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蛇老祖气乐了,不过也把心放下来了,“一个好汉三个帮”,“孙儿”能结交幻兽之境的朋友还是值得称道的,遂把眉心中间的第三只眼收回,然后把手往后一背,径自出去了。
赤蛇老祖刚出门,熊大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浑身湿透了,气喘如牛,以手抚胸:
“好,好悬,吓,吓,吓死熊大爷了。”
王恒俩眼死死盯着熊大胆:
“你真是猴子派来找我的?你到底是谁?”
只见熊大胆诡异一笑,心中默念:变!
然后熊大胆不见了,屋里顿时变窄了许多,因为屋内不知何时多了一头大黑熊,滑稽的坐在地上,竟然还在抠鼻孔。
刹那之间,王恒的脸没有了血色,心中泛起无数的战栗:我靠,大白天的见鬼了,这,这,这不是那头和自己有着不解之缘的傻熊吗?怪不得那天熊大胆裸奔时,自己看到了他屁股上有一条小短尾巴?他,他怎么变成了人的样子?他来自己家要干什么?难道是来吃自己的?
王恒惊得就要大叫,大黑熊一看不好,又恢复成了熊大胆,默念咒语,同时用手一指王恒的嘴巴,王恒就感觉自己变成了哑巴!
王恒转身就想跑,无奈熊大胆像拎小鸡仔似的把他夹在了胳肢窝。
任凭王恒踢,打,抓,咬,熊大胆就是不撒手,等王恒累了,实在没力气了,熊大胆轻轻的把王恒放在地上,然后默默的走到窗前,自言自语道:
“你和猴子是朋友,我和猴子也,也,也算是朋友吧?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所以咱俩也是朋友,对吗?”
王恒只是静静的看着熊大胆。
熊大胆又重复了一遍。
王恒沉默了。
熊大胆暴走,重要的事情说三遍,遂再次重复了一遍。
王恒还是沉默。
熊大胆生气了:
“你哑……?”
对了,怎么把这茬给忘了?熊大胆赶紧解除了王恒的禁锢。
这回王恒可以说话了:
“哎吆,我的妈呀,憋死我了,你个傻熊,你来人间干什么?”
“来履行一个承诺?”
正文 042 最毒妇人心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一头黑熊竟然变成了人的模样,下了祖峰,还溜到了人间,而且还说什么要对自己履行一个承诺?这真是牛魔王想娶王母娘娘:天大的笑话。
但事实摆在眼前,再加上结拜兄弟也是只人形的猴子,所以王恒有些半信半疑道:
“承诺?什么承诺?”
熊大胆眼里满是憧憬,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梦中女神:一头浑身雪白而又体态丰腴的母熊。
“一个美丽而又激动人心的承诺!一个令我兽血沸腾的承诺!”
这不是说了等于没说吗?看着熊大胆自我陶醉的样子,王恒一阵无语。
人类不同于兽类的最大区别就是感情丰富,说话肉麻的就像打了麻药,自己现在也算是“人”了,就要融入其中,否则岂不被人类笑话?昨天夜里找钱二时,恰巧在后花园偷听到一些话,正好符合自己现在的情况。
于是就听熊大胆继续慷慨激昂道:
“那个美妙的承诺就是我要对你以“身”相许!也就是说,从此以后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其实熊大胆说的没错,反正以后他就是王恒的坐骑了,生死与共,休戚相关?
但王恒听的却是胆战心惊,小菊花紧缩,这头熊是不是脑子烧坏了?顺便把神经这根筋给弄紊乱了?
这句话要是表姐钱若曦说出来,估计王恒能幸福的休克过去,但从一头熊的嘴里说出来,却是说不出来的毛骨悚然,恐怖之极!
看着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熊大胆,尤其那张嘴比熊嘴还大,还把舌头伸出嘴外舔舔嘴唇,语出更惊人:
“你就收了我吧?”
王恒再也忍不住了,突然看向门口:
“老头,你回来了?”
