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了,实在不忍心兰馨这样的小姑娘受耗子摧残啊。)
弘瞻怒归怒,但他知道自己皇兄的脾气,不让他亲眼看见,他是不会承认自己看走眼的。
于是第二天,弘瞻一大早跑到宫里,将他皇兄拖出宫,路过悦然楼的时候还将正在温存的夏瑾和沈夕然给挖出来,美名曰一起去看热闹。
“这是我哥,哥这是夏瑾和沈夕然,我回来的时候,搭人家车回来的。”弘瞻拿眼睛示意夏瑾,夏瑾知道,这就是乾隆了。
乾隆已经老了。哪怕他保养得再好,也遮不住岁月的痕迹,他的发辫中已经夹杂了丝丝银发,眼角也开始有了皱纹
。作为一个年近六旬的男人,他保养得很好,全身上下透着常年养尊处优的气质。
两方人互相点点头,并不熟,对方又是微服,也就不见礼了。
“月儿昏昏,水儿盈盈,
心儿不定,灯儿半明,
风儿不稳,梦儿不宁,
三更残鼓,一个愁人!
花儿憔悴,魂儿如醉,
酒到眼底,化为珠泪,
不见春至,却见春顺,
非干病酒,瘦了腰围!
归人何处,年华虚度,
高楼望断,远山远树!
不见归人,只见归路,
秋水长天,落霞孤鹜!
关山万里,无由飞渡,
春去冬来,千山落木,
寄语多情,莫成辜负,
愿化杨花,随郎黏住!”
他们到吉祥饭庄的时候,白吟霜正巧一个人抱着琴坐在院子里唱曲儿。
“这个歌女见天的唱这些淫词艳曲给那个异性王贝勒听,两个人卿卿我我,白日宣淫,还无媒苟合。”弘瞻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给硕王府上眼药。哼,谁叫那个完颜皓祯装的正人君子,还看不起本王?!本王再不好,也是正经的黄带子,爱新觉罗家的子孙,你一个完颜家下三流的王府贝勒算个什么东西!!
“真是反了,反了!”
乾隆的话音刚落,一个旗装的中年贵妇就带着一群人气冲冲的闯进小院,然后小院里一阵兵荒马乱。
“哥,那个,就是那个女的,是完颜皓祯的额娘,硕王福晋。”
白吟霜要跳井,皓祯拦着不让,还说自己的额娘恶毒,不善良,声音大的连乾隆都听得一清二楚,又气得他把杯子砸了。
“混账,简直不忠不孝!……”亏朕还想把公主嫁给他!后半句乾隆没说出来,要是赐了婚才发现未来额驸是个不忠不孝的东西,天下人会以为朕识人不明的!
小院里闹哄哄的,硕王福晋还派身边的嬷嬷去整治白吟霜。拉扯之间,白吟霜的衣服就被扯开了,然后露出一朵梅花烙印。
硕王福晋当即就变了脸色,仿佛换了个人似的,温言温语的问了白吟霜的情况,就让人将她带进府里,准备给完颜皓祯做妾。
事情转变的太快,在看戏的几个人都愣了。
“夏瑾,那个女人身上有梅花的形状的烙印……”沈夕然眼尖,看见后就嚷嚷起来。
“嘘……”夏瑾眼角瞥见乾隆脸色不好,连忙右手捂住沈夕然的嘴,左手将沈夕然拉到身边,圈在怀里。
“弘瞻,你派人去查,要详详细细的查清楚一切。”看见那个梅花烙印和硕王福晋在一瞬间改变的态度,怎么都让人觉得诡异……换言之,乾隆阴谋论了!
“是。”弘瞻也嗅出阴谋的味道来了,收起轻浮嘻笑的表情,正色道。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都很多天没更新了,这次……更半章
其实就快结尾了,我改了又改,发现结局什么的就是浮云啊
只能发半章了,发过这半章,我继续去码另外半章
38
38、第 38 章 。。。
“皇兄,”弘瞻拿着包裹,急匆匆的走进东暖阁。
“怎么这么急?”乾隆手中朱批不停,只抬眼看了弘
瞻一眼。
“前两天皇兄不是让我调查硕王府么?已经出结果了
。”说着,弘瞻把手中的包裹放在书案上。
乾隆把笔放下,揭开包裹。脸色越来越沉。
“这事还有谁知道?”
“没了,我亲自叫人拿了硕王福晋身边的秦嬷嬷,看
着用刑的,那个老货全招了。”
“人呢?”
