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如蚊虫叮咬,不时露出猥琐的笑意。
但牛二自从小时候跟随王恒误入万蛇洞,饮了口地灵乳,耳目就异于常人。
竟听得清清楚楚,仔细一听,惊出一身冷汗:
原来这三个人前几日是在踩点,如今正在商议如何再次盗窃国公府的金银珠宝。
而且时间就定在今晚三更。
真应了那句话:狗改不了吃屎。
牛二心里也很矛盾,因为牛边毕竟是自己的二叔,有这么一层血缘关系,牛二真不忍心去告发三人。
不去告发,难道屁也不放一个?眼睁睁的看着二叔走上犯罪的道路?
牛二正想着心事呢,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动静。
来了。
牛边,岳经,杨伟三人穿着黑色的夜行衣,黑布蒙面,手里拿着撬棍,斧头,贼头贼脑的来到国公府后院的一处院墙停下。
这里有一处黑漆漆的洞口,正是国公府的狗洞。
当国公府还是钱府的时候,三人就在里面做过三年的掏粪工,对里面熟悉的很。
虽然名字改成了国公府,但大体格局还是基本没变的。
以前三人怕的是王恒,忌惮的是熊大胆,如今这二人不知去向,就凭国公府里的几个三脚猫的武师,对自己三人根本构不成威胁。
三人早就摸清了底细,为了过上纸醉迷金的日子,不惜铤而走险。
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即使事情败露,国公府能把自己三个地头蛇如之何?
就见牛边从怀里拿出一块馒头,掰开,在里面放了些东西,然后丢进去。
不一会,听到里面的“噗通”声。
看样子差不多了。
三人捏着鼻子,依次爬进狗洞。
三人刚进去不久,牛二从暗处走了出来,心中默默道:
这是你们自找的,狗洞我也不给你们堵死了,给你们留条退路,是死是活,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祈祷完毕,牛二捏住鼻子发出尖叫:
“有人进国公府偷东西了,有人进国公府偷东西了……。”
喊声过后,整个五行村鸡飞狗跳。
正文 190 破案神速
牛边,岳经,杨伟三个地头蛇,怀揣着发财梦,义无反顾的钻进了狗洞。
没想到被牛二一嗓子给搅合了。
五行村,几乎家家有狗,基本都是猎犬,警惕性极高,不高的都变成了村民的大便。
夜深人静,冷不丁有人发出狼嚎般的一声叫唤,村里有猎犬叫了起来,连锁反应之下,整个五行村里都是狗叫。
花斑虎大失所望,像被泼了一盆冷水,出得胡寡妇家,浮到半空,满腹心事,飘飘忽忽,慢慢悠悠,像吊死鬼似的,向五行山飞去。
村民家的狗正好看到这诡异的一幕,同时被花斑虎身上的兽威所震慑,屎尿横流,惊恐万分,狂吠不止。
国公府里的巡逻侍卫听得有人大叫说国公府有贼,立生警觉,点起火把开始了地毯式搜索。
村民也都惊醒了,不过大多数村中妇女醒后,却惊异的发现同一个问题:旁边那口子不见了。
一开始没当回事,还以为上茅房了,但左等不来,右等没信,加之狗儿不挺叫唤。
疑惑之下,披着衣服,提着灯笼出门看看,俱都一愣,结果发现大街上清一色大都是女人。
男人们都跑哪里去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寡妇村呢?
还有?村里的狗为何狂叫不止?而且狂躁不安。
张大爷撅着山羊胡,一张老脸上满是担忧,沉吟道:
“有句古话说得好,狗儿齐声叫,地震要来到,这不是啥好事?以防万一,我看大家伙还是赶紧把家里值钱的东西收拾收拾,在大街上凑合一晚上吧?”