熊大胆就是一激灵,回头一看,咦,怎么没有人?熊大胆一怔,紧接着就感觉到自己的“老二”再一次遭到了猛烈的袭击,再就是一阵淡疼,还是原来的地方,还是原来的凶手,再看王恒,就变成了“三头六臂”,随后脑子一片空白,然后直挺挺躺在了地上。
……
从此王恒见了熊大胆就绕道而行,而熊大胆每次见了王恒就是一阵淡疼,兑现承诺还是等淡疼好了再说吧?所以对王恒也是唯恐避之不及,而有件事钱演却怎么也避不开,那就是王氏肚子越来越大的烦心事,而且更烦的还在后面。
尽管钱演极力掩盖,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王氏有喜的消息逐渐扩散开来,五行村里一片沸腾。
由于王氏人缘极好,所以登门看望恭喜的乡邻络绎不绝,有的拿着红皮鸡蛋,有的拿着红糖,还有的拿着老母鸡,……,有这么多的乡亲来看自己,王氏悲观的心情逐渐好了起来。
钱演却是愈加上火,牙床肿的就好像腮帮子上长了个瘤,尼玛?这叫什么事?老婆是自己的,孩子是“别人”的,“奸夫”吃干抹净,拍拍屁股就走人,自己成了冤大头,而且乡亲来了又不能板着个僵尸脸,反而得笑的像被爆了菊似的。
天呢,我这是造的哪门子的孽啊?祖上积了多少缺德事才换来这样的报应。
突然,钱演心中一颤,身体如坠冰窖,因为他想到了一件更可怕的事情:如果生下来的“野种”是个男孩,以后是不是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继承自己的财产?
因为在其他人的眼里,王氏肯定怀的是自己的骨肉,继承自己的家业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到时自己的女儿钱若曦怎么办?
肯定是这样,王氏感觉自己那方面有缺憾,所以“这颗红杏”怀恨在心,寂寞难耐之下,再加上自己家的墙不够高,比皇城的城墙差远了,所以枝条就伸到了外面,然后怀了“野种”,自己又有苦难言,名正言顺生下孩子后,就可以一脚把自己给蹬开了,可能等不到自己百年之后,就要对自己下手,然后光明正大的接手自己诺大的家业!
天衣无缝的计划,漂亮!真是漂亮!怪不得都说“最毒妇人心”。
钱演双眼微眯,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推理严丝合缝,越合理就越恨,牙齿咬的嘎嘣嘣直响,而且仿佛看到王氏在自己的茶里放了一大包耗子药,或者是在自己的粥里放了二斤砒霜,分量足够毒死一头大象……。
想到这里,钱演冷汗直流!
哼,许你不仁,就别怪不我不义。
钱演的眼珠子红了,还红的厉害,而且显现出一抹疯狂。
第二天,钱演偷偷把钱二叫到身边,耳语了几句,钱二心中大骇,不可思议的看着钱演,此时的钱演脸色阴的好像六月的天,腮帮子上的肥肉“突突突”跳个不停。
钱二能当上管家,也是八面玲珑之人,料想到“神一手”张陀给钱演下的定论:老爷患有难言之隐,而夫人却怀上了,稍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的道道。
钱二默默的下去了,心情非常的沉重:夫人是个大好人,老爷刀子嘴豆腐心,如今却走到这步田地,真是造化弄人啊,同为男人,钱二深深同情钱演的遭遇。
钱二感触颇深,不知怎的,就想起小少爷王恒,自从他来到钱家后,钱家就不再是以前的那个钱家了,他简直堪称扫把和星星的合体,霉运和灾难的化身;还有那个大号的饭桶熊大胆,自从在自己屋里留下“记号”后,钱二就觉得熊大胆有蹊跷;三个昔日的五行村毒瘤,如今甘愿到钱府做了三名资深掏粪工,而且看样子还乐在其中,但狗真的能改得了吃大便吗?王恒的私塾先生,那个白胡子老头,一个大老爷们,钱二总觉得他身上有股阴柔之气。
出门后,钱二抬头看天,艳阳高照。
此时正是六月的天气,钱二却感觉到了一股寒流入侵到了钱府。
算了,不想了,还是去趟药铺吧?
正文 043 家有喜事乐翻天,别家欢乐自家愁
自从王氏有喜之后,钱若曦就发现家里的氛围怪怪的:父亲每天黑着脸,看母亲的肚子竟然就像看王恒那个小屁孩的目光一样;而母亲每天更是愁容满面,迎上父亲的目光就抹眼泪。
父母不是整天盼着能再有个一男半女吗?现在有了,怎么一个个的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家有喜事本该乐翻天,为何别家欢乐自家愁?
