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是张爽守住城池不失。其二是张爽力战,杀伤不少黄巾,搏个力战有功的功劳。”
“有可能郑泰援兵没有到达,城池便被破了吗?”何进眸光闪烁,问道。
何进与张爽不合,但他毕竟是朝中大将军。长社城破,张爽败亡。何进得意,但朝廷肯定要失去不少声望。
所以,何进说这番话,便是诛心。
但既然党同伐异,众人便没有说什么。一众党羽甚至都露出了期待之色。
“怕是难,毕竟张爽此人是个有能耐的人。最好的结果,便是死守城池,死伤大半。没有功劳,没有过失。”
周毖说道,但顿了顿,周毖却又补充了一句,说道:“不过,有道是沙场险恶,刀剑无眼。张爽此人一介名士,是儒将,不是正统武将。没准因为受伤,伤口感染,病重将死之类的。”
这话一出,何进顿时希望大生。
“可有酒水?”欢喜一起,何进便想饮酒庆祝,不由大声道。
“诺。”
大厅外响起了一声应诺,不久后,一个个美貌的侍女手捧酒水,走了进来。香风阵阵中,何进酒樽被满。
党羽们,也有份。
于是,何进举杯笑道:“祝长社保存,张爽受伤病重。朝廷好,我们也好。”
“祝长社保存,张爽受伤病重,朝廷好,我们也好。”党羽们纷纷支持道。
“顺便让郑泰,郑公业能够顺手牵羊,大军一道,便解了长社之围,成为真正的督将,都统大军。这样,大将军声势便更强了。”
周毖却于众人不同,笑着举杯道。
“哈哈哈哈,说的好,说的好。也祝郑公业得偿所愿,封侯拜将。”
何进大笑,举杯畅饮。
“哈哈哈!”
众人也大笑附和,气氛一派欢畅。
……………………………
便在此时,一支队伍快马加鞭,到达了洛阳城外。
队伍中数十人皆是披甲佩剑,身背箭筒,马后别弓,全副武装之辈。眸光锐利,身形精壮,气息骁勇。
显然是沙场精卒。
为首之人一身袍服,头戴进贤冠,两袖宽宽,腰间悬挂佩剑,文士打扮。但气息却甚刚猛,十分独特。
此人,正是受张爽之命,带着金光灿灿的金银财货,贿赂天子,贿赂十常侍的东郡名士,陈宫。
“洛阳!我的活动范围,不过是兖州,豫州,还没来过洛阳。这一次,倒是托张伯亮之福了。”陈宫笑了笑,然后又有点自嘲,道:“不过,我这个东郡名士,一来都城洛阳,便去见张让。我已经预感到,我自己的名望与张伯亮的名望,要打水漂了。”
“算了,名望不能当饭吃。非常人,当行非常事。且看我一朝入洛阳,长袖善舞,动风云。凭三寸不烂之舌,为张伯亮取个万户侯,将军位!哈哈哈!”
大笑声中,陈宫率众策马杀入洛阳。
第四十五章大野心!
张房身份特殊,他的住宅,非常好找。
不久后,陈宫便率众到达了张房宅邸外。遣了随从去叫门,然后等待。
“陈公台??好像是东郡名士???他做了张爽幕僚吗?”张房本在家中无所事事,听到这个消息后,不禁疑问。
不过,张房也知道,现在前线吃紧,张爽坐镇长社,镇压东南。派遣陈宫而来,肯定有大事。
便没有耽搁,令了侍从迎陈宫进入书房谈话。
“有话直说。”见到陈宫后,张房快人快语道。
“这人倒是挺爽气,不扭捏。”陈宫心中暗道,然后笑道:“张伯亮于长社斩了波才,彭脱,破贼十五万。命我来见中常侍张公。希望公子能够引荐。”
“什么???什么???”张房当场呆住了,连道了两声。
“破贼十五万。”陈宫不得不再次说道。
张房被这个消息冲击的几乎晕眩,闻言定了定神,然后问道:“不是我不相信,而是贼军十五万之众,张爽才多少人???七千残兵。怎么可能破贼十五万????”
