此次战争中的利益,由此可见,陛下当初选择加入协约国无疑是高瞻远瞩的!”
轻轻的拍了陛下一个马屁,林谦诚依是恭敬的站在办公桌前。
“好了,马屁,其它人来拍拍就行了,这场战争固然我们获利颇丰。”
话时,陈默然的唇角扬起一抹苦笑,
“可也正因为获利颇丰,所以总有一些人眼红啊!”
眼红!
这是这次派林谦诚前往欧美从事宣传引导活动的理由,而且现在英法等国的确存在着这种言论。
“在英法两国以及其它一些国家,即便是现在,都存在着一种,中国趁火打劫的言论,而且当前这种言论颇为盛行!再考虑到欧洲存在多年的黄祸论,由此可以断定一点,待这场战争结束之后,欧洲的“黄祸论”会随之盛行,并为人所接受,尽管在过去的十三年间,中国的科技、工业、经济都取得长足发展,可是对于中国而言,这一切仍然是不够的,科技落后的现实迫使我们必须要在未来的几十年中依赖欧美技术,如果“黄祸论”盛行,那么势必将影响我国未来的技术引进,对于中国而言,这……”
话语稍顿,陈默然看一眼林谦诚,加重了语气。
“是绝不能接受的!”
“陛下,舆论影响民众,进而影响到国与国之间的关系,这已经被多次证明,无论是波斯湾危机,还是一战,归根到底,都有舆论在一旁推波助澜,但以臣看来,此次欧战,欧洲各传统强国无不受到重创,在战后,英法两国很难于世界发挥自身影响力,而在亚洲,其也必然将从战前的主导地位,降至从属地位,其为维持亚洲利益,将不得不同我国进行合作……”
面对陛下的忧心,林谦诚首先表达了一番自己的看法。
“当然,如此,对中国是极为有利的,但是考虑到在过去一年间,日本方面频频与各国接触,可以肯定,在战后,各国亚洲政策受限于自身实力的衰弱和我国实力的增强,必将发生根本性的调整,于欧洲各国列强的传统来看,其绝不会甘于从属地位,恐怕会同日本方面接触,从而在亚洲形成以日制华的局面!”
作为外交部的高级官员,一直以来林谦诚都极为关心国内国外的形势,而在武汉小年恐怖袭击之后,对于日本同样上起了心,只是稍一观察,日本的现况就吓了他一跳,日本现在正呈蠢蠢欲动之势,而更让人忧心的是,国内却很少有人对日本发生的变化加以关注,在他们看来,现在的日本根本就不会再构成什么威胁,数十万驻日军队的存在,足以令那个国家变成中国的“忠狗”!
可他们忘了一点,忠狗也有发疯的时候,忠狗发起疯,咬人只会咬的更厉害!
“日本的事情,就不用担心了,现在的日本翻不起什么浪来!”
打断林谦诚的话,陈默然用一种极为自信的语气说道。
“这场战争就目前而言,已经让日本流了太多的血,到战争结束,日本的血也就流尽了,一个流尽鲜血的日本,是不可能对中国构成威胁的!”
得意的一笑,从日本派出第一支部队,他就极为关心日本军队的伤亡,甚至还刻意要求以中国为主的远征军司令部,务必配合俄方的要求,换句来说,就是配合俄方拿日本人当炮灰的心思,截止至现在,日本已经在这场战争中付出了上百万人伤亡的代价,其中大半都是“无畏的牺牲”,在俄军司令部中存在着太多对日本充满敌意的将军,他们并不介意利用这个机会收拾日本人。
清了清嗓子,陈默然接着说道:
“卫鸿,现在,我们需要考虑的是战后的长远利益,一个对中国充满敌意的欧洲,是绝不符合中国利益的,所以朕希望你能去欧洲,去美国!”
提出了要求的同时,陈默然将视线投向林谦诚,同时将身体微微前倾,作出一副极为看重他的样子。
“卫鸿,你非常擅长从事舆论引导工作,波斯湾危机时,你所做的非常出色,怎么打宣传战,怎么引导欧洲的舆论为我所用,如果能达我们的目的,那可就是功在千秋之功!怎么样,能完成这个任务吗?”
