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在说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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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在说我们-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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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十一点多时宋诗琴走进卧室,他们的卧室是没有床的,只在地上铺了一张很厚很厚的床垫,宋诗琴悄悄躺下问谢远皓,远皓,你睡了吗?谢远皓迷迷糊糊的听到,但没有回答,宋诗琴也就关了灯睡觉了。
每到六点到六点半之间谢远皓就睁开眼了,他小心翼翼穿衣服,洗漱。晨跑回来,宋诗琴还在睡觉,他拍拍宋诗琴的脸说,诗琴,起床吧,不然一会该上班迟到了。
她支支吾吾地说,再睡会。他看着她的脸,尽管每天都用护夫品,去美容院,仍挡不住岁月的无情,眼角还是会留下皱纹,头发也会渐渐变白,是啊,女儿都二十了,都上大学了,他们怎还会年轻啊。他摸着她的脸,最近她的脸变的越发的黄,难怪她隔三差五往美容院跑,她睁开眼,揉了揉眼睛说,谢远皓我头疼,不想上班了,你先走吧。我一会跟我们领导请假。
谢远皓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额头说,是有点发烧,那你在家休息的,中午我带饭回来给你。
宋诗琴点点头继续睡觉。谢远皓在梳妆台上找眼镜,自己还不是一样,额头和眼角都留下了岁月的痕迹,因为长年戴眼镜的缘故,两鬓刻下了一道深深的印记,头发也是一年比一年多。真的是二十多年过去了。不过还好,他的身体算不上太好,但至少还不算太差。并不像宋诗琴一样老是感冒,别人流感时她会感冒,别人不流感时她也会感冒,由其是近两年,这段时时间更是频繁了,光是这一个月就感冒了数次。
刚和女儿谢妤发了两条信息,秘书就敲门进来说诚远的韩总要见他,他放下手机对秘书说,嗯,行,让他进来吧。
同样的握手,强言欢笑,清茶笑谈。临走时他婉拒了中午的饭局,在楼下餐厅吃了碗西红柿鸡蛋面,给宋诗琴打包了小菜匆匆往家走,这些年虽不敢说吃遍了天下的美味,但在这座城市里知名的饭店却也都去过,到头来确还是不如她当年为他做的一碗西红柿鸡蛋面来得可口,只是这诸多饭店,大大小小,五花八门,都做不出她当年的味道。
小琴,我给你带了饭,起来吃点。谢远皓对在沙发上看娱乐节目的宋诗琴说道。宋诗琴拿着遥控器换台道,我不想吃,先放着吧。
谢远皓的脸色沉下来,宋诗琴看到看拿起筷子打开饭盒;只是她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我不知道你想吃什么,这段时间给你买什么你也不吃,一个多月来你感冒了几次,药也不吃,刚好了两天又这样了,你知道不知道我这样很累。谢远皓有些生气的说着,宋诗琴不知道哪来的脾气突然大声地说,我吃不下去你能让我怎么办,累累累,就你累,别人都不累了。
她说完把自己用毛巾被蒙起来,谢远皓也甩门而走,他已经忘让这是多少次因为她不吃饭而发生不愉快了。
听到关门声的宋诗琴无力的从沙发上座起来,叫着谢远皓,什么时候吵架都是这样,他都不会多说话,任她怎么发牢骚,他都一路沉默,或远走。
作者有话要说:

☆、记得,我爱你像从前(贰)

谢远皓没有去公司,而是在附近的咖啡厅坐着,手机设成了关机状态,从窗外看着流动的人群,这来来往往的人大多也都只为了一个字吧。为了这个字我们变了模样,忘了最原本的坚持,即使我们所拥有的已足够下半生的安然度过,我们却还是不停的忙碌,时日久了之后,我们生活失去了颜色,变得平淡无奇,波澜不惊。这或许都将是我们每个人的宿命吧,将心底的那一丝放肆与不安都长埋在胸口,在未来还有些模糊的日子里不快不慢的行走着,渐渐的也忘了自己是谁。
