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
肉全被刺穿的声音伴着日本兵的尖叫声在战场上空回荡着,或许此时,杀死那些在地上挣扎着,大口喘着气,却依然憋的脸色乌青的日本兵来说,就是军人怜悯之心的一种体现。
在地上不仅有日本兵的尸体,还有一些被毒气薰死的野兔的尸体,有一些野兔蹦达着蹦达着,但没蹦出几步,就摔倒在土地上。
再一次将刺刀刺入一个日本兵的身体后,感觉手臂有些酸痛的赵朴之,坐靠在日军的战壕内大口喘着粗气儿,浸着碱液的口罩让他的呼吸有些困难,此时战壕内的毒气已经淡去了许多,他看了一下脚下泥泞的战壕,战壕内的泥水变成了红黑色,甚至连泥土都变成了红黑色。
“这是血染的吧”
赵朴之自语了一句,
“班长,你捅了多少个日本兵……”
捅了多少个日本兵?十个?二十个?这时赵朴之才意识到一个问题,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杀了多少日本兵,就像他爹杀猪一样,有几个杀猪的能记得自己杀死了多少头猪,在心里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赵朴之嘿嘿一乐。
杀猪……朝着地上看眼那些日本兵的尸体,然后又抬头看了眼枪头的刺刀,血在刺刀的刀身上结成了红色的血疤,血疤上产生一线裂纹,这血是多少人的血?
“那边发现一个日本人的联队指挥所,不少人都在那里热闹”
不远处的喊声,让赵朴之和几名战争都朝那里跑了过去,他们站在那个地下掩体的门外朝里看着,指挥所的面积不大,只有一间屋子大小,可在那屋子里,却有已经挤了几名军官,除去收集军用地图和各种文件外,那些军官们正在翻箱倒柜的找着什么。
“在这那”
掩体内突然传出一声有些惊喜的叫喊声,一个士兵从床下翻出了一个根黑色的木棍,木棍的一端缠着白布,而那木棍上,还挂着一串紫色节穗,节穗并不长,而在床下又翻出一串串被割切的节穗。
从士兵的手中夺过那木棍,军官仔细看了几眼,轻喝了一声。
“没有旗冠继续找”
不一会,在一个死去的日本兵的衣袋里发现了一块金色的旗冠
“兄弟们,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那名军官将菊花御纹旗冠重新插到旗杆上,举起它大声问道,士兵们一片茫然之色。
“这是日本天皇亲授的联队旗,我们缴获了日军第43联队的联队旗”
走出那指挥所的军官手一举大声喊了了一句,围在他身旁的战士们先是一愣,旗即意识到这是什么,作为军人,他们非常清楚军旗的重要性,无论是过去的光复军或是帝国成立后的近卫军,军旗在部队中都是一个不得了的要紧东西,要挑选全团一名最优秀的少尉军官担任旗手,还要专门设一个军旗护卫排来保护它。缴获一面日军的军旗意味着日军第43联队被他们彻底歼灭了。
“兄弟们,现在43联队不复存在了”
枪声、兴奋的叫喊声在战场响了起来,兴奋的战士们一边叫喊着,一面向空中鸣枪,这些从西北开来的部队,第一次品尝国战胜利的滋味,这滋味远比任何胜利更甜美。
当第三十一师的官兵们为缴获一面军旗时,在二十八师继续向着已经完全失去抵抗力的日军纵深发起猛烈进攻,随着一声军令的下达,等待多时的骑一师在毒气淡去之后,立即操马朝着日军纵深进攻,他们的目标是抚顺。
在骑一师的骑兵们喊着“前进打到抚顺城,全歼鸭绿江军”的口号时,在距离日军第一道防线只有八公里之距离的一个村落外,站在林内的第11师团师团长鲛岛重雄和参谋长土屋村光两人的脸上带着些许悲容。
败了败的很惨,四国劲旅竟然在短短的十数分钟内,彻底丢掉了自己的两道防线,甚至于都未急反击,防线即在毒气攻击下轻易瓦解。
“丸龟联队和德岛联队一直未能联系上,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军旗是否已经消毁”
白川义男在报告12、43联队的消息时,鲛岛重雄和土屋村光两人彼此对视一眼,他们两都都明白再也不能拖下去了,于是便朝着的数米开外已经列队站好的联队护旗队走去。
走到护旗队长的面前腾村刚用戴着白手套的手轻抚着护旗队长手中44和22联队军旗,这两面联队旗是第一道防线被攻克后,两个联队长命令护旗队骑马将战旗后送到师团司令部,他们甚至没有足够的时间举行奉烧典礼。
放下手中的军旗流苏,鲛岛重雄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土屋君,将12、43两联队的军旗下落不明报告川村司令官了吗?”
