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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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月-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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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澐幻……”他小心翼翼叫着她的名字,却不明白是缘是劫?
这一往情深,却已叫人宿命难逃。
慕容澐幻看着他,心中已经成了一片汪洋,她的心早已为了这个男人而溶化,变成茫茫沧海而去。
倘若和她的相遇要用一千年的时间来修炼,他愿意再用一千年的时间来等待她的出现。
感情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楚呢?他们只是凡人,无法逃离情爱的束缚和捉弄,只能一路沉眠于情浓交织之间。他拉住她的手,紧紧将她拥抱在怀里不舍得放开,这一路仿佛是用了一千年的时间来与她相见。感谢苍天能够让我遇见你!
“陛下——如果我死了,你会来找我吗?” 慕容澐幻的眼中始终有着一抹幽幽的愁伤,他不知道这个天女一般的人儿为何眉目里总是有些哀愁?他痛惜她的哀愁,如同她会悲悯凋零而去的梅花。
“傻瓜,你怎么会死呢?”
澐幻抬起头,一双眼睛温柔的看着他,“请陛下回答。”
他握住她的手,然后亲吻她的指尖,举手起誓说:“上穷碧落下黄泉,孤也要找到你。”
是了,这就是爱情,令她此后余生念念不忘的盟誓。
我恨你——
我爱你——
此女子不能留——
杀了他,这是你的任务——
我要娶澐幻——
我死也不会原谅你——
纷纷扰扰的纠纷,终究在错乱之中注成了大错,倘若知道结局,他还会一往而深的爱上她吗?她还会不惜一切的要鱼死网破吗?而如今云荒帝国何在?恩怨纠缠的感情何在?那个令人痴痴念念的人儿又何在?一切都已经化成了灰飞烟灭。
云荒帝国不复存在,而人们依旧在追寻着它的旧梦,依旧在寻找着世人心里的云荒。
无论它是一把剑。
一个帝国。
还是一个女人。
它——都是致命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九章 飞花逐风

世事本是一盘难定的棋局,至于这个江湖谁输谁赢就不得而知了……
虽说北冥秋红千般算尽,但最终还是棋差一招,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世间上还有人能使用“云荒帝国”。无双宫最终在这场血战当中破灭,从此江湖中又少了一个门派。
这一日傍晚,午后的斜阳轻轻的挂落在庭院中的四棵老榕树上,那老榕树已是一树枯枝黄叶,在落日余辉中尽显荒凉,几缕晚风吹过,只见又吹落几片挂在枝头上摇摇欲坠着的枯叶。渐渐的天色暗了下来,夏侯家的大儿媳妙娟撑着一盏灯火带着几名婢女走入庭院,只见那庭院两边都是石制的灯柱,虽然粗糙但却规律有序的分别排在两边,两旁分别各有十二座石制灯柱。妙娟等人一一将灯柱内的灯火点燃,随后便带着人走入了中间那间房屋。
只见那屋内床上躺着一人,而他身边又有一人伏身在床边陪伴。那屋内传来一股药草的香味,只见桌上还搁着半碗喝剩的药汤,妙娟见状便伸手在碗边试了试温度,然后挥手命人端下去再端一碗新药来。
屋内的人似乎听到了动静,然后轻轻抬起头来看她,此人正是那夏侯家的千金夏侯云香。只见她揉了揉眼睛,然后叫了妙娟一声嫂嫂。
妙娟见状温柔一笑,然后将搁在衣架上的外套取下为她披上,再看了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夏侯家主夏侯世宗,说:“这数日来家主的病情仍旧不见好转,我怕他会坚持不住……”
“嫂嫂……爹的病情如此恶化,我们该如何是好?”夏侯云香对于父亲突如其来的病症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满面愁伤的看着妙娟嫂嫂。妙娟叹息的摇了摇头,然后满脸踌躇的看着窗外说:“我只盼夫郎能早日回来,或许他能想办法救救家主。”
“大哥他们此次前往山州发生了那么多事,听说各大门派都想剿灭无双宫夺得那云荒神剑,现如今不知他们战况如何?是否顺利赶回山州?”
