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婴同人)天机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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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婴同人)天机别月-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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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之妍深吸两口气,定了定神,转过身去:“三年夫妻,你对我并非毫无感情,但你对我那些小小的感动就像今天夜里的星光一样,月亮出来,你就又看不到了。”
“你心里痛、心里冷,所以贪恋我这里的一点温暖,要用力抱住我,让你自己没这么痛、没这么冷,可你为什么不想想,你如果不来温暖我的话,我也是会变冷的。”
项婴想开口说不是的,却被谢之妍抢了先:“你是不是想否认?想说你已经认定我是你的妻,我只用乖乖躲在你身后就好?我追了你的背影太久太久,所以永远都见不到你的眼睛在往哪儿看、心里装的是什么。”
“皇上叫你珍惜眼前人,但你仔细想一想,你的眼里、心里何曾有过越小乙以外的人?你自以为自己恨她入骨,却不知你对她的爱如附骨之疽,早已化为心魔,每一次你从噩梦里醒来,我看你的发狠眼神觉得有多陌生?那是一种你永远都无法对我拥有的情绪。”
项婴反驳:“什么心魔?不是!我只盼有一日能报的她一箭之仇!”
“你看,就是这种眼神。若问这世上谁最了解你,那人一定是我”,谢之妍抬手拂过项婴的眼睛:“看呐,你眼神里写着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
“谢之妍!”项婴只觉得被谢之妍踩中了痛脚,用力捉住她的手,不让她再碰自己的眼睛。
“我在北疆遇到了师横波与司马澜,师横波有孕了,我听说司马澜每日都上山给她挖野菜,想着法子逗她开心,觉得很羡慕,但想想,你与司马澜的性格差得太远,有些事你不会做,只是性格使然。可后来见到你与越小乙的无双默契,又想起揭园里的飞燕草与有关于饺饺姑娘的一切,才懂得,很多事情并不是你不会为我去做,而是有很多东西是我没法拥有的……”
“人的心很小,装了一个人,就没法再容下另一个了,你也许因为一时感动将我留在身边,但每次抬头看见月亮,心里不会有遗憾么?”
“你习惯我留在你身边,一味地对你好,心中却总忘不了北疆的那一个,人世因缘向来难得完满,你心中恋着天边月,又舍不得我盏小灯的温暖……人不可以这么自私的。”
“我觉得,我是值得的,值得有那么一个人,同我默契无双,与我举案齐眉,我一开始以为那个人是你,可是我错了。”
“你母亲留下的那个镯子,我戴着不合适,总是滑出来,索性就不戴了,给收了起来……其实这是命定的吧,不该是自己的东西,怎么戴都戴不上……离开项府之前把它和你的那支断箭放在一起。既然是你母亲的遗物,理当留给你真正心爱的人。”
谢之妍嘴角上翘,眼睛却发酸发胀,苦笑一声:“带上揭园里的嫁衣与荷包去找她吧,告诉她园子里的飞燕草长得很好……”
……
“项婴,我走了。”
不是求着要自己放她走,而是告知她要离开,项婴想要拉住谢之妍,却找不出开口的理由。在她所有的心情剖白之后,留下的是两人一地的尴尬。
谢之妍想要上马,但腿肚子打颤,手也在不住发抖,根本蹬上不去,又不想被项婴看出异样,转身走进了马车。
马车驶过的时候,项婴似乎听见了刘嬷嬷的叹息声。
陆小寒忐忑地看着木然的谢之妍,有些担心地抱住她,“小言子,我们已经离开了,你若是想哭,就哭出来,别吓我。”
“哈哈”,谢之妍开口笑了一声:“小寒,你以为两个有心结的人破镜重圆之后就是皆大欢喜的日子么,到时候他们俩过日子指不定吵成什么样儿呢,哈哈。”
谢之妍是想哭的,但她哭不出来,开口竟然是一声笑。怕陆小寒担心,只能开了一个丝毫不好笑的玩笑。
那个她喊了三年夫君的人,未来会怎样做呢?他和越小乙能否再续前缘这件事上,谢之妍没想过,也懒得去想,现在她与项婴已经没有关系了,她退了一步,离开了与项婴并行的路,选择了另一条,只为避开他与越小乙那摊浑水。他要如何选择那是他的事情,不管对方做出怎样的选择,所有人的轨迹都在向前,生活还是要继续。
项婴的爱与恨是烈火,只有越小乙的沧海才能解。谢之妍若再没理智,继续挣扎其中,就是自寻死路坐等灰飞烟灭了,不如借着这把火涅槃而出,重获新生!
