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路过的瘌痢头见街上有人在围观,立马好事的朝人群里努力的挤去,还边不要命的问着,“什么情况?什么情况啊?”
里面抱拳观看的人嘻嘻笑着说:“是铁拳门和仙鹤派的人在打斗呢!”
“哎呦——这几天都有热闹看啊。前些天才有门派争锋相斗了几场,如今又来了啊!”
“可不是,听说都是为了无双宫那把什么破剑来的……”
“既然如此,干嘛不直接冲上无双宫去啊?在这儿耗着干嘛?”
“你懂什么?这是江湖中人在摆下马威,先把弱的门派给吓走喽,才好去无双宫夺宝剑啊!”
“去——去——去——那……他们怎么还不开始打啊?”瘌痢头似乎等得不耐烦了,高声嚷嚷起来。
又一番行人围观上来。
僵持在人群中的铁拳门和仙鹤派终于按耐不住,双方大打出手起来,却听得一片厮杀声大起,里面开始一片混乱,那刀光剑影间不见人踪,踏沙流尘之中一记记鲜血飞溅,场面已是狼藉一片。
“哎呦哟——还真动真格的啊!”观看的人都不由退了几步,却神情高涨,愈发兴奋起来。
不知何时被人削掉的一根手指头突然飞进了人群中来,刚好砸在那瘌痢头脸上,手指头上还血流不止,他吓得大叫,突然有人一把将他提了起来,只见是一名虎背熊腰的大汉,一脸横肉在脸上乱颤,恶狠狠的说:“你以为江湖人打斗是耍猴戏给你看吗?”
说完一掌打在他脑门上,当场把瘌痢头给杀死了……
“哎呦——妈呀——杀人了——”
围观的人这下才知道怕,都抱着脑袋,喊爹叫娘的跑开了。
楼上喝茶的人看着热闹,冷冷一笑,对身边的青衣男人说:“又打架了!”
“错——是又杀鸡给猴看了!”
那答话的青衣男子,头顶冠带,一副眉清目秀之样,不过脸上却无半点血色,他便是神枪堂堂主冷如还,江湖人称——锁喉枪。
而另一位说话的大汉则是铸剑堡的堡主素衣龙。
冷如还冷冷的呷着口里的茶,然后半抬眼角的看了看楼下尘土飞扬的打斗场面,突然“啪”的一声把手里的热茶给倒了下去。
这茶刚好泼到楼下打斗中的一名胖子身上,那胖子艰难的抬起脖子来,看着楼上,高声大喊:“是什么人?竟敢泼本大爷茶水?”
冷如还冷冷一笑,提起身边的银枪扔了下去,然后人也“嗖”的一声跟着跳下楼去,动作麻利迅速。只见他银枪落地,人却如同仙鹤一般单脚高高立在枪上,冷冷的看着他说:“没泼你冷水就算好事——”
“你是何人?你可知我爹是谁?”胖子瞪大了眼,用手指着他大叫。
“哦?那你爹是何人?”冷如还半笑着问。
胖子得意的掂了掂大肚子,然后趾高气扬的说:“实话告诉你——我爹就是铁拳门的门主万江恶,我就是他的独子万江仇,怕了吧!”
“呵呵呵——你爹是你爹,我泼的是你又不是你爹。”
“你——你——欺人太甚!”万江仇说完,一双铁拳在胸口上打了打,然后如同蛮牛一般向银枪上的冷如还打去,那冷如还是何等人物,只见他不紧不慢从银枪上跳下地来,左脚一个弹腿,便十分利索的将身边的银枪从地上踢起,右手握住枪,双手这么一抖,一个回身银枪直抵万江仇的喉上。那胖子万江仇此刻吓得双腿都有些哆嗦了,这枪出得太快,他连看都没看清楚,他是怎么也想不到对方居然如此轻而易举的就攻下了自己,只能呆呆的站在那儿,双腿一软,吓得跪地求饶,“大……大……爷,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你……你放过小人吧!”
冷如还哈哈一笑,看着万江仇说:“怎么?刚才不是自称大爷的吗?现在怎么又叫自己小人了?”
“爷——你就放过小人吧,你要肯放了小人……别说是小人,就算我不是人都行呐!”
“哈哈哈——真没想到万江恶会生了你这么一个没出息的孬种,滚——别让我再看到你在这儿闹事,扫了我喝茶的雅兴!”
“是——是——”万江仇连忙带领着铁拳门的人落荒而逃。
“你们也是,回去告诉你们掌门,别叫他的人在这儿丢人现眼的……还不快滚!”
