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军警警戒线的外圈,手中举着牌子向这些“绝食者”抗议的人们,看着这些人在唇边轻声说道。
望着宫前的这些饿的奄奄一息的人们,每个人,即便是曾指责他们,甚至恨不得杀死这些“罪人”的人们,这会也说不出了话来。
此时面对这些饿的奄奄一息的人们,谁还忍去指责他们居心叵测呢?谁还能去责骂他们呢?
他们用自己的勇气,自己的生命作为抗争的武器,在此时,当有一个人死去的时候,这件武器成功的触动了每一个人生而有之的情感——怜悯
推开身旁依然举着“庆祝宪法颁布”的牌子的同学,危南默默的朝着另一群同学走过去,他的脚步显得无比的沉重,当走到警戒阻拦的军警面前时,他摘去了胸前吊挂的“说服人员”的工作证,直接塞到一名警官的手中。
“你……”
警官看着这个学生,他这是想干什么?
“他们是我的同学,我不能看着他们活活饿死如果……我想和他们一起”
说着,在人们的惊讶中,危南走了进去,走到曹仕京的身边,他看一眼躺在地上的曹仕京,他的肤色已经没有一丝的光彩,他的嘴唇干裂,目光呆滞。
看着同学,危南苦笑了一下,默默的坐了下去,他坐在那,眼睛看着前方,在这个时候,他宁可用自己的方式去说服自己的朋友。
躺在地上的曹仕京看到危南坐在自己的身边的时候,他挣扎想坐起来,终于在危南的搀扶下坐靠在危南身边,他看着自己的同学。
“阿……阿南,你,你真傻……”
他的嘴气中,没有一丝的庆幸,甚至那无神的双眼中,反倒流露出一丝不忍。
“不,如果你们想绝食吧,我,”
头微垂,危南的语中带着些许绝然。
“和你们一起吧,”
“你……为,为什么……”
“如果你想活活饿死自己,那么我陪你,你是为了你的理想,我……”
沉默着,危南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做,仅仅只是为陪自己的同学吗?
不是。至少不是这么简单。
“或许你觉得,你这么做是正确的,当然也没有人阻止你,至少陛下并没有,陛下甚至还在保护你们,但是你却用自己的行为,为这个国家添加仇恨,你以为你是为了自由吗?不,你们是在利用人们的怜悯心,去……”
这时,又有几个人走了进来,他们坐在了自己的同学或是好友的身边,接着,又有十几个人走了进来,然后是几十个、上百个,
在这一刻,南京,没有了声音
第236章 我的帝国!
第236章 我的帝国!
凌晨时分,太阳朦胧的挂于东方的地平线间,此时世间的一切皆是静寂无声,在南京紫金山第一骑兵师的军营中,这会却是一片沸腾。
“检查战马”
“检查武器……”
伴着战马的嘶鸣,军官和士官们的吆喝声在军营内回荡着,骑兵们拉着马缰集结着,他们背负着步枪、腰挎着马刀和手枪,神情严肃的等待着命令。
“我们宣誓要遵从国家的法律和服从国家的命令,忠诚皇帝陛下和皇族,我们要以生命来保护皇帝陛下,我们要以生命来爱护和保卫我们的祖国——中华帝国……”
牵着马缰的方志强在心里不时喃语着,他的嘴唇微动,头戴着钢盔的他面上中的坚毅隐透着些许顾虑。
“黑风,到时一定要听话啊……”
手扶着坐骑“黑风”的脑袋,方志强轻语着,此时他的心情显得有些压抑,全没有再上战场的激动,他是一个老兵,一个义勇军老兵,每一次呼吸到火药味的时候,他总会激动非常。
而现在呢?