张大爷的一席话像一颗炸弹在妇女中间炸开了锅,成功引发了恐慌。
话音刚落,妇女们都小跑着回了家,不一会,抱着孩子,拿着个小包出来了,有的开始把家里的家具往外搬,牲口往外撵。
一时,小孩哭,大人叫,一片混乱。
令妇女们更慌的是,男人们都不见了。
主心骨没了,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于是,一大群妇女安顿好孩子,让几个老人帮忙看着,提着灯笼开始了寻夫。
经过胡寡妇家门口之时,门突然开了,跑出一帮人来。
急急如丧家之犬,芒芒似落网之鱼。
妇女们的脸都绿了,因为这些人正是自家的男人。
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一个寡妇家里去干什么?
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
用屁股想想都能知道。
最后出来的是胡寡妇,看到这种情景,眼珠一转,意味深长道:
“有空再来啊?”
说完笑着关上门。
听着外面惨绝人寰的嗷叫,胡寡妇那叫一个解气:
哼,不让我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第二天,村里男人的脸上都多了不少指痕,左一道右一道,跟地图似的。
……
国公府里的人都起来了,钱国公钱演也被惊动了。
闻听有人来打劫自己的钱物,顿时急了,这不是要自己的命吗?
一方面安排人仔细搜查,另一方面派人去县城衙门报案。
同时,钱演带着管家钱二,火烧屁股似的进了库房。
再说三个地头蛇,成功进得国公府,毛都没见一个,就被发现了,吓得差点尿了,急忙又原路返回。
幸得对国公府熟悉,三人从狗洞里钻出来后,分头狂奔,很快消失在夜幕之中。
暗处的牛二,则长出一口气:
齐天小圣,你欠牛二一个人情。
侍卫搜了半天,结果发现几条护院猎犬被毒死了,另外,在狗洞处还发现撬棍,板斧等作案工具。
一听国公府出事了,县太爷吓得当时从床上就摔了下来,急忙带领官兵连夜赶到。
钱演把作案工具一摆,几条狗的尸体也抬上来了,义愤填膺道:
“大人治下竟然发生如此之事?本国公很心寒?我对大人的能力也有点怀疑啊?这几条狗的下场很可能就是本国公的前车之鉴,本来我还想着这几日进京,在陛下面前替大人美言几句,结果,哼,……。”
看着钱演上身御赐的黄马褂,县太爷顿时汗如雨下,干笑道:
“国公爷放心,我一定彻查到底,将嫌犯绳之以法,给国公爷一个交代,敢问国公府可曾丢了什么东西?”
钱演一怔,随即眉头皱成一团,虎着脸道:
“我这几条狗训练有素,俱都是是花大价钱买来的,库房里倒无大碍,只是丢了几十两黄金,几百两银子,名人字画少了几副,珠宝……。”
县太爷越听越心惊,这可是大案要案啊!
县太爷忧心忡忡的走了。
钱演却笑了。
管家钱二懵了:库房里的东西不是一件都没丢吗?还有那几条菜狗什么时候成了训练有素的神犬了?训练有素还能被馒头毒死?
还煞有介事的让自己罗列了一串子虚乌有的失物名单。
令钱二大跌眼镜的是,第二天县太爷就把丢失的东西给“找了”回来,而且还多出不少东西,“嫌犯”也被绳之以法。
破案神速,效率高的简直让人发指。
牛边,岳经,杨伟三人老实了几天,门都不敢出。
提心吊胆的过了半月。
风声鹤唳之后,就是风平浪静。
三人又开始变得不安生了。
同时和国公府杠上了。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密谋绑架国公夫人王氏。
一双儿女不知不知去向后,王氏一夜白头,被王恒悄悄喂服仙丹后,华发变青丝,无论怎么茶不思饭不想,身体依旧硬朗如壮汉。
仙丹能治愈一切,却不能愈合王氏心灵的创伤。
王氏想念一双儿女的同时,也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王恒:
你在外面可否吃饱了?身上的衣服谁为你缝补?你可曾记得还有一个姑姑?
但外甥王恒仿佛人间蒸发了,音讯皆无。
老王家难道真要绝种了吗?
那自己岂不是成了老王家的罪人?
有一天,王氏正在女儿的闺房里发呆,王婆子忽然进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纸条,递给了王氏。
王氏疑惑的打开一看:
想要知道钱若曦的下落,一个人到落云溪畔来,若敢告诉别人,永远也别想再见到她!