作者有话要说:随着你的情绪转变,走过不同的世界,从兴奋好奇怀疑,到疲倦。想用更爱来解决,动摇的一切,可惜越不放手越决裂,惋惜,会在泪水里沉淀;紧握,只会让痛更强烈
我深爱过你的特别,所以不后悔,我们之间暗潮绵延,快乐苦痛都加倍,还是认为你最特别,却不再挽回,会心碎的拥抱,适合浅尝不适合深深地沉醉
就把你当成一个纪念不看待成一段伤悲

☆、归根

回到陈郡,谢之妍开始忙起来。修缮了谢氏老宅,将牌位都供奉了进去,又开始将谢氏平反后司马洵归还的谢氏产业梳理了一通,竟然有诸多死账。下定决心大力整顿,别人却看她一个孤身的年轻女子,处处想压她一头,却没成想,这谢氏孤女身边两个嬷嬷,年轻些的那位武功高强,年纪大些的对谢氏了若指掌,不好糊弄。
谢氏旁支还有许多宗亲,当初谢且行一脉蒙冤抄斩,整个谢氏也跟着低调起来,后来谢氏一族平反,部分人跳了出来,在谢家的产业中占了一块地方,想要谋些好处。谁知道谢家正牌的大小姐突然回了陈郡,开始收拾那些鸠占鹊巢的东西,谢氏族内一时间有些乱。
谢氏家大业大,难免出些蠡虫。周嬷嬷浸淫深宫数十年,什么手段没见过?只是环境从深宫换回了内宅,几个旁支小喽啰当正牌的大小姐不存在瞎蹦跶么?她自谢贵妃自尽后,为了保护年幼的司马润在南柯殿受了不少委屈,许久没有动手收拾过不长眼的货了,这回正好让她松松筋骨!
刘玉薇从督察院退休后,自做了谢之妍的陪嫁嬷嬷进了项家,谢之妍同项婴和离,她便跟着谢之妍回了陈郡。怎么说呢……她没有孩子,谢之妍在宫中十年,是她看着长大的,又是个讨人喜欢的姑娘,在刘玉薇眼里,谢之妍与她的闺女无二。
谢之妍早知道回陈郡的日子不会安生,却没料到事情比她想象中要复杂许多,相互算计的远亲,堆成山的烂账……一切都让她头疼不已,索性有周嬷嬷的不断提点与刘嬷嬷的保护,才让她不至于被击垮。
这样的生活虽辛苦,却充实。
把小寒天天闷在屋里也不是个事儿,谢之妍修缮完谢家老宅,手头还有些余钱,又拿了谢家的一个门面,开了一间酒楼,交给小寒打理,取名叫好食堂。小寒向来是个吃货,又曾随着王长欢吃遍御膳房的半边天,对后厨的把关很严,因此好食堂的菜品质量奇高,凭借着不俗的味道,让好食堂一时间在陈郡声名鹊起。
强硬的手腕和怀柔的政策,谢之妍浸淫燕皇宫多年,学得不少,有样学样,到底是坐稳了谢氏宗主的位置,族人们安安分分,谢氏的产业也开始上了轨道,好食堂盘下了旁边的几家铺子,变做了一家大酒楼,一切都在朝着好的地方发展。
谢之妍又坐不住了,她看着谢氏旁支子弟们,由于前些年谢家冤案的影响,对子女教育不太上心,导致与她同辈的大多是庸庸碌碌地在混日子。她作为谢氏的宗主,自然是看不下去的,又辟了一块地,盖房子,找先生,开始建立谢氏的宗学。
陈郡谢氏,诗书传家,荣耀百年,可以不封侯拜相,但定要知书达理。谢家的族亲们本有些不把她这从天而降的宗主放在眼里,只是摄于刘嬷嬷与周嬷嬷的淫威,给她些面子罢了,但这宗学是由她宗主一房出资,教化谢氏子弟,这么大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谢之妍将书院取名为“且行”,与曾祖父同名,一是为了纪念当初位列三公的谢氏先祖,二是取且行且思之意。
且行书院的院长自然是谢之妍了,同其他书院一样,教授六艺,乃礼、乐、射、御、书、数六科。请的都是不错的夫子,可谢之妍私心不愿谢家子弟们一门心思扑在科考上,人世欢娱几多,没必要满脑子往官道上钻营,对学生们的功课不是很着紧,反而更抓他们的为人处世。
书院男孩女孩都收,她是院长,也是夫子,却并不教课,只是每逢初一十五,带着学生们去郊外放风筝、玩野炊。学生们是豆蔻年纪,她不过十八九岁,自然是玩得到一起的,人们都说谢氏宗学的美人夫子最讨学生喜欢,春日里带学生们在郊外曲水流觞赋诗咏春,夏天包大船采莲看荷,秋天登山赏黄叶烤栗子炒银杏,冬天打雪仗堆雪人画雪里红梅。
教数科的夫子家中老母有疾,请辞回乡,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夫子替代,书院门口贴了召夫子的告示,来了几个都不合心意,谢之妍正头痛,听得外头一阵熙攘,竟是一个戴着白面具的人揭了告示,进来求聘。
听门外的动静,来人是这几年很火的潘安豆腐的大东家,人称豆腐潘安的郎君,谢之妍从那人一进门就觉得他的身姿极眼熟,却又说不上在哪里见过。书院的杂役哄走了来看热闹的人,那豆腐潘安在谢之妍对面站定了,将面具取了下来。
那人负手立在自己面前,还是那样地挺拔,对着自己微笑。看到他过得很好的样子,谢之妍叹气,谁知道表面的好就是真的好呢?方家满门灭于一场大火,他是唯一的生还者,流落他乡隐姓埋名藏头露尾,官家少爷变成一个商人,对于曾经那么骄傲的他,是多大的打击?他怎么可能不恨自己?他为什么不恨?