他却显得有些恍惚,因为面对敌人的不同。
“立……正”
随着一声口令,排成方队的骑兵们同时立正于马旁,右手牵着马缰,望着台上的旅长。
头戴钢盔,身着野战军装的毛志恒望着台下的官兵们,官兵们一如继往的保持着士气,但是……
“兄弟们,南京发生了什么,我们都知道,陛下和国家糜费巨资供他们读书,是为了强国,我们在战场上拼死血战,为的是什么?为得是给他们打下一个良好的环境,让他们去安心读书,安心建筑,而现在,他们却受少数人煽动,以饿死自身为质,试图绑架整个国家,其行对陛下、对国家是为不忠,其为对父母、对亲人是为不孝其行为可谓不忠不孝”
毛志恒厉声作着动员,此时空气中迸发着一股紧张的气息,天地紧崩的似乎像是要爆炸一样。
“……近日,更有少数心怀异心者,试图以此煽动叛乱,为恢复南京之秩序,帝国之井然,我等奉皇命进城,驱离并逮捕所有示威者”
沉喝着,毛志恒的目光一敛。
“望各位发挥第一骑兵师之精神,祝凯旋”
“凯旋凯旋”
在齐喝声中,随着口令,骑兵们胯上了战马,第一骑兵师第一旅的大门打开了,在毛志恒的率领下,骑着战马的骑兵们以营连为方队离开了军营,沿着柏油路朝着南京城赶去,马蹄声在空气中激荡着。
第一次,马跃晴笑了,当他看到静坐的人中出现了咨议员的身影时,他笑了出来,他知道,自己成功了,从最初的几十人,到第二天的数百人,再到第三天的近千人,再到现在的近两千人,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变化。
从一开始,有人反对他们,有人向他们丢石块,报纸在指责他们,而现在呢?却没有人再指责他们,没有人再向他们扔石头,甚至于,在报纸上,开始出现了同情他们的声音,这是一个多么完美的开始啊。
“反抗暴君,最有力的武器,并不是枪炮,尤其是暴君的枪炮更多的时候,但是当人们在那里静坐,并绝食到死,这将会憾动人类最基本的感情——怜悯到那时,整个国家都会同情你们”
马跃晴想起了老师的话,老师是多么有远见啊,所有的一切正像他意料的一样,现在对于陛下而言,他已经处于一个骑虎难下的境地。
如果他断然镇压的话,那么整个国家都将认识到他的真面目,到时,举国都会反对他,如果他不镇压、也不妥协,任由大家在这里饿死的话,同样也会激起反对声,昨天,当一个人死去之后,到了晚上,所有的报纸都是一片同情之声,更纷纷呼吁,陛下应该出面同他们谈谈,劝他们吃饭。
不可能,绝不能吃,只要绝食进行下去,最终,他,他一定会妥协的,如果有必要的,我也愿意牺牲我的生命。
派兵镇压吧让血染红整个南京让……此时马跃晴甚至期待着陛下派兵镇压,只有如此,才能在这个国家掀起一场真正的**,到那时,这个为国民敬重的陛下,就会为国民抛弃,到时,中国便成抛弃散发着腐朽气息的帝制,成为亚洲第一共和国
“你觉得陛下会派军队镇压吗?”
看着周围的军警,危南问道身边的王浩泽,他也来了,这着实出乎他的意料,但他还是来了。
“会”
王浩泽重重的点了点头。
“陛下起于草莽,成于军中,或许陛下仁爱,古来少之,但陛下的骨子里却流着和军人一样的血,他一定会镇压尤其是……”
看着那一个个虚弱的同学,王浩泽的神情一黯。
“尤其是在死人之后,他们用死亡向陛下表明的决心,同样,陛下也会用自己的方式表明他的决心”
“是派军队吗?”
他的话吸引了其它人的注意,从报纸上,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面对这场“绝食护宪”陛下的为难。
一方面,示威那是宪法赋予国民的权力,另一方面,他们却用自己的权力,用饿死自己挑战宪法的尊严。
“一定会派军队的”
王浩泽肯定的说道,在来的时候,父亲曾找他谈过,并没有阻止他,而只是清楚的告诉他,军队一定会支持陛下,因为陛下是士兵的皇帝现在陛下不派兵,只是因为时候未到,一但真逼到无路可退的时候,经陛下的性格,他一定会派兵镇压,即便是血流满地,亦不会阻止陛下的决断。
“派兵镇压,驱散、逮捕大家,那是陛下的仁兹,因为这……”
声音一沉,王浩泽的眼皮微微一垂。
“这比坐视所有人都饿死更为仁慈”
“那,那你会恨陛下吗?”
