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被发现自己想引走他怀里的小金蛇!白九眸光一紧,脸上却不表现分毫。
“这安阳双绝却是不及王妃一个脚趾。”
听到南慕凌低沉的声音,白九咯咯轻笑出声,而底下的夏涵却是早已双颊通红,从来她耳边听到的除了赞叹外便无其他,没想到今天却被人讽刺得如此不堪。
她不甘心地抬头,却是在看到慵懒地靠着的白九后,她的眼眸一瞬间变得死寂,的确自己是比不上她的。
“今日多有打扰,夏涵先行一步。”她恭敬地行礼跪拜,然后离去。
白九看着摇曳离去的裙摆,泄气地握了握拳,若是她被人请来,又被出言侮辱的话,早就翻脸了。
真是无趣啊!可是却是实实在在让人心疼,白九看着夏涵的背影感叹道那女子身上的气质便应该就是师父说的,她怎么也不可能修炼得到的楚楚可怜吧!
“王妃今晚来是为了它吧。”
看着在南慕凌手中安安静静地入睡的小金,白九的眼眸闪过一丝惊讶,除了她以外小金它从来都不让任何人靠近。
连她师父秦铭都想着拿来玩玩这神奇的小动物都没有得逞,现在,它既然如此温顺地让南慕凌把玩。
“王妃不如就和本王用个故事来换这小东西。”见白九没有回答自己,南慕凌便继续开口道。
“什么故事?”
将她引到此就是为了让她给他讲故事!白九可不相信仅仅那么简单。
“比如,说说王妃是怎么得到它的。”
“当然是小金被本小姐的美貌所倾倒,不远千山万里,赶来一睹本小姐的芳容,见到以后,一见钟情,不愿再离开。”
白九无比淡定而又心安理得地说道,他让她讲故事?她就真讲?怎么可能!别开玩笑了。
在南慕凌手心里安眠的小金,在听到白九的大言不惭后,不悦地抬了抬头,吐了吐鲜红的信子,继续自顾自睡觉。
“你喊它小金。”
南慕凌的嘴边依旧带着笑,并没有因为白九的搪塞而表现出不悦。也没有对白九的话表示疑问,而是转移了话题。
“有何不可?”
“它可是比你老多了。”
“怎么可能,是八年前被它救的,它现在顶多就九岁。”白九不甘心地反驳。
原来,八年前那个雪夜自己救下的人既然是她!那个在寒风中无助地瑟瑟发抖的小姑娘,既然已经如此厉害了。只是它还不知道它手中的小家伙是蛇王吗?南慕凌轻轻笑了笑,将手中的小金拿给了白九。
“呃?”
这么容易?编个谎言便能拿回小金?没那么简单吧?白九看着南慕凌递过来的小金却迟迟没有接下。
“那么容易?”
“当然,本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送了人的东西,他怎么会收回去。
“那就谢过王爷。”白九见南慕凌并没有耍心机的样子,便不再扭捏,大大方方地将小金拿了回来,本来就是她的东西,她自然不必客气。
“本王还要谢王妃不杀之恩,只在脚上涂了让本王暂时失去内力的毒药。”南慕凌对于自己中毒的事情说得极为云淡风轻,然后单手一挥,将旁边的椅子劈了个粉碎。
“这个不用谢。”既然在中了自己的毒药后,能在那么短时间恢复。白九看着南慕凌笑地邪魅的脸,脑海间闪过一个词“妖孽”。
“今晚就不打扰王爷了,小女子在此告辞。”
白九灿然一笑,足尖轻点,飞掠而去,大殿上只留下一道空灵的声音“这颗夜明珠就当王爷今夜看玉足所毫的费用。”
大殿黑暗处,某个被南慕凌勒令“隐身”的王东,一边感慨着白九的轻功之厉害,一边想着王爷今晚如此高兴被人坑,是不是表明八王爷府的王妃之位有着落了。
而一手握着小金蛇,另一手捧着夜明珠的白九则一边暗悔自己今晚轻敌了,庆幸着逃了出来,今晚若是南慕凌真心要留下她,她断然是逃不出来的。
白九才刚离开王府,便见秦铭风风火火地赶来。
见毫发无损的白九,秦铭花白的胡子抖了一抖,惊讶地叫道:“你独自进了王府?!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连我都不敢闯不进去,你倒敢!”