仙鹤派的人相互看了看,压住一肚子气,自知好汉不吃眼前亏,便也一溜烟跑了。
待冷如还上来后,咳嗽了两声,抖了抖衣袍,然后又如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坐下来喝茶。
那铸剑堡堡主素衣龙笑着替他倒了一杯热茶,然后说:“锁喉枪果然是名不虚传,一招就吓得那小子腿软了啊!”
“哼哼——”
“来,来,何必为那些人动怒?你我是许久未见了吧,倘若不是你这一身烂毛病,我怎么说也得请你喝酒,现在——只好喝茶了。”
冷如还接过茶杯,又咳嗽了几下,才喝下那盏茶。
…… ……
话说这一日风和日丽,天气晴朗,霍夫人途经西湖,便带了几名家奴上了画舫,顺便游览一下西湖山水。
小荷见霍夫人雅兴正浓,便名人摆了桌茶果在画舫外面,再熏了炉上好的檀香,才扶着霍夫人出来赏西湖美景。
“夫人,这西湖可真是好景致啊,你看那荷花此刻开得正是艳丽呢!”
小荷笑着用手指着湖上的荷花对夫人说,霍夫人笑笑,看着那些粉的、白的荷花也满心欢喜,便命小荷让人把画舫划到荷花近处欣赏。
“小荷,今日真是好兴致啊,艳阳四照的,你叫下人上壶好酒来,让我欢饮几杯!”
“是,夫人!”
不一会儿就有下人温好一壶好酒,用青花瓷盘端了上来,然后搁在霍夫人面前,那酒杯也是青花瓷做的,格外清秀美观,霍夫人看着也觉喜欢,只是那倒酒的家奴不小心,居然在倒酒时把酒水洒在了夫人身上。
“哎呀——”
见霍夫人大叫,小荷连忙上前责怪起那名家奴,只见那家奴连忙低着头说:“对不起夫人,都怪小的笨拙!”边说着边已伸出手去帮霍夫人擦干手上的酒渍。
霍夫人正要叱责那家奴大胆时,却见那家奴不是别人却正是那夏侯家的大公子夏侯云城,见他一身下人打扮,便忍不住抿嘴呵呵笑了起来,小荷见夫人满脸笑容才看清楚那夏侯云城的身份来,便知趣的站在一旁不再说话。
那霍夫人趁势便装生气的说:“你这奴才,怎么没长眼睛啊……眼往哪儿看呢?”
夏侯云城一脸色迷迷的盯着她看,然后笑着说:“当然是看这西湖最美的荷花喽!”
说着已经伸出手要去摸霍夫人,怎奈霍夫人娇噌的往后一退,然后用手指了指他身后,调笑着说:“你要的荷花不是站在那儿么?”
夏侯云城回过头去,一看那身后站着的人是小荷,便也跟着她主仆二人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假装规矩的向霍夫人行了个礼说:“小侄云城,给夫人请安啦!”
“哼——你跟着我们来,就不怕被你爹打断了狗腿?”
“哎呀,我的亲亲好夫人,倘若不是怕我爹发现,我哪用装成家奴偷偷摸摸的跟着夫人来啊!”
“哈哈哈——没出息的东西……”
“是!是!是!夫人教训得对。”
说着夏侯云城已经上前一把抓住霍夫人的手,□□的说:“还请夫人回画舫里好好教训一下侄儿,否则侄儿愈发没出息了。”
霍夫人笑着起身,由他搀扶着进了画舫,然后柔声细语的说:“你不欺负我就好了,我哪敢教训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四章 人间色相
二人进得画舫内,关了门,夏侯云城便迫不及待的向霍夫人身上扑去,那霍夫人却故意推开他说:“我才不要跟一个下人在一起呢!”
夏侯云城朝自己身上看了看,连忙脱去那身下人的衣服,边脱边色迷迷的说:“是——是——我把下人的衣服脱了不就得了?”
霍夫人突然冷冷一笑,然后看着他□□的上身说:“云城……你不会打算一辈子屈居于你爹之下吧?就连来见自己喜欢的女人都要鬼鬼祟祟,这般没出息?!”
夏侯云城见霍夫人这么一说,自然也想到了她同样也是父亲的女人,“夫人,你放心……有朝一日,你只是属于我夏侯云城一人的,我不会再让任何人动你!”
霍夫人起身走过去,一脸温柔的靠在他□□的肩头,温柔的说:“云城……你若真心喜欢我,就带我走吧!”
夏侯云城紧紧抱住她,叹气着说:“夫人,我又何尝不想呢?可是我们能到哪儿去呢?就算到了天涯海角也逃不脱夏侯家的势力啊!”
“既然如此,那你便坐夏侯家的家主吧,到时候我们就不用再偷偷摸摸的了,我就真真正正属于你一人的啦!”
