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llelujah; Hallelujah
计程车里,
飘出一首哀伤的歌。
夜色中,
巴黎铁塔向我身后驶去。
有一段词出自撒母耳记下,赫梯人乌利斯的妻子拔士巴,生下了大卫的儿子所罗门,
我好想笑!
其实上帝已死!
**
光
我最初没有把佑历明踢开,
是因为他也是个没有父母的孩子。
后来我才想,
我居然还会可怜别人?
而且这竟然还不是最让人绝望的发现!
因为除了冷漠和会怜悯,
我还有其他的情感……
英国,满眼的有色面孔,
黑色的长发飘逸,很显眼,
走在熙攘中,
我总是忍不住停下脚步看一眼。
我给父亲拨了一个电话,
告诉我想要尽快回去。
他沉默,说,你自己安排吧。
家,挂上佑历明的电话,
转过身,看见她在厨房里削着水果,
也许她自己都没发觉,
她口中哼着小调,
一直脚很自然地在另一只上蹭了蹭,
我不禁笑。
我想要她。
笼罩在黑暗中,
她小脸憋得通红,
咬着下唇,忍着不叫出来,低沉地喘着气。
只有我能感觉到,
她身体里的震撼。
填得满满的,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我闭上眼睛,看到黑暗通道的尽头,一束光。
Wenn wir Nachts nach Hause gehen
die Lippen blau vom Rotwein
und wir uns bis vorne an der Ecke
meine groe Jacke teilen
der Himmel wird schon
menrot
doch du willst noch nicht schlafen
ich hole uns die alten Rder
und wir fahren zum Hafen
Ich lass für dich das Licht an
obwohls mir zu hell ist
ich hr mit dir Platten
die ich nicht mag
ich bin für dich leise
wenn du zu laut bist
renn für dich zum Kiosk
ob Nacht oder Tag
ich lass für dich das Licht an
obwohls mir zu hell ist
ich schaue mir Bands an
die ich nicht mag
ich gehe mit dir in die
schlimmsten Schnulzen
ist mir alles egal 一切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hauptsache du bist da 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
☆、深入骨血和潜于灵魂
?子弹打进了左肩下方,差一点擦过肺部,卡在身体里。
失血导致短时昏迷。
一个多小时的手术,顾易北身体里的子弹已经取出,血止了。
她进来的时候,他已经醒来,半躺在病床上。
似乎是未卜先知,他目光投向门口出,她推门,他便已经笑脸相迎。
上身简单地披着一件衬衣,衬衣下,裹着层层纱布。只是脸色稍显苍白,深邃的眼睛下面微微的青黑,虽然有些憔悴,嘴角勾起的弧度却是依然。
“襄,过来。“他伸出手,等着她靠近。
他笑得那么轻松随性。
她突然觉得眼泪差一点又涌出来。低头忍下,安静地走到床边,轻轻地搂住他的腰。
被搂住那一瞬间他有些受宠若惊,似乎察觉到了怀中的女子有什么不一样。他很快有些心满意足,右手抚弄了下她的头发,吻了吻她的发际,却只是一吻。
“宝贝,你好香。”
“别乱动。”阮襄松开,扶好他。
“你在我身边,我怎么可能不动。”
她十指搭在他手上,“说了不要动就别乱动,身上还伤着呢。”制止的话语中带着娇娆。
“真讨厌医院。才出去,又被送进来了。” 他似开着玩笑,居然少见地表达自己的喜好。
阮襄垂下目光,整了整披在他身上的衬衫,手指很自然地捏着扣子扣好,声音幽幽,
“易北,答应我,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
好像真的有什么在悄悄发生变化。
顾易北有那么一小刻没有说话,低下头和她的额相抵。她不确定他是不是轻微地叹了一口气。
“襄,那你相信我吗?”
她脑袋往后退了一些,双手托着他的脸,与他直视,“相信。”
顾易北看着她,眼中泛出水光。
“我相信你!不管你做过什么事情,你都不会是真心在伤害我。”
“我只希望,不要有其他无辜的人受到伤害。”她低声地加了一句。
他拉下她的一只手,放在自己掌中。
“我知道,宝贝。”良久,他平淡地继续,“也许是每个人评判无辜的标准不一样,也许是我太固执太肆意妄为。也许有些人我们都没有看透,也许有些话不是任何时候都能说出口。但那些事情,我会尽量弥补的。”
阮襄笑了,顾易北也许话不多,但他的话从来不是随便说说。
“没关系,我有时间,等你这个固执的硬脑袋软化,等着听你说。”
顾易北拇指在她的手背上一下一下摩挲着,轻的像是蝴蝶翅膀煽起的风拂过,软地像是自己的两只手在互相摩擦。
唇上是薄得分辨不清的似有似无的笑意,他安静地看着她。
此刻,似乎不用说话,她也能听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她耳根开始发热,有尴尬地想,是不是脸色都在发红?
