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上一起来,再文就暗暗想,四方会准备什么样的生日礼物给她呢?因此,再文白天上课都心不在焉,思想总是飘的老远,有点兴奋。
晚上四方照样是开着他的电动车来接她,坐上电动车的后座,她猜想着,四方会带她到哪里吃饭呢?
不想四方一直往家开,没有要去哪个饭店的意思。这样子一直到了家,再文的希望全化成了泡沫。被四方托着手到了家,一打开门,再文笑了,一个用红玫瑰拼成的大大的心,被白色的铁架托着,摆放在左侧。地上用花瓣拼成了大大的I LOVE YOU 。餐桌上摆放着蛋糕,各种食物,红酒。一小捧五颜六色的花,被丝带简单的绑着,出现在再文的面前。 “宝贝,生日快乐”四方拿着花,笑着对她说。
再文开心的不知道说什么了,她接过四方手中的花束,脸轻轻的贴上去,眼泪也流了出来。
四方抱住她,亲吻她脸上的泪水,“宝贝,你不喜欢吗?这可是我下午在公园偷偷摘的,还被管理员罚款了呢。”
再文破涕为笑,“很好看,我好喜欢。”
四方擦拭她的眼泪,“那就别哭了好吗?”
再文笑着点点头。
在四方温柔的目光中,再文许了愿,吹了蜡烛,切了蛋糕。
四方拿出一个礼物送给她,好漂亮的盒子,应该是首饰之类的。
再文接过来,小心翼翼的拆开,打开来一看,里面是一条项链,细细的,拿起来,原来吊坠是一个戒指。再文仔细看着戒指,好漂亮啊,简单的造型,像一个花儿的形状,上面一颗钻石。简单大方,非常美观。
“这是钻石吗?”再文好奇的问。
“不,这是玻璃。”四方笑着说。
再文忍不住伸手过来捏捏他的脸,“让你坏”,她知道四方又在逗她。
四方抓住她的手,放在嘴唇边亲吻,“等你毕业我们就结婚吧。”
再文扬起脸,甜甜的问,“那这是订婚的戒指吗?”
四方笑着点点头,帮她把项链戴起来。
“那结婚的戒指可以更大一点吗?”再文眨眨眼睛,其实这个就已经挺大了;但就是要闹他。
“当然,宝贝。”四方吻住她甜笑的嘴角。
后来饭也没怎么吃成,两个人已经早早的闹到了床上,满室旖旎,幸福满溢。
睡到半夜,再文被一阵玻璃的击碎声音吵醒,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却并没有躺在床上,而是躺在床与墙壁之间的小小过道里。她抬起身来往外看,却看到四方穿着睡衣,双手托着抢,身体略微弯着,呈现高度戒备的状态。
“四方”再文轻轻的叫了一声。
四方立即转过头来,他低声喝道,“趴在那里,千万不要动。”
正在此时,几声嗡嗡的声音传来,右侧的玻璃又被击碎,桌椅发出巨大的砰砰声,然后应声倒地。再文低低的趴着,浑身的血液像被凝固了,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剧烈的颤抖。
但是她仍然偷偷地露出一双眼睛,想看看四方有没有受伤。而此时却根本看不到四方了,再文不知道他是趴在地上还是藏在了别处,心紧紧的揪着。
又几声嗡嗡声想起,却已经转移到客厅里了。再文此时稍微回了一点神。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再文急死了,她担心四方是不是受伤了,有一会儿没有声音了,她很想出去看看,可是又害怕出去成了四方的累赘。
她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声音。等不下去了,她大着胆子站起来,顺着墙,走到客厅,客厅里黑黑的一片,没有人影。
她轻轻的喊,“四方,四方你在吗?”
此时从沙发后面出来一个人影,他迅速的将她拉到沙发后面蹲下来,“别怕,是我。”
是四方的声音。
再文顿时松了一口气,她摸索着他的身体,“四方,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四方拉住她的手,“没有,别担心。”
此时沙发旁边台几上的电话机却突兀的响了起来,四方伸手拿起电话,递到再文的面前,“接起来”他简短的说,手中继续端着枪,眼睛四处扫视。
再文哆哆嗦嗦的接起电话,电话那头立即传来急切的声音“喂,四方?四方?”原来是王叔的电话。四方一手陀枪,一手接起电话,“那边怎么样?我父亲他……”
王叔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他没事,就是腿受伤了,没有大碍。你那边什么情况?”