妙娟摇摇头,“这江湖的事与我们无关,我一个女人家只求夫郎他能平安归来,家主的病情能得到好转,其它江湖上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我一概不想过问。”
夏侯云香看着妙娟满脸愁伤,然后安慰她说:“算来他们也去了山州数月有余,如今想必已经在归来的路上,嫂嫂不必担心。”
“云香,你几位哥哥都是人中才俊,现如今你大哥继承家主之志代为掌管夏侯家,我望你们兄妹都能齐心助他。”
“嫂嫂,你放心,夏侯家业本来就是传位于大哥的,二哥、三哥还有云香都会帮助大哥的。”
“云香,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可是就怕你那二哥云烈不是这么想的。”
“嫂嫂,你且放心,二哥决不是那种人。”
“唉……且不说是我多心,只怕你二哥不会这么轻易放弃夏侯家业。”
“二哥现在入赘浮云宫又怎么会和大哥争家业呢?嫂嫂不必多心……”
两人正谈论至此,突然有家仆来报,说是夏侯家几位公子已经赶回了夏侯家,正当两人喜出望外时便见着夏侯云城、云烈、云狄三兄弟谈论着走了进来。
“夫郎,你终于回来了!”妙娟笑着过去迎接,连忙伸手接过夏侯云城脱下递来的外套。
“爹……”夏侯云烈叫着走到夏侯世宗身边去看,那夏侯世宗一脸苍白,目光呆滞,嘴角毫无血色,这哪是中风这么简单?夏侯云烈心中虽然已经料到□□分,但也没有当面点破。
那夏侯云狄、云香心中没有城府自然不知道两位哥哥的打算,只见二人关怀问候了夏侯世宗一番,便相约着回房叙旧去了。
所谓叙旧也不过是打开天窗亮话罢了,却说这夏侯兄弟二人心中各有打算,酒桌面前相互捅破了窗户纸。
“大哥,我知道你想要继承夏侯家业,不过下手也未免太狠了些……”
夏侯云城强装不知,握住手中酒杯冷冷一笑,说:“二弟,此话何来?”
夏侯云烈冷冷一笑,“大哥,现在只有咱们兄弟二人,你又何必装作不知道呢?爹他精神向来都很好,哪能那么容易就中风了呢?”
“哈哈哈,二弟,正所谓天有不测风云,月有阴晴圆缺,这些天数命理之事你我又怎能料得到呢?就如同二弟你这样,明明一心想继承浮云宫的位置,却不料走到这一步……”
“哈哈哈……大哥不必担心,我手中尚有棋子,这次虽夺云荒剑不成但我也不会轻易放弃浮云宫的。”
“噢?难道二弟还有办法不成?”
夏侯云烈冷冷一笑,“那浮云宫主庄尚剑和他的女儿庄梦蝶此刻正在我手,庄尚剑这么疼爱他的女儿是不会让她吃苦头的,只要我利用庄梦蝶必定能令他就范,到时候浮云宫还不是我囊中之物?!”
“哈哈哈——二弟,这果真是妙计毒招啊!只是你这么做就不怕天下人耻笑么?”
“哼哼哼,我这也只是和大哥你学的……要说到手段毒辣,我又那及大哥你的一半呢?”
“哼——既然你我兄弟二人各有所图,不如相互合作岂不正好?”
夏侯云烈侧脸看着盯向自己的夏侯云城,然后沉默了稍许才慢慢的说:“行——只不过我的事也要大哥帮忙才好。”
夏侯云城点点头。
这儿是哪儿?庄尚剑昏睡了数日只觉浑身疼痛,在黑暗中摸索着起身,只觉四周都是铜墙铁壁,心中一凉自知已经身处地牢之中。他连忙就地打坐,盘腿运气,只觉浑身提不起一点劲来,摸了摸胸口才知自己已经中毒。突然从暗中传来一阵脚步声,他连忙防备的退到墙角去,只见那牢门打开,一道火光照了进来,进来之人果不其然正是那狼子野心的夏侯云烈,他曾经以为的好女婿。
夏侯云烈见庄尚剑满是惊恐的眼神看着自己,然后冷冷一笑,举起手中火把点燃石壁上的灯火,然后淡淡对庄尚剑说:“岳父大人,小婿来迟了。”
“呸——夏侯云烈,你这个狗贼,到底想做什么?”
“好说,小婿心中所想你应该明白。”
“你想……你想夺我浮云宫?”
“没错——”夏侯云烈说着一双冷厉的目光直视着角落里的庄山剑,曾经叱咤风云的浮云宫主如今却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畏缩在角落里。
“我竟想不到你是这样卑鄙无耻的人。”庄尚剑不服气的咬牙怒叱,如今只怪自己有眼无珠,不但毁了女儿终身幸福,还害了浮云宫。
“岳父大人,何出此言呢?当初可是岳父大人让小婿入赘浮云宫的啊!如今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呢?”夏侯云烈依旧一副无辜受害者的样子,满脸嘲笑般的看着他。
庄尚剑自知今日栽了,但也不愿就此低头。
“岳父大人,只要你肯把浮云宫主之位传给小婿,小婿便答应放你一条生路。”
“哈哈哈——夏侯云烈,你以为我会答应你吗?”
“哼哼哼——”夏侯云烈又是冷冷一笑,然后低着头看着脚尖,忽然叹息说:“小婿知道你不怕死,可是梦蝶的性命你不会不顾吧!”