推开门宋诗琴把头埋在膝盖蹲坐在沙发上,听到开门声抬头看向谢远皓,她的眼框有些红,显然是哭过的痕迹。他走到她身旁说,都活大半辈子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哭鼻子,也不害羞。
我难受,难受,远皓。宋诗琴捂着肚子,额头冒着冷汗。
谢远晧给宋诗琴穿上鞋,披上衣服,扶着她往出走,宋诗琴嘴里还在埋怨着谢远皓,谁让你走的,我难受的快死了,打你电话又关机,是不是现在都觉得我烦了啊你。
谢远晧担忧着,别说了,是我不好。怎么好好的肚子疼。
以前就疼,不想跟你说,怕你担心。宋诗琴坐在车里说,谢远皓看着头冒冷汗的宋诗琴有些内疚。
幸好认识人民医院的院长可以不用挂号,给宋诗琴打上点滴后,宋诗琴迷迷糊糊的睡着,谢远晧在床边守着。郝凯叫谢远皓出去,在他以为这次只不过是比从前感冒严重一些的病痛而已,郝凯告诉他宋诗琴可能得的是胰腺癌。若不是郝凯是他的高中同学,他可能有些不相信,他后背发冷的靠在冰冷的墙上,郝凯拍拍他的肩膀说,现在还不确定,你也别太担心。
谢远皓看着一身白色的郑凯,不安在心头蔓延开来,想起这一个多月来宋诗琴的身体状况,接二连三的高烧,脸也越发的变黄,还吃不下饭,应该是□□不离十了吧。是他不好,没有把她放在首位,对她的关心不够,没有及时的发现。
宋诗琴睁开眼,谢远晧坐在床边,怎么还没完,还得等多久了。
谢远皓把她的另一只手放在自己手里说,等会完了配合医生做个检查再回家。
宋诗琴眼睛睁大,远皓,不是我怎么了吧。
谢远皓把她的头发拨开,不是,就是看你这段时间老生病,就说让郝凯帮忙给检查一下,反下你也好长时间没有体检过了吗?
宋诗琴紧绷的神经放了下来轻轻地点头。
检查完毕,谢远皓和宋诗琴回了家,他照顾她躺在床上,她握着他的手说,怎么样,没事吧。
他边给她往上拽被子边说,报告还没出来,不过应该没事,快睡吧。
他在床边看她睡着以后才出了客厅。
不停的抽烟,一根接一根,这是今年以来第一次抽烟,因为她不喜欢闻到烟味,所以很久没吸了,因为很久没碰过,所以刚刚还有些呛。
检查报告出来看到郝凯沉重的表情,他知道这场劫难终是没有躲过。
必须尽快安排手术,这我安排,你只管照顾好诗琴。郝凯流利地说着,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一下午他们都在商量该怎么瞒着宋诗琴把手述做完。其实大多都是郝凯一个人在出点子,在他听到这种病即使做了手术复发的概率也达到99%他就开始心绪不宁,一旦再发作,便是致命的,可是如果不做连那1%也不会得到,只能安静等死了,他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打电话先通知了宋诗琴的姐姐,宋诗琴的父母在四五年前都相继过世,只剩下她姐姐,她姐姐在得知消息之后就没再说话。
小琴,我们得做个小手术,你的身体出现点小问题。谢远皓放慢语述说着。
怎么了,不是普通的感冒吗?
差不多,就是胆管堵塞,我也没有及时带你来医院检查还责怪你,是我这个做丈夫的不称职。
不严重吧。
哈哈,不严重,就是个小手术,有我陪着,不怕,很快就没事了。
谢远皓抱过脸色越来越发黄的宋诗琴,却发现自己手心在冒冷汗,手述被安排在十五天之后,宋诗琴已经住在医院,谢远皓每天都陪在她身边,给她带突然想吃的东西,虽然她只吃一点点,给她念报纸上的笑话,而她拿站手机玩的时候看到好笑的事情也都会跟他讲,他似乎比从前要笑的多了,他问她,她却说那是因为他在身边。他有些鼻酸,这些年他们都没有好好的呆在一起过了。
宋诗琴的姐姐也会隔三差五的就往医院跑,宋诗琴说,这病一病还真好,都来看我了,由于宋诗琴在微博上发表她要做个小手术的事情,她在报社的同事也都纷纷来医院踏足,每每谢远皓都要耐心说一遍宋诗琴的病情,其实他已经极度疲倦,但是别无选择。
看看我的人缘好吧,这么多人来看我。不像你天天变着个脸,朋友也快被你吓跑了。宋诗琴开玩笑的逗着谢远皓,谢远皓只是附合着说,是啊,是啊。
作者有话要说:

☆、记得,我爱你像从前(叁)

手术那一个下午,是他这一生度过最漫长的一个下午,来往的病人,护士,家属从身边走过,宋诗琴的姐姐走过来再走过去,高跟鞋踩出的声音让他心烦,看着左手的手秒,时针,分针,秒针,一针针走过,第一次细心感受时间的流逝,从指缝一点一点划过,划到心伤。
手术门一开,宋诗琴的姐姐先走到医生跟前,寻问手术情况,意料之中,这种情况医生大抵都会说成功的。