“师父不是说了要暗中保护我,我哪知道师父既然食言,你倒是说说今晚去哪寻欢作乐了。”
被倒打一耙的秦铭愤怒地瞪着双眼,却是在看到虎口脱险的乖徒儿睁着委屈的大眼,看着自己,便一下子又心软了下来。
“我这不是给你出气去了,那无知的女人既然敢说我取的名字难听,简直就是不想活了。”
“哈哈,师父你下毒去了?”
“明天你就知道了。”
“说给我听听嘛。”
……
……
'正文 第九章 抢院子'
室内焚着淡淡的异香,袅袅的香气甚是沁人心脾,雕花的木窗边,女子闭目蜷缩在椅子上,一支玉臂垂到窗外,轻轻晃动着,似是在抓那微风,又似窗外便是一池碧泉,正嬉戏玩耍。
窗外鸟语花香,清空万里,微风和煦,真是一个好日。
白九缓缓睁开泛着狡黠的光的眼睛,她长长地伸了个懒腰,终于肯抬眸去跪在地上的李公公,以及因为白九故意地忽视李公公而一身冷汗的白清。
“呀,李公公怎么在这。”白九问得一脸无辜。
白清有想死的冲动,气到火冒三丈,却是在还没摸透李公公此刻的意思前,又只能生生地将火气压下来,这小祖宗是不让白家抄家就不舒服的样子,皇上身边最亲近的奴才便是李公公了,她也敢无视!
“扰了姑娘的闲情逸致,奴才该死。”李公公的态度谦恭至极。
不是吧!这样也不生气!看来,白九是真的很得皇上的宠爱!白清得出这一结论后,便顿时没了怒气,心想着得让这小祖宗高兴了才好。
“李公公知道的,我一想事情便会入神,所以公公大人有大量,可别生气。”
李公公看着眼前这个完全无害的小姑娘,实在不知道皇上在临他出发时,不止一次强调不要去惹了白九是为何?
如此惹人疼爱的小姑娘,皇上应该是真心喜欢得紧,才如此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吧,李公公如此想到。
真不知皇帝听到这样的话后,是不是要郁闷这满身是刺的小魔女,他如何捧在手心,含入嘴里。
“奴才惶恐。”
“青音你也真是的,也不提醒提醒我。”白九轻声嗔怪道,眼眸却是看向一脸算计的白清,然后闪过一丝浓浓的讽刺的笑意。
“是奴婢的错。”有外人进来,自家主子会没察觉才怪。
“知道错,还不快快把李公公扶起来。”
“是。”青音一边扶李公公起来,一边挥了挥衣袖,便见意会的侍女拿了椅子过来。
白九房里的侍女全都是星辉阁的人,并没有一个是丞相府的,一来白九步想费心神去防太多,二来是因为拗不过细心的青音。
终于得到特赦的李公公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许久没有如此长时间跪过,这身子越来越不听话了,他如此想着,对白九却是没有半分的不满。
“不知公公此次来是?”
“奴才奉皇上之命,前来问问姑娘住得可否习惯。”李公公坐在椅子上,恭敬回话,当他闻到侍女捧上来的用青花瓷做的精致茶杯里飘来的茶香,纵然是皇上身边伺候怪了,但是还是不得不感慨真是盏好茶。
“父亲,母亲都待阿九很好的。”白九灿然微笑,眉眼弯弯,说不出的风华绝代。
“小姐就是有些住不惯这院子,过于简陋了些。”青音淡淡开口,好似这富丽的丞相府只不过是入不了眼的寒室般。
“青音。”
“小姐昨晚一直睡不好,刚刚哪里是想事情想得入神了,明明是在补眠,在椅子上都能睡着,可见小姐有多困。”
白清听着青音的一番话,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她不是在祸水东引吗?如此这般说法,岂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害得李公公跪了那么长时间。
青音没有理会白清的怒视,继续说道:“小姐心善孝敬,不愿计较这些,却是受了委屈也生生忍着,可奴婢却忍不下,奴婢是皇上亲派给小姐的,只听命于小姐,自然要先以小姐的身子为重。”
怎样,她青音也学学自家主子拿皇上压压白清,看他还敢不敢这样看自己。
白九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她连连暗暗感叹,没想到青音说起谎来已经如此高深了。
而在屋顶上晒太阳的东陵寻在听到青音这番话后,差点从屋顶掉了下来,原来青音已经被阁主调教得如此精通于说谎和演戏了。
“奴才会原话回给皇上的。”
李公公放下手中的好茶,眉头一皱,看向坐在一旁的白丞相,丝毫不给面子。如此委屈自己的亲生女儿,那么惹人疼爱的懂事孩子也下得去手,他很鄙视白丞相!