霍夫人的一句话如棉里针,就像魔咒一般深深的扎入夏侯云城的心头,他又何尝不想在夏侯家独大呢?可是夏侯世宗是何等厉害的人物,自己连羽毛都没长丰满,又如何能敌得过父亲呢?
“夫人,我愧对于你!”夏侯云城手握拳头,愤怒的打在画舫上,那份动怒让画舫不由轻轻晃动了一下。
霍夫人心痛的握住他的手,然后幽幽的看着他说:“倘若你真有这个心,又有什么是做不成的呢?”
“夫人此话怎讲?”看着霍夫人那双幽魅的眼,夏侯云城连忙问她。
她笑笑,然后说:“只要你有心成大事,我必定会在后面助你一臂之力。”
夏侯云城点点头。
霍夫人又冷笑着说:“云城,你父亲可有告诉你他心中的计划?”
“你是说……”
“没错——云荒剑!”
“你——你是要我夺云荒剑?”
“怎么?你害怕了吗?你身为夏侯家的长子,日后夏侯家理应有你继承,你二弟夏侯云烈又在浮云宫做内应,到时候你们里应外合云荒剑必定落入囊中。你好好想想,是要让你爹压在你上面一辈子,还是想出人头地,全看这一次了!”
夏侯云城心里其实不是没有想过要推翻夏侯世宗,不过如今要将想法付诸于实践,想来都有些心惊胆战。
“夫人,你不是不知道我父亲的手段,倘若我们失败了,只怕……”
“所以,你必须杀了他——”
“啊——”
听见霍夫人口中说出“杀了他”三个字,夏侯云城不由吓得退怯一步,颤抖的看着霍夫人那坚定的脸。
是美,是极美!
是诱惑,充满了所有利益和色相的诱惑。
她就像是一把火,让他的内心开始澎湃和燃烧。
“云城,我不是逼你,只怕那夏侯世宗若发现你我的□□,必定会杀了我,到时候他又会如何对你呢?”
夏侯云城几乎吓得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发呆。想想父亲不是没做过,他最痛恨他的女人背叛他,以前他曾经有过一个小妾,就因为背叛了他和别的男人好,他就把她给逼疯了,后来还派人四处追杀她,让她一生不得安生。他可舍不得让霍夫人落如此下场,他更不忍心把这样的美人拱手让人,于是站起身,咬紧牙,冷冷的说:“他做夏侯家主已经太久了……夫人,你说得对!与其成天担惊受怕,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霍夫人见计谋得逞,便不动声色的笑着,愈发温柔的伸出双手从背后抱住他,“云城,无毒不丈夫……从今往后,我便只做你一个人的女人。”
这话语又似毒辣,又似诱惑,更有着数不尽的温柔和缠绵在里面,令夏侯云城的心不止是一点点动容,几乎翻江倒海,忘乎所以。
西湖桥上,夜惊鸿推着慕容雪正在观赏西湖的山水,她是第一次来西湖,第一次见这般如画如绢的江南美景,坐在轮椅上的慕容雪看着她一路雀跃的问东问西,自己则是在一旁指点她哪儿是花港鱼观,哪儿是曲苑风荷……
“古语有云,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江南一带的景色果然是别样风情,令人美不胜收啊!”
“哈哈哈——你喜欢便好!不过我觉得这桥上的美人才是绝佳,倘若没有美人,这如画的美景也只不过是死物而已。”
夜惊鸿羞涩的笑了笑,然后看着前面问,“那儿又是哪里呢?”
“柳浪闻莺。”
只见那儿绿柳成阴,清风拂柳已是动人三人,再听那鸟儿飞窜在柳林里莺莺燕燕的啼叫,真是好不动人!见鸟儿自由的来回穿梭飞舞,她的心也跟着翩跹飞舞起来,不由拍手赞叹,“真是美极啦!”
“惊鸿,我有件礼物要送给你!”
慕容雪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只檀木盒子,然后轻轻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一枚黑色的珠链。
“啊——这不是龙鱼眼吗?”
慕容雪笑笑。
夜惊鸿说:“之前在客栈你突然说要拿回,我还以为……你怕我保管不好,所以拿回去了。”
“我瞒着你将它做成了项链,现在想要送给你,就算是我们之间的定情信物!”
夜惊鸿面若桃红,点了点头,伸手去接。
岂料两三个富家子弟突然从她身旁撞过来,一把将那条龙鱼项链给撞进了西湖水里,却见他们张口大声嚷嚷着,“美人,你是打哪儿来的呢?我们怎么从没见过啊!”
其中一名富家子看着坐在轮椅上的慕容雪,毫不客气的说:“哎呦——怎么这还有个破瘸子啊?就你这个瘸子也想来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