钱若曦百思不得其解,女儿都是母亲的贴心小棉袄,钱若曦变乖了许多,每天在钱书舟那里上完课,马上回家陪王氏。
自从朱氏有喜后,夫妻俩就开始分床睡了,钱演前脚搬到了书房,钱若曦后脚就搬进了王氏的闺房。
这两天母亲的脸色有了好转,今天竟然有兴致做起了针线活,正在缝一个可爱的肚兜,玫红色的,上面还有一个胖娃娃的图案。
钱府后院,王氏闺房,除了窗户上的糊纸,家具,被褥,一片朱红色,王氏身穿一身特大号宽松的孕妇袍,说是特大号,是因为虽然才怀胎四个月,平常怀孕九个月的孕妇的肚子都没这么大,别说走路了,连躺下都费劲。
天下最伟大的莫过于母爱,最神圣的也是母爱,最无私的还是母爱,但再高贵的母爱也需要男人的呵护。
一说起这个,王氏感觉都是泪,女人有喜,身边总得有个知冷知热的体谅人,自己倒好,丈夫现在看到自己都烦,不仅如此,连丫鬟婆子都给撤走了,感觉一下回到了解放前,现在什么都得自己动手,不过还好,钱演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的肚量的,总算没断了吃喝。
缝完了肚兜的最后一针,王氏有些劳累了,看着越来越乖的钱若曦,再摸摸肚子里的小生命,脸上母性的光辉愈加浓郁:
“小家伙,我不知道你从何而来,既然住进了我的身体,那就是缘份,那以后咱娘俩,不,是咱娘三就相依为命了?”
仿佛要回应王氏似的,王氏就感觉里面的小家伙用脚踢了几下自己的肚皮,钱若曦也好奇的用手摸了摸母亲的肚子,大叫道:
“动了,动了,母亲,我感觉到他动了,这么调皮,肯定是个小男孩,只是希望别像王恒那个小屁孩那么没规矩?”
王氏不可置否的笑了笑。
正在此时,钱二的老婆王婆子来了,手里还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白瓷碗,碗里还有个勺子,可能是有些汤的缘故,王婆子的手抖的厉害,不仅如此,腿也像喝醉了似的,晃得更是厉害,导致放到桌子上时都撒出来少许。
“夫,夫,夫人,小,小,小姐姐,不,是小姐也在啊?呵,呵,那个什么?老爷让我给,给您送来一碗参汤,您,您趁热喝了吧?”
什么?那个全天下最小心眼的男人,竟然派人给自己做了一碗参汤,王氏顿时感觉心里暖暖的,“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海深”,何况自己跟了钱演大半辈子了?夫君终于悔悟了。
女人都是容易满足的,四个月的幽怨在这一刻化为乌有,王氏只顾得激动了,连王婆子今天的异常都没察觉,早知道平时王婆子可是有了名的牙尖嘴利。
王氏端起来那碗汤,左手托住碗底,右手拿起勺子,慢慢盛了一小勺,放到嘴边轻轻吹了吹,刚要喝下去。
这时王婆子突然说话了:
“夫人,如果凉的话就别喝了,对孩子和你都不好?”
王氏不以为意,笑了笑:
“不凉。”
“啊,夫人,如果太热的话也别喝了,容易上火。”
“不热!呵呵,不冷不热正好!”
王婆子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把话咽到了肚子里。
参汤竟然还有股淡淡的药香味,看来丈夫真是用了心了,不大一会,王氏把一碗参汤喝的干干净净。
刚喝完,就听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人未进,声先至:
“夫人,嘴下留汤,先别喝,先别喝!”
随后钱演火烧屁股似的进来了,满嘴是疱,青筋暴起,焦急之色溢于言表。
看到了那个空碗,钱演顿时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一闭眼,心说完了。
王氏也有些发懵:送汤给自己,又不让喝?这,这,这是何意?
钱演脸憋的通红,然后一把端起那只碗,高高举过头顶,使劲摔到了地上。
只听“啪”的一声,白瓷碗四分五裂,屋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出,钱演发完飙,一言不发,转身向外走,刚走到门外,又返了回来,瞪着血红的眼珠对战战兢兢的王婆子道:
“王妈,从现在开始,你就负责照顾夫人的饮食起居,一步也不能离开,有什么事情,立马向我禀报,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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