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勒斯的飞行水平似乎很不错的样子,除了最初的惊吓之外相当顺畅的就升到了高空。风声在耳边肆虐着,我向下瞄了一眼然后瞬间抬起了头。
“害怕的话可以抱住我。”巨大的风声中我听到撒勒斯平静的声音,故意的,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吧?!
“谁怕啊!”我喊,然后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扫帚杆,小鬼嗤笑一声,为了配合他的短胳膊我迫不得已的弯着腰,然后他就得寸进尺的把头一抬直接搁在我的头顶。听着他的声音从我头顶上传来,我不知为何就感到了一种微妙的羞耻感。
“你就装吧。”他说,然后就像是故意一样来了个飚速大转弯,我无法掌握身体的平衡,就直接撞到了他的胳膊上。
“小心点啊!这样会掉下去的好吧?!”我惊慌失措的大叫,毕竟这家伙弱的跟什么一样让我完全无法放下心来。
“闭嘴,说了你放心就行了!”撒勒斯说,然后毫不顾及我的情绪继续他毫无章法,甚至可以说是像过山车一样的飞行。
好绝望,这家伙是八辈子没飞过了吗?又来了几轮惊吓我最终挫败地抱住了他——所以说这种纤细得两手就能合拢的腰杆到底能给人哪门子的安全感?可恶,要不是我不会飞的话那不果断是我载他么?决定了,之后一定要学会这玩意儿,要是来的时候还是这种姿态我直接可以把脸扔到马桶里冲掉算了。
“照这速度什么时候能到?还有你确定方向没问题?”
“方向没问题,都说了交给我,你要是累了可以靠着我。”撒勒斯说,从某种方面来说他也真是强大,能够面不改色的对着年长的人说出这种槽点MAX话之类的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吧?
我轻轻地叹口气,飘出唇间的气息立刻被狂风吹散。
作者有话要说:
☆、意外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期间我似乎还打了几次盹儿,反正意识再次清晰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靠在撒勒斯瘦弱的胸膛上,他的心跳就在耳边。
所以说真的好羞耻。
总之就在我感觉饿得有点恶心的时候,撒勒斯缓缓的降下了高度。
“到了?”我问,由于在高空中飞行的时间太久而无法顺利控制自己的肌肉。
“对,我们下去。”他轻声说,“抱紧了。”话音刚落他就开始俯冲,迎面而来的风异常强劲,我不得不闭紧眼睛低下头。
好在这样的过程也没持续多久,大约只过了几秒撒勒斯就减缓了速度,然后将扫帚轻轻提起,缓缓停住。
“下来吧?”他率先翻了下去,然后伸手来接我,我的脸腾的一红,挥开他的手自己翻了下来。不过还真的是翻了下来,身体好久没有活动都已经僵硬无力,我的脚才一触及地面就直接扑倒了。
好丢脸!为什么会这么丢脸啊我可以不起来了吗?就让我的脸这么被埋掉吧再不要抬起来见人了!
“快点起来,我们要在日落前准备好休息的地方。”撒勒斯的声音很平静,好像我不是丢脸的倒在地上而是以相当优雅的姿态双脚站立。不过听他这么说我也不好意思再趴着,只能缓慢的爬了起来。
这附近没什么人影,但是隐隐约约可以听到远处有嘈杂的人声,撒勒斯解释说因为要这么降落所以找了个人少的地方。
“等一下,你刚说准备好休息的地方是要搭好帐篷的意思吗?”
“你带帐篷了?”他看着我,我摇头,于是他绽开了一个没什么好意的笑容:“这样的话就没有帐篷。”
“哈?什么?你是说你也没有?”我大惊,但对面的小鬼只是点头,就好像只是听到我说“这有点吃的给你”这样的话,“不是吧?那我们今晚怎么办?睡草地里吗?”
“相比草地的话,我觉得树上更好一点,安全,而且也不是很潮湿。”撒勒斯一脸认真,看到他这副表情我直接绝望了。
睡在树上?且不说晚上一个翻身就会掉下去,睡不睡得着都是一个问题吧?可是,这样的话也真的没有办法。我带着残存的希望看向撒勒斯,却见他对我摇摇头,表情不知为什么居然有点愉悦。我说你眼看就要风餐露宿了还摆出一副高兴的样子是想干什么?
“好吧,那这样也没办法,但如果只是一晚上的话……”我皱起眉,想着就算熬一晚上的夜应该也没问题,而且相比之下,现在更大的问题是:“对了,我们吃什么?”虽说我确实有带一点零食,但真的会有人把蛋糕糖果巧克力当成正餐吗?