方尾生见谢之妍只是望着他,表情略有些尴尬,却又带着些欣喜。方尾生笑着说:“妍妹妹,别来无恙。”他看见谢之妍眼里有东西在闪光,看见她,方尾生觉得几年的时光都被压缩不见了,她仿佛还是那个从浣衣局里走出来的那个清秀的小宫女阿夏,自己也还是方家那个意气风发的小公子。只是她比起以前,好像苍白了些,那时她在宫里吃不好还要做粗活,却朝气蓬勃,现在的她,沉稳安静,看上去成熟许多。
这就是时间的魔性了,曾经的卫尉寺少卿方升宴如今已是豆腐潘安方尾生,而浣衣局的宫女阿夏也变成了且行书院的院长夫子。方尾生立在谢之妍身前,静静地笑着,并不说话。多年的时光,仿佛一页书,轻轻被揭过,上一章相隔天水的二人,在这一章竟然意外重逢。
作者有话要说:

☆、豆腐

方尾生想他与谢之妍的重逢,有命运的推动使然。
他自逃出京都,金宝便带他去了淮南,本想偷渡去南楚投奔姑姑,却一直找不到机会,金宝见主子没了靠山,前途未卜,便卷了银钱弃他而去。当时落魄的方尾生被淮南一家豆腐坊的刘姓老头儿收留,那老头儿经营着一家豆腐坊,方尾生没了银钱傍身,只能跟着老头儿学徒,于是学了一门做豆腐的手艺。
他本安安分分地在豆腐坊学徒,却没成想自己这张俏脸,引来许多老妈妈小媳妇的喜欢,人赠绰号叫豆腐潘安。一开始他有些羞愤,可后来想通了,别人这么叫,自己也没甚损失,反倒变成一块招牌。他人很聪明,学会做豆腐后便自立门户,凭着妥善的经营,将潘安豆腐坐大,自己当上了东家。
潘安豆腐坊经营得有声有色,方尾生在许多地方开了分店,手头的那些资本被自己像滚雪球一样滚的挺大,他想自己对领兵造反没什么本事,在经商方面还是挺有天赋的嘛。手头有富余的前,也做点别的生意,当个二道贩子,捞不少油水。
他只是正好跑商到陈郡,又在陈郡给潘安豆腐坊开了几个分店,正是春光好,带着手底的伙计们上山游玩,却见且行书院的一群学生出游。
一群学生坐在海棠盛开的花树下饮酒赋诗,当中一个女子正在抚琴,旁边的学生们拿筷子敲着杯盏为她和音。方尾生一时看得痴了,那人的面貌,同他梦中心心念念那个人那般相似!
她的服饰与学生们略有不同,是宽大的直裰,头上未带东坡巾,只是简单地束了发,与学生们围在一起谈笑风生,好不潇洒动人!
方尾生遣人去打听,回报的小厮说,那女子是且行书院的谢夫子,是谢家的大小姐,一年前来的陈郡。
谢家的……大小姐?不是项少夫人么?方尾生想到自己离京都之前,远远见项婴与谢之妍的亲昵姿态,想起当初人们传颂的平遥郡主下嫁督查院项提司的那十里红妆,心中有些酸楚。不知她现在为何与项婴分开?谢家与方家的冤孽早随着方家的大火烧成灰烬,那时他藏头露尾不能争,如今,哼哼。
又听得小厮说且行书院正在招数科的夫子,数科?正是他闭着眼睛都能搞定的强项。
谢之妍觉得自己做了个无比错误的决定。
与豆腐潘安重逢的那刻,她是庆幸的,庆幸老天没让他死在方家那场大火中。她以为方升宴长大了,不会像以前那样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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