“是的,师团长阁下”
鲛岛重雄点点头,他已经派出了预备队反攻华军的突击部队,时间还来得急。
“开始吧吉田少佐”
“是阁下”
持旗的吉田少佐随即转身立正在护旗手的护卫下朝数米外用弹药箱搭成的高台正步走去鲛岛重雄、土屋村光以及在场的所有官兵对着军旗行着军礼。军礼持续了三秒后,随着鲛岛重雄一声“礼毕”。
持旗的吉田将军旗的菊花御纹旗冠取了下来随后收卷军旗正步走下礼台将军旗奉于双手随后交给师团长,接过的军旗的鲛岛重雄只觉得手中军旗重达千钧。
“凡日军新编成之步兵及骑兵联队必由天皇亲授军旗以为部队团结之核心将士对军旗之精神举世无比”
军旗为天皇亲授而今天自己却成为帝国陆军中第一个执行军旗奉烧仪式的部队长,神情肃穆中带着一丝悲意的鲛岛重雄恭敬的双手扶着军旗将其放置在奉烧台宏安置后才后退三步后抽出指挥刀下指,垂首而立,他是为自己的无能而忏悔。
几秒后放下手的鲛岛重雄才走上前去,将先后将两个联队的军旗放到奉烧台上,再次致敬后,鲛岛重雄双手握拳,双臂同时高举。
“天皇班哉”
“天皇班哉”
列队的士兵们随着师团长一同三呼“天皇万岁”后,鲛岛重雄方才点烧奉烧台,看着军旗随着烈火化成灰烬。
奉烧典礼结束后,鲛岛重雄将两枚菊花御纹旗冠交给参谋长土屋村光。
“拜托了,请备必将旗冠安全带回”
“请师团长阁下放心”
两人互相鞠躬后,土屋村光便跳上了战马,在护卫队的护送下朝着抚顺方向奔去,而鲛岛重雄则抽出了指挥刀,看着参加奉烧典礼的官兵。
“现在,为天皇陛下尽忠的时刻到了望诸君以九死报国之心,忠勇而战,以我等之血,雪洗奉烧军旗之耻辱”
“嗨”
参加奉烧典礼的士兵大都是师团后勤辎重兵同,他们并没有武器,此时他们唯一拥有的或许只有勇气了,尽管他们同样恐惧那黄色的致命烟雾,但这些奉烧之耻却令他们以知耻近乎于勇的态势,随着师团长,一同朝着华军冲锋部队发起了反冲击。
筋疲力尽的赵晟看望着眼前如地狱一般的战场,他踩腿下的软乎乎的血泥,就在几分钟前,他见识到了一次日本人的英勇,三千多名日本兵,其中大多数人像疯了一般,朝着他们发起了反冲锋,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并没有武器,突然的逆袭,几乎将赵晟他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差点没退出一两百米,最后在机枪的扫射下,那些日本人倒下了。
但此时踩在这些尸体中间,看着战友们用刺刀结束那些日本伤兵的生命,脚踩着腥红的血洼,赵晟垂着头朝着不远处一棵被炸断的大树走去,走到树边,累得已经走不动的他一屁股坐到树下,背靠着大树,看着不远处那个拄着军刀跪在那的日本军官,那是一名将军,他身上的藏青色的军装被血染成了黑色,他跪在那里,像是雕塑一般。
“这些日本人啊”
赵晟的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他扭头看了一下,不知什么时候,团长也坐到了他的身边,团长从他的口袋里摸出一包香烟递给赵晟一根,自己又点了一根,赵晟吸了一口烟,然后才接过团长的话说道。
“他们不知道身体挡不住子弹吗?”
第34章 意境
第34章 意境(第一更,求定阅!)