王氏狂喜,泪如泉涌!
正文 191 纳妾
按捺住狂跳不止的心,王氏收好纸条。
故作镇定道:
“王妈,这个纸条从何而来?”
王婆子恭敬道:
“禀国公夫人,是我外出购置布料时,一个吃糖葫芦的十来岁小童交给我的,说是一位叔叔给了他一串糖葫芦,让他把纸条交给我,让我转交给夫人,还说这个纸条事关重大,只能让夫人亲自打开。”
听到国公夫人这个称号,王氏皱了皱眉头,
“你可曾看到是什么人指使这个小童的?”
王婆子摇了摇头。
王氏“哦”一声,若有所思,随即道:
“王妈,你可曾告诉别人?”
王婆子道:
“没有,国公夫人。”
王氏罕见的露出一个笑容,温和道:
“王妈,你做的很好,记住,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老爷,知道吗?
“是,国公夫人!”
“好了,没你的事了,下去吧?再有,说过多少次了,叫夫人就行了,国公俩字就省了吧?”
王婆子惶恐的应了一声。
王婆子很想知道纸条上写的什么,想了想,欲言又止,既然夫人不说,问也白问,不如不问。
不过看出夫人心情不错,竟然笑了?
这可是自从少爷小姐失踪后的第一次啊,一张小小的纸条竟然有如此神奇的效果,不由暗暗称奇。
王氏出得房门,抬头仰望天际,天空湛蓝湛蓝,朵朵白云镶嵌其中,偶尔吹过一阵微风,云儿调皮的飞走了。
同时也带走了王氏心中的些许郁闷。
想起以前女儿的点点滴滴,王氏不由潸然泪下。
国公府规模比之以前的钱府大了不知几许,高端大气上档次。
奴仆多如狗,丫鬟遍地走,出来进去都有人服侍,一口一个国公夫人的叫着。
村中的妇女看自己的眼光充满了羡慕嫉妒恨,其实自己一点也不在乎这个称谓,只希望一双儿女平安回来。
别人只看到自己表面的光鲜,谁人理解自己内心的苦。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在这个富丽堂皇的府里。
王氏却感觉住的非常压抑,不习惯。
丈夫钱演却乐在其中,整天穿个黄马甲招摇过市,省得别人不知道他是国公爷!
当钱国公还是钱员外之时,信誓旦旦对王氏说此生绝不纳妾。
想当初,王氏感觉不能为钱演生个儿子续烟火,非常内疚,便私自做主为钱演纳了一房,没想到钱演大发雷霆,当天就把妾给休了。
王氏大为感动。
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
如今,钱演竟然纳妾了?
而且是在一双儿女失踪后不久。
最不能让王氏接受的是那名女子竟然和女儿的年纪相仿?
如果女儿有一天回来了,该如何称呼?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何况钱演今非昔比?堂堂钱国公,就是有一百个小老婆,别人也不会说什么?
以前盼着钱演纳妾,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
但王氏内心就是过不去这道坎。
据说,钱演那天穿着黄马褂,又去集市上巡视,听到村民称呼自己国公爷,心里那叫一个美。
走到天桥,人多嘴杂之地,有一处地方围着老多人,钱演好奇,于是走至近前,人群一看钱演身上的黄马褂,自动让出一条道。
里面是一名女子,披麻戴孝,女子跪倒在地,头深深埋进膝盖,只能看到一头乌发,啜泣不已,娇小的身躯,惹人无限怜惜。
女子身前不远处,盖着一块白布,白布下面鼓鼓囊囊,看形体好像是一句尸体,听人群说是女子的父亲。
原来父女两人投奔远方亲戚,途径五行村,父亲旧疾发作,救治无效,绝气身亡,看病花去了所有盘缠,棺材都买不起,女子举目无亲,不忍父亲抛尸荒野,万般无奈之下,决定卖身葬父。
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但就是没人做这个买卖。
看到钱演进来了,围观人群中有不少人说话了:
“国公爷,买了吧?”
“国公爷,收了吧?”
“国公爷,看着挺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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