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尔、默其是亲兄弟,弟弟默其的战死,使得默尔双目赤红,咆哮连连,可面对陌刀阵着完全针对性的打法,一点办法也是没有。
“程叔父,现在由你来指挥……”杀了小半时辰后,见时机成熟,秦风很不仗义的把指挥权交给了蠢蠢欲动的程咬金。
“臭小子,你,你这是什么意思?”程咬金气得直跳脚,好不容易得到一个上阵厮杀的机会,却让秦风给坑了。可那又如何,秦风都走了,他作为西路军的副帅,总不能摞担子不干吧。如果他真是表面上那种鲁莽之人也就罢了,可问题是程咬金并不是这种不负责的人。
“有事弟子代其劳,程叔父,你就在那里看着侄儿如何破敌吧。”秦风哈哈大笑着,冲向了右翼,并大声道:“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罗通,率领全军协助张士贵,给我屠光右翼的突厥兵。”
“全军听命,给我杀向右翼。”罗通是纯粹的军人,虽对秦风的命令有些不理解,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接到命令之后,罗通统领左路军,杀向了右翼,与张士贵一道,夹攻着突厥兵。随着两军的胜利会师,突厥兵让两军杀得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
而正面,陌刀营正在推进,而每一步,都是以突厥人的生命为代价,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这段时间里,陌刀营让敌我双方明白了什么是杀人凶器,一个个鲜血淋漓,玄墨色的衣甲,此刻已变成了深红色,深红色是敌人一层层的鲜血染上去的,来不及干涸,又有新的沾染了上去。
陌刀营眼中中是敌人,他们共分三列,一列砍人,一列突进,另一列清除漏网之鱼,三人组成一个小阵,他们训练多时,此刻配合起来,真可谓是无往而不利。
在这群人形凶兽的杀戮之下,即便是突厥兵也是胆寒了,随着他们的突进,突厥兵便争相后退,这人挤人之下,越来越多的人突厥兵掉进了护城河,而一些聪明之人,眼见左翼空虚,便拉着战马往左翼游去,然后爬上岸,头也不回的四散而逃。这有了开头的,便有后继的人去效仿,越来越多的人现了这条生命的通道,越来越多的人涌向左翼。
颉利明白李靖、秦风终究是技高一筹,再一次取得了先机,他们已经看破了自己的计划:他要动身,必然要带着族人一起走,族部中的老弱病残缺乏战力,遇到强袭突袭,只会败的更加彻底,也只能被动的选择背水一战。
出城之前,颉利可汗也做了战前的煽动鼓舞,以当前恶劣的形势激族部的死战之心,又以“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的诗句,煽动部落兵卒的求生之情,将部落的士气激起来。
结果……
愣是让这支恐怖的陌刀营杀了个干净。
但是,颉利可汗也知道,当突厥兵斗志全失以后,就是唐军的全体攻势的展开。
却说秦风在万军丛中,很快如愿以偿的找到个那个特殊的存在,突厥兵因为财力资源以及兵种的问题,着甲率并不高,轻便的皮甲是大多人的选择。唯有部落中极有地位的人才会身披铠甲,是故对于弩箭,他们没有半点的抵抗之力。
而那人竟然穿着跟秦风同一款式的明光铠,明光铠是在这个时代最好最优秀的铠甲,几乎能够防护身体上的所有要害,而且丝毫不有碍穿戴者的灵活性,造价非常高,即便在唐军中也未能普及。只有如秦风这般,也是得益于李世民的另眼相看才有的一套银色明光铠。
突厥军中有人穿着明光铠,必然是统帅级别的人物。
以战况而言,毫无疑问的是陌刀营成立以来的最大一次成功:在逊色对方的兵力的情况下,硬是以数千兵力,扛下了突厥排山倒海、一浪接着一浪的攻击,难能可贵的还能形成战术压制,压着对方来打。