“其中详情,不妨见了张公再说。”陈宫道,顿了顿,又道:“毕竟朝中何进与张伯亮不和,这个消息如果去迟了,恐怕会有所影响。”
“好。”
何进什么德行,张房知道,二人之间的纠葛,更一清二楚。当下,便答应了。他先派人出去,然后与陈宫一起去了一座大宅。
这座宅邸不仅奢华,而且庞大无比。美貌侍女不时见到,威武守卫林立。
“这是张公外宅?”陈宫被请入大厅,四周打量了片刻,问道。
“是的。叔父在宫外,便住在这里。”张房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已经派人去通知叔父了,先生不妨等待片刻。”
“好。”陈宫点头。
大约过了三刻钟,门外便想起了阵阵脚步声。一个尖锐的声音,随之响起。
“大侄儿,为叔的可是很忙的,这么急着找我来。如果没有什么大事,看我不揍你一顿。”
话音未落,一人走了进来。面白无须,太监奴婢打扮,但浑身上下却散发着阵阵威势,正是中常侍,张让。
“阉人也有威势?”陈宫眸光一闪。
“他是谁?”张让见到陈宫,略显意外,不由问道。
“叔父,这是东郡名士。陈宫,陈公台。他现在正给张爽做幕僚,他带来的前线消息。”张房说道,顿了顿,又郑重道:“张爽在长社破贼十五万,斩波才,彭脱。”
“什么?????!”
张让与张房的反应一个模样,声音尖锐刺人耳膜。
“怎么会这样,黄巾难道是纸糊吗?”张让深呼吸了几口气,才镇定了下来,不由问道。
“张公此言差矣。黄巾骁猛,破朱儁于恒城。困张伯亮于长社。岂会是酒囊饭袋?”如果黄巾是酒囊饭袋,那么张爽的功劳便消失了三成。陈宫不免争了一句。
“这个倒也是,朱儁那人确实也不是酒囊饭袋。连他都被击破了,黄巾确实凶猛。”张让点了点头。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震撼了,一般人都受不了。张爽之功,在于社稷。”张让再次深呼吸了几口气,然后上前几步,坐在了上首位,说道。
“你来找我,肯定不是简单的来传递消息吧?”然后,张让问陈宫道。
“还请张公先过目这个。”陈宫微微一笑,从袖口中取出了一卷竹简,起身递给张让。
张让初时不经意,但看了竹简之后,不由眸光一亮,呼吸有些急促了起来。
上边赫然记载着金八千,银二万五千,帛二千五百匹。
一个大商人,干十年也未必能积累出千金。像徐州糜氏那样的世代大商人,家中也未必有一万藏金。
张让卖官卖爵这么多年,财产也不过三万金而已。
而上边写着的财富,赫然有他三分之一财产那么多。
张让贪财,天下知名。此刻如何不心动?如何不呼吸急促?
“这是?”张让连连深呼吸了几口气,抬头看向陈宫,问道。
“张伯亮于长社破黄巾,缴获财货。这便是献给张公的。”张让失态,陈宫看在眼中,心中不免鄙夷,但面上却是微微一笑,非常客气道。
虽然已经猜出个十成,但是听到这个极有冲击力的话后,张让仍然忍不住血脉喷张,差点晕过去。
又连连深呼吸了几口气,才问道:“要我做什么?”
“这个人虽然贪财,但也算通情达理。知道拿人钱财,为人消灾的道理。”陈宫心中微微一笑,然后又从袖口内一模,取出了另外一张竹简,递给了张让,说道:“这是张伯亮在长社城外,大破黄巾十五万的详细过程。俗话说的好,先入为主。大将军何进与张伯亮不和,如果这个表文呈给何进,便横生枝节。所以,想请张公递给天子,并美言几句。”
“好说。”张让一口应下,笑的眼睛都几乎看不见了。然后痛快道:“一个万户侯。”
“万户侯不过爵位而已,有虚名而无实权。张伯亮其实需要的是将军职位。”陈宫说道。
“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如何?”张让问道。
“最好开府,仪同三司。”陈宫说道。
“张伯亮好大的野心。”张让,张房叔侄二人,不由眸中精光爆闪。张让微微一笑,深意道。
车骑将军,骠骑将军,只是名号罢了。
地位比杨武将军,奋威将军之类的高,但也不过如此。但是加上这个开府,仪同三司就不同了。
开府,便是将军幕府。
其下有长史,丞,主簿,参军。有官职,享受朝廷俸禄。有这个便可以总览英雄,收豪杰为帐下。
