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样貌和外形丝毫未变,其他的都蜕变得简直像是回炉重造过一样。
若不是祁连告诉他,这就是祁迄,再加上老二之前寄回来的信中也有提到,说是这祁迄说不准有什么什么人格分裂症。
老二在信中还特别谨慎的告诉江临覆,这种双重性格的人可惹不得,特别是他现在这幅喜怒不露于外的一面。
几天下来,江临覆也算是了解了老二说的意思。
比起以前的祁迄,现在的可让人担心了不少。
以前的他,只能说是蛮撞,但好在那种人是心里包不住东西的,没有什么心机,直来直去,防备起来也很容易。
可现在这个懒散却内敛的祁迄,他把真正的心情都藏在那张漫不经心的脸下,让人看不透、猜不着。
他不再和江临覆公然起冲突,但那种暗波汹涌的,让江临覆更加不寒而栗。
有时候祁迄来寝宫看祁连的时候,会一把揽过祁连,捏上两把后放开手后,还轻轻挑着眉说,“他最近可胖了些啊,看来照顾得不错嘛,不过这情况来说,你们也得少做些运动啊……”
靠!如果不是经常捏着,怎么会捏一捏就知道胖了!
还有,他们做不做运动,干他啥事了!
江临覆闷闷的将祁连拉在自己的身后,紧紧的拽着一直没有反抗的祁连,闷声闷气的道,“十六皇子,请您自重。”
祁迄则是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原本只是兄弟之间抱抱,表示友好而已,既然皇上如此在意,小皇不做便是。”
末了,他还会笑着看一眼江临覆,调侃似的对着祁连说,“十七啊,你家的醋缸子可是没放稳哦……”
江临覆看不出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也不知道他说的这些话是真是假,他不是看上小寻了吗?怎么又来祁连这里逗猫惹狗的了!
自从祁迄回来后,他的话就让觉得介乎与虚实之间,不知哪句话虚多,也不知哪句话实多,真真假假的绕在一起,只能靠自己去慢慢琢磨。
私底下江临覆会偷偷问祁连,这祁迄到底是怎么了。
祁连也只是轻笑说没事,过一阵子就好了。
但江临覆觉得,在祁迄变回来之前,就要被他绕死!
比如说这一天,祁迄又以看望祁连为名来寝宫里喝茶,司马寻倒是老早就躲了起来,准确的来说,这几天他都没和祁迄打过照面。
但不幸的是,司马老丞相在!
眼见着把自己儿子拐跑的人坐在自己面前,云淡风轻的喝着茶,感慨良多。
“十六皇子不用隔三岔五的就来朕的寝宫吧?”江临覆有些不满,这南安的人老往自己这里跑,有时候连事都不好商量,再加上,这人可是随时注意着祁连的!
“使节们都已经回南安了,小皇一人在行宫里也闷得无聊,自然只能来看看在这里唯一的弟弟了,也好解解闷、叙叙唠叨,不然许过几天想叙也叙不着了。”祁迄礼貌的放下茶杯,温文的说,“我也知道我老在这里打扰了圣上,要不,皇上准十七去行宫住几天,也算是两全。”
“……”江临覆默,他敢答应吗他!
在他面前以前有意无意来一下了,谁知道私底下会怎么样!
“皇上既然不同意,那小皇就多有打搅了。”祁迄看穿了江临覆的心事,不慌不忙的说,话接得让江临覆觉得根本就是祁迄事先安排好的话套子,把自己给套了进去。
“不过皇上,你准备什么时候和十七完婚?我南安国的人,可不许做什么侍宠,按照我们的意思,不做正宫的话,不和亲也罢……”
江临覆一怔,缓缓抬起头看着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的祁迄,揣摩他的意思。
“十六皇子是在逼朕?”
