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老爷子作为幕后的掌权人,已经许多年没有进入过游氏的公司大楼,许多后来提拨上来的主管甚至是第一次瞻仰真容,心情激动,但更多的新奇眼神落在了他旁边的游以知身上,而后便是游沣第一个带头鼓掌,随后是大家热烈的回应。
游沣眼神复杂的看向一旁已经高过他的儿子,儿子神情沉着稳重,英俊不失硬朗,五官融合了他和前妻的一切优点,站在老父身旁,气度自若而自信,应付旁人来游刃有余,印象里那个仰着头笑眯眯叫他爸爸的稚儿已经面目全非,游沣忽然有点伤感,这让他又想起了死去的前妻,想要提出意见的想法忽然淡没了。
第一时间接到内部消息的箫落却愁云惨雾,他没有想到老爷子的动作这么快,已然是迫不及待的把游以知推到了前面,且亲自保驾护航,不让人有任何意义就拍板决定,这份爱护和信任让箫落气得胸中烦闷,忍不住拿起电话拨了曾家的电话,只是想再次确认对方的态度。
这几年在箫落的刻意接近和曾娴的默许中,两人来往频繁,已经熟稔,显然一副知己闺蜜的势头,当箫落提出请曾娴来家里做客时,曾娴一口答应。
最后曾娴故作羞涩地问道:“可以带男伴吗?”
箫落一愣,因为和曾娴这几年的交往中,并未看到她和哪位异性走的近,所以愣了下,心道,可能是比较注重这方面的*吧,随即很感兴趣的问道:“当然可以,不过作为好友,我能八卦的问一下,是不是好事将近了啊?哈哈。”
“是家里安排的见面,觉得还可以,刚刚确认关系而已。”箫落听曾娴这么说,能够感觉到似乎应该是极满意了,笑着道:“那我这个过来人,可得好好把把关了,可不能让你这总是马马虎虎的性子被人骗了才是。”
曾娴挂上电话,拿起手机给通讯录里备注为林霄的人发了个短信:七点半来我家接我,今晚带你去见见我的好朋友,她说要替我把把关,你可要好好表现呀。
林霄:一定好好表现!
曾娴:穿我上次送你的那件衣服。
林霄:遵命。
七点五十左右,林霄的车驶入湖山别墅区,八点停在游沣的别墅前,他先下车,细心的绕过去打开曾娴的车门,拉着她的手,牵她出来,动作温柔,犹如捧着一件易碎的瓷器,曾娴冲他一笑,两人手牵着手向箫落和游沣站立的位置走去。
因为夜色渐浓,虽然外面的灯光将来人映照的清晰可辨,但她还是觉得有些模模糊糊看不真切,她笑着先走下来去拉曾娴,扭头打量曾娴旁边的人时,神情忽然紧绷,眼睛猛地睁大,她快速的看了眼游沣,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慌乱并没有引起什么时,松了口气。
故作轻松地询问曾娴:“还不快给我们介绍一下你的这位男伴?”
曾娴注意到林霄看到箫落的时候,身形一顿,虽然一闪而逝,很快就恢复,但她感觉到了他的异样,装作不知的模样拉拉林霄对箫落和她身后的游沣道:“游大哥,嫂子,这是林霄,我男朋友。”
游沣笑着点头:“一表人才,和阿娴很配。”
箫落也笑着道:“是啊,我也觉得很配,快进屋吧,外面夜里特别凉,阿娴你身子弱,别着凉了。”
四人中,三人都各怀心事的踏入游宅,进入温暖的客厅,曾娴已经不是第一次进入这里,她现在已经可以视若无睹那些刺眼的合照,林霄坐在他的旁边,对面的阿诃睁着大眼睛瞅着他,游嫣亭亭玉立在一旁,和两人打招呼,声音甜美,眼神同样好奇的打量林霄。
林霄先看了对面的游诃,然后看向游嫣,身边的曾娴向他介绍他们,箫落从厨房出来,就招呼曾娴和林霄去餐厅入座,热情又不失女主人的矜贵,曾娴觉得她今天格外的温柔,一言一行无不大方得体,衣着干净,色调轻暖,恰到好处的突出了她柔美的个性,可她注意到她偶尔抖动的手,还有时不时注意游沣的神情,曾娴心内好笑,面上淡淡的和林霄说着话。
宾主尽欢,转移到客厅,佣人将水果甜点等物端上桌面后离开,箫落笑着和曾娴说:“我去换件衣服,刚刚给阿诃剥虾,溅到了一些汁水。”
箫落善解人意的催促她快去吧。
过了片刻,林霄手机响了,给箫落和游沣一个抱歉的眼神,去外面接电话。
曾娴看着对面揉着游诃脑袋的游沣,不得不说,这么多年过去,曾经俊朗的男人,依旧俊朗,甚至因为时间的眷顾让他的成熟越发有味道,估计喜欢大叔款的女孩一定会被迷得不知东南西北,曾娴看道他温柔宠溺的眼神落在游诃的身上,呵,曾经他也是这样看着他和她之间的孩子,而现在两父子已成陌路,生分的连打个招呼都牵强。
曾娴让自己回神,然后问:“游大哥,我刚刚想起来,上次的手链掉在你家,嫂子在电话里说帮我收起来了,我上去问问她。”
“我听她提过,因为价值不菲,所以收在她的首饰盒里,我让佣人告诉她一声,让她拿下来给你就是。”游沣抬头看向曾娴,那个手链他记得,不仅仅因为价值不菲,而是曾经他送给过秋瑾一条一模一样的钻石手链,他看着曾娴,心道,巧合吧。
曾娴不好意思道:“不用了,刚好我想参观一下你们的房间,不介意吧?”