从一开始,秦风就现这支突厥兵的统帅很理智指挥的很是到位,只是他们在狭窄的地域里无法展开骑兵的优势,再加上他们从未接触过陌刀营,不晓得陌刀营对突厥骑兵有如此打的压制性,有心算无心下才落得如此田地。
如果给对方一个空旷的平原大地,如果继续这般下去,对方必将后撤,在陌刀营负重而追之不及的情况下,唯一的打法就是以骑对骑,本方军队即便是获得最终的胜利,那也将是惨胜,对于突厥的骑射水平,秦风从来不敢小视。8
第411章:大势已去
秦风目光紧盯着战场,他现突厥兵虽已开始崩溃,可是有了那员大将的指挥,九成九的突厥兵还在前仆后继的学那扑火的飞蛾冲向陌刀营,秦风审时度势,现想要继续扩大战果,让突厥兵自行崩溃,且沿着自己张开的左翼而离开的话,唯一的做法便是执行斩行动,只有将这阵前主将斩了,突厥兵才能在群龙无之下四散而逃,追杀逃兵比打硬仗要轻松多了。
“所有亲兵随我来。”秦风压制住的勇悍血气全部释放出来,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整个人张扬霸道,目空一切,望向那群突厥兵好似在看一群土鸡瓦狗。
黑胄黑甲的亲卫精骑呼啸着迎了上来。
秦风领着五百精骑闪电般靠近。
阿史那先突也一眼就现了秦风的存在:这也是明光铠的另一个特性,明光铠被打磨的如镜子一般,在太阳的照射下会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添加威势的同时似乎还在向所有敌人述说他是统帅,向这里进攻。
阿史那先突二话不说,取出背上的铁胎弓起拉成满月,搭箭就射了过去。
阿史那先突弓马娴熟,这一箭去势之猛,破开重重人海,眨眼已到秦风近前。
秦风面不改色,长枪只是向上一挑,枪尖正中箭尖,将箭羽打飞了出去。
几下呼吸的功夫,秦风率领五百精骑狠狠地楔入突厥骑兵之中。
秦风起手一枪贯穿了周遭一名突厥兵的胸膛,催动跨下壮硕巨大的天马神驹,硬生生排开一条血路,率领五百精骑不断向突厥兵阵形腹地挺进。
阿史那先突一箭不中,又连射三箭。
秦风好似长了三头六臂,三个不同角度的箭都轻易接下,接下之余,尚有余力舞动长枪,屠杀着周边的突厥骑兵。骁勇善战的的突厥骑兵,竟然无人是他的一合之敌,让他一人就撕开了队阵,冲入了中心腹地。
看着秦风渐渐逼近,阿史那先突突然意识到秦风要干什么,表情一阵惊恐,大喊呼叫。
“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也接我一箭。”
取箭上弦拉弓!
简单的动作秦风一气呵成,动作流畅漂亮。
秦风精通暗器手法不假,可之前对于箭本却是目不识丁,不过他天赋过人,六识膂力内力都符合射手的条件,这一年半的时间苦练基本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学习箭术的基本功,几乎少有中断的时候。更兼他吃得了苦,受得了枯燥的练习,论射箭的基本功底,并不输于李世民这类射箭好手。而且,他还有一个箭术上的好老师,那就是与白衣神箭齐名的神射将军谢映登,
这一出手,一边同样是精擅箭术的马云萝便知有戏,凝神盯着目标。
“着!”三石强弓弯如满月,随着弓弦震响,铁箭疾快…力道强劲,直射八十步外的阿史那先突,阿史那先突心下不屑,等箭矢呼啸而至,他拔刀劈去…‘当!的一声巨响。
刀箭撞击…阿史那先突手中的战刀让附带着内力的铁箭劈飞,阿史那先突还未来得及惊呼,只觉得一缕锐利的杀气扑面而来,来不及猜想到是什么原因,长枪以贯胸而过,且在他身后一名侍卫的胸膛上开了个大洞,去势尤未减,再次洞穿了第三人,才力竭而止
一射三雕。
“好强,好霸道!”
阿史那先突呆呆的看着那员大将,心里产生这样的一个念头:这是他从未见过的箭,无论度,还是力量,绝对是他生平之所遇,箭法之快、准、狠,令这员突厥悍将也是叹为观止,尽管他立马死去,可这一箭却让他对秦风生出了由衷的崇敬。
然后才“砰”的一声掉下马来。
“先突将军死了!”
“先突将军死了!”