“喝点张婶熬的汤吧,照林海给食谱做的,大补汤。”她急忙换了个话题,端出食盒,香气顿时四溢,食材被烹饪得恰到好处。
林海给她食谱的时候没就他们的事情说什么,之前眼神中的不解已经换成了让她心定的沉着。他只是说这汤他喝了二十多年,对他养伤有好处。毕竟他在G市常住,对这种靓汤食疗这种东西很熟悉。
嘴上说是张婶熬的,她其实是说了个小谎:这汤,是她在张婶的帮助下熬的。只是,她不想顾易北因为她的原因而忽略自己的味觉。就像上次做咸了的那些菜,佑历明差点没吐出来,他竟然吃到连菜汤都不剩。
她小心地搅动着还有些热的汤,等它的温度适于入口。顾易北看着,暖到心底,蠢蠢欲动,“吃什么都好,只要你喂。”
这是要等她喂的意思。
阮襄有些愣愣地抬头,唇角轻微陷了一下,便低头舀了一小勺,递到他嘴边。
顾易北就着勺子喝下,眼睛却盯着她。
“还可以吗?”她问。
“嗯,有点淡。”
她蹙起眉,心想:放错盐这种初级错误竟然没有长进。不对啊,她端来之前明明尝过了的。想着,就着勺子自己喝了一口,“真的吗?没太淡啊。”
难道是顾易北失血过多,味觉都变了?
她有些心惊地看着他,却发现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有些露骨,盯着她看看,又看看她手上的勺子。
他用过的勺子,她用来喝汤,这就是在间接接吻。
阮襄刚才就耳根的燥热蔓延到脸上。他们一起这么久,也不是什么情窦初开了,怎么还对这种事情这么敏感。
想来自从那次顾易北对她用强之后,他就没有敢碰他,连亲一下,身体接触一下,他都有些迟疑。
他在等待她的释怀,他在乎她的感受。
他眼睛里的光芒异常惊人,终于带着沙哑的嗓音小心地问:“襄,我可以亲你吗?”
什么时候开始,这种事情他还征求她的同意。
阮襄放下碗,通红着脸,抬起下巴。
闭上眼那一瞬间,她看到他的细长的睫毛微微抖动了一下,他微凉唇瓣落下。
似有似无的一触,就分开了。
她心头的失落滋生开来。
还未来得及睁开眼,他微启的唇下来,又摩擦了一下。
这次有了带着隐忍的重量。
她睁开眼的时候,他的唇第三次落下来,含住她已经有些发热的双瓣,似乎是在吮吸,舌尖在她双唇间掠过,才终于不舍地离开。
止于唇,未入口。
看他舔了下自己的唇瓣,阮襄就已经觉得燥热已从耳根扩张至全身。
顾易北却搂住她,将她的脑袋压在怀中,带着隐忍的声音说:“宝贝,别这样看着我,我会受不了的。”
放在他身体两边的手抓住他衣服的下摆,等身上的燥热褪去,她说:“易北,你身上还有伤。”
只听到他无奈的笑,“我知道。我也在等你说愿意。”
**
为了能尽快回复,喝了汤,她哄顾易北睡下了。
在盥洗室将食盒稍微冲了一下,她回想着这些天来的一切,仿佛是上天在跟她开着玩笑:
顾易北很多她不解的行为竟然被心理医生诊断为人格分裂前兆。他会不信任身边的人,偏执。他会幻想她的不忠,并会为此狂躁,做出伤害行为。
他甚至为了留住她,赌上自己的命。开枪那刻,顾易北也许真的不确定,她是否会将枪口扭偏。
对他的执着和不舍不弃,她开始发现,自己的灵魂被震到了。
顾易北的爱,深入骨血,潜于灵魂!
阮襄所能做的,就是用时间来好好爱他!