三月的东北,天气依然寒冷。行军路上,寒风刺骨。当战士们在行军的路上,呆在废弃的民宅里,每个人都想围着篝火尽量暖和一下身子,恨不得把篝火抱在怀里。夜越来越深了,同样的天气也越发的寒冷起来。此时,所有人的心情也随之沉重和紧张起来了。
一天,准确的来说是在一个小时内,以三个师撕开日本鸭绿江军的防线,五个师向纵深挺进三十五公里,一路上,他们像是死神一样,收割着那些被毒气薰得奄奄一息的日本兵的生命。
而现在呢?
真正的死神就在他们们前方,静静的等待着他们的到来。攻打抚顺,没有机会投机取巧,一方面是抚顺城内的百姓,而另一方面是因为风向变了。
坐在篝火前,世敬德看着那火焰,火让他的前胸暖和了许多,今天距离他的二十三岁只剩下最后几天了。现在世敬德的脑海里,父母兄弟的相貌在世敬德的面前,他和身旁的战友们不同,他不是大陆人,他是台湾人,去年光复之役时,他悄悄的乘船前往大陆,原本他应该参考公务员,可他却阴差阳错的成为一名帝国近卫军的少尉。
“列队”
终于随着连长的一声命令,稍加休息兵的部队要出发了。在黑暗中,战士们口中的香烟火一个个在地上拧灭了。
“一,二,三,四……”弃宅内响着低微的报数声,伴着报数声,刺刀插于枪头的声响也随之响起。
第六连在前面带路,夜晚的寒气越来越浓,
“希望能活下来吧”
世敬德在心里自语了一句,生于死之间,任何人往往都会选择生,他们猫着腰朝着敌人的纵深扑去,天空中甚至没有一丝月亮,这是一个再好不过的突袭之夜。
突然,前方传来枪声,敌军的步枪声和第六连的机枪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黑夜的宁静。先头部队与敌人交战时。
端着冲锋枪的世敬德一挥手,战友们便停止了前进,他们的动作一停止,寒气立即从四面八方袭来,身体受着寒气的折磨。手触摸到枪机等金属物体时,甚至会冷得发痛。不一会儿,世敬德所在的九连折向了一条岔道。
那边的日本兵还在向黑暗处射击,而九连则绕开敌人阵地前进着。他们的任务是避开小股敌人,夺下抚顺城西北横道河日的日军据点,以切断鸭绿江军的退路,同时阻止的敌军增援抚顺,他们能否成功,将直接关系到,能否达成全歼鸭绿江军的战役目的。
黑暗中,在那没有一丝掩挡的田间上走了很久,为了避免翻山越岭拉长了距离,他们只能选择在山间行军,而在这里却需要尽一切可能,避开日军的防御据点,避不掉的就要打下来。寒气越来越重,零下十几度的严寒中执行渗透作战,绝不是什么好活,尤其是在他们要越过被炮弹炸碎了冰的小沟时,世敬德这个南方人才体会到真正的东北酷寒。
在趟过冰冷的河水时,世敬德只感觉自己手脚都冻得不听使唤,仿佛四肢要离开身体一样,恐怕这是生长在台湾的他从未体验过的寒冷,甚至在过河时,那冰冷的河水像电钻一样钻着他汗毛孔,一直传到骨子里的冷,差点没让想哭出来,而他做做的只是咬着牙苦撑着。
为了避免引起过多的声响,在趟过小沟时,在军官的带领下,他们的动作并不快,甚至可以用缓慢来形容,刺骨河水冻得世敬德感觉自己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肺像是已经冻结在冰冷的空气里。
“现在家里一定很暖和吧”
心里这么想着的时候,左脚终于上了岸,一上岸,双腿大腿以下的地方,就更冷了,甚至在连长下达停下的命令时,他感觉自己的血管都快要冻结。
“快点热起来吧”
世敬德在心里这么想着,他抬起头趴在沟边前方看着,日军的堑壕距离他们不过只有数十米,在数十米开外的简单战壕内,偶尔可以看到一些橘光,那是掩蔽所里透出的火光,冻的浑身不停打着摆子的他从腰后摸出了一枚手榴弹
“打到堑壕里烤把火”
三营的六百多名趟过冰河后,冻得够呛的官兵们,这会都只剩下了这么一个想法,但却没人敢言一声,在他们头顶上就是日军的阵地,发出任何声音,都有可能惊动他们,提着冲锋枪的世敬德隐约看到远处,依在沟边的营长似乎正在对七连长布置着什么任务。
“进攻作战中,应该尽量避免强攻,指挥官需优先考虑发挥我军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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