阿史那先突在突厥是一员出了名的悍将,在突厥能够打败他的绝对不会过十人,他任气纵暴,一言不合就大大出手,只凭性子行事,威震突厥。只是后来受制于颉利之后,不得不收敛性子,但依旧满意掩盖那股嚣张跋扈之气,只是近来经过一场大败,以及一个起落,性子也改了一些将往日的脾气都收了起来,耐心的指挥军队作战,可是今日这位以勇力和箭术并称的将军,就这么死在唐朝将军的箭矢之下。
主将之死,让附近的突厥的兵乱成一团,然后,这种恐惧像星星之火,展成了燎原之势,影响到越来越多的人。
秦风高举起了长枪,放肆的大吼了起来:“西路军的兄弟们,突厥狗怂了,退了!憋了半天了,对付他们,不需要什么战术打法,跟在我的身后碾压过去……敢不敢跟我再战一场!敢不敢跟我把敌人追下河去?”
秦风所向无敌的神勇,早已深入人心!
见他此刻威武霸气!
兵卒上下也是斗志高昂,不管能不能战,不管喊不喊得出声,四万将士的声音,在这一刻都汇聚成了一个字!
“敢!”
山呼海啸,响彻天外。
张士贵这样的成熟稳重的老将,嗓子早已在一次次的冲杀中喊哑了,但是此时此刻就为了这一个敢字,他觉得就算嗓子哑了破了,也在所不惜。
打退突厥最精锐的军队,擒拿突厥最伟大的王、大唐最大的敌人,这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的战果……
而就在他眼中举枪高呼的男人,他做到了。
利用了一个最容易最狭窄的战场,硬生生的将六七万突厥大军的意志、士气、体力消耗的干净,并且还这最关键的时候,亮出自己的獠牙。
“哈哈!老房手中的大刀才崩了几道口子,还没废呢!”房遗爱身上又是血又是汗的,衣甲早已让他扯掉了。他的陌刀是纯钢锻造的,连百炼钢都砍缺了口子,可见他的陌刀之下痛饮了多少鲜血,砍了多少人头。
罗通与张士贵跟着聚了上来,这位不逊于薛仁贵的盖世猛将,此刻就如血海中捞出来的一样,全身上下找不到一块干净的地方,一身的汗水洗不掉身上所集结的血迹。
秦风长枪所指,正是北门吊桥的方向。
四万铁军,在秦风、马云萝张士贵、罗通、李业诩、程处默、薛仁贵、房遗爱、阿喀琉斯的带领下,冲向了突厥可汗的大纛而去。
秦风与五百亲卫,像一群来自九幽地狱的魔鬼,他们过处,可谓是人马俱死,短短的时间里,已到颉利大纛八十步开外,他冷冷笑一声,这一次抽出了两支铁箭,张弓搭箭,拉弦如满月,双箭齐,两支箭闪电般射向大纛,一箭取绳,一箭取杆。
一箭轻易的斩断了绳索,大纛顿时从空中缓缓落下,箭势未消,还深深的没入了定襄城墙,三尺长箭,只余一半,兀自嗡嗡炸响;另一箭正中旗杆,木屑四散中,中而折断、应声而倒。
“颉利死了!”秦风一声大吼!
顿时,唐军不管真假,也紧跟着欢呼大吼,突厥兵不知所以,可是当他们现精神支柱一样存在的大纛不再的时候,也以为颉利已死,不禁一片哗然,一阵混乱。
顿时,吓得心惊胆跳的突厥残兵自我高于一切的性情又再一次的暴露了出来,他们一个个死命的往后退,刀砍不了就用手,用腿,用牙齿当武器,疯狂的砍着挡住了自己逃命的同伴,战场一时间大乱了起来,那些靠近护城河的士兵占尽了优势,他们在第一时间就跳下了冰冷的护城河,骑在马背上,拼命的把战马赶往西北方。之后,跃马上岸,疯狂一样的四散而逃。
颉利脸色苍白,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自己精心设计的背水一战,怎么到了自己手中就玩不转了呢?怎么会演变成一面倒的屠杀?怎么失败的会是自己?
“汗王,定襄已无法守护,快下令撤离吧,再不撤离就来不及了!”赵德言焦急的大吼着。
“撤军!全军通过护城河往西北方向移动!阿史那吐骨为前锋,你先带着部分兵马撤退!通过护城河上岸,迅布下阵势,准备接应全军,阿史那乌蛮,你为第二波次,助阿史那吐骨防御唐军,务必给你打开一个大大的区域”颉利当机立断的下达了命令,又有些不放心,对于狡猾无耻的李靖、秦风,他已如蛇蝎一般防范了。
他的顾虑完全正确。
就在突厥兵上下得令,无不大大松了一口气的时候。
异变突!
定襄城中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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