王浩泽摇摇头
“对我而言,这绝不是你们的战争,对你们,对我们,对陛下,都是道德、心理以及身体忍耐力的发问。即便是军队来了,他们的残忍同样来自于暴力,因为你们正在试图颠复这个国家他们为之流血的国家”
“宫门开了”
突然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这时人们看到宫门打开了,在黎明时分,宫门打开了。身着一身军装的陈默然冷冷的站在宫门前,双眼直视着宫门前静坐绝食的人们,在其中甚至看到了一些咨议员的身影,这,在意料之中
为什么要出来?
为什么不能坦然面对军队用马蹄和马鞭抽打他们呢?
再给他们最后一次机会
“陛下……”
“我自己去”
打断近侍的劝阻,陈默然断然朝着静坐的人群走去,只身一人。
当听到陛下出来的消息时,曹仕京挣扎着想要坐在起来,在危南的扶持下,他坐了起来,视线模糊的他看到一个人,正缓步走来。
“陛下是一个人走过来的”
“这……这才是陛下”
王浩泽用崇敬的眼神望着陛下,这才是他的陛下,陛下终于走出来了,这意味着什么?陛下会妥协吗?不,他不会他的陛下,绝不会妥协
朝着人们走去的时候,陈默然甚至后悔自己为什么不给咨议院足够的权力,如果把这个皮球踢给他们的话,或许……可无论如何,自己都不可能放弃权力,因为自己清楚的知道,未来是什么样
我知道未来,我知道,所以我才要……朝着他们走去时,看着那一双双饱含期待的眼光,陈默然在心下暗叹一声,自己一定不能妥协,如果,如果他们攻击自己的话……也许,这是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
“陛下”
尽管并不是所有人,但能站起的人都站起身来,恭敬的行着礼,在这些人中,即便是最坚定的共和派成员,对眼前的这位皇帝,亦没有多少恶感,同时也保持着发自内心的尊敬,他们之所以来到这里,在某种程度上,同样源于一种尊重和信任。
“免礼”
摆出和解姿态的陈默然,亲自来到这些青年中间,在他们行礼后,右手微微一摆。
“陛下,我们希望……”
不待他们的代表把话说完,陈默然便一伸手,打断他的话语。
“朕来这里,并不意味着妥协”
一句话,从陈默然的口中吐出,看着眼前那些没有气力睡在地上的青年们,看着那一张张病态的脸庞,心下忍不住一阵心疼,这些人啊……
“你们,指责朕**指责朕践踏民权、玩弄宪法,但……”
手一点,指着这些学生,陈默然的面上尽是怒色。
“如果朕践踏民权,此时你们早已血染此地,如果朕玩弄宪法,你们又岂有以身绑架政府之机,好了,昨天有人饿死了,你们如愿了,你们的用饿死自己,去绑架民意,去绑架朕,至今,有几地响应你们的呼喊,有几人响应你们的意愿”
斥责这些人,数天来压在陈默然心头的怒意越燃越旺,盯视着眼前的这些学生,当一个人迎着自己的视线时,陈默然便会直视着他,直到他怯怯的把视线转移。
“你们说,你们是顺应民意,民意在那?民心在那告诉朕”
一声喝问只震的众人心下一惊,他们惺惺的环视着周围的朋友、同学们,他们似乎想要找回自己的底气。
“如万万人中,有五千万人反对朕,朕自当退位,是共和或是帝制,再由民意决之,朕从不强求,亦不胁迫,而你们呢?以生命为器,以怜悯为质,这等心思,实是可诛之心”
哼一声,盯视着先前向自己请愿的青年。
“有人劝朕,杀尔等,以维宪威,不错,尔等以命为器、以怜为质,其心可诛,然你等之权,皆为宪法所保,朕为维宪法之尊,原无意阻止,反派军警保护,以维护诸人宪法所赋之权,否则你等又岂能安坐于此,单是支持宪法之士便可哄散你等,原本,朕无意干涉你等之自由,但,既然你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欲以命绑架他人怜悯之心,”
冷嘲着,陈默然不无讥讽的看着这些人。
“朕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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