“梦蝶?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哈哈哈——哈哈哈——”夏侯云烈忽然笑着走了出去,他将牢门关上,又推开了隔壁的另一间牢门,只见里面昏睡着一人,而此人正是那庄梦蝶,此刻的庄梦蝶手脚都被铁链铐住,衣履阑珊的躺在地上。
夏侯云烈走过去,用手解了她的睡穴,然后看着她慢慢苏醒。
“相公……我怎么会在这儿?”庄梦蝶慢慢苏醒,却见四周环境陌生,宛如置身一座地牢里面。她看着身边熟悉的丈夫夏侯云烈忙问:“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
夏侯云烈突然哈哈一笑,伸手去摸她的脸说:“娘子……这儿就是夏侯世家啊!”
庄梦蝶忽然感觉今日的夏侯云烈已经不似当初,虽然她还来不及知道夏侯云烈背叛浮云宫的事,但也感觉得到一股危险的气息正从对方身上发出。她摇摇头,疑惑的看着他问:“你……你说什么?我怎么会在这儿?我爹呢?”
“你爹在隔壁。”
“我要去见我爹!”庄梦蝶说着,却见那夏侯云烈一动不动,她拼命挣扎着手里的手铐和一双脚镣,大叫着,“我要见我爹——”
“蝶儿——爹在这儿——蝶儿——”隔壁牢房忽然传出庄尚剑的声音。
“爹——爹——”
“蝶儿,那夏侯云烈狼子野心,他不是好人呐!”
“夏侯云烈……你想干什么?快放了我!快放了我!”庄梦蝶听到父亲的话,连忙瞪大双眼拼命挣扎着手脚上的铁链大叫。
“哈哈哈,梦蝶你刚才不是叫我相公吗?现在怎么不叫了啊?”
看着夏侯云烈一步步逼进自己,庄梦蝶连忙先后退却,大叫:“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我说过我会好好疼爱你的……娘子,你怕什么?”
“夏侯云烈——你不是人——快放了我的女儿——快放了她!”一边的庄尚剑用力的敲打着石壁大叫,听着隔壁囚室内女儿受辱的声音,不由老泪纵横。他万万没有料到女儿竟然会遭此辱,自己今天竟然会落得如此下场,一双拳头已被他敲打得皮开肉绽,但是自己此刻却救不了女儿。
“夏侯云烈——你不是人——你放开我——你不是人——”隔壁的囚室里传来女儿一阵阵惨烈的叫声,庄尚剑连忙大呼:“夏侯云烈,你住手——住手,我答应你……我把浮云宫交给你就是了。”
夏侯云烈走进囚室内看着庄尚剑说:“哈哈哈……哈哈哈……宫主,这可是你说的!”
庄尚剑无奈的点了点头。
“好——”
等夏侯云烈走后,庄尚剑连忙贴近牢墙,叫唤着隔壁的女儿,“蝶儿……蝶儿……”
“爹……女儿无脸再活下去了……”
听着隔壁庄梦蝶哭泣的声音,庄尚剑紧张的拍着墙壁对女儿说:“蝶儿啊,你可千万别想不开,无论如何就算是为了爹你也要活下去啊!”
“爹……女儿今天受此侮辱,又害你失去了浮云宫,女儿不孝,唯有一死了之。”
“不可——万万不可啊!蝶儿你听爹说,这一切都是爹害的,倘若你真的要一死了之……为父也只能陪你一起啦!”
庄梦蝶忍住眼泪,把脸贴在墙壁上,满脸的绝望,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觉得一阵刺骨寒冷的痛楚爬上后背直钻心房,心想如今自己落得如此田地,将来又如何有颜面再去见秦师兄呢?秦师兄……梦蝶好想你啊。想起昔日和秦柯的种种,往事如昨,儿时青梅竹马的那般美好还历历在目,如今两人却变成这样……怎让人不心动?不心痛?她想到这儿不由用力的握紧了双拳,心中已是万般纠结的痛楚,一滴寒泪又顺着脸颊滚落下去。
小楼又起东风,楼内烛光暗动,窗外星光熠熠,推窗而望只见那夜色格外朦胧。淡淡的月光笼罩在四周,周围树上的飞花一一随着东风吹落,一树不知名的白色飞花在黑夜里漫天飞舞,白色的宛如夜空中浪漫的精灵,又似一阵风中匿藏着的细雨,润泽的纷乱的打落在人的脸上。
推窗看去的夜惊鸿一阵赞叹,她从未见过如此美景,或者是因为很多年来都处在打打杀杀之中,自己从未如此这般真正放松的看过夜色中的美景,竟是如此安静悠闲。一瞬之间她忽然想起了在无双宫的走廊上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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