话声一沉,收敛起脸上的笑容,直视着林谦诚,虽看似让他自己做出决定,但实际上,陈默然并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
被陛下盯视着,林谦诚显得有些不甚自在,他在心下思索片刻,方才点了点头。
“陛下,只要国有所需,臣必不负国恩。”
话音落下的同时,林谦诚却又抬迎着陛下的视线说道。
“但,在臣前往欧洲之前,还有一事相请?”
“哦?”
“臣请陛下,对日本之事切莫放松警惕,否则……”
“好。”
打断他的话,陈默然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下来。。
在林谦诚离开办公室后,陈默然静坐在办公椅上,目光被落地窗外的雨景所吸引,他缓缓起身离座,轻移脚步来到落地窗前。
“下雨了……”
看着灰蒙蒙的天色,瞧着窗外的雨,陈默然不禁从喉间逸出一声轻叹,微抿的唇边噙着一丝淡然苦涩,
“希望……历史,还是那个历史吧……”
第129章 什么样的人
俄罗斯的1月正是一年中最寒冷的时候。
彼得格勒的气温一直徘徊在零下40度左右。在绵延3000俄里的前线,被征去打仗的几百万工人和农民精疲力竭地呆在战壕里。截至1917年1月底,俄军被打死、打伤、失踪、被俘者士兵约六百万人,军官六万三千人以上。这是令人触目惊心的数据,平均两个俄国人换一个德国人。
由于给养和药品匮乏,士兵丧生于伤寒与坏血症者,远比战死者多。战争供给不足问题越来越严重,到1916年,仍有20万士兵赤手空拳,连步枪都没有,前线阵地每月需要子弹二点五亿发、炮弹150万发,而二者俄国年产量仅为五亿发和五万发。俄国将军把他们的士兵送入德国的炮口,在德军暴风骤雨般的火力之下,成千上万俄军变成了肉丘尸冢。
而为了给前线输送兵源,战争期间俄国政府征集了1490万壮丁,其中绝大多数是农民,农村丧失劳动力达,约两百万匹马被征调,农业生产受到极大摧残,粮食生产大量减少,前线士兵只能领到半份口粮。国内投入战争的费用与日俱增,从战争爆发以来,年均军费开支占全国年均总开支的近一半,对于俄罗斯而言,庞大的军费开支,无疑是不能承受的,尽管英法两为了能让俄罗斯继续进行这场战争,而不会同德国私下媾和,向俄罗斯提供了超过150亿卢布的贷款以及数十亿卢布的援助。但相对于庞大的战争开支而言,仍然是杯水车薪。
为了应对庞大的军费开支,俄罗斯政府只能靠向国外借债、国内增税和滥发纸币维持庞大的战争开支,战前依靠对德国、法国输出粮食、木材等农矿产品的俄罗斯的。更是因为海外贸易和海外投资的几近断绝,而使国内经济陷入了一片凋敝。
再加上战事接连失败,这一切只使得士兵的愤怒和不满情绪达到了极点,大部分战区军纪涣散。1917年前夕,彼得格勒省宪兵管理处报告:军队中的情绪叫人害怕,军官与兵士间的关系极度紧张,甚至发生流血冲突,到处能遇到数以千计的逃兵。
“无论什么人只要走近军队,他总会得到这样一个印象:军队的士气已经绝对丧失了”。而国家杜马主席罗将柯承认:“军队最后解体的基础,在革命之前很久就已经存在了。”为了维持军纪,前线军官用极残酷的手段惩处开小差的士兵。但仍阻挡不住成百上千的逃兵携带武器跑回家乡,部队处于瓦解状态,逃往后方的散兵游勇随处抢劫。
青壮年劳力多已从军作战,土地耕种数量大幅减少,加之气候多变。1916年又是一个歉收年,全俄粮食收获量仅达到战前水平的71%—72%,后方的生活条件越来越恶劣。同时,运输困难使城乡联系间歇性中断。在市场上,粮食、肉、糖和其他农产品日见短缺。1916年12月。( )彼得格勒只能得到计划供应粮食的14%。地主、富农、商人却掌握着大量生活必需品,囤积居奇。投机倒把。粮食和其他生活必需品从商店里消失,却又在黑市上高价出售。到1916年底,彼得格勒有39家企业因缺乏燃料而停产,有11家企业因停止供电而停产,更多的工厂减产,整个国家经济濒临崩溃的边缘。