“我父亲身边要立即多加人手,目前能调动的人都立即过去。你派一队人到这边来,我现在还不确定他们是不是还在附近。”
“是”王叔立即说。
不到五分钟,十几个男人从门外冲了进来,一个年轻的男人声音喊,“贺先生,我是小武,我们到了。”
四方拉着再文从沙发后面站起来。“叫个人去接电路,可能开关被他们推下来了。”
那个叫小武的立即说,“是”马上安排了人出去接电路。
四方将微微颤抖着的再文抱到沙发上坐下,将她的头埋进自己怀里,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
“排查过了吗?他们还在附近吗?”四方问小武。
“已经排查了,外面阳台上有一个已经断气了,其他没有找到人了。贺先生您有伤吗?需不需要叫医生过来?”
小武仿佛看到贺四方瞪了他一眼,虽然实际上四周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大清楚。“叫医生过来,带上镇静剂。”四方说,他没有忽略再文听到死人时,身体抖的更厉害了。
不一会儿,灯亮了起来,四周明亮了。四方跟小武说,“屋子里面不要动,阳台上的那个也不要动,用东西遮好阳台。”
小武立即吩咐众人行动起来。
四方将再文抱到卧室的床上,低下头来,亲吻她的脸,“宝贝,别怕,没事了。”
再文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紧紧的搂着四方,抽泣着问四方,“你会不会有事?四方?你会不会有事?”刚刚他们的对话她听到了。
“这样可以吗?会不会被发现?你千万不要有事啊。”再文哭的出不上来气,脸憋的红红的。
四方的心酸涩而疼痛,他紧紧抱住她,“别害怕,宝贝,别害怕,宝贝。”
他不敢跟她讲的是,这只是一个开始,只怕后面还有无数的麻烦在等着。陈自辉准备了这么久才发难,肯定不会轻易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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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医生过来以后,为再文注射了一些镇静剂,四方轻轻拍着她的背,“睡吧,宝贝,睡一会儿。”
等再文闭上眼睛,四方出来吩咐小武,“你把她送到学校宿舍,派两个人打扮成学生,在周围看着。”
这里再文醒来以后肯定待不下去,目前学校可能还要安全一些,四方想了想,还是把她先送回学校。
四方将再文抱到车后座放下来,将一个毯子盖在她身上,狠狠亲了亲她的嘴唇,下来将车门关上。“走吧。”他对小武说。小武点点头,开车去学校。
四方带着剩下的人赶往大宅。大宅里四处都是高度戒备的手下,四方直接到了二楼贺友军的卧室。
王叔正站在旁边伺候,四方朝他点点头,走到他父亲身边。贺友军左腿的大腿部位被抢击中,已经坐完了手术,包扎好了,此时他正靠着床闭目沉思。
听到声响,他睁开眼睛,看到是自己的儿子,一时有些感慨万千。“四方啊,我……”
四方打断他,“现在我们要立即分析一下情势,要早做打算。”
贺友军点点头。此时王叔的电话响了,他弯了弯腰,略作示意,出去接电话。
四方说,“他应该是同时派出了两队人马,一队来这里,一队到我那里,趁机一网打尽。现在两边都没有成功,他肯定还有后手。”
贺友军同意,“我已经派人出去找他,已经吩咐他们找到以后立即通知我,我不会让他那么轻易死掉的,他欠我的,我会慢慢折腾他。”
四方没有那么乐观,他即已经准备了那么久,就绝对不会轻易被找到。四方说,“你下午到公司去,几个主要人物现在要沟通一下,涉黄涉赌的场子现在先停业装修,其他场子不规范的地方,要暂时停下来,房地产那边,能放盘的尽快放盘,能回笼的资金,要尽快回笼。”
贺友军沉思,“现在还没有到那一步吧。”
四方说,“如果只是陈自辉一个人在折腾,是不需要这样,但是现在还不知道他后面有没有其他人。”
贺友军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王叔这时走了进来,他快步走到四方身边,低下头附到他耳边耳语几句,四方的脸顿时变了。
四方长这么大,贺友军从来没有看到过他现在的表情,顿时急了,“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还瞒什么,有什么事快点说。”
王叔看看四方,四方略点了点头。
“刚刚公安局的陆局打电话来了,李书记昨天晚上已经被秘密的双规了,目前在南郊的干休所被监视隔离。陆局是用陌生号码打来的,让我们早做准备,他也快了,现在上头两派恶斗,凶多吉少。他说副局已经收到举报我们的证据和材料,逮捕令估计明天上午就会被签出来了。”
贺友军听完,张大嘴巴,目光呆滞,一时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完了?