游沣一笑:“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陪你上去吧。”
“好啊。”
“阿诃,别乱跑,一会儿爸爸陪你打游戏。”游沣嘱咐道,游嫣吃完饭已经上楼回自己的房间看书去了。
阿诃猛点头:“嗯啊。”
游沣看着肖似妻子箫落的儿子,心中柔软,把他的头发搞乱后和箫落向二楼的卧室走去。
两人路上没怎么说话,因为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柔软又稳当,所以两人几乎是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卧室门前,游沣正准备敲门叫妻子箫落的名字,却听到房门似乎被猛烈的撞击了下,游沣以为箫落出了什么事,正准备开门,门被里面的人打开。
箫落打开门看到曾娴和游沣站在外面,心里一惊,很快镇定下来,揉着肩膀道:“刚刚关了灯准备出来,忘记门还没打开,撞到肩膀了。”
游沣松口气,无奈的拉过她,替她揉着肩膀:“都几岁的人了,还这么迷迷糊糊的。”
曾娴看着箫落潮红的脸,笑得意味不明,当箫落看向她时,换上了打趣的表情:“真羡慕你们的感情啊!”
箫落取笑她道:“你和林霄也不差啊。”
曾娴羞赧的转过脸,佯装生气。
游沣给她解围:“阿娴是来取她那条手链的,你陪她进去取吧,我下去和阿诃打游戏。”
箫落故意嫌弃的倪了他一眼:“去吧去吧。”
回去的路上,曾娴对一旁开车的林霄说:“咦,衣服怎么开线了。”
林霄扭头看向箫落看着的地方:“你不说,我还没发现。”
曾娴扬扬下巴道:“一会儿到家了,衣服给我。”
林霄看他一眼,好笑道:“不会是看衣服开线了,就不好意思的要把衣服收回去吧?我不介意的。”
“谁说要收回去了,我给你缝好了你再穿,你不穿我还不答应呢。”
两人说说笑笑的到了曾宅,林霄乖乖把外套脱下来递给曾娴:“那就谢谢曾小姐了!”语气欢快。
曾娴冲他摆摆手,听到车子驶离的声音后,把衣服袖口处的扣子揪了下来,而后放在眼前看了看,勾起嘴角。
第43章
箫落和曾娴的见面;自觉很顺利,至于公司,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晚上和游沣躺在床上,她搂过他的腰;试探的问游沣:“以知进了公司;你是什么想法?”