“烤鱼。”撒勒斯说,“我带了调味料。”
“那么鱼在哪里?”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附近有一条河。”撒勒斯转头看向我,“交给你了,姐姐。”
开玩笑吗就算你现在叫我姐姐我也不会开心好吧?!
不过最终我还是狼狈的去了,至于过程什么的就不要再提它,总之只要知道我抓到了鱼以及我还活着就可以了。近乎狼吞虎咽的吃掉了我的那一份,不得不说撒勒斯烤鱼的手艺倒是不错——还是说我太饿了饥不择食?啊啊怎样都好总之等我们吃完的时候已经月挂林梢了。
“要睡吗?”撒勒斯一下下地捅着火堆,不让火势小下去。火光跳跃不定,映得他的脸明明暗暗。
“你睡吧,我守夜好了。”想着自己不管怎样也要做出大人的样子,我挺直了脊背露出一个自认想当大气的笑容,“不过还是不要上树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的膝盖可以借给你。”
没错就是这样!大人什么的就是要有这样的大度和霸气!
撒勒斯略有点惊讶的看着我,然后很快嗤笑了出来,“守夜……你以为我们是在哪里啊?这里好歹也是赛场,周围不会有什么野兽的。”
“……”尼玛给我留点面子能怎么样?面上温和的面具有点崩坏,我捏紧了拳头才忍住了吐槽的欲望。和他计较我就输了真的,眼看今天一天也够依仗他的了,要是再随和示弱的话迟早有一天我在他眼中就全无威严可言了。
被一个十来岁的小鬼当小孩一样看待?这让我情何以堪!
“让你睡你就睡,小鬼不好好睡觉可是会长不高的。”我大大方方的轻抬下巴俯视着他。
对方却只是微笑,“好啊。”然后他起身走了过来。
这突然的动作出乎我的意料,我身子后仰手臂半伸指着他,“站住,你想干什么?”
“睡觉啊 。”他皱起眉头看着我,“刚才是谁说要把膝盖借出来的?”
“……”我就和你说说你还当真了吗!
守夜是件辛苦的事,尤其是当一个人就枕在自己的膝盖上睡觉的时候,守夜这件事的难度就会瞬间飞升几个等级,而且为了不吵醒他这么久我腰以下的部位基本就没动过。这样下去没准儿明天我就会发现自己已经生根了,果然之前逞强要求提供膝枕真是个非常错误的决定。
可惜现在也没办法了。我低头看着枕在我大腿上的人,心中再次感叹这小鬼真心漂亮,尤其是在这昏暗的火光和着四下里的黑暗中,更有了种神秘飘忽的感觉。
手不由自主的伸了过去,轻轻的摸了摸他柔顺的头发,然后缓缓向下,指尖轻轻碰触着他的眉眼,然后顺着脸颊的弧度滑到了脆弱的下颌。
这样精致又脆弱的孩子,想起他纤细的身板儿,在看着如此美丽而毫无防备的面庞,我的心中突然腾起了一股微妙的感觉,指尖也在无意识中摩挲过他微张的唇。
“……恩……”突然听到了梦呓般的声音,我瞬间回过了神。
等,等等,我在干什么?这可只是个小鬼好吧?可恶我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啊?就算觉得他很可爱也不能做这样的事吧?这完全就是猥亵,还是趁着人家睡着的时候,真的是太无耻太禽兽了!啊啊我怎么可以变成这个样子好想剁爪啊!我,我明明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怎么能变成西门庆呢?何况人根本就没勾引我,不对,他这样子根本就是勾引好吧——够,够了我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使劲甩甩头,深吸了几口气,我决定在他醒之前绝不再低头看他一眼。
没错就是这样!我可是坚守岗位的守夜人外加可以控制自己的成年人!
总之,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我感觉到了脸上一阵阵的发热。怎么回事?意识再清晰一点,我反应过来那应该是有人在我脸旁吐息。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个屁啊这什么情况!
像被人当头浇了桶凉水,我立刻清醒过来,几乎是下意识地抬头,脖子却感到了意料之外的重量。搞,搞什么?睁开眼,我——
我傻眼了。
距离我的脸不到五厘米的地方,一张精致的脸双目微睁,就这么一副迷离的样子对着我,对方的双手搂着我的脖子,整个人都靠在我的身上,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热量在身体相接处的地方源源不断的传来。
“撒,撒勒斯?”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无比的干涩,但是对方却没有意料中的睁大眼,我只听到一声迷迷糊糊的“恩?”从极近的距离传出,然后就感到嘴唇一热,还软软的。
哦,温热而且柔软哦,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东西舔了我的嘴一下,又热又湿哦。
……
…………
………………
又热又湿哦!