一时间,整个房间陷入可怕的沉默。
事已至此,只能面对了,四方走到窗前,掏出手机拨出去,简短的讲了几句,他合上电话,走到床边看着他父亲,“你和王叔,今天晚上就出发,船到了公海,会有飞机过去接应你们,上了飞机,会直飞加拿大。那边的房子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们也是老江湖了,到了那边自己小心。”
贺友军犹自不死心,“新来的又怎么了,给他钱,我不相信金山银山堆在他面前,他还能抓我。”
四方叹了口气,“你怎么还不明白,现在已经变天了。永州市是全国几个一线城市之一,中央派系已经斗到了地方,现在这个时机,你送钱也没用了,不要再往枪口上撞了。”
贺友军绝望的闭上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四方转身跟王叔说,“晚上船开到公海以后,你打电话给李叔和小石,他们如果走,你立即安排等在那里的第二条船接应,也会有另外一架飞机去接应他们,不管他们走不走,你们到了公海打完电话就立即走。不要耽搁。资料和工具我马上从工作室回来以后给你。”
王叔点点头,拍了拍四方的肩膀。这个孩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安排好了这一切,只为了以防万一。王叔以前还觉得他太谨慎敏感,现在看来,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我们这些老古董已经没用了。
四方又看了看他父亲,转身出去。
等四方从工作室回来,王叔已经悄悄略作收拾,眼看着时间越来越近,他和贺友军都有点紧张。四方将手中的袋子递给王叔,又走到他父亲的身边,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递给他。贺友军接过钥匙,抬眼看着他,四方轻轻解释,“我在加拿大那边的银行有一个保险箱,你过去以后按照资料上的信息去找到打开。”
贺友军低声问,“是钱吗?”
四方点点头,他又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将之放到贺友军手中,“已经上好子弹了。保重。”
贺友军这时终于忍不住老泪纵横,“儿子,都是我害的,我真不应该叫那个挨枪子儿的回来。”
四方拍拍他父亲的肩膀,“不用想这些,他回不回来,上面都会拿我们开刀,陈自辉只是刚好当了枪手而已。”
贺友军拉住他的手,“儿子,我们走了你怎么办?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四方摇摇头,“我也走的话,那我们都走不了了,我在这边引开视线吧,并且这边的乱摊子,总要有人收拾。”
贺友军哽咽,“儿子,是我害了你呀。”
四方安抚他,“别担心,我随后会出去的,小武先留在这里,我还用的着。”
贺友军点点头,低下头去擦拭眼泪。作为一个黑道大哥,他已经十几年不知道眼泪为何物,偏偏到了晚年,让自己和儿子遭了罪。
晚上,四方坐镇大宅,目送他父亲和王叔乔装悄悄出门,黑色的车子载着他们开往上船地点。
这是一个无眠的夜晚,四方坐在阳台静静的等着,直到凌晨两点,接到王叔平安到达公海的电话,他才舒了一口气。半小时之后他知道了李叔不走,小石已经出发。再过了半小时,王叔说他们乘坐的飞机已经在航行中。
早上五点多,四方简单的梳洗一下,开车到学校。五点多的学校还冷冷清清,只有几个男生在跑步和打篮球。四方想再文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醒,他坐在车上静静的等着,突然想抽根烟,可是身上却没有。以前多多少少会抽一点烟,后来和再文在一起就戒掉了,今天突然想抽一根了。
等到七点多,觉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四方拿出电话拨给再文,只响了一声,电话立即被接起来了,再文的声音从电话的那一端传来,“四方,四方你怎么样了?你在哪里?”
四方觉得心酸酸的疼痛,她一定是镇静剂醒来以后,就一直在等他的电话。四方觉得再文是这个世界上最体贴,最善解人意,最温柔,也最爱他的女孩子。她每次都敏感的知道他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