在工厂里,工人同资本家进行着为争取八小时工作制和提高工资的斗争。城市的粮食储备业已告罄:彼得格勒的面粉只够维持10到12天,肉类无货,食品和一些社会必需品有钱也买不到,饥饿的威胁笼罩着各个工业中心城市,儿童的死亡率上升了一倍,犯罪率上升了两倍。投机和营私舞弊,靠战争物资供应和交易所欺诈手段大发横财的现象达到了前所未有的规模。寒风中的面包铺和商店前,从凌晨就排起长龙。
妇女在工厂工作10小时之后,又得拿着板凳和工具到食品店外去等很长时间以获取一点少得可怜的配给食物。食品店外排队的地方成了人们评论时政、发泄不满和愤怒情绪的场所;军营里,士兵们都围着火炉在听那些鼓动家的演说。无论在前线,还是在后方,和平、面包都是最主要的话题。同时,大批饥饿的难民和受伤的士兵涌入城市,带走了残留的最后一点乐观情绪与和谐气氛。
对于这一些,俄罗斯政府并非没有注意到,在彼得格勒警察总监的报告中写道:“在无论什么地方,以及在无论哪一阶层的民众中,都可以观察到厌战情绪与对于尽快获得和平的渴望,他们绝不计较在怎样的条件中缔结和平。”
与此同时,全俄各地的抗议活动此起彼伏,各地的传单中都能看到这样的话:“忍受已经到头了!现在该让我们亲自来结束这场无谓的战争。……准备着,同自己的压迫者进行最后的决战。”而彼得格勒和莫斯科是俄罗斯民从不满和愤怒浪潮的两个中心。
俄罗斯动荡的局势仿佛与12年前一样。那一年——1905年——一样处于战败(日俄战争失败)失望气氛中的国家骚动不断,并终因1905年1月9日(俄历)一个星期天里发生了沙皇*民众和平请愿行为的事件而引发了波及全俄的民众革命。革命虽然因沙皇政府的强力*而平息,但民众也把沙皇体制剥开了一个永不可愈合的大口子。
而在1917年的1月,为了纪念12年前的那个“流血星期天”,彼得格勒的工人事前进行了精心准备,他们拟于纪念日当天举行游行罢工,维持军工生产秩序和工人利益的官办民选组织——中央军事工业委员会“工人团”也同意了罢工行动。
俄历1月9日的前夜。为了阻止罢工,警察和暗探开始大规模地搜捕那些煽动罢工的革命者,但在这个“流血”的纪念日,首都仍旧有15万工人参加游行罢工。莫斯科、哈尔科夫、罗斯托夫等地也举行罢工游行。
在俄罗斯国内掀起一阵阵风波时。全世界的目光都投向了这个国家,几乎每一位驻俄大使、公使都极为肯定的在发往本国的电报中提及“国内的动荡必将导致俄罗斯帝国很快将从这场战争中退出”。
瑞士日内瓦。
穿着一身黑色呢绒西装的赫尔方特在街道上走动时,总会不时和路人打着招呼,在过去的几个月中,这位珠宝商早已成为本地知名的商人,因为经常出席上层宴会的关系,使得在本地的熟人颇多。
与过去不同,今天赫尔方特并没有和往日一样乘坐马车。而是行走于人行道上,偶尔的在碰到几位妇人时,他还会停下同妇人们聊着几句,随后方才礼貌的道别。表面上看起来,他似乎和普通的商人并没有太多的区别。
可事实上,他还有着另一个身份,他是德国情报机构在日内瓦的负责人,在过去的一段时间中。他一直观察着日内瓦的一个“外国人”,日内瓦生活着太多的外国人,而其中数量最多的却是各国的异见者,这些异见者在这里泾渭分明形成了一些圈子。而赫尔方特所接触的便是其中的一个圈子。
半个钟头后,赫尔方特来进入一个两层的建筑。
“赫尔方特!我的朋友!”
在女仆打开门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