谢远皓本想跟随医护人员到病房看宋诗琴,却被告知病人要转到重症监护,一天只有四十分钟的探视时间,半个月个才可转入普通病房。
郝凯安慰他,让他一切放宽心,现如今的情况也只能求老天保佑,别那么快复发,让她安然度过下一个十年,二十年。
十多年不曾落泪的他看到那一盘从宋诗琴身上割下来的东西,潸然泪下,他奋斗半生,拼搏半生,却换不来家人的身体健康。没有像开始那样对她关怀备至,以至于没有在癌细胞刚刚扩散是就发现,带她治辽,以至于现在让她承受这样大的病痛。
在这座城市四五月的天气总是惹人烦厌,虽不冷,风却刮有异常的大,顺风时好像人不用走就可以随风流动,逆风时用尽全力也好像寸步难行,从医院和姐姐回家收到女儿谢妤的短信,说是五一要放假让他给订机票,他想了想回复说,我和你妈在外面旅游了,等暑假放假再回来吧,要不回来家里就你一个,让你妈妈担心。
直到回了家身边的姐姐都在叹气和悄悄抹泪,这种时候女人总是脆弱一些,下午谢远皓跟宋诗远姐姐说了自己去看宋诗琴,让她先回家照看的点,有事再打电话。宋诗琴的姐姐看看谢远皓想说什么却都无从说起,走前只说了让他少抽点烟便回了家。
本想着给宋诗琴做点什么汤好,才忽然想到她现在应该什么东西都不能吃的,便在沙发上睁眼躺在沙发上,任思绪由走。
五点多他去看宋诗琴,不到医院不知道原来生病的人这样的多,电梯等好久都等不到,无奈他从一楼走到十六楼,不得不感慨,自己真是老了,年轻时候爬二十层楼梯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到了病房时,宋诗琴还没有醒,身上插满了各类管,若不是这病房里只有这一个人,他恐怕有些认不出眼前这个和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人了。
探视的时间只有半小时,半小时后谢远皓眼框微红的出了病房,郝凯站在门外看到他出来,拍拍他的肩膀说,放心吧,这一切有我呢,你只顾照顾好自己,该吃饭吃,该睡觉就睡觉,你要倒下了可就完了。
他重重叹了口气,谢了,放心吧,既然摊上这事了就得挨着,这边你就多费心了,有事及时电话联系。
人是个很强大的生物,在把那么些器官都切割近乎一半时,仍然还能笑着活下去,可人又是多么的渺小啊,身体的某部分器官被迫与身体分离,自己却丝豪不知。
在楼道里坐着,听到旁人说着另一件悲伤的事情,竟有些不能自已,大概是女人的婆婆得了重病,要一天二十四小时的间隔性的输液,但是必须有人时常陪在身边,可是从媳妇到儿子,再到仅剩下的兄弟都左推右挡,更让人着急的是手术费还没凑齐,再加上老人一天的药钱就要近乎上万元,这一行的事件都让这家人难以负荷,最终在老人弟弟的一句“都快进坟墓的人了也不知道折腾什么”不欢而散。
从什么时候开始,物价飞涨,路面开始车水马龙,他想起年幼之时,买一双鞋才需几块钱,买一根雪糕虽然才几毛钱,但对于那时的人来说都是太过奢侈的生活,那时路面还很宽,不会堵车,城市还没有大面积的扩大,人们骑着自行车也都是笑容满满,那时大部人都还看得起病,上得起学,那时手机还只在小说里看得到,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可如今一切的一切都恍如隔世。从大哥大,到小灵通,到手机,再到现如今的智能手机才用了多久的时间就已经人手一个,想起刚有大哥大时,那些有钱的人为显示自己的财大气粗,吃饭时都故意把大哥大放在饭桌上,以换取别人羡慕的目光,来满足自己内心的虚荣,那一幕画面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一样,当时他还想自己要有一个就好了,可今天智能手机,苹果,三星,小米,各色各类手机都遍步天下,占据市场,他也都一一用过,却没有想象中那样的高兴,车辆多了,马路扩了,却还是堵车,一个月的生活费放在当年够买个小汽车。生活虽然好了,可是看不起病,上不起学的人却越来越多,贫富差距依然有着巨大的差距。自己安逸的久了却不知这世间还有这样另人同情的事情。也许就跟小时候的想法一样吧,自己有钱了觉得全世界的人都有钱,自己没钱了就觉得全世界的人都是穷光蛋。
或许这世间诸如此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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