“公公误会了,我府中最好的院落原本打算今天就打扫出来,让九九住的,却不想二女儿生了病,便只能延后。”白清一边擦着额头的汗,一边解释道。他白清现在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么?如此的好的院子他都住不到,白九还嫌委屈?他才是真正委屈的那个人好吧。
“奴才知道了,奴才回去就回皇上,丞相为了二女儿想着再让白姑娘再委屈几天。”
“我这就派人将含香院打扫出来。”白清忙不迭地出声。
“那就有劳丞相了。”
“太麻烦父亲了,女儿住这里便好了。”
“怎么可以。”青音,白清,李公公三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那好吧,我就勉强住到含香院吧。”
白九将搬到含香院这件事情便在她百般“不情不愿”中敲定。其实对于白九而言,白清府中的那些院子根本入不了她的眼,她只不过是喜欢和人抢东西,仅此而已。
'正文 第十章 好心探望'
待到映月院又恢复了平静,李公公和白清都离开,白九这才举过桌上放着的酒杯吗,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甚是快意。
一直以来她都不喜欢喝茶,即使她从来都不缺好茶,也甚少去喝,相比于茶她更喜欢酒,秦铭师父不喜欢她喝烈酒,因此葡萄成熟的季节,他会给她做葡萄酒,有时也会做些其他的果酒给她。
“真是无趣呵。”白九继续给自己倒了一杯清酒。
“便去含香院堵堵人心罢。”将杯中的酒喝尽,白九懒洋洋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迈步往外走去。映月院到含香院需要经过相府的花园,正是盛夏时节,花园里的花开得正好,白九看着正在艳丽的花朵上停留的蝴蝶。
突然就想起来那个周身带着邪气的男人,想到他温热的指尖拂过她脚踝上纹着的蝴蝶时,只觉得她心间痒痒的,似是有人轻轻挠动般。
他说那只蝴蝶很美。
但其实那只是一个掩饰,那里曾经是一块可怖的伤疤,为了自己的命运不再被人左右,为了死去的母亲,她拼死练功留下的伤疤。
秦铭师父说,女孩子是要嫁人的,留着这样的伤疤会嫁不出去。
她只轻轻一笑,其实她想告诉秦铭师父,她不需要嫁人,因为她不信爱情,母亲说过不要轻易相信那个称之为爱情的东西。
含香院中,白婉若看着自己生活了十五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院子,看着忙忙碌碌的仆人,她便气得牙咬牙。
一旁的林碧一边小心翼翼地为自己的女儿脸上的伤上药,一边思忖着怎么对付白九,白清让她忍上三个月,但是她可做不到。
那贱人生的孩子才来了一天便惹出了那么多的事,现在自己的心肝宝贝脸也毁了,院子也被霸占了,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娘,我不甘心。”白婉若柔柔的声音打在林碧的心间,她看着女儿的脸更是一阵心疼。
“小若,就算难过,你也不能哭,娘会为你讨回这一切。”林碧的眼中满是果决,周身散发着当家主母的威严。
今早白婉若一起床,就不知是何原因,脸上起满了痘痘,那些痘痘流着黄色的脓水,绕是林碧这样手段残忍,杀过不少人的主都被吓得不轻。
林碧急急忙忙起来安阳最好的大夫一看,那大夫既说白婉若是中了毒,她原本想着要彻查此事。不管这事是不是白九做的,也定要给她点颜色。
却不想宫里来了人,还是皇上身边最亲近的公公,白清勒令将白婉若中毒之事先压了下来,还将白婉若的院子也给了白九。
“我不会哭的,就算脸上的伤再痛,女儿也不会掉一滴泪,不会让自己毁容。”白婉若咬牙切齿地说道。
站在门口的白九刚好听到这句话,她轻勾唇角,淡淡地笑了声,就算不毁容又如何,就算当得了太子妃,又如何!
“我听父亲说,妹妹受伤了,便过来看看。”白九脚下生风,盈盈迈入白婉若的房间,脸上依旧是那无害的笑容。
“是来看热闹罢,谁需要你的好心。”白婉若丝毫不客气地回道。
“妹妹你误会了,我是真心想来看看妹妹,李公公和父亲偏要我搬到含香院,我也不想的。”
白九看着白婉若虽然擦了药,但是还是时不时流出脓水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脸上带着委屈的表情,唯唯诺诺地道歉着,心里却想着没有用直接能让白婉若毁容的药,看来秦铭师父只是想吓吓她,要将她留给自己玩。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