“老爷子的决定,我没什么想法。”
箫落眼神暗了暗,声音低低道:“那你没有为阿诃想过吗?他比以知小那么多,等到能进入公司的年纪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他的位置。”
游沣不大想听这个话题;忍着不耐烦道:“我还没老到让你们娘几个吃不上饭的地步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天到晚想些什么。”
箫落很少被游沣这么说过;心里有些不舒服;但知道最近是关键时期;不好跟他顶嘴,只咬着嘴唇,背过身去,佯装生气。
游沣看她这样子,心里一软,搂过她,拉进怀里:“你总担心这些干什么?该给阿诃和嫣儿准备的我都早早打算好了,阿诃乖巧懂事,以后等他进了公司,只要能力不差,该有的他都有,以知那里,有老爷子操心,你就别多虑了。”游沣这句话无疑是定心丸,箫落一开心,抱着他的脖子亲了上去。
又是一阵翻云覆雨。
**
钟离推开曾娴书房的门,看到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一只手百无聊赖的支着下颌,另一只手放在窗台上轻轻地敲着,看着窗外的风景,她的手腕比之以前要纤细,本来就瘦,现在看上去更是皮包骨头似的,没有一丝人气。
曾娴听到动静,慢慢回头,笑着看了眼钟离:“你来了。”
钟离蹙起眉,看着她的发黑的眼窝:“你认为你这样下去,还能坚持多久?”带着训斥,实则关心。
曾娴不在意,一脸认真的打量居高临下看着她的钟离,噗嗤笑道:“你这么古板的性子,难怪把我儿子带的那么冷淡,明明他小时候可是很软萌的好吗?简直就是我的贴心小棉袄。”
钟离没理会她,径自走上前,一只手轻轻放在她的头顶,吩咐道:“闭上眼。”曾娴乖乖闭上眼。
本来特别虚弱的身体,在钟离的手放在头顶后,只觉得一股难言的神秘力量让她不再那么疲惫,浑身舒坦的睁开眼,伸伸臂,又左右摇摇头:“谢谢。”
钟离嗯了声。
曾娴继续道:“我前几天代表阿娴的父亲去参加了股东会议,见到了以知。”不过,看起来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啧啧。
钟离顿了顿,眼神这才投向曾娴,而后又看向别处,漫不经心的的很。
“他现在变得一点都不可爱,冷冰冰的”曾娴摇摇头很苦恼的看着钟离,钟离没说话,她接着道:“你们这么久没见面,他回国,你们就没聚一聚吗?好歹也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情谊不可能说没就没。”说完看着钟离,打量他的眉眼,想要看出他眼神中的波动,最终,什么也没看出来。
“有人应该不希望我去见他。”
对话就此结束,临走之前钟离对曾娴说:“为了以知,你也要多坚持一些时间。”要她注意自己的身体。
钟离能感觉到秋瑾的灵魂很不稳定,那是一种兴奋带来的颤栗,这种因为执念而产生的兴奋,最初会让她感觉到精力充沛,但同时会让灵魂处在危险的地步,极不稳定。
下午没什么事的钟离接到了陈教授的电话,说是有人想要鉴定一幅徐邵之的水墨画,他推荐了他,问钟离有空没。
钟离在古画鉴定这方面隐隐已经是圈里的权威,不过是太年轻所以大家都没说透,陈教授因为相信钟离的能力,常常把一些工作推荐给钟离,这对钟离说是一件很轻松的小事,往往不会拒绝。
答应下来的钟离则有些郁闷,什么时候收藏徐邵之的画成了圈里的流行了?最近这几茬全是在叫他鉴定徐邵之。既然是陈教授打来的,钟离想了想今天也没什么事,就去了陈教授说的地方,没想到竟然是一所保全森严的会所,因为提前通知了门外的保安人员,所以钟离畅通无阻的进去了,推开包间门,里面坐了一溜年轻人,看外貌和衣着就知道不是一般人,怀里各个抱着一个,除了游以知和钟离,陆凉看到是钟离进来,向坐在秋然左手边的游以知处,看了看,眼神意味不明。
游以知看到来人是钟离,本来冷硬的面容有所动容,眼神闪了闪,没说话。
秋然抽着烟看了眼推门进来的钟离,眼睛一亮,推开旁边依偎在他怀里的女人,笑着站起来说:“这就是陈叔介绍来的鉴定师吧?”
钟离倒是没想到,会在这么个地方鉴定一幅古画,而且对方还这么年轻,一看就是一时兴趣而为之,不像是个醉心收藏方面的主,没多说,他冲那人点点头。
秋然把桌子上的东西让人全撤了,然后把随手放在墙边柜台上的卷轴拿过来,让人轻轻打开,他把手里的烟按在烟灰缸里,眼睛盯着钟离上下打量,真想把对方的白衬衫给撕了,从鼻子,嘴唇,颈脖,锁骨,还有骨节分明的手,能露在外面的地方,全部都狠狠的用眼神强。奸了一遍,极品。
接着十分讨好的说:“您给看看,这画,是真的吗?”这是他在拍卖会上拍的,因为拍卖会从来不保证拍卖品的真伪,就算是最顶级的拍卖会也不敢保证99%的真伪,加上这次拍卖会是匿名拍卖,自然风险更大,所以在拍得了自己心仪的东西后,不约而同的会找专家鉴定,秋然对古董字画没什么兴趣,拍这幅画,全然是给一个人添堵,他知道陆凉在找徐邵之的画,画了大价钱故意把这幅画收入囊中,这会儿请了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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