“小皇不敢。”祁迄拱手,“只是不愿十七过得不好。”
“朕会对他很好,也会和他完婚,只是……”
“不会做正宫?”祁迄接过话反问。
“十六皇子,立后是大事。”司马意接着祁迄的话说,“十七皇子是男子,我们也要考虑子嗣的问题,大臣元老们是不会同意的。”
祁迄耸耸肩,“你们可以再纳妃嘛,这也不矛盾……”
“这事不是一个人能做决定的,您转告祁遨,你我各退一步,万事好商量。”江临覆低沉的说,他实在很不想把这个话题扯进来,他庆幸还好为了怕祁迄的骚扰,先只走了祁连,否则这些话让他听了,不知会想些什么。
“啊?”祁迄发声,“你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恩?”江临覆和司马意疑惑的看了一眼对方,然后双双转向祁迄。
“阿遨可没说过这种话,他也没这意思,全是小皇的希望罢了。”祁迄顿了顿,“而且这些也不过是句玩笑话,皇上听过了,觉得不好笑,忘了就是。”
祁迄无视掉那两人由惊愕转到无语的眼神,悠哉游哉的喝着茶,好像刚才的事压根就没有发生过。从他的表情和眼神上丝毫看不穿他刚才说那番话的意图,好似真的只是在说笑,可是又不像是在说笑。
江临覆忽然觉得一阵秋风萧瑟。
好像自己被耍了是吧?
因为这事儿,后来司马意私底下和江临覆谈到祁迄时,都忍不住叹道,“如果南安国是他继承的皇位,那我们和南安国的各方面事情可就麻烦多了。”
江临覆也不得不承认,这种内隐的人是最麻烦的。现在的南安国,虽然其他皇亲都在辅佐祁遨,但是毕竟是祁遨当政,最终还得他说了算,那种温和的性子让他在一些事上并不强硬,所以在这些事上来说,对江临覆他们的威胁并不怎么大。
但若是真换成了现在的祁迄,那可得步步为营了。
如果可以,他真不想和这种人打交道。
更不想和祁迄这种两种性格互相转变的人打交道。
更更不想和老对他家祁连心怀不轨的人打交道!
祁迄喝完了茶,起身拜别,“十七还没回来,小皇也不打扰皇上了,先告退了。”
江临覆点点头,目送他离开,不由的松了口气。
最近对着这祁迄,都要绷紧了神经,不得有一丝的疏忽。
除了寝宫的祁迄穿过游廊,刚好碰见了回来的祁连。
祁连看见他,有一丝发愣,结结巴巴的道,“十……十六皇兄……你,你来了。”
“不是说过别这么叫吗?”祁迄微微皱眉,拉着祁连拐到一个小角落里,然后大致说了下他刚才和江临覆的对话。
“阿,阿迄,你干嘛要和他说这些啊,我没想过做正宫的……”祁连有些焦急的道,“就像司马丞相说的,大臣们也不会同意的。能,能留在他身边,我,我已经很满足了……”
“你这是怕他为难吧?”祁迄挑眉,“你到底担心个什么啊,我就是帮你试试他,你看看你,一点上进心也没有,想留在他身边就留好了,但是我也得让你在这边过好啊!放心了,他会让你做正宫的,大臣们到时候也没话说。”
“恩?”祁连疑惑的看着他,“为什么?”
“……”祁迄一时语塞,好半天才叹了口气,说,“你不会还不知道吧?大皇父这么多年来难道都没告诉你吗?你可是能……”
“什么?”祁连还是一脸疑惑。
祁迄一顿,止住了话,然后扯起嘴角意味不明的笑了,耸耸肩,摇摇头,慢悠悠的说,“没什么,以后就知道了……”
祁迄
21
这两天江临覆很头痛。
因为祁迄来串门的频率越来越高了,有时候早上来过了,中午离开一小会儿,下午又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了,全不当自己是外人。
江临覆一开始的时候还会故意把祁连只走,好让祁迄等不到人,就可以让他早早的离开了,起初祁迄的确会这样,可是到了后来,他就变成了祁连不回来,就一直等着,反正他在琦江国这边也没什么事情可做,耗着也就耗着了,一点也不急。
这就让江临覆很急了,感叹道,这祁迄不管变成什么样了,都还是一样的让人很不爽!
所以江临覆索性也不把祁连掩掩藏藏的了,大大方方的时刻带在身边。这祁迄想当蜡烛就让他当好了,他全当照明好了。况且反正蜡烛是总有烧完的一天的,而且量他这点小火苗也燃不起大火来!
可是祁迄的这个小火苗,大火燃不起来,小火倒是东一下西一下的点,比如正当江临覆忽视掉祁迄,和祁连亲亲我我的时候,祁迄会突然一声大咳,然后幽幽的说道,“皇上,不好意思,喉咙不舒服。”
而且这几天祁连对房事也有些抗拒,问其原因,居然还能扯到祁迄的身上。
祁连说,祁迄告诉他,这几天最好能少做就少做,对身体不好……
这话吓得江临覆忙问祁连最近是不是不舒服,祁连也只是摇摇头,说除了有点腰酸背疼和有时候有一点点干呕外,没什么不自在的。
江临覆觉得可能是祁连本身身子也不是特别好,也许还有些水土不服,加上自己向祁连要的太频繁了,也有些内疚,减轻了次数,也连忙让御膳房做了补身子的药膳,每天定时定量的喂着。
可是的可是,他们床第之间的这档子事,究竟关他祁迄什么事?