从口袋里摸出今天在会议室里庄大夫给的药,她开始发呆。
“只是目前对治疗妄想,狂躁和抑郁等并发症最有效的药物。它的药物作用其实并不大,含有一些镇静和调节荷尔蒙的成分,主要是基于Placebo的安慰剂效应。”庄大夫将一瓶药递到他面前,瓶子上没有任何标签,药片上没有任何字母。
看出她的迟疑,庄大夫继续说:“为了让病人无法识别,这些药物都会做成最简单的形状,放进无法识别的包装。阮小姐,您放心,我是顾家多年的心理顾问,这个药,我拿我的工作保证。”
“我……这个药怎么让他服下?”阮襄还有些懵。
“您只要将它和其他药物或维生素片混在一起,每天饭前一粒就行。第一个疗程是六个星期,顾先生要服满六个星期的药。”
他将药瓶放入她手中,“那请务必让顾先生按时服药。”起身。
“那个,庄大夫,您确定不需要和顾易北谈话,或是做分析疗法?”她急着追问。
庄大夫推了推眼镜,说:“在病患还处于狂躁的阶段,只能采取先服药,等精神镇定之后才能进行精神分析疗法做精神疏泄,否则只能是事倍功半。那,您还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随时联系我。”
庄大夫离开,留给她一瓶药。
她却在问,真的要给顾易北服下吗?
如果顾易北需要的只是她,如果她已经决定不离开他身边。那这些药,还有必要吗?
她犹豫了。
从盥洗室出来,她迎面看到一个人,顿住了脚步,脸色变得清冷起来。
“我刚刚去看了顾易北。”佑历明依然是那副扑克脸。
“他睡了。”阮襄说。
佑历明没有接着句话,而是说:“那,我需要离开一段时间。”
“离开?去哪儿?”话出口,突然觉得有些突兀。不是因为她对佑历明有什么想法,而是她的直觉告诉她,佑历明应该并不对她抱有消极的想法,换句话说,佑历明应该不是坏人。
佑历明也因为她这句话愣了一下,难得脸上有了表情。
“如果你是担心顾易北因为你跟我抖出那些事情而记恨于你,我可以向你保证,尽量劝服顾易北。而且我相信他能做到克制,所以,你不用担心这些。”
“我不怀疑你的能力。”佑历明话里似乎有嘲弄的意味,“我也有我要做的事情,需要离开一段时间。”
就算一直觉得他是顾易北的人,他也不一样在自己面前把顾易北做过的事都摊开了?
没有一个人,能任意锁住另一个人,想多久就多久,除非爱进骨血,爱入灵魂。
“也是。只是……”她一句话,佑历明抬头着她。她继续,“我其实觉得应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那些话,我也许永远不知道易北在想什么,在做什么,也许永远也看不到他心里的那一面。”
“那,现在这样,就挺好的。”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调轻松,阮襄甚至感觉到有某种情绪在里面。
佑历明,一直是顾易北身后的那个影子。
他很少说话,却总能看见他在出入。
他曾经帮过她,甚至为这事被顾易北打了一拳。但是,他也曾经拒绝过她求助。
影子一样的男人,连句道别的话都没有说,转身走着。
快要消失在转角,他停住了,回头说了一句:
“顾易北,有些事情不告诉你,也是为了你好。”
?
☆、离开和环游世界
?“顾易北,有些事情不告诉你,也是为了你好。”
佑历明消失在转角前说了这么一句话。
她笑了笑,他说话怎么那么像顾易北的语气。但是,现在就算再听到这样的话,她也已经不会再去想什么了。
顾易北不说的,佑历明帮他抖出来。而佑历明不继续说的,恐怕谁也不会帮他补充吧。
她回到病房的时候,顾易北醒着。
“刚才不是让你睡了吗?”
她责备一句,他倒是受了宠一般笑,“刚醒过来。”
帮他整理了一下毯子,她说:“刚才看到佑历明了,他说要离开一段时间,去办事。”
“嗯。我知道。”
她一听,才明白,佑历明过来的时候顾易北已经醒了,他们显然是谈过了,所以他自然会知道。
既然佑历明那么以顾易北马首是瞻,那么他为什么要在顾易北背后抖出他所做的事?而佑历明上次帮她买了机票回国,就被顾易北一拳挥到眼睛。而这次的事情,顾易北怎么会饶过他,甚至还放他走?
她纳闷着,突然想到什么:“佑历明他,为什么这么死心塌地地跟着你?难道他……对你有想法不成?”
顾易北一挑眉,“什么叫有想法……”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