自成一股政治势力。
仪同三司,便是地位。
三司指三公,司徒,司空,太尉。仪同,便是指地位,仪仗,出行威风,派头都等同于三公。
在政治声势上,便仅次于何进这个大将军。
开府仪同三司,便是张爽叫板何进的开端。
“大丈夫立世,没有野心怎么能行?立功立业,权摄当世,大快哉!”陈宫哈哈一笑,豪爽之气四溢。
从本质上来说,陈宫与张爽是同一类人,豪桀。
“好,你与张伯亮都是名士,但却不是凡俗。我便帮你这一回。但是我需要的却不仅仅是金银。我还需要张伯亮的一个承诺。”
张让眸中精光一闪,说道。
“张公直说。”陈宫道。
“同盟!我们一起对付何进。”张让道。
“理所当然。”陈宫断然道。
第四十六章武装完毕!(二更,求票)
张让说的爽快,陈宫应的痛快。各取所需,达到目的。二人之间的气氛,非常爽气。
不过,陈宫考虑还得去贿赂天子。便告辞道:“既然张公已经应下,那我便先走一步了。”
“呵呵。那可不行。”张让笑的尖锐。
“嗯?!”陈宫稍稍意外。
“我这里呢,主要是为了招待人的。但是很少能有人能留下来用膳的,因为我觉得那些人还不够资格。但是你陈公台,陈先生,却是有这样的资格。等用了午膳再走吧。”
张让笑道。
“是啊,我叔父这里是很少会留人用膳的。”张房在旁也笑道。
他与张爽算是普通朋友,但绝对不算至交。但是张爽在政治上越呼风唤雨,便越能够帮助张让。
他在其中也能获得好处。自然是不留余力,想帮张爽,张让增进政治好感度。
“你这个死太监的面子,我还不想要呢。”陈宫心里边骂了一声,面上却委婉道:“张公好意,在下本该欣然应命。但是在下入洛阳却还有一件事情要办。时间紧迫,实在不好留下。”
“有什么事情,比我还重要?”张让一听顿时不乐意了,面容陡然一变,有些森然。张房顿时焦急了起来,张让阉人,喜怒无常。这陈宫看起来挺圆滑的,但怎么关键时刻不给张让面子啊。
陈宫神色不变,笑笑,道:“张公很重要,但是贿赂天子,也很重要啊。”
“噗呲!”
“哈哈哈哈!”
这话说的有趣,张房忍不住笑了出来。张让更是哈哈大笑,尖锐的声音,刺人非常。
“贿赂天子,原来如此。张爽这人果然是妙人。他知道对天子来说,顺眼,顺心才是真。不像某些人,开口闭口便是江山,便是社稷。哈哈哈。好,好,天子的面子,不能不给。你且去吧。”
张让摆摆手,道。
“谢张公体谅。”陈宫哈哈一笑,便走了出去。
“跟这种人来说,爽快,直白就行了。不要把自己弄的道貌岸然。”陈宫心中暗暗一笑,快步离开了张让外宅。
“走,去少府衙门。”
出了张让外宅后,陈宫便命随从开路,马车转向去少府衙门。
……………………。
陈宫走后,张让叔侄,也在议论张爽,陈宫。
“大侄儿,你觉得张爽此人如何?”张让懒洋洋的躺在座位上,慵懒道。
“我看张爽此人不错,与一般名士不同。他圆滑,不爱惜名望。”张房说道。
“但是我感觉到了一股野心,这股野心锋利无匹,仿佛利剑。”张让淡淡一笑,道。
“叔父是认为,他不好控制?”张房眯起了眼睛,问道。
“控制???哈哈哈哈!”张让尖锐大笑,笑的不屑一顾。
“叔父为何发笑?”张房奇怪,问道。
“我何必控制他?我只需要控制天子就行了。只要我控制天子,他就离不开我。盟友???说的好听罢了,他其实不过是我养的一条狗而已。毕竟我得防着何进,铲除我。外朝有这么一条狗在,我就安全多了。”
张让冷笑道。
“额!”张房倒是觉得将张爽比走狗有点太过分了,但是考虑到张让的性格,并且张让处在的位置,情况。
不得不承认,这一点非常正确。
打个比方,天子是傀儡。
张让便是牵着傀儡的人,但是张让没兵权,就是没刀。何进有刀,又想控制傀儡。二人角力,张让怕何进的刀,如果这个时候有一条狗,来做自己的守卫。
那张让便安全多了。
“张伯亮一世豪雄,但最后还是一条狗罢了。”张房为张爽默哀。
“走了,我向天子献表文去。”片刻后,张让拿着张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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