有时候江临覆会想,这祁迄是不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啊?这没见到小寻就来坏他的好事了!
说起这司马寻,他这几天也是神经紧绷,他知道祁迄常来江临覆这里,所以他每次来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没到祁迄还好,还会来给江临覆请请安,履行履行旷了好几天的御前侍卫的职责。
但若是远远的瞧见了祁迄在,就立马往会走,或者从后窗直接给翻了出去,生怕撞见了面。
这让江临覆都忍不住为司马老丞相和祁迄叹了口气,你说这小寻怎么的就这么别扭来着?一点也不像他老子!
司马意也很无奈,只有用恳求的目光看着江临覆,“皇上啊,有空你就帮我劝劝他得了,这么拖下去,全家都要跟着发疯了。”
“为什么?”
“他不成亲,阿欣她可怎么成亲啊,我最近又准备了写着男方名字的小册子,得让他快点用出去才是!”司马意拍着他的新册子,叹着说。
江临覆挑眉,“你这小册子,小寻也能用……”
“……”
于是,司马意的委托,加上江临覆觉得没准这样还能把祁迄引走,他就大义凌然的接下了这项光荣而又伟大的任务。
这一天,江临覆抱着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心情,让祁连陪着祁迄逛御花园去了,而他,就对着一脸懵懂的司马寻,进行启蒙教育。
“那个,小寻啊……最近,不舒服吗?”江临覆结结巴巴的开口,要知道,和司马寻谈这方面的事,真的是很难的!
司马寻疑惑的歪歪头,“没有啊,皇上怎么问?”
“老丞相最近给我说,丞相府不太平,你没怎么样吧?”
司马寻思索了一会儿,恍然大悟的道,“哦!不过是父亲想要妹妹早些出嫁,女儿家二十一了还没出阁也算晚了,要嫁也就嫁吧,可是父亲偏偏要让我先成亲,说什么长幼有序,你也知道,父亲他什么时候还要规规矩矩的遵礼教的,但这次就执拗的不得了,我去哪这么快找个人啊,加上阿欣本来也不想这么随随便便找个人就嫁了,父亲为这事儿唠叨了不少。”
江临覆不得不说,司马意虽然平时乐悠悠的,但他家这两娃还真是很让他费心。
司马意晚年得子,一得就是这对双胞胎,可惜司马寻在这感情这方面老不开窍,司马欣因为受老二的影响,也不愿依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一套,把自己草草出售了。
司马意也不反对,就像司马寻说的,老丞相什么时候要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遵从礼教了。可是最近也不知是不是被自己辛辛苦苦整理的小册子泡汤了一事给刺激到了,忙着给司马欣介绍人选,若不是司马寻这边有一人杵在那儿,兴许还得给司马寻相相亲。
“小寻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找个人了吧,有合适的人选没?我给你赐婚啊!”
司马寻一愣,耳根有些发红,“没,没有……皇上,我整天跟在你后面,哪去找合眼缘的啊……”
江临覆头痛,这祁迄也太悲剧了!
“出现在我身边的人也不少了,真没有?”江临覆加重的语气,挤眉弄眼的问。
司马寻虽已经从刚才的红了耳根转为了红透了脸,但还是一副宁死不从的表情,坚定的摇摇头,“没有……”
“小寻,你可不要害羞……”
“皇上意有所指?”司马寻试探着问。
江临覆一拍手,松了口气,小寻现在敏感多了。
“那我就直说了,你觉得,十六皇子怎么样?”
“什,什么怎么样?”司马寻结结巴巴的说。
“就是怎么样啊!”江临覆急得直跺脚,都这反映了,还想怎么辩嘛!
司马寻刚想开口,江临覆就极不耐烦的挥挥手,道,“就是你觉得他怎么样?对你好不好?有没有感觉?我给你赐婚了好不好?哎呀算了算了,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了明白了,马上让人拟奏折,送去给祁遨申请和亲!”
“等一下!”司马寻惊呼,按住了江临覆的手,“皇上,我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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