“已经封口了。”
“好,拟旨,皇后养女兰馨为和硕和安公主,赐婚于
内大臣乌拉那拉瑞庆。”
“皇兄不给皇嫂说一声么?毕竟是她的养女。”弘瞻
应了一声,提醒自己皇兄。
兰馨是皇后的养女,那拉瑞庆是皇后的亲侄子,皇兄
就这么给指了婚?真是越来越荒唐了。
“也罢,暂缓下旨吧,朕去后宫走一趟。”乾隆转身
就想走,突又转过身来,盯着弘瞻,“那天那两个人
怎么回事?可信不可信?知道底细么?”
“皇兄放心,那两个人底细清楚,口风也紧,不会有
意外的。”开玩笑,要是真的顺了皇兄的意思把夏瑾
和沈夕然灭了口,以后皇兄知道了真相,还不生吞了
他!
“那就好,这阵子你看紧点,不要出什么篓子。”乾
隆阴狠的盯着弘瞻的眼睛。弘瞻想要保人?没关系!
只要他保的人安安分分的,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否则……
“臣弟知道了。”弘瞻心里暗笑,要是皇兄知道他现
在想灭口的人是谁,还不悔死他?
*
“睿之,硕王府这次可惨了,啧啧,他们干出的事完
全是在打皇上的脸啊,皇上不办了他们家都对不起他
们。”弘瞻无赖的瘫在夏瑾书房的榻子上,乱没形象
的。
“王爷,在下一个升斗小民,朝堂之事不妄论。”夏
瑾面无表情的坐在书案前,手中毛笔飞舞。
这次的账本是沈家在海外的生意。当年听说他在海外
有一大笔生意,并且时不时给小夕寻一二稀罕玩意,
沈家老爷子也就动了心思,只说搭他的伙,走他的路
子,盈亏自负的。但是最近几年,尤其是沈老爷子去
了以后,沈爹渐渐的将这笔海外生意全都转移到了小
夕名下。小夕又是个万事不理的主儿,所以这笔生意
还是落到了他身上。
“小睿之,别这么无情好不好?对了,给我办件事。
”
“王爷,我今年已经三十有三,远远称不上小了。”
夏瑾火气挺大的。任谁在跟情人温存的时候被打扰,
他的心情也称不上好,这是男人的永恒定理。
“你去给我找点西洋物件,现在外藩进贡来的西洋物
件左右不过那么几件,看都看腻了,像怀表,西洋种
之类的就不要了。”
“干嘛用?”
“为我皇兄生辰贺寿,皇兄六十大寿。”弘瞻意味深
长地说。
“哪天?”夏瑾沉默了一下。这些年他虽然有意避开
皇家的人,专心陪伴小夕,但也知道乾隆的生辰也就
在初秋时节,毕竟是皇帝的生辰,举国欢庆的。
“八月十三。”
“我那里有一对枪,明天拿给你。”身为男人,很少
有人不爱车不爱枪,但是现在是乾隆朝,车没有,就
连枪的研制都在发展阶段。他这对枪是他的好友瑞查
尔公爵送给他和小夕的,万幸的是他不信基督教,这
是给他们的结婚礼物。
(凉凉插播时间:瑞查尔公爵查无此人,纯属杜撰。
还有据查基督教徒是不允许两个男人在一起的。)
**
没几日,硕王府皓祯贝勒御前失仪,顶撞圣上,免为
庶人,杖三十,硕亲王教子无方,降为贝勒。歌女白
吟霜赐死。
第二日庶人皓祯抗旨不尊,并殴打传旨太监,帝大怒
,赐死庶人皓祯,硕贝勒降为不入八分辅国公,硕贝
勒福晋病,不日病亡。
一月后,镶蓝旗都统夫人乌苏里氏罪犯欺君,赐白绫
,并其乌苏里氏一支除籍。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皇兄小心眼,没想到他这么狠,连乌苏里氏这一支都除了籍,啧啧,乌苏里氏也真倒霉,两个嫁出去多年的姑奶奶惹得全族遭殃。”弘瞻在悦然楼后院夏瑾的书房里笑的直打跌。
“王爷很闲?”
“那是,皇上的寿礼你都给我准备好了,还有什么好忙的?”
“我明天要出城一趟,请王爷帮我照顾小夕,在下不日便回。”
“你去哪?”
“北边,有一批货出了问题,被人扣了。”
“什么货这么要紧?要你亲自去?”