我一把将撒勒斯从我身上扯了下来。
卧槽!爷的清白!爷守了1X年的清白就这么被一个小鬼给毁了!而且还是无意识的!要是有意识爷也就原谅你了而且就冲你那脸蛋爷也觉得自己占了便宜,可是你他娘怎么能是无意识呢?明明是那小鬼主动的可为什么爷会有一种残害了祖国的小幼苗的罪恶感!
“唔……你干什么?”被我扔出去的撒勒斯爬了起来,正怒视着我。
“现在别和我说话。”我捂着脸不看他,“爷爷的脸都在你这里丢干净了知道不?为了爷爷仅剩的颜面就先请您先闭上您高贵的嘴巴。”
撒勒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嗤笑一声,“不就是亲了你一下么,怎么跟被强暴了一样。”
“……”我去,这种难以言状的挫败感是怎么回事?人受害者都不介意我在这里纠结个毛线啊?于是我组织了一下语言抬头道:“这不是你初吻吧?”
“这根本就不是吻吧?”撒勒斯一脸嘲讽的看着我,“难道你介意这种事?是不是初吻很重要?”
好像被小孩子鄙视了?不,不是好像,是绝对。
“不,我怎么会介意呢,而且如果对象是你的话,该说是我占了便宜吧?哎呀呀小朋友真是抱歉呐,姐姐我不小心禽兽了。”我露出一个自认温柔的笑容。
“这样的话就再禽兽一点吧?初吻什么的干脆就给你怎么样?”撒勒斯大笑,看上去一点也没把说出来的话放在心上,于是我也就没再理他,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变得皱巴巴的衣服。
清晨的空气很清新,带着一股湿润泥土的气味;昨晚的篝火早就灭了,四周的树林间漂浮着一缕缕的薄雾,远处有细细的微光透过重叠的枝叶,穿过薄雾射了进来;不知名的鸟儿再枝叶的掩映中发出清脆的鸣叫。
看上去会是个不错的天气呢,我伸了个懒腰,脑中突然划过一丝疑问。
起来的时候,为什么会变成那样的状态?
作者有话要说:
☆、魁地奇
因为一直都很在意这来的时候那样羞耻的状态,今天早上我硬是什么都没干就一直在那儿学飞。由于是白天,这附近来往的人又多又杂,也没有多少人注意到我们,就算我学的很狼狈也没人在意。
当我不知第多少次从扫帚上摔下来的时候一旁的撒勒斯终于忍不住出声了:“你行不行?不行就算了,要学的话也不在于这么一会儿吧?”
“嘶……不,就是在于这一会儿才要学。”我呲牙咧嘴的说,“你要相信我的实力,不就是学着飞吗,这点小事难不倒我。”
撒勒斯叹口气,也不再劝我,坐在一旁的树杈上看着我重复着练习的动作。
说实话从扫帚上摔下去很疼,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有摔到哪里或者把哪里摔成什么样了,我也不敢卷起裤子一瞧究竟,就怕看到什么青青紫紫或者血色蔓延然后我就再没有胆量进行下一次重复了,这也同时意味着回去的时候我必须再来一遍那样的羞耻。
所以说相比之下肉体的这点疼痛算什么啊,咬咬牙就过去了!
我就这么一直练习,也不知过了多久,只感觉太阳越来越热,温度越来越高,我身上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而这个时候我也终于算是能够控制扫帚飞来飞去了,虽然也说不上是自如,但至少不会再随随便便就摔下去了。
这可是进步!兴奋之余我就想对撒勒斯炫耀一下自己的成果,可一看过去就发现那家伙靠在树干上双目紧闭,双肩微微起伏。
居然睡着了?不是吧这可是在树上好不好?我过去想叫醒他,可刚一靠近就见他身子晃了几晃,然后后背脱离树干向下滑去!
我去!心中大惊,控制扫帚我直接冲了过去伸出双臂。
撒勒斯整个人都脱离了树杈向下栽去,然后我一把接住了他。
在接住的那瞬间我心里就开骂了,本来还以为这家伙挺轻的,结果这接住的感觉让我毫不怀疑我的胳膊已经断掉了。
敢不敢这么离谱啊!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