“有几十瓶洋酒,还有一些玩物,一些宝石。”
闻言,弘瞻眼睛一亮,没人知道,他最喜欢的就是红酒,可惜每年法兰西进贡的洋酒就那么几瓶,就算皇兄再宠他,也不可能全给他。
“你花了多少银子?我是说洋酒,我全要了。”
“王爷,谁还用银子贸易啊,我们都是以物易物。”夏瑾看了他一眼,对于他喜欢洋酒有些理解不能,他是习惯了喝洋酒,可是这位王爷从小就是喝白酒长大的,“王爷要是喜欢,等货拿回来,送王爷几瓶。”
“我全要了。”弘瞻很坚持。洋酒都是用玻璃瓶装的,远渡重洋很困难。几十瓶够他喝上一年的了。
“王爷帮我照顾小夕,这酒就算我的谢礼吧。没花什么钱的。”
**
夏紫薇回到福家翻来覆去的想了很久,终于咬牙下定决心。
“瑾表哥,东儿以后就拜托你了。”夏紫薇没有哭,也没有悲悲切切,这恐怕是她这辈子最重大的决定之一了,她却显得很平静。一种死寂的沉静,“若是在跟着我留在京城,东儿就毁了,他是我的孩子,我唯一的命根子,我要他好好的。”
“过两天我要去北边一趟,让他跟着吧。”夏瑾坐在椅子上,笑得云淡风轻,若不是他需要一个名义上姓夏的继承人,他绝对不会答应的这么爽快。
“谢谢瑾表哥了。”
“东儿,改个名字吧,姓夏的就行,对外宣称是我侄子。”
“舅舅,我就叫东儿不行么?”
“不行,你们这一辈从文字,紫薇,你给他改个名字吧。”
“就叫夏文离,离京城远远的。”夏紫薇看着东儿的眼睛,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好,全听额娘的。”
**
弘瞻也不知道夏瑾是怎么哄沈夕然的,竟然让他乖乖的留在了京城。
临行前,夏瑾暗中拜托弘瞻注意福家的动向,还有沈夕然。最让他啼笑皆非的是,夏瑾郑重的拜托他,沈夕然可以去八大胡同听曲儿,但是绝对不能过夜!
哈!原来沈夕然还有这么个爱好。夏瑾这些年防的很辛苦吧,毕竟他们在一起十好几年了。真是辛苦这个侄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再更半章,最近龟速都不能形容我码字的速度,诅咒我自己
39
39、最后一章 。。。
一路的颠簸,一路的风霜,一直到四月底,夏瑾和东儿才到达北疆。一个多月的赶路,让东儿沉默寡言了许多。
“东儿,还能赶路么?”勒住马,夏瑾问东儿。
“可以的,舅舅。”东儿脸色有些苍白,连日的赶路早就让他有些吃不消了,不过勉励支撑而已。
“今晚到镇子上投宿,明天我们休整一天,后天再走,反正没有多远了。”夏瑾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想了想回答。
“是。”
他们要去的地方挺有名的,虽然不是什么好名声,却让无数人如雷贯耳——宁古塔。
作为著名的流放地之一,宁古塔其实并没有世人想象般的荒凉,只是偏远而已。尤其宁古塔靠近边疆,附近有很多俄国人,鱼龙混杂。
他们要拜访的是宁古塔的大头目,不是宁古塔的驻军将军,而是宁古塔的地下头目——司空。不是姓司空,而是姓司名空的一个男人。
司空是宁古塔的地下头目,专管走私,毒品,军火等一系列非法事宜。夏津走私洋玩意儿,大半都是从他这里借的道。
“司空。”
“我设了宴为你接风,进去再说。”司空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司空和夏瑾认识的时间很长了,比沈夕然跟夏瑾在一起的时间还要长得多。
他们相遇时,夏瑾才十岁。那一年,司空跟着他师傅去济南游玩,遇上了在趵突泉戏水的夏瑾,两人年纪相仿,自是意趣相投,玩在一处,想交甚好,后来长大了,两人也没断了关系,他和沈夕然定下关系时,唯二送礼祝贺的就是他和瑞查尔公爵。
“怎么回事?我的货怎么就被劫了?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呢。接到你的消息我就赶来了。”
“本来是从不冻港那边运过来的货,谁想到哥萨克人这个时候掀起自由革命……”
(凉凉插播时间:普加乔夫起义的时间是1772年,换算成清史是乾隆三十七年,这里被我推迟了,考据党请无视)
“后来呢?”
“还能怎么样?不就是从不冻港的商船启程到高丽那边。可是不知道那些高丽棒子怎么回事?好好的货都运到边城了,竟被人扣下了。”司空对于自己朋友被高丽的蛮人扣了东西,觉得十分没有面子。
“没事,我过去看看,实在不行就不要了。”对于夏瑾来说,那些东西其实没什么稀奇的,不过是些后世常见的东西罢了,最让他心疼的其实还是那几十瓶红酒。波尔多最好的八大酒庄产的顶级红酒,限量出售,放在后世,想买都买不到。
“驾,驾。”进京的官